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shù)多難免就會有些雜聲,不能指望普通群眾像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一樣麻利的前進(jìn),或多或少會有點小意外引了瘋子的注意。
這時就是齊鈴和一些手腳靈活的士兵出手的時機(jī)了,以暗殺的手法,在不引來更多瘋子的前提下,快準(zhǔn)狠地干掉引來的瘋子!
一行人有驚無險,有條不紊地向城門走去。
臨近城門就會有人來接應(yīng),那時他們就安全了。
遲來的安全,原本,云夏該在昨天就在這里了,拖到現(xiàn)在,還落得一身狼狽。
齊鈴很有作為隊長的模樣,一回來忙里忙外指揮著把糧食送到指定地方,把云夏給遺忘了……
云夏和其他人一起在另外個主事人的安排下做了登記,被領(lǐng)了下去。
安置百姓的區(qū)域里,就是大半夜里,還是熱火朝天的,像云夏這種新來的人,分男女分別被帶到了帳篷里,脫衣服檢查身體,當(dāng)云夏扭扭捏捏脫了衣服,帳篷里的人倒抽了一口氣。
幾個大娘就問云夏這身傷是怎么來的,傷疤大多是圓形,而且還是前后呼應(yīng),那對稱地像是穿透了身體,當(dāng)然,一定不可能是穿透了的,就這樣的數(shù)量穿過身體,就這種傷,人還能活嗎?
不可能活下來的,不可能。
“可惜了這張臉喲?!?p> “也不能這么說,能活下來就不錯了?!?p> 三姑六婆的八卦情結(jié),不管在何時何地,都可能隨時觸發(fā),一眾人都擔(dān)心起云夏找婆家的問題了。
云夏那叫一個尷尬呀,大爺?shù)模獧z查就快檢查,像其他人一樣檢查不就得了,看屁的疤呀,看的她都自卑了好不!
還是主事的大娘先開了竅,看夠了就讓人給散了,云夏的身體不用檢查了,都讓人看透了,沒有異常,前提是疤痕不算異常的話,最后就是檢查下她的后腦勺了。
一切正常順利過了關(guān),云夏被帶下去洗熱水澡,洗澡的空檔,人手一碗藥喝下,換上干凈的衣服,他們這些人的防蟲工作才算完。
然后就是分配住處了。
怪不得說人不能一次帶出來太多,安全帶出來是一回事,這防蟲工作也不容馬虎,要想穩(wěn)妥的進(jìn)行安置工作,救人的行程是不能太急。
夜晚有不停的人被救出,物資不停地被搬運(yùn)出來,營中柴火十二時辰不間斷地?zé)笏?,燒開水煮衣服,洗澡水,都需要用到火。
在云夏閑來無事四下里打量著的時候,云夏看到了步從容。
一斷時間不見,她差點就認(rèn)不出他了,而這時步從容也看到了云夏,兩人視線相遇,都是互相打量著。
步從容何嘗不是差點就認(rèn)不出云夏了,常言道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云夏現(xiàn)在穿著不合身的老土衣裙,頭發(fā)濕噠噠的披散著,相比她之前的妝容,見慣了打扮妥當(dāng)?shù)乃?,現(xiàn)在這一反差,還真有點那不如雞的意思。
步從容看到云夏見鬼了的神情,沒來由地想笑,不用說,他也知道他現(xiàn)在的模樣有點嚇人,這還是大晚上,相信很像見了鬼吧,不過她不是已經(jīng)見鬼習(xí)以為常了嘛,何必這幅神情。
步從容正想上前去打招呼,下屬趕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步從容變了臉色,急匆匆地走掉了。
“什么事怎么急?!痹葡男÷曕洁煲宦暎悬c無聊地想去找熟人。
她并不知道,她的大部分熟人現(xiàn)在都急匆匆地進(jìn)城去了,瑞清傳來的消息是發(fā)現(xiàn)了可疑人物,請求支援。
據(jù)消息瑞清現(xiàn)在在旁盯梢著可疑分子所在的住所,齊鈴他們放下手頭的工作,急速前往支援。
既然讓步從容遇到了云夏,他就不會讓云夏閑逛,得知消息后,他命人叫了云夏過來,他的想法很簡單,在他的印象里云夏也是個厲害角色,說不定會想去幫忙。
在云夏被叫喚前,云夏正被一群大娘纏著,作為過來人,那些大娘教云夏如何通過飲食淡化傷疤,教育她什么可以吃什么不能吃,還有平時要注意的一些事,說起鄰居的那誰誰臉上有個疤,就是按照她的法子做了,那誰誰臉上的疤全消。
不是鄰居家,就是隔壁街,要么就是隔壁村,身上有疤的姑娘就是這么多,還很巧地用了她們的法子身上的疤全消了。
云夏頭都大了,想找熟人,卻好死不死遇上這些在帳篷里有過一面之緣,她連是誰都不知道,根本不算熟人的熟人。
沒錯,云夏是不熟,可她們熟云夏!她們還記得云夏,她們認(rèn)識云夏,所以就是熟了。
云夏欲哭無淚,根本甩不掉她們,于是這時步從容派來的救星來了。
剛見面步從容就問道:“怎么這神情,后面有狗追嗎?”
