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法陣云夏持續(xù)不了多長的時間,熒光們在釋放各自的懺悔后也都消散掉了,片刻的功夫,云夏無力坐地,法陣沒辦法再持續(xù)了,被引來的熒光卻還在述說著。
腐尸王只在最初四下里望著,之前就沒了表示,面無表情,沉靜如水,看不出端詳,在熒光漸漸消散之后,他把目光投向了云夏。
其他人都不知云夏干了什么,她想干嘛,她的用意為何,唯有腐尸王清楚,一個江福還不夠,云夏拉來這么多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打感情牌,想讓他放過建州。
“你不需要如此的,看把你折騰的,我不是已經放過建州了嗎?建州現(xiàn)在是你們的了,當然,我們事先說好的,這局的籌碼還得繼續(xù)?!?p> 腐尸王沒有被怎樣,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顯然不可能。
棋局還要繼續(xù),狼狽的云夏顯得有點可笑了,她所做的成了徒勞。
她一來是接受雙塵的囑托,二來她確實是擔心腐尸王出爾反爾,做了預防措施。不過腐尸王并沒有想象中的痛哭流涕,改過自新良心發(fā)現(xiàn)。
他的語氣還是那么的陰陽怪氣,讓人猜不透,他是不是真打算信守承諾,還是故意那么說來惡心人,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腐尸王沒有受到影響,瑞清倒是被影響了些,他奔到云夏身邊來,問道:“怎么樣?”
地上的血液蒸發(fā)掉了,沒有留下任何的跡象,但空中濃厚的血腥味卻是久久不散,瑞清看出了這法陣的兇險,所用血量之多,如果不是云夏情況特殊,換成一般人早就掛了。不過,這法陣也正是給云夏量身定做的,一般人駕馭不了,也發(fā)揮不了作用。
這些瑞清不知情,他雖然不知云夏做了什么,目的為何從腐尸王的話語中能猜出個大概來。
他就覺得云夏雖然不會下棋,她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做著努力,很是欣慰。
“不用擔心,還好,師父專心取勝!”
對他的關心,云夏感到了安慰,可也擔心他分了心,命運還掌控在他手中呢!
“放心,為師盡快贏了這局帶你去看大夫,撐一會兒?!?p> 瑞清想要起身,云夏忙是抓了他的衣袖:“不能啊!師父,大局為重,咱們要穩(wěn)著來,不急,急不得呀?!?p> 云夏汗顏了,腐尸王沒影響到,倒是亂了自家人的陣腳,瑞清嘴上說著:放心,為師知道,可云夏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安。
天已經亮了,初升的太陽是那么的耀眼,待會兒氣溫就會炎熱起來,這局卻還要繼續(xù),不知幾時能有個結果。
倒是齊鈴這邊的戰(zhàn)斗已經有了結果,桑海躺在火海中,周圍散落著支離破碎的鬼珠,這一戰(zhàn),桑海輸?shù)靡粩⊥康亍?p> 這樣的結果,她其實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她一直都知道術源很厲害,她癡迷的不僅是術源清秀的樣貌,更是為了他的力量著迷,就是因為見識過術源的厲害之處,她才放不了手,不惜殺了同族,都想得到他。
甚至被追殺,被驅逐,她在找到神龍的尸首之后,她最先的打算就是強大起來殺回到齊家,將他討回來。就是因為想得到她,她才會那么執(zhí)著,不惜將建州成為魔窟,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
他那華麗的身影在初升的太陽底下是那么的耀眼,當年在旁,她見識過他和母親并肩作戰(zhàn),如今,正面交鋒,還是那華美的身姿,說他是鬼,其實更像仙。對比的她無地自容。
到了如今,她配不上他了吧。
能在死前再見一面,真好。
“感謝老祖宗幫我解脫。”桑海帶著滿足的笑容閉上了眼。
她其實早就知道的,小丫頭雖然年輕,以齊家的規(guī)定,術源必定是交給能稱得上的人,資質高超的人,配上強大的術源,這才是如虎添翼,將術源的強大發(fā)揮出來。
她能見到術源,不選擇逃,說是鬼迷心竅,現(xiàn)在看來,她一直想要解脫。
多年過去,現(xiàn)在的她,在他面前就是個小丑,相形見絀到她想解脫了這份沉重、罪孽深重的愛慕。
能死在術源之手,她該感謝上蒼的寬宏了。
齊鈴真的很有本事,在鬼王交給術源對付的時候,她和桑海交手,本是脫不開手再干其他的事了,可她呢,在交手途中卻還有余力創(chuàng)建了這么一個火陣,在制伏住桑好后,根本不給她恢復的機會。
一個束縛咒,一個火陣,將桑海的一切后手都給封死了,隨著幾個鬼王被術源干掉,桑海就沒了還手的余地。
到了這樣的狀況,桑海也就不掙扎了,閉上了眼,回憶著活著的點滴,到了死她才覺得輕松,解脫了。
火舌席卷了桑海,將她的淚蒸發(fā),將一切化為灰燼。
到死她可曾悔悟過辜負了佳佳的一片心意?新月想知道。
感應到桑海的離世,新月猛地抬頭望向了桑海所在的方向。
桑海死于誰人之手,新月不知道,她只知道桑海死了。不過是死了,她的本意就是將桑海折磨致死,現(xiàn)在怎么反而覺得有點失落?是因不是她親自動的手嗎?
