幾人一番閑聊,各自回家。
洞府中,王不二盤膝而坐,心臟位置,重陽真火放著灼灼光明,一絲絲重陽真火之力侵入四肢百骸,增強著肉身,不過那速度,幾不可見。
“這重陽真火身離大成越近,便越發(fā)艱難??磥?,想加快速度,還需外物刺激?!蓖醪欢犻_雙眼,瞳孔深處,有精光閃爍,嘴中喃喃道。
離覆海妖帝之事已過了三日,三天來,王不二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準(zhǔn)備出宗。
王不二出了洞府,關(guān)閉石門,手持青拐,腳踏芒鞋,背負(fù)離火劍,一身普通黑色長袍,往宗外而去。
“徒兒,來我草廬一趟。”便在王不二行將踏出青峰之時,倉青公的聲音卻是突然在耳邊響起。
“師父?”王不二神色一動,卻是有些驚訝。他這個師父,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從第一次拜師見過一面,至今未見。今日竟然傳喚于他,真心罕見。
王不二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往半山腰的草廬而去。
話說他這師父,雖然修為盡廢,但是,這傳音之法卻甚是奇妙,仿佛四面八方而來,讓人尋不到根處!
“師父?!逼坦Ψ?,王不二便站在門扉前,輕聲叫門。
出乎意料,吱呀一聲,那門一推即開。
王不二神色一動,朝門內(nèi)探頭探腦,這草廬很簡單,就一間屋子,一床一桌,床上一個蒲坐,墻壁上,一個道字龍飛鳳舞,很有神韻!
而王不二的眼神,卻看向了屋中唯一的桌子上,只見上面,擺著四件物事。
一劍一珠、一個令牌和一封信箋。
王不二眼瞅沒人,走上前去,這一劍一珠,卻不是雷長老拿出的那兩個。
只見此劍也是通體火紅,不過劍身似乎有一節(jié)一節(jié)的紋路,劍柄像一個猙獰的蟲口咬合,劍刃鋒利,整個劍看起來就像一個火紅的蜈蚣!
而那珠子,通體火紅之中,似乎有一股黑氣流轉(zhuǎn),時而化成一個黑色骷髏頭,看起來很是滲人!
這劍,看起來像極了那六翼天火蜈,而那珠子中黑骷髏,和六翼天火蜈吐出的黑火卻是有幾分相似。
而那令牌,正面青色,背面白色,青色一面,有一個七層寶塔,背面卻是一個長鼻沖天的白色寶象。
王不二卻是神色一動,拿起信箋,定眼看去,倉青公那的聲音似乎在耳邊響起。
“徒兒,拜師之時,為師沒有好東西,這一劍一珠,權(quán)且就當(dāng)見面禮了?!?p> “此劍名為火蜈劍,下品法寶,是那六翼天火蜈所煉,此物屬性剛烈,正合你的重陽真火?!?p> “那珠子,名為毒火珠,下品法寶,乃六翼天火蜈一口本命毒火煉制而成,毒性驚人,慎用之。”
“這寶象浮屠令就不多說了,是出入寶象浮屠大陣的鑰匙,你且收好?!?p> “師父領(lǐng)進(jìn)門,修行在個人,這天地萬物,無不是道之所化,要常常感悟,日日警醒,能有何造化,就看徒兒你自己了,為師云游去也,哈哈哈……”
在這字里行間,王不二仿佛看見一個青衣老者踏云乘風(fēng),衣裳飄飄,暢游天地的場景。
“看來我這師父,很不簡單?。 蓖醪欢聪蜃郎系膬杉缕贩▽?,若有所思。
他清楚的記得,那六翼天火蜈,是被人隔空擊斃擒走的,那小小火色的赤水真人,猜的不錯,便是赤水真人的分神,但是,也經(jīng)不住神秘人的一聲冷哼!
如今看來,那神秘人,極有可能,便是他的師父,倉青公!
王不二靜靜而立,一時間想到很多。
“罷了,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卑肷危醪欢Φ羲季w,將兩滴精血滴在火蜈劍和毒火珠上,將之收入超級種植園。
這些可是法寶,放在乾坤袋里他不放心,包括清風(fēng)步云舟,他都放在了超級種植園的小木屋之中。
收完法寶,王不二又將眼光看向那青白令牌,這東西,自然便是出入寶象浮屠大陣的令牌,寶象浮屠令!浮屠宗總共才九枚,掌管在各大峰主和掌教手中。
王不二同樣將令牌收入超級種植園,眼神,卻是掃了一眼這簡樸的草廬。
“咦,這蒲團(tuán)是個不錯的寶貝。”王不二靈眼中,那床上的蒲團(tuán),正散發(fā)著淡淡的靈光,看起來很是不凡,這貨想都不想,當(dāng)下便收了。
如果讓倉青公得知自己這徒弟的行為,恐怕得無語死。
王不二靈眼掃過,發(fā)現(xiàn)草廬中并沒有其他寶物,不由失望的搖了搖頭,正準(zhǔn)備出門,余光掃了一眼強上的“道”字,不由腳步一頓。
疑惑的搖了搖頭,他剛剛余光掃到那個“道”字,心神之中的“道”字似乎光華閃了一瞬!
