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卿卿一窒,大妖怪剛才說了什么?她是小卒?狐卿卿不可置信地看著敖子羽,他怎么會這么說自己?他一向是平淡,沉靜甚至有些淡漠的,從未見過他有直接說過某人很差的話,第一次她聽到敖子羽說這種尖刻的話,沒想到竟然是沖著自己。
“敖子羽,混沌在她的手上,就是你一直以來看到的那只小白狗?!鼻厥⒅阶佑?,揚起頭示意他道。
敖子羽的瞳孔微縮,不可置信地看向狐卿卿,竟然是那只普普通通的小白狗。而狐卿卿此刻,卻是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手里的混沌。不知道為什么,在敖子羽看過來那一個瞬間,她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
“交出來,狐卿卿。”敖子羽將手伸向狐卿卿,眼神微微有些寒光。
狐卿卿面對敖子羽這般咄咄逼人的氣勢,不由得倒退了兩步。但一股子猛然的怒氣卻突然躥了出來,她向前兩步,直視敖子羽道:“憑什么!這是我的靈寵!”
憑什么!你敖子羽可以不管不問就斷定桃殤被蓬萊踢開是我的錯!憑什么?你敖子羽能那么無所謂地再度出現(xiàn)在我身邊,將我們丟在一個監(jiān)牢中。憑什么?我那么擔(dān)心你拼了命跑到這險境來救你,你卻一臉我做了天大的惡事一般?
“……”敖子羽咬了咬牙齒,沒有說話,不再看向狐卿卿。他轉(zhuǎn)向秦十三,質(zhì)問道:“一開始你就計劃好的是么?進入困獸牢只是為了讓狐卿卿拿走混沌!還有后來你設(shè)計讓他們陷入黃泉路,就是為了削減我的實力好讓我在這場鴻門宴上直接被抹殺是么,我的好哥哥!”
哥哥?秦十三是敖子羽的哥哥?在場的人都驚愣住,就連一直在一旁打滾**的白千弱,在這個尷尬的時刻,都不敢出聲。
“別叫我哥哥!”秦十三也是撕下了平日里的冷淡面具,一臉怒極嫌惡的樣子:“你是龍族,我區(qū)區(qū)冥界小卒怎么會是你們堂堂龍族的親戚!敖子羽,你以為你這一次來到人界的目的我們冥界當(dāng)真不知道么?”
“你去蓬萊尋覓桃殤游說其回魔界,想將魔界拉攏至仙界,維持仙界百萬年來的至尊地位。若不是你放了衛(wèi)白蓮,之后哪里會有那么多事情?之后又怎么會有那么多蓬萊弟子死去?”
敖子羽眼眸微閃,臉上冰霜般的表情與秦十三無二:“你不是六界醫(yī)圣,以除盡天下黃泉界鬼物為己任么,怎么在一開始不殺了那些鬼物,偏偏要把自己關(guān)進困獸牢,說什么六界醫(yī)圣,在利益面前,就連自己一起長大的黑貓使都能舍棄!這么狠,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十方神器。”
狐卿卿和狐賊站在一旁靜靜聽著兩人的話,頭一次覺得這兩個謫仙般高高不可攀的人物在爭論起來,竟也是那般凡人模樣。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了事情的重點所在。
“你拿到了三件神器:昆侖鏡,昊天塔,煉妖塔。那么接下來呢?你要去狐族拿走女媧石么?然后通過神魔之井去魔界找桃殤聯(lián)盟么?”秦十三看著滿面塵埃的敖子羽,那雙眸子里永遠是一番死水的樣子,每一次他對上那雙眼睛,就好像看到了一雙沒有光澤的水晶。
可是,平靜的水面下潛藏著的是可怕的鱷魚。最為淡漠的敖子羽,偏偏就是龍族小輩之中最野心勃勃的一人,與他對峙的時候,秦十三感覺自己被一只野獸給盯上了,一只餓了幾天的窮兇惡極的野獸。敖子羽給他的心悸,讓他直到現(xiàn)在都忘不了。
“秦十三,你都已經(jīng)將狐紅顏抓住了,還要這般惺惺作態(tài)來質(zhì)問我么?到底是誰,想要得到女媧石??!”敖子羽的表情有些氣憤,質(zhì)問秦十三道。
“我抓住狐紅顏?笑話!我身邊就只有一個狐白辰,哪里有什么紅顏不紅顏的?!鼻厥牬罅搜劬?,眼神驚訝而憤怒,有一種被誤會后的怒火。
“若不是你抓住了狐紅顏,那這張請柬,是怎么回事!”敖子羽從腰間扔出一張燙金請柬,丟在秦十三的腿上。
狐卿卿看著那張燙金請?zhí)趺茨敲囱凼炷??她摸摸腰間自己收到的那張請柬,消失了!那張請柬是自己的!就是狐紅顏給自己的那張!
怎么會在敖子羽身上?狐卿卿眼中驚疑不定,想了許多種可能,最終認為是自己受傷時從身上掉落被敖子羽撿到的。
這么說來,敖子羽說的并沒有錯了。策劃這整件事情的人,就是秦十三!這個奸詐的人!
狐卿卿看向秦十三,眼中滿是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