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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

第016章 后不如今今非昔

凰途 轉(zhuǎn)身、不離開 2020 2014-04-11 14:02:33

    “你醒了?”

  當清色迷迷糊糊地從夢魘中掙脫,漸漸清醒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一個穿著熟悉的與觀內(nèi)眾人一般無異的衣衫、卻是素未謀面的五官顯得極為精致帶著稚氣、又好似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的小女孩,用著一種類似于慈祥...親昵的眼神凝視著她,如是自然而然地問道。

  清色不由一怔。

  清色蒼白的臉上怔忪的神情,伶舟皎自然也看得分明,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肯定會對清色造成疑惑,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她就這般放著清色不管,卻是不太可能。

  索性,伶舟皎便裝作沒有看到清色眼底浮出的探究,見她不答話,仍是笑著道:“要喝水么?”語罷,也不待清色回話,徑自就到桌邊倒了杯水,端來。

  “你是誰?”清色目光掃過伶舟皎端來的那杯水,慢慢地又移到伶舟皎的臉上,瞇起了眼,也不曾接過那杯水,只暗含了戒備,強撐起自己的身子,緩緩問道。

  伶舟皎臉上的笑容不變,也沒有裝成平時那般在人前怯怯的樣子,卻是意味深長,聲音近乎渺然地道:“十年十日只一心。”

  清色的眸子猛然地放大了些,面色不改,聲音依舊沉穩(wěn):“你是什么意思?”

  “秦姨,你是真的不知道么?”伶舟皎的面上流瀉出幾分哀憐,笑意不見,眼神黯淡。

  清色嬌艷的臉上,微薄的唇瓣抿得緊緊,她仔仔細細、來來回回地用目光在伶舟皎的臉上逡巡,好半晌,才終于啞著聲音,有些不確定、有些意想不到、又有些明了地道:“你和娩婉姐是什么關系?難不成...”

  “秦姨,我娘說,我能安然長大,多虧了當年有你的照拂?!绷嬷垧ㄌ谷换赝迳?,稚氣的小臉上,此刻浮現(xiàn)著滿滿認真的神情。

  “是了,我早該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想到的,畢竟,你現(xiàn)在的模樣,和娩婉姐是那么的相像,我當年還抱過你一回呢。”清色低聲嘆息,有種莫名恍惚的傷感,轉(zhuǎn)瞬,她卻又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眉尖緊緊地皺起,眼神里滿含了震驚,失聲道:“阿...阿皎?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娘呢?!”

  心里模模糊糊浮現(xiàn)出了一個十分可能的念頭,只是卻有些不敢于去相信。

  清色本就蒼白的臉,更顯得蒼白了些。

  “我娘她...”伶舟皎扯了扯嘴角,似是想要揚起一抹笑,說些安慰別人也安慰自己的話語,卻終究被心中澎湃滿溢的傷感和遺憾打擊得潰不成軍,神色之間滿是黯然。

  看到伶舟皎這般模樣,清色又哪里還有些什么不能明白,她嘆息一聲,強自壓下了自己的哀傷之情,仍是沉聲問道:“阿皎...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多...多久來的?”

  在問道多久來的之時,清色的臉上蔓延出了一種奇異的焦灼和緊張,好似有些絕望又隱隱地還懷著希望。

  伶舟皎自是明白清色這般問的緣由,于是很快地便搖了搖自己的頭,果斷地答道:“我只來了不過幾日,那天在...見著秦姨,我就想起了娘收著的畫像,還有娘說過的話,今天,恰巧雜事居的清令師傅說要從茶葉過來,我就來了?!?p>  三言兩語,伶舟皎順便還解釋了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緣由。

  聽得伶舟皎說不過幾日之時,清色本是緊抿著的唇瓣,微微地松開了些,轉(zhuǎn)而,卻還是問道:“阿皎,你究竟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你不是該在夷鎮(zhèn)的么?!”

  這件事情,可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的了。

  見著清色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的執(zhí)著,伶舟皎還是將整件事情,刪刪減減地大致說了出來,而減去的——也只是她的重來,以及那日她不得不被逼得跪下之際的情形。

  聽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

  清色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又變得有些恍惚,她垂眸,視線向下落在臥榻側沿,嬌艷的臉上,長長的睫羽沉下一片暗沉的陰影。

  伶舟皎坐在了離得不遠的桌子旁,不曾打擾到清色的思緒,眸光側掠,在掃到桌上放著的她自己剛剛拿來的那茶葉時微微一頓,旋即,卻是輕輕地拿起了那包著的茶葉,放到鼻尖,輕輕一嗅,而后,動作不由一頓。

  明明是剛剛被罰過,轉(zhuǎn)眼卻又送來碧落香這般昂貴的茶葉,只怕要喝這茶葉的人,并不是秦姨吧。

  怪不得那日惠安等人對著秦姨說話時,她隱隱卻聽得其間的忌憚和嫉恨。

  伶舟皎放下了茶葉,轉(zhuǎn)眸,卻見得清色仍是撐著身子臥坐在榻上,眼神卻不再向下飄,而是對著她,其間光芒凜凜,晦暗不明。

  伶舟皎心下一頓,面上卻是若無其事地笑道:“秦姨,剛剛倒的水都有些涼了,我再給你倒一杯吧。”說完,將剛剛拿到清色面前卻并沒有被接過的杯子掃到一旁,旋即,又隨意拿了另外一個杯子,試了試桌上水壺的溫度,倒了杯水,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了清色的面前,將這杯水也遞至清色的面前。

  清色的眸光又定定地落在伶舟皎的臉上,嬌艷蒼白的臉泛起了一抹奇異的紅暈淺淺,好似不經(jīng)意地道:“阿皎,我記得,你娘剛生下你的時候,你的左肩上似乎還有一朵淺淺如梅花一般的印記吧?也不知道你長大了之后,還在不在?”

  原來秦姨的戒心這般重,只怕當年她敢找到自己,也是早已經(jīng)尋到了確鑿的證據(jù)證明的吧?

  人之常情,若是換得自己,恐怕也會如此,說不得,還要更加過分一些。

  伶舟皎臉上笑容未變,坦然地便將端來的水杯又再一次放回了桌上,然后,幾步往外,眸光在廂房門邊一掃,旋即,關上了門,又轉(zhuǎn)回清色所在的方向,站定,便開始十分自然地寬衣解帶起來。

  清色只是定定地看著她這一系列的動作,不言不語,神色間沉靜似帶上了某種隱含的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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