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儀的頭又疼了起來,汪蕤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卻無能為力,剛才他說的治療方法,是戲言,但是,若不嘗試一下,又怎么知道有沒有效果呢?
姚婉儀真的聽了他的話,她想起第一次跟汪蕤見面的情形,想起每次看到汪蕤時自己都是出言不遜,她的思緒回蕩在兩個人的眼眸之間,竟然真的忘卻了疼痛。
這一陣總算過去了,姚婉儀緩過神來,額頭上沁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珠,她驚奇地看著汪蕤,世間怎會有這般奇怪的治療方法,莫非她跟汪蕤之間有著什么淵源?
大院里吵吵嚷嚷,仿佛十分熱鬧,這是少有的事情,大家都怕沾惹上是非,于是安分守己,今天這樣的喧嘩便是百年不遇。
汪蕤出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院里來了個四十歲左右模樣的人。
“纖云,那是誰???”看到大夫人的丫環(huán)也在這,汪蕤便上前問道。
“那是大夫人的表哥啊,我聽丫環(huán)們私底下說過,當(dāng)年這個表哥喜歡夫人,但是夫人嫌他一事無成,不肯嫁給他,于是他便奔走遠(yuǎn)方,說一定要闖出名堂來,前些日子才榮歸故里,衣錦還鄉(xiāng)啊,不知道他這次來崔家,到底是想炫耀還是有別的什么目的?!崩w云的嘴從來留不住任何秘密,她最愛向別人炫耀自己知道得多。
“纖云,你這個賤丫頭,你又在瞎說什么啊,信不信我打死你?”信兒指著她罵道,一副趾高氣揚(yáng)的樣子,大夫人交代過了,一定要給大家豎立個反面典型,這個纖云首當(dāng)其沖。
“信兒姐姐,饒命啊?!崩w云低聲下氣,這樣子把汪蕤剛剛涌起的那股對她的同情一下子抹殺了。
沒多久,汪蕤就得到了確信,這個所謂的表哥叫劉大奎,這次來看望表妹表妹夫,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時日。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我還正缺個有說服力的替罪羊呢?!蓖艮ǖ膹?fù)仇計劃如今更是十全九穩(wěn)了,于是他招來聰兒,在她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聰兒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幾天后,崔賢儒又來找汪蕤:“汪醫(yī)生啊,真是麻煩你麻煩到家了,先是要你照顧二夫人,既然又要替小夫人治病,現(xiàn)在大夫人也遇到了渾身奇癢的怪癥,還得請你去給診治一下啊?!?p> “崔老爺您客氣了,你請我去治病,是看得起我。”汪蕤笑里藏刀。
“汪醫(yī)生醫(yī)術(shù)高,不容置疑,要不然,我也不會三番四次來請你啊?!贝拶t儒逢迎道。
到了崔家大院,崔老爺將汪蕤帶到了大夫人的房間就要往外走。
“崔老爺請留步,恕我直言,這個病可能傳染,你還是留下來聽聽,是不是需要采取一下什么預(yù)防措施?!?p> 聽到汪蕤這么說,崔賢儒想想也是,便留了下來。
診完之后,汪蕤說:“大夫人,我回去給你配好藥,明天給你帶來。”
崔賢儒將汪蕤送到門口,問汪蕤大夫人到底是患了什么疾病,汪蕤似乎有點(diǎn)為難。
“你直接說就好了。”
“崔老爺,大夫人這個病——不干凈,她可能做出了一些不檢點(diǎn)的行為,你還是查查這大院里是不是有人跟她有一樣的癥狀吧?!蓖艮ǖ穆曇艉苄?,底氣卻很足。
“什么?她身為我的正房,居然還能做出這種茍且之事,我一定要查出那個人是誰?家丑不可外揚(yáng),汪醫(yī)生,你馬上去賬房那里領(lǐng)一千兩的銀票,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你就不要再告訴別人了?”崔賢儒企圖用錢來封住汪蕤的嘴。
“夫人跟誰來往比較密切啊,我覺得,你應(yīng)該對這些人進(jìn)行突擊搜查?!蓖艮ńㄗh道。
“她這段時間跟他這個表哥劉大奎往來比較密切,若是平日里,便是跟管家田勝接觸得多點(diǎn)了。”崔賢儒的腦中立刻浮現(xiàn)出這兩個人的模樣。
崔賢儒帶著汪蕤猛地推開了劉大奎的門,卻看到他光著上身一直在撓,上面鮮紅的手印十分明顯。
“你真是瘙癢啊?!贝拶t儒摔門而去。
劉大奎也很納悶,為什么來到這崔家大院的第二天,身體就開始有種奇癢的感覺,他當(dāng)然不知道,當(dāng)初打掃這間房子的人是聰兒,她早在他的床上撒上了藥物。
接著,他們又去了田勝的房間,沒想到,他跟劉大奎是一樣的反應(yīng)。
崔賢儒心中大怒:“身為我的正房,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我絕對不能姑息?!?p> 崔賢儒進(jìn)了二夫人的房間,看到她鼓鼓的肚子,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但愿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骨肉?!?p> 聰兒跟葉曦蝶都嚇了一跳,莫非,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老爺,您怎么會這么說呢,我跟了您的時候可是完封之身,之后也一直呆在這大院里很少出門,汪醫(yī)生來照顧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懷孕了,又怎么會懷上別人的孩子?”葉曦蝶雖然緊張,但是思緒還是有條不紊。
“是啊,是我錯怪你了,小鳳啊,等生下來孩子,我一定給他起個好名字,好好寵他。”崔賢儒不禁對自己的魯莽感到后悔。
第二天晚上,崔賢儒端著親自煎的藥到了狄秋蘭的床邊,狄秋蘭這個人向來小題大做,一點(diǎn)點(diǎn)的小病小痛,她都會躺在床上養(yǎng)上好幾天。
“夫人,喝了這碗藥就好了。這些年我一直忙于生意,真是疏忽你了,是我的錯啊,錯得不可原諒?!贝拶t儒說,當(dāng)然,他是話里有話。
“老爺,你今天是怎么了,沒事,我都習(xí)慣了,女人總有人老珠黃的時候,男人又有哪個不愛女人的美貌,我不怪你?!钡仪锾m一邊說著一邊將藥喝下了,聽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崔賢儒都有些不忍心了,可是想想自己戴了兩頂綠帽子,他又停下了制止她的念頭。
藥效馬上上來了,狄秋蘭感覺胃部強(qiáng)烈地疼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丈夫的手里。
“你,你為什么——”
話還沒說完,狄秋蘭就已經(jīng)咽了氣。
“這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容得下我的女人自高自大,耍性子,揮霍錢財,唯獨(dú)不能容許背叛我。”崔賢儒拍了拍雙手,下一步,他就要對劉大奎跟田勝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