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珠數(shù)量的稀少直接導(dǎo)致了這門術(shù)法無法得到推廣,只有少部分人能有材料練習(xí),為此在鬼門里,精通鬼珠的人只是少數(shù),不算起眼。在教主老者的眼中,鬼珠可以說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是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玩意兒。
所以云夏的認(rèn)知里也就沒將鬼珠放在心上,除去她偷偷撿起來的藍(lán)色高品質(zhì)鬼珠,其他鬼珠在云夏眼中和玻璃球沒差別。
哪里知道齊家壟斷了鬼珠后,行情變了。
最后齊鈴還是沒忍住,在宋迦過來找云夏詢問顏娘的事的當(dāng)下,她跟著過來。
顏娘就在云夏身邊,要解釋也不用云夏解釋,直接讓他們問顏娘就是了,顏娘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身邊,云夏也不知道呢,當(dāng)初顏娘沒告訴她。
李家姐弟在,當(dāng)他們看到顏娘,上來想要解釋,顏娘大喊著:“讓我自己來說!”
丟臉的事,顏娘覺得還是自己說好些。猶猶豫豫間沒辦法她就只有實(shí)話實(shí)說了,從遇到李家姐弟被收,再到遇見了云夏,而后在地下城里遇上的事,顏娘坦白從寬了。
顏娘講完,輪到李家姐弟解釋和表達(dá)歉意了,他們不知道顏娘是齊家的人,在**上靈力強(qiáng)的鬼魂想要收服是很自然的事。
不管李笑雨他們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以齊家和李家不愉快的關(guān)系無可厚非。
然后矛頭就指向了云夏,問她為何不告訴他們顏娘的事。
云夏那個惶恐啊,急道:“顏娘一直沒動靜,我不知道鬼珠里面的情況啊,這不是怕你們找我問罪,說我胡鬧嘛。對不起,我道歉,我知道錯了,先想想辦法,這玩樣兒到底怎么回事???”
云夏抬了手,將被她握在手中抖個不停的招魂拿給其他人看,如果不是云夏拿得緊,招魂很可能給抖掉了。
云夏想轉(zhuǎn)移話題,她才不會讓人知道她的私心呢。
她沒想到宋迦在這時幫她一把,盡管他是為了自己。
宋迦將裝著顏娘骨灰的瓶子拿了出來,對齊鈴說:“你的提議我答應(yīng)了,骨灰給你,把鎖魂珠給解了吧!”
當(dāng)初齊鈴和宋迦的交易是,宋迦幫齊鈴?fù)瓿山ㄖ莸氖?,她就把鎖魂珠給他。后來她說,宋迦必須把顏娘的骨灰交出來,她才幫他解開鎖魂珠,不然他的魂還在鎖魂珠里,哪天要是鎖魂珠丟了,落到了其他人手中,他的命運(yùn)會很凄慘。
最終建州的事告一段落,宋迦拿回了鎖魂珠,卻不想拿顏娘換自由。
可現(xiàn)在不同了,顏娘被困在了鬼珠里,沒辦法游遍五湖四海了,現(xiàn)在是誰拿了這顆鬼珠就得到了顏娘,骨灰什么的就沒必要了。
齊家想領(lǐng)回顏娘的尸骨,讓顏娘落葉歸根,但宋迦