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一個月的猛攻,洛陽已經(jīng)岌岌可危。
高仙芝、哥舒歌兩人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有休息了。李嗣業(yè)已經(jīng)身受七處刀傷,要不是哥舒翰拼死救下,早就死在安祿山手下。
雖然李嗣業(yè)被救了下來,但是身受重傷,已經(jīng)奄奄一息。但是就算如此,李嗣業(yè)仍然指揮著將士。哪怕是抬,也要抬到前線去。
其實,此時,高仙芝和哥舒翰也已經(jīng)筋疲力盡。身上的傷也非常的多。只是都是些輕傷,這兩人在硬撐著而已。
李隆基也感動不已。如此舍生忘死的將軍,是大唐之福。
同時李隆基很好奇,為什么自己的小女兒會推薦這三個人給自己。難道這是柴瑞的主意。要是當初按照李可馨的書信上來守洛陽的話。有著兵力上的優(yōu)勢,和洛陽十米多高的城墻相輔的話,守住半年真的不難。
可是現(xiàn)在洛陽隨時都會被攻破。
看著不到十萬人守軍,李隆基心理已經(jīng)意識到洛陽已經(jīng)守不住了。這些守軍中,其中一半已經(jīng)身負輕傷。重傷的也有萬余人。
真正能夠作戰(zhàn)的怕不到五萬人。
而安祿山,雖然也損兵折將不少。但是此前俘虜了大量的唐軍。一路南下,一路俘虜。安祿山的部隊從開始的二十萬,慢慢的壯大成三十萬。而其中十萬人就是俘虜。這次攻打洛陽,沖在最前面的就是俘虜。
雖然這些俘虜死的差不多,但是對安祿山而言,并沒有損失什么。自己的虎師依然健在。
今夜,特別的寧靜。
安祿山并沒有趁著夜色再發(fā)動攻勢。
高仙芝、哥舒翰幾人難得的休息一番。
已經(jīng)非常疲憊的高仙芝和哥舒翰又豈會不知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越是如此,他們就越要休息。只有養(yǎng)足了精神,才能有力氣殺敵。連續(xù)三日不眠不休的高仙芝、哥舒翰又不是鐵人。處于身體邊緣狀態(tài)下,已經(jīng)快要崩潰。
難得有一晚休息,真的要去好好的休息。
但是他二人還是提醒其他將領(lǐng)要注意今晚。要格外注意。尤其是李隆基,他們二人幾乎同時來到李隆基的行宮??墒抢盥』缇痛蛩阋?,又豈會在意他二人的話。洛陽已經(jīng)守不住了。
李隆基早就明白。
李隆基趁著高仙芝和哥舒翰二人熟睡之際,偷偷的命人把高仙芝和哥舒翰連人帶床一起搬走。三日沒睡,高仙芝和哥舒翰早就睡的跟死豬一樣。加上搬運之人非常的小心,一點動靜都沒有造成,慢慢的搬走。十多個人抬一張床,只要步伐一致,用力得當,床上之人感覺也非常小。
就這樣熟睡的高仙芝、哥舒翰二人等到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野外。
“怎么回事?”哥舒翰大吼道。
“稟告將軍,是皇上讓我這么做的?!蹦切┨е缡婧驳氖勘桓缡婧驳呐饑樀膬赏纫欢哙?,不由得說了出來。
“皇上?難道?”哥舒翰突然明白怎么回事,連忙沖下床去,奔向龍輦。
“哥舒愛卿,如此急的跑來找朕所謂何事?”李隆基笑道。
“洛陽?皇上,不能放棄洛陽啊?!备缡婧补蛟诘厣洗舐暤恼f。
一生征戰(zhàn)南北,大小戰(zhàn)役無數(shù),哥舒翰從來沒有撤退過。此次從洛陽撤下來,哥舒翰一萬個不愿意。哥舒翰寧愿死,也不愿意撤。
李隆基連忙扶起哥舒翰,對著哥舒翰言道:“愛卿,朕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了你,我們大唐該怎么辦。洛陽,我們是守不住了。我還需要愛卿來替朕守長安?!?p> 哥舒翰很無奈的點了點頭。
長安,絕對不能在自己手中丟掉。
安祿山犒賞三軍,宰了非常多的牛羊之類,讓自己的將士吃的是酒足飯飽。一般這種情況就是最后決戰(zhàn)了,所有的人都明白,今晚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也許過了今晚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當然,也有很多的人就在等著這一天。只要活著住李隆基,必定可以升官發(fā)財,財源滾滾。哪怕是捉不住李隆基,只要能夠殺死唐軍的將來,也可以讓自己一躍從小兵成為將軍。就算殺不到將軍,只要自己斬殺唐軍數(shù)量多,一樣可以官升三級。
此時,安祿山的部隊,士氣高昂。連日見識過唐軍的軟弱,此時正是他們立功的大好機會??墒菦]想到一股腦的沖了過來,絲毫沒有遇到抵抗。立功的希望泡湯了,滿腔的士氣沒有地方發(fā)泄,只好發(fā)泄到洛陽的百姓身上。
一時間,洛陽就成了人間地獄。
燒殺擄掠,無二不做。強搶民女,殺人放火。那是家常便飯。安祿山可不管自己手下人到底干了些什么,反正安祿山就搶了幾家大戶,把這幾家大戶年輕漂亮的女人都擄了過去。所有的人都知道,安祿山到底想干什么。沒幾天,就有幾個女人的尸體被扔了出來。有的是被蹂躪至死。有的是不堪受辱自殺而死,有的是反抗被安祿山殺死,就算死了,安祿山也不會放過她。
安祿山都已然如此,更何況其他人。見了主帥絲毫不顧及,他們又顧及什么。
哭聲,喊聲,咒罵聲,聲聲入耳。
慘事,兇事,無恥事,事事瘋狂。
整個洛陽,到處都是哭泣聲,到處都是嘶喊聲。一聲聲尖叫劃破寧靜的長空。而且火勢在洛陽開始蔓延。由于洛陽的房子大多都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遇火既燃。安祿山和他的部下,坐在城樓上遠遠地看著洛陽的大火。看著那些人在火中奔跑的樣子。
那是弱者無助的樣子。
在安祿山看來,這些人可狩獵場里的獵物沒什么分別。只不過,這里是兩只腳直立行走而已。左右懷中的美女眼神充滿了憤怒,但是還不得不和安祿山虛與委蛇。因為不這么做,她們就和其他的姐妹一樣,也許就會被蹂躪致死。
雖然她們很恨安祿山,恨安祿山毀了她們的家園,毀了她們的名節(jié),毀了她們一生,可是她們對安祿山卻是無可奈何。
弱者的聲音,又有誰能聽的見?遠在百里外的李隆基,早就不在乎洛陽百姓的生死。他只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死,自己能否繼續(xù)執(zhí)掌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