“到死,你可曾想起我?”問完,新月自嘲一笑,怎么會想起她呢,桑海的心里一直只有她自己而已,自私自利的一個人,都拋棄她了,怎么還會想起她呢?
……
看著桑?;癁榛覡a,齊鈴抹了一把汗水,松了口氣。
“這老姑婆還真強啊,怪不得能殺了大娘?!?p> 齊鈴口中的大娘指的是顏娘的娘,她和顏娘同父異母,大娘不計前嫌接受了死了親娘的她,待她如親生女兒。
她有今日的作為,大娘的作用在其中占了絕大作用。
不僅是大娘前期的親自指導,更是大娘死后,她想要找出兇手,親自替大娘報仇的這份執(zhí)著,明知兇手很強大,所以她必須強大起來。
現(xiàn)在她終于做到了,顏娘會不會高興呢?大仇已報,會不會原諒她一些呢?
齊鈴瞅了眼地上的灰燼,再抬頭,就是要往城門處趕。
那些腐尸退走的方向就是城門那里,城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這些腐尸到底是怎么來的?
跟丟了人的李氏姐弟也在往城門處趕,他們比齊鈴先一步到達城門處。
齊鈴見到他們,上來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笑雨說道:“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這些腐尸就在收集柴火了?!?p> 腐尸們不找人來殺了,路上他們走進人家里,不是為了找人,而是抱了柴火就走,速度很麻利。
螞蟻搬家似的,這些腐尸將找到的柴火收集過來放到一處,感覺木柴不多了吧,他們還拆人家的房門來當柴用。
這不,才一小會兒,他們動作迅速地就聚了很多的木柴來了。
“他們想燒城不成?可擺這地方也不對啊?!?p> 齊鈴和李家姐弟潛伏在一邊,看著腐尸們忙里忙外,摸不著頭腦。
而且被傀儡蟲寄生的那些人的狀況也是搞不懂,這都發(fā)現(xiàn)什么事了?
同樣疑惑的還有城外的步從容他們,腐尸突然全部退走,驚喜之余,還有對未知的深深擔憂,腐尸寓意為何,不明所以就顯得很被動。
聚首在城外,看到城門口腐尸群的舉動,他們翹首以顧,根本無法入手,在妖邪面前,普通人的力量顯得是那么的無力。
沒讓他們等多久,腐尸群的下一個舉動,開始替他們解惑了。
只見腐尸們將找來的木柴鋪在地上,一些腐尸躺在了上面,而后其他腐尸繼續(xù)加木柴,一層木柴,一層腐尸,慢慢疊高,其中還撒上了一些油。
平常人家里存油的油罐子很容易認,要是這都看不出來的話,店里賣的那種,在罐子外面貼上大大的“油”字,總能認出來了吧?
這些腐尸就是將這種油涂到了身上,撒到了木柴間,慢慢疊山了。
好家伙,他們是想自我了斷不成?
如此就更令人疑惑了,腐尸們這是想要鬧哪樣?
腐尸太多,不是步從容的軍隊能干掉的存在,也不是齊鈴他們能對抗的存在。
不敢輕舉妄動,免得引來腐尸的暴動,他們雖然不解,也不敢動手干涉或是加把火,雖然他們很想上去丟把火把。
最終眼睜睜看著腐尸們將自己混在木柴間,剩下最后一個腐尸拿著火把將柴堆給點燃了。
火勢躥高,將木柴山給整個吞噬了,其中沒有慘叫,只有木柴被燒的聲響,還有烤肉的茲巴聲,空中彌漫著烤肉的味道,這些腐尸真就把自個兒給焚了。
剩下的那個腐尸干完活,步上了城墻。齊鈴他們自然就跟了上去,而后見到了瑞清和人在對弈。
而對弈正好結束,瑞清笑著說道:“承讓了?!?p> 這局瑞清贏得僥幸。
云夏之前干的事情真的沒有給腐尸王造成影響嗎?瑞清并不這么覺得,下棋途中前后的差異,瑞清還是分得清的。
明顯,腐尸王的心境被干擾了,變得不注重輸贏了,明的來說,他放了水。
“愿賭服輸。”腐尸王站了起來,輕輕嘆了口氣。
不等宋迦要腐尸王遵守承諾,宋悅茗有些不可置信地叫了聲:“迦兒……”
宋悅茗急著跑過來,抱住了宋迦,喜極而泣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真到了母子相認,宋迦卻是不自在了起來,僵著身被宋悅茗抱住,宋迦沒法叫出口。
當年她拋下他,這么多年過去她干嘛了?到了現(xiàn)在才……
“娘……”心有疙瘩,面對宋悅茗的淚眼攻勢,宋迦終究還是心軟了,開口便哽咽了。
“這什么情況……”齊鈴出聲道。
PS:南姑是粉嫩嫩的新人哦,所以多有不足,還請見諒,有什么邏輯上的錯誤,哪里表達不清的,有勞親們指出來,南姑會改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