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聲勢,都強于江靖永那老頭子,此人至少有凝勁期六品的實力!”姜巖瞬間判斷對方的實力,“丹田靈氣所剩無幾,卻是要速戰(zhàn)速決了!”
姜巖雙手持刀,半步弓步,不躲不動,他這姿態(tài),已隱隱有股不動如山的意境,即便實力很底的姜家村人,也能感覺的姜巖身上散發(fā)的沉穩(wěn)之氣。心中不禁受了他的感染,騷動的情緒為之一緩。連那千少也輕“咦”一聲,兩眼霍然睜大,認真注視場中。
“當~!”
如長龍穿地的長槍,被姜巖一個側擊打偏。隨后長刀順勢貼著槍桿直削那王侍衛(wèi)持槍之手。
“果然是山野村夫,槍桿也敢貼,看我不震散你這股勁,你死定了,呵!”那王侍衛(wèi)見識不凡,戰(zhàn)斗經(jīng)驗更是豐富。他見此,頓時冷哼,持槍的手猛然使了個抖勁。
可隨后,他立刻被眼前的情況震驚。只見原本貼著槍桿的大刀,在他抖槍桿的剎那,陡然劃出一個小小的弧線,竟然恰到好處的避開他的抖勁。末了,大刀又繼續(xù)回到槍桿,貼著繼續(xù)削向他的雙手。
此時,他的勁力雖然還沒使老,但刀鋒已經(jīng)臨近。他的手已經(jīng)感覺到刺骨的刀鋒,再要變招已非他所能力及。
別無他法,他果斷放開長槍。
可他雙手才撤開,一道月白色的半月巨大刀芒,陡然而現(xiàn),瞬間向他斬來。
“好變態(tài)的掌控!大意了!”瞬息的變化,讓王侍衛(wèi)面色如土,直道死定了。
“砰!”
就在這時,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巨大手掌憑空出現(xiàn)在等死的王侍衛(wèi)身前,手掌猛然一抓,瞬間捏碎了半月刀芒。同時,一個身穿粗布麻衣,赤腳空手的男子自半空躍下,落在還在失神中的王侍衛(wèi)身前。他兩腳落地,便立刻出手,一個恰到好處的側擊打偏姜巖隨后而至的殺招。
這穿著似乎是苦行修者男子,正是之前提醒千少等注意姜巖的人。但凡苦行修行者,都是直覺驚人之輩,他從姜巖身上,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危險。是以,打一開始,他就一直密切注意姜巖的一舉一動,這才有他及時救下那王侍衛(wèi)的舉動。
擋下姜巖的招式后,這麻衣男子沒有繼續(xù)行動,而是謹慎的護著那王侍衛(wèi),后退到那千少身后。
直至此時,那王侍衛(wèi)才回過神來,可他卻看到千少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一種無情的意味。頓時,臉色慘白,低著頭悄悄退到后面。
“那少年力量不弱于我,控制之力更不下于我!”麻衣男子走過那千少身邊時,輕聲低語說道。
那千少低聲冷哼,麻衣男子,本還有要說什么,可見千少的神色,頓時閉上嘴巴,走到后面,閉上眼睛。
落在千少等人身后的幾位鎮(zhèn)上家族子弟此刻更是兢兢戰(zhàn)戰(zhàn),面色如土,如鵪鶉般縮在一起。而姜家村這邊,眾人卻振臂歡呼。
“巖子,巖子這混蛋,哈哈,這么厲害竟然一直不聲不響瞞著我,等過了今天看不我胖揍他一頓。哈哈,這混蛋,好樣的,干掉他們!扁他們!哈哈~!”所有人中就屬姜鐵山最激動,一激動嘴巴就停不住,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說好,還是不好。
“哈哈,哥們,巖子,看到了吧,那是我鐵桿,哈哈~”姜鐵山興奮中,拉過邊上一個人就噴。
“咦,你···你怎么···你是胖頭羅?!”陡然,姜鐵山發(fā)現(xiàn),身邊這少年怎么一臉是血,還被人扶著。仔細一看,···,這不正是平時的死對頭姜大羅是誰!
