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知府,王鈺和薛虎幾人慢吞吞的回到了衙門!
“大人,大人,有了銀子是不是就可以治理河道?我聽說這里經(jīng)常發(fā)大水,這河邊的田經(jīng)常被淹,這橋也被沖毀了!”
明心有些急切的問道,他可沒有那個官場的心思,現(xiàn)在的他想法很簡單,這銀子是用來治理河道的,當然就應該用在治理河道上面!
王鈺則奇怪的問道:“這些是你在那里聽說的?”
明心急忙說道:“在街上啊,我聽這老百姓說這每年都要發(fā)大水,每年都修河堤,可是總是修對面的,而這邊卻不修,大人,您不會這樣做吧!”
王鈺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難以回答!
“明心,別鬧了,讓大人休息一會!”
薛虎連忙支開了明心,他多少現(xiàn)在有些明白王鈺現(xiàn)在非常矛盾。
明心非常不情愿的走開,他也不想惹王鈺生氣。
支走了明心之后,這薛虎便靜靜在一旁呆著。
王鈺有些煩躁來回的走了幾步之后,這心里還是沒有一個底,這銀子是朝廷撥來治理水患的,這要用在這治水患上面那還得看別人的眼色,自己還做不了主,這在古代當官還真的有些不好當。
不過正如這知府提醒了,這銀子如此容易就撥下來說穿那也是朝廷看在了這閣老的面子上,而不是看在這百姓真正的苦處上面,用在這閣老的身上那是天經(jīng)地義,用在這百姓身上那就是你百姓享福了,粘別人的光。
這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這銀子到了手里那還成燙手的山芋了,沒有銀子還好,自己無作為,因為沒有東西,所謂巧婦也難無米之炊,可是偏偏自己有了銀子了。
“大人,要不您還是去見見閣老,您都上任好些天了,還沒有去拜會過他,這次也是個機會!”
薛虎在旁邊建議道。
王鈺仔細一想,也對,至少得試探一下這閣老的意思吧,就算這銀子是給他花的,總的知道花在什么地方。
決定之后,又拿了一些銀子出來買了點禮物帶著薛虎這朝閣老家走去,這心里說實話還真有些心疼,自己第一次貪污那可只有七十多兩的銀子,光今天送禮打點就送了幾百兩了,雖說不是自己的錢,不過最后這些都要做在帳里面的。
至于這做假賬王鈺倒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的,自己見過的還少?也沒有什么值得驚訝的!
走到之后,王鈺這才發(fā)現(xiàn)這閣老的宅子簡直大得有些不像話,光這正面白墻綠瓦,上面還有有鏤空的小窗的圍墻就足足有上千米,完全就如一個公園的規(guī)模,而在前面則是朱紅的大門,門口一對石獅子威風凜凜。
王鈺不由的狠狠吞了一口口水,相比而言自己現(xiàn)在居住的衙門那簡直就如叫化子居住的破廟!
薛虎走上前去,輕輕的敲敲門!
不一會,門被打開了,一個家丁探出來,冷冷的問道:“什么人?”
薛虎連忙面帶微笑,遞上了拜帖,道:“我家大人求見閣老,還請通報一下!”
這家丁抬眼看了看門口站著的王鈺,冷冷道:“等著!”
說完,朱紅色的大門再次關上。
“靠……!”
王鈺的心里不由的罵了一句,都說宰相門人三品官,這一個開門的家丁都如此的傲,還真不知道這閣老是怎么難應付的一個人!
過了一會,這門再次打開,還是那個家丁,道:“進來吧,嗯,你就在外面等著!”
這在外面等著的人當然就是薛虎了。
薛虎有些無奈的點點頭,走了過來,把手里的禮物遞過來,道:“那么大人我就在外面等著了?!?p> 王鈺當下也只好點點頭,接過了禮物,走到了門前,而這門現(xiàn)在也僅僅打開了一個僅僅可以容納一個人恰好的通過的寬度,這家丁各種職務的大人也見多了,這王鈺一個縣令他也不放在眼里。
進去之后,王鈺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別有洞天,青石板的路面干干凈凈,路邊的花園里面是奇樹異花,現(xiàn)在正值春天,百花齊開,空氣中仿佛都帶著一絲花香,而在綠樹翠竹之間,亭臺樓閣聳立其間,不少的家丁和丫鬟忙忙碌碌的走來走去。
徑直來到了正屋,家丁讓王鈺坐下之后,便有丫鬟送上了茶水。
揭開茶杯,頓時清香撲鼻,在一看這茶水碧綠如玉,相比而言,自己平時喝的那些茶那簡直就是爛樹葉。
過了一會,這門口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
王鈺扭頭一看,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有些瘦弱的中年男子,消瘦的臉上留著一對八字須,一身錦袍,邁著八字步正走了進來,那輕微的咳嗽無非就是告訴自己他來了。
“閣老這么年輕?”
王鈺心里不由的驚訝了一下,不過當下還是拱手道:“請問您是……!“
來人是這閣老府里面的管家,進了這府中這上到管家,下到丫鬟下人,那都得改姓,所以這管家也改名叫王鵬程,所謂鵬程萬里的意思,不過對于他而言,當?shù)搅诉@閣老家的管家已經(jīng)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王鵬程簡簡單單的回禮之后,淡淡道:“大人不必多禮,我是府中的管家,老爺身體略微有些不適,還請大人見諒!請坐!”
說完之后,便坐在了王鈺的對面,接過了丫鬟遞上來的茶水,翹起二郎腿,淺淺的喝了一口之后放在了桌子上,這才問道:“不知道大人這次來是為何事?”
雖說不過是一個管家,但是這非富則貴的人見多了,這一個七品的芝麻官要權無權,要錢無錢,這心里還真有些看不起,自己來見他的面還算抬舉他。
這閣老竟然不出來見自己這讓王鈺心里多少有些不快,至于這稱病多少是托詞,至于這管家和那個家丁一個樣,這瞧不起人就差寫成大字掛在臉上,當下這心里頓時想一拍屁股走人,不過轉眼一想自己也不能意氣用事,當下也忍了,道:“朝廷撥了十萬兩的修筑河堤的銀子,因為下官剛上任不久,對于本縣的情況也非常的不了解,有些無所適從,所以前來請教閣老,還請不吝指教?!?p> 王鵬程微微點點頭,這事情昨天那個知府先前早就提過了,沒有想到這小子倒也識趣,便道:“那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了,這閣老抱恙在身,現(xiàn)在也不宜見客,這樣吧,你說我會轉告閣老的!讓你白跑一趟實在有些不好意思?!?p> 不過這臉上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樣子,反而讓王鈺覺得自己來打攪了別人是自己不好意思才對。而這怎么也算逐客令了,王鈺也聽得出來,這個鬼地方雖說豪華,但是對自己而言卻是如坐針氈,還不如自己那個小小的衙門坐著舒坦,讓自己走那也是求之不得,站起來點點頭,而這管家也沒有說自己親自送送,直接叫一個下人送王鈺出了門。
“大人,怎么樣?”
看到王鈺這么快就出來了,這薛虎不由的感到了一絲奇怪!
回頭看看這大門,王鈺狠狠的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道:“什么怎么樣?連人都沒有見著,兩句話就如打發(fā)叫化子一樣把我給打發(fā)了!”
薛虎不由的奇道:“沒有見到人?”
王鈺點點頭,道:“是,說這閣老抱恙在身,不宜見客,我說的事情他會轉告閣老,這樣就完了!”
而這心里這時候則罵道:不宜見客,又不是青樓的妓女大姨媽來了那才不宜見客!
薛虎皺眉道:“這知府大人今天上午不是剛走嗎?也沒有說這閣老生病了!”
“你還不清楚?”
王鈺轉過身來,道:“這擺明就是不見我,我這官太小,那還入不得閣老的法眼,好了,回去吧!”
嘴上這么說,不過這心里自然還是不舒服,這官頭他媽的一個樣,古代是,現(xiàn)代也是,而那朝廷拔下來的銀子這就要白生生的送給別人,還得送給一個連面都不見自己的人,這讓王鈺心里多少有些想不通!
“奶奶的,別的官都敢貪污,老子有什么不敢的?”
王鈺這心里恨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