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柴瑞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渭水對岸。只要渡過渭水,唐軍肯定不敢追過來。遠離長安就等于暴露在安祿山的鐵騎之下。沒有哪個將軍敢率兵而出。
這也讓柴瑞等人逃離的還算輕松。
典云和右驍衛(wèi)的誓死和段天藍周旋,柴瑞等人也有充足的時間逃走。
典云的死,讓柴瑞耿耿于懷。
如果不是自己,柴瑞相信典云一定會在軍中建立自己的功勛,將來必定是鎮(zhèn)守一方的大將。可是,自己來到長安卻害死了他。
柴瑞恨……
恨自己,恨李隆基,也恨凌瑤。
李隆基懷疑自己,難道柴瑞真的那么像漢奸嗎?柴瑞不過只是想保命而已??墒抢盥』?,還是要殺掉自己。柴瑞雖然沒有盡忠之心,但是也算是恪盡職守。柴瑞費勁心思思索長安的防務(wù),哪里是重點布防,拒敵人于城下;哪里可以誘敵深入,引敵軍進來關(guān)門打狗。柴瑞幾天幾夜的思索。
可是李隆基卻突然要殺他。
伴君如伴虎。
天威難測。
曾經(jīng)李隆基還想收柴瑞為自己的乘龍快婿??墒遣哦嗑霉Ψ?,李隆基就想殺柴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李隆基已經(jīng)完全不是當年那個充滿朝氣的李隆基,現(xiàn)在的李隆基不過是一昏庸的老者。一個已經(jīng)沒有容人之量的昏君。
柴瑞同樣恨凌瑤,要不是凌瑤把自己打暈,自己怎么也不會讓典云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拉也要拉走典云。不過柴瑞知道,自己這么想不過是自欺欺人。典云是不會走的。右驍衛(wèi),他的部下,他的兄弟,正在遭受段天藍的屠刀。典云又怎么會離去。只不過,柴瑞不愿意接受典云已經(jīng)戰(zhàn)死的消息。
在得知典云死在段天藍的手里,柴瑞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望著長安的方向,長跪不起。無論是誰,都拉不起柴瑞。眾人也只好任由柴瑞跪在那里。
已經(jīng)幾個時辰過去了,柴瑞都還在那里紋絲不動,滴水未進。就在眾人想必須勸柴瑞離開的時候,柴瑞突然站了起來。
柴瑞沒有說話,只是騎上駿馬。
回到益州,只有回到益州柴瑞才能為典云報仇。只有回到益州,柴瑞才有安生立命的資本。李隆基說殺自己,就殺自己,完全是因為柴瑞沒有足夠的資本。如果柴瑞和安祿山一樣,手握重兵,那個時候,李隆基還敢隨便殺自己嗎?
壯大。
只有壯大自己,才有說話的本錢。
在混亂的社會,只有對等才有資格和人理論。沒有實力的人,不過和柴瑞一般,不過是砧板上的肉而已,想剁就剁。柴瑞如此,尋常百姓更是如此。
柴瑞一行人,不敢直接南下。雖然長安的唐軍不會再追過來,但是其他各路唐軍就不一定了。只須幾日,柴瑞的通緝令就可以遍布整個大唐。從十多萬人駐守的長安逃走,李隆基大為沒有面子。而且柴瑞跑就跑了,還拐帶走自己最心愛的女兒。
各路唐軍雖然不敢和安祿山為敵,但是柴瑞,他們絲毫不放在眼中。只要柴瑞敢從他們的防區(qū)經(jīng)過。他們必定會全力追捕。捉拿柴瑞,無論生死,都是功勞一件。
不是柴瑞想到,而是李可馨的提醒。
李可馨對著柴瑞說:“我父皇絕對不會容許我們安然的逃走,必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捉弄我們。只要捉住我們,才能挽回他的顏面。”
這句話提醒了柴瑞。柴瑞知道自己如果南下,肯定會一頭扎進口袋當中,到時候自己怕是無藏身之地。越是離益州近,可能遇到的唐軍就越多。要知道益州各地唐軍都是鮮于仲通的人馬,而這些人雖然對鮮于仲通不一定忠心,但是如此好的立功機會怎么會放過。一旦捉住柴瑞,獻給楊國忠,說不定他們就有機會當劍南道節(jié)度使。
各懷鬼胎的各地唐軍,絕對不會讓柴瑞安安穩(wěn)穩(wěn)的到達益州。
柴瑞決定向西,穿過西域,去吐蕃。再由吐蕃入川。
“去西域?”李可馨大聲的叫好。
西域,李可馨早就想去見識見識。見識西域的美景,品嘗西域的水果。
柴瑞見眾人不反對也就答應(yīng)柴瑞的建議,去西域。去西域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現(xiàn)在西域各國早就不服從大唐的管束。而且和大唐的矛盾極深,兩邊之間小規(guī)模交戰(zhàn)的次數(shù)那是此起彼伏。
安西都護府每年都要和西域眾國打上無數(shù)次小戰(zhàn)。西域諸國,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是與生俱來的堅韌,讓他們更加頑強。安西都護府每次都需要數(shù)倍兵力才能擊退西域諸國的部隊。想當年,大唐鐵騎橫掃西域,諸國臣服的時代,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
凌瑤不放心柴瑞,也跟著柴瑞一同前往西域。
就在啟程的時候,凌瑤慢慢的走到柴瑞身邊,用很低的聲音對著柴瑞說了聲:“對不起。”柴瑞都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一向孤傲的凌瑤竟然會說對不起。這不像那個永遠高高在上的凌瑤。
柴瑞剛想說什么,凌瑤臉色緋紅,早就已經(jīng)遠遠的離去。
雖然凌瑤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但是凌瑤還是覺得典云的死,和自己有關(guān)。這一路上凌瑤對柴瑞都保持的距離。
向西域行走,可不比去江南。
雖然是春天,但是西域還是非常的寒冷。不是仍然會下幾場大雪。整個西域的積雪還沒完全融化。而且積雪很深,不少地方都還是沒入膝蓋。等出了玉門,馬匹已經(jīng)不能再騎了。積雪太深。馬匹已經(jīng)很難前行。而且騎在馬上,沒有運動,被寒冷的西北風(fēng)吹的感覺更加的寒冷。
雖然已經(jīng)采購了不少冬衣,但是還是無法抵御西域的寒風(fēng)。當寒風(fēng)吹過,冷的讓人直打哆嗦。柴瑞沒想到西域如此的寒冷。不過就算如此,西域之行,勢在必行。
雖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從西域繞行??墒沁€是有很多困難始料不及。寒風(fēng),只要自己身上的毛皮大衣夠好,還是可以抵御住寒風(fēng)。可是飲水就是一個問題。水囊中的水,沒多久就完全的凍住,想要引用水囊中的水,還必須破開水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