這貨抬眼又掃了一眼“道”字,不由瞳孔一縮,他這回確定了,他的靈眼掃到壁掛上的“道”字,心神之中的“道”字便光華微盛那么一絲!
“這是什么?”王不二靈眼全力運轉(zhuǎn),眼瞳深處,靈光大盛,但是,那“道”字,此刻似乎又變成了一副普通的壁畫,毫無異常。
緊緊盯著壁畫片刻,一無所獲,王不二漸漸煩躁起來,連真元也開始漸漸躁動,但是,這貨絲毫沒有發(fā)覺,連往常能夠安定心神的“道”字也毫無反應(yīng)。
片刻功夫,赤亮的重陽真元不受控制,破體而出,熾烈的真元在小屋中形成了一股風(fēng)暴,火力四射!
王不二體內(nèi),重陽真元已然徹底暴亂!
“噗……”
這貨渾身一震,吐出一口鮮血,目露驚詫之色,他的培元四重天修為已經(jīng)完全穩(wěn)固,真元圓潤如意,按說不會再有走火入魔之危,但是此刻,顯然就是走火入魔之象!
下一瞬,王不二面色一變,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竟無法控制控制自己的真元!
“這到底是什么字!”王不二雖驚不亂,雙眼緊緊盯著墻壁上的詭異“道”字。
“這‘道’字乃煉心之物,宿主心神不過關(guān),強自觀摩,反受其害!”危機關(guān)頭,青蓮的聲音陡然響起。
其實這“道”字,一般人看上去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異常,偏偏王不二心神中的“道”字與其產(chǎn)生微小的共鳴,被這貨發(fā)現(xiàn),從而引來一絲煉心之力!
本來,這也算一樁機緣,煉心之力入體,洗滌心靈,強大神魂。
但是,偏偏王不二心神沒有達(dá)到要求,這絲煉心之力入體,如同用藥太猛,虛不受補,自身反受其害!
“煉心之物!”王不二雖驚不亂,神色一動,再不管身上的暴烈真元,平復(fù)心緒,嘴中吟誦道:“人神好清而心憂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
卻是從雷長老和函虛子口中聽來的經(jīng)文。
還別說,隨著吟誦的進(jìn)行,王不二似乎進(jìn)入了一種特殊的境界,身上暴烈的真元竟是緩緩平息,那墻壁之上的“道”字,卻在眼中不停變大,瞬間,便占據(jù)了整個視野。
這“道”字,似乎一下子進(jìn)入了王不二的心神,在其中大放光明,不過,此“道”卻離王不二心神中原本的“道”字遠(yuǎn)遠(yuǎn)的,沒有越雷池一步!
王不二嘴上不停,那進(jìn)入心神的“道”字確實忽的一震,竟然崩裂開來,化作萬千符文,如同亂碼,在心神之中肆意亂竄!
“嗯!”正在吟誦經(jīng)文的王不二陡然悶哼一聲,心神大震,那馴服不少的重陽真元,瞬間暴動,王不二七竅溢血,眼瞳深處,似乎有無數(shù)混亂的金紋閃爍!
超級種植園里,青蓮臉色微變,他這宿主,誤打誤撞,竟然將整個煉心之力全部吸入心神!
這可闖了大禍,以王不二的神魂之力,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強烈的煉心之力,如此,只需須臾,他的宿主,便會心神崩滅,身死道消!
而王不二,此刻已經(jīng)完全不能感受外界,意識整個被拉入心神之中!
“這到底是什么?”王不二心神大震,看著眼前漫天飛舞的胡亂字符,頭暈?zāi)垦#?p> “轟隆隆……”
伴隨這暴亂的字符,心神之中,竟有雷聲轟鳴,這處玄妙空間,突然間似乎劇烈抖動,王不二心神大痛,面色一變,這是心神快要崩裂的跡象!
與此同時,某處,一個在田間緩緩而行的青衣老者突然腳步一頓,仰天看了一眼某個方向,嘴中喃喃道:“如此,也算機緣!”
話音剛落,只見這青衣老者單手持印,口中低吟一聲。
“唵!”
一聲唵吟,震動虛空,通過冥冥之中的聯(lián)系,青峰之上,半山腰的草廬里,真元暴亂不堪的王不二,心神中暴走的符文猛然一定,那已經(jīng)瀕臨崩裂邊緣的心神猛然一松!
下一瞬,只見那些暴走符文如同百川歸流,瞬間組成一篇金光閃閃的經(jīng)文!
王不二福至心靈,顧不上刺痛不已的心神,抬頭看向金光流轉(zhuǎn)的經(jīng)文,緩緩記憶!
一篇經(jīng)文上千字,王不二一邊吟誦一邊記憶,感覺刺痛的心神微微舒緩!
片刻功夫,經(jīng)文漸漸淡去,王不二睜開雙眼,瞳孔深處,精光一閃!
這篇經(jīng)文,沒有名字,但是常常吟詠,能夠洗滌心神,增強神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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