比狗可怕多了好不,那群好心的大娘聽聞是大官要找云夏,當(dāng)即就把云夏送到了她們能到達(dá)的地方,直到被士兵攔下,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過她,云夏估計著待會兒她們要來問她和大官談什么了。
云夏嘆息:“一言難盡,倒是你,怎么成這幅模樣了?”
看那黑眼圈,看那蒼白的臉,整一個被餓瘦了的熊貓呀。
“你的聲音……”
云夏再次嘆息:“一言難盡?!?p> 分別一段時日,大家身上都發(fā)生了一些事,都是一言難盡。
步從容笑笑:“一言難盡,說正事吧?!?p> “啊!有人發(fā)瘋了!”
突然外頭就亂了,這刻步從容一直擔(dān)心的事,終于是發(fā)生了。
一直做著防蟲工作,他們就怕潛伏的病患發(fā)作,這事絕對不是巧合,在他們這邊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不久,營中就發(fā)生了亂動,很可能是讓對方察覺到了,進(jìn)行了反擊。
步從容起身的太急,腳下一晃,云夏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有小兵急匆匆進(jìn)了帳篷,“大人……”
剛開口要稟報,那個小兵上前就變了神色。
“危險!”
察覺到危險,下意識的動作,步從容像前一次為云夏擋箭時一樣,將自己的背面向了敵人,可云夏不比前次那么奄奄一息,步從容幫她擋刀,但因身體虛,反應(yīng)太急腳下不穩(wěn),把重量都放到了云夏的身上了,說是擋,其實是倒云夏身上了。
云夏也不硬撐,順勢就倒地上去了,讓刺客落了空。
一經(jīng)倒地,云夏猛踹了一把茶幾用以反擊,在敵人躲閃的片刻,取得了點時間推開了步從容,一手拉過坐墊扔向了刺客。
幾乎是同時,在坐墊脫手的那刻,云夏也沖向了刺客,刺客擋住坐墊這個礙眼的東西后,一正眼,云夏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跟前,他怎么都料想不到云夏那么不怕死,一處忽略,對他的打擊是致命的,云夏手上的小刀已經(jīng)向他的心臟刺去。
你以為她的目標(biāo)就是心臟?錯錯錯,云夏對付男人第一目標(biāo)都是胯下,刺心臟只是假動作,在刺客詫異云夏的動作,想要防守的時候,他露出了胯下這一破綻。
歐耶——倍兒爽,爽到刺客漲紅了臉,彎了腰,云夏的小刀順利刺入了他的胸口,準(zhǔn)確無誤刺中了他的心臟,兩擊得手,不管對方有沒有被干掉,云夏拔刀就走。
云夏的想法很直白,中了她胯下一擊,就算那時他還沒死,一時半會兒起不來,她先看看情況,事后可以補(bǔ)刀,免得一擊不死,對方死前給她一刀,還是先拉開距離再說。
那個誰,沒有想象中那么頑強(qiáng),一個照面,就死在了云夏的出其不意下。
步從容看呆了,和死掉的刺客同個想法,這女人不怕死嗎?明明就沒半點功夫底子,這點看她動作就知道,或許她布陣畫符很厲害,但面對真刀真槍,她明顯不是對方的對手。
“你快走,不用管我?!鄙頌椴∪说牟綇娜萁^對是個累贅,連走路都走不好,走不久,別說打架了,完全是個拖后腿的,他自己深知自己的情況。
云夏如果自己逃走還能有一線生機(jī),拉上他絕對逃不掉。
何況……
看著這名刺客,步從容已經(jīng)知道,除了瘋子,這里面大有混雜了其他想要他命的人,在他身邊那就更危險了。
云夏掃視了一眼這個帳篷,這里不僅是步從容安寢的地方,也是他辦公的地方,雜物比較多,尤其是裝了資料的箱子,一個個堆積著。
云夏不理會步從容的話,來到那堆箱子前,嘩啦給它推到了,書籍紙張散了出來。
清理出一個箱子,云夏讓步從容躲進(jìn)去。
步從容知道他自個兒逃不了,云夏何嘗不知道,甚至,她自己都沒想過逃,外頭那么亂,不被什么瘋子給咬了,還可能被踩死,云夏對混亂的場景實在沒好想法。
所以在安頓好步從容后,她把現(xiàn)場偽裝了一下,看起來更亂了些,然后她自己也躲進(jìn)了一個箱子里,靜等這場慌亂平息。
外頭那么多士兵,真有瘋子一定能被鎮(zhèn)壓,現(xiàn)在亂了點,死些人,終歸會安靜下來。
離得比較近,兩人都在透過箱子的縫隙看向外面,這時步從容問道:“你不怕死嗎?”
云夏不假思索地說:“怕呀?!?p> “那你還沖過去?”
“不沖過才會死吧,我是化恐懼為力量,求生本能占上風(fēng),怎么樣,我厲害吧?”
這時候云夏還能以平靜的心態(tài)說笑,步從容跟著放下了緊張,笑道:“是啊,你很厲害?!?p> 云夏笑的得意,她變異腐尸體質(zhì),怕個鳥蛋的小傷啊,以傷換傷,要拼命最后一定會是她勝利的,沒受傷最好,受了傷,她繼續(xù)吃生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