姜鐵山正要諷刺姜大羅幾聲,但姜大羅卻扯著嘴皮子在胖乎乎的臉上拉了個笑臉,開口虛弱地說道:“呵,我可聽清楚了,你要胖揍巖子一頓!”
姜鐵山一愣,隨后像見鬼一樣張大嘴巴看著一臉血,臉蛋胖乎乎的昔日死敵。
“你···,你···,你真是胖頭···!”
“胖頭羅嘛!”姜大羅不在意地接口。
邊上,兩人的父親對看一眼,默契地泛起開心的笑容。
從一開始,姜巖就一直關注著這被稱呼為千少的俊美少年。這一番觀察下來,姜巖知道這樣的人,最是好面子。自己干脆利落的打敗了他的手下,此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姜巖怕此人會胡亂出手,拿周圍的鄉(xiāng)親出氣。
當下,凝神靜氣,朝那千少開聲道:“在下姜巖,雖然不知道因何得罪了閣下,但姜巖不是沒有擔當?shù)娜恕iw下有什么說法,只管劃下道來,我姜巖一應接著?!?p> “哼~!”那千少卻沒有回答姜巖的話,他側過頭去,問道:“冬侍衛(wèi),你們幾個一起出手,用多長時間可以把這個村子屠了!”
“嘶~!”姜家村所有人心頭一涼,對方輕描淡述的語氣,更是讓他們心中有一股透涼的不舒服感。
而姜巖更是心頭震驚,他想不到對方壓根就不在乎他的存在。對方的話,讓他一顆心沉到海底。他很清楚,憑借這些人的實力,自己拼死也頂多能攔住兩個,可鄉(xiāng)親們···!
“千少···”麻衣男子聽到那千少的話,頓時大驚。
可他才開口,那千少猛然轉(zhuǎn)身,狠狠盯著他,冷聲說道:“賀蘭山,你記住,你欠我們千家一條命,你一日沒還清,就一日是我千家的下人。我千河山說的話,你就只有聽令的份!”
那千少停了一會,冷眼掃視了其他幾人,見幾人都挺直身子看著他,才冷哼一聲,說:“給我殺光這個村子,所有人!”
“是!”幾人應聲。
“他來真的!”
“好狠的人!”
“只有拿下這千河山!”姜巖渾身一震,心頭一急,全身力量頓時凝聚,就要撲出去。
“千家的小子,好大的威風啊!”就在這時,一個渾厚洪亮的聲音,帶著一股讓姜巖感覺到強大壓迫感的威勢,降臨這個已經(jīng)凝固著冰冷肅殺之意的演武場。
“是那位顧先生!”姜巖清晰地看到,隨著這個聲音的到來,對面的千河山和他身后的幾個隨從俱都面色一變,身上的氣息為之一滯。
“呼!”姜巖暗呼一口氣,止住了身形,強行控制下身上鼓蕩的勁道。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原在姜巖等人面前儒雅溫和的顧先生,此刻昂首闊步,面像威嚴,氣勢迫人,端是讓人深感敬畏。
“早聽聞千家多有暴行,我本來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卻并非空穴來風!”那顧先生直接走到千河山面前,冷眼看著千河山,寒聲說道:“我倒想問問,你們千家倒地還把不把大成律例放在眼里!”
那千河山面色本就有些難看,此刻更臉都要抽了。他一手捧胸,勉勉強強地向顧先生低頭行禮。隨后,就繃著一張臉,一聲不響轉(zhuǎn)身就走。
千河山敢這么放肆,但他身后的幾個隨從卻不敢,他們恭恭敬敬的上來給顧先生行了個大禮,其中只有粗布麻衣似乎是苦行修者的賀蘭山表現(xiàn)鎮(zhèn)定,。
“見過大人!”
“嗯!”那顧先生不在意的應了一聲。
幾人見此,便立刻追著千河山的腳步迅速消失在姜家村。
余下的,張平等幾個人,此刻已經(jīng)不能用面色如土來形容。他們已經(jīng)腦袋一片空白,完全蒙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