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慧面上關(guān)切,“姐姐這么匆匆是去哪兒?”
“善席那邊出了點(diǎn)兒事,我去看看?!绷枰垒p聲道。
凌慧大驚:“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要不要緊?也不知祖母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讓姐姐一個人負(fù)責(zé)呢,若是出事了,又找誰問-----姐姐,要不我去找父親幫忙?”
凌依笑看著她,“不用找父親,外面很多人都等著看我笑話,若是找了父親,豈不是正中下懷,我倒要看看那些成天吃飽撐著沒事兒做的小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招?!?p> 凌慧緊了緊拳,僵笑一聲,讓開路:“那姐姐先走,我跟著你出去看看,若是能幫忙,自然最好。”
“那可就多謝了。”凌依昂首闊步從凌慧身邊走過,一聲不輕不重的淺笑聲,落在凌慧的耳中。
凌慧咬了咬牙,她明明都猜出來了,竟然還這么無視自己,真是可惡。
“二小姐,咱們還去不去?”靈秀小心翼翼的問道。
凌慧恨恨瞪著凌依的背影,一字一句道:“去,怎么不去,我要親眼看到她丟盡顏面才甘心?!?p> 凌依邊走的路上,讓丫鬟將外面的情況說給她聽。
“---本來大家吃的好好的,不知從哪兒來了一群地痞,一群人霸占了好幾張桌子,還不讓別人吃,攆走了不少人,剩下的一些,也沒誰敢動筷子,都圍在邊兒上?!?p> 織扇嘴快:“這里可是凌府,竟然也敢有人撒野?”
“可不是---”那丫鬟也點(diǎn)頭認(rèn)同:“也不知他們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膽,大小姐說了有什么事第一時間稟報給您,婢子就沒敢動護(hù)衛(wèi)。”
“做的好?!绷枰蕾澋溃骸耙蝗翰恢阑畹牡仄αT了,他們是知道我們凌府向來對老百姓不動刀子,頂多抓了他們關(guān)幾天,反而還要供吃供住,他們這才有恃無恐。”
織扇撓撓頭表示不解:“婢子還是不明白,就算不用死,可這也是不討好的事,他們怎么會明知故犯?”
“這就要看他們收了別人多少錢了?!绷枰廊滩蛔⌒ζ饋恚骸耙詾闀娢揖湍芘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些?!?p> 一行人來到外門口,凌依一眼就看到七八個粗鄙不堪面色不善的人坐了兩桌。
周圍的四五桌已經(jīng)全空了,飯菜被挪到中間的兩桌,剩下一些角落的桌子,雖然坐了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可大家都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什么發(fā)生。
凌依的出現(xiàn),讓所有人都先是一喜,接著又一憂,她實(shí)在太小,甚至都還沒過及笄之年,出現(xiàn)了也不能解決什么。
“哎呦,這就是凌家的大小姐?果然生的天姿國色,讓我等兄弟們大開眼界啊。”地痞中有一人大聲笑道,立馬迎來了其他人的附和。
都是養(yǎng)在深閨中的女兒,哪里見過這種渾噩場面,就算是嚇哭也是情有可原。
所有人都等著凌依又羞又愧哭著跑開,可等了片刻,卻只等到凌依的譏笑聲。
“我讓你們開了眼,你們倒也讓我開了眼,幾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當(dāng)真是天子腳下還這么無法無天,怎么?你們都準(zhǔn)備好自己的棺材了?”
凌依氣勢如寒冰,懾的不僅是那幾個鬧事的地痞,連躲在后面看熱鬧的凌慧,都心中微怵,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凌依并不比自己善良多少。
地痞到底是地痞,天不怕地不怕,何況他們今日本來就是找事的,拿人錢財(cái),自然要與人消災(zāi)了。
不過這個錢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凌府可不是說得罪就能得罪的。正因?yàn)橹懒韪粫E殺百姓,頂多關(guān)上幾天,他們才敢接下這個活。
何況給他們拿錢的人,可也是凌府之人。他們只要今天鬧騰了,明天再磕頭認(rèn)錯,也沒什么性命之憂。
正因?yàn)檫@樣篤定,所以帶頭的并沒有將凌依的話放在眼里,他拿小指剔牙,笑的賊眉鼠眼,“大小姐這話怎么說的,我們兄弟幾個活的好好兒的,怎么愿意死呢?!?p> 另一人立馬附和:“沒錯,凌府今天可是辦的善席,任何人都可以吃,莫非大小姐還規(guī)定了誰能吃誰不能吃?”
凌依索性走進(jìn)席場,站在地痞們面前,因年齡的關(guān)系,她看上去很嬌小,可眼神卻凌厲的盯著所有人,風(fēng)動袖鼓,此時此刻,竟沒人覺得她渺小好欺。
“你吃,自然可以,但你礙著別人,那就是你的不是,這里是我凌府的地盤,你們也敢在此撒野,可見是活的不耐煩,我可以成全你們,賜你們一具全尸,趕著投胎的,站在我面前,若還想在人間茍延殘喘的,就給我乖乖坐好吃好。”
她的話太挑釁,地痞們各個都被氣的臉紅脖子粗,有人拉著領(lǐng)頭的,在其耳邊低語:“大哥,我們被這么一個小丫頭看扁,將來還怎么在這一帶混,看來非得來點(diǎn)兒狠的?!?p> 領(lǐng)頭瞪了那人一眼:“用你提醒?”
他轉(zhuǎn)轉(zhuǎn)悠悠繞著凌依看了一圈,奸笑道:“大小姐,在閨閣中好好做你的大小姐多少,偏偏出來生事----”
他伸手,作勢要在凌依臉上摸一把油。
凌依唇角微揚(yáng),右手握緊,袖中銀光微顯,在那只臟手快要觸到臉的時候,猛地?fù)]手。
領(lǐng)頭“啊”的大叫一聲,條件反射的往后跳了幾步,面部扭曲,左手捂著右手手腕,肉眼可見的鮮血順著指縫流。
大部分人都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到地痞疼的哇哇大叫,手上鮮血越來越多。
凌依優(yōu)雅的拿出絲絹,將彎刀上的血跡擦拭干凈,又慢慢的放回刀鞘,笑意淺淺:“正好試試這把彎刀,果然好使?!?p> 織扇離的近,才將凌依的動作看清,地痞要動手動腳的時候,她本來是做好了拗?jǐn)嗪笳呤值臏?zhǔn)備,卻被凌依一刀下去,鮮血直射。
地痞不敢置信的看著凌依,驚恐道:“你----你竟然敢----兄弟們,跟我上官府,凌家仗勢欺人,出手傷人,這個冤,只能讓官府來幫我們討了?!?p> “蠢貨,虧你也想得出來,今日的事,在場的大家都看見了,你這狗東西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冒犯于我,我出手傷你,是自保----”凌依回頭看著織扇:“剛才他是哪只手不規(guī)矩?”
織扇忙答:“回大小姐的話,是右手?!?p> 凌依眉梢揚(yáng)了揚(yáng),笑道:“那就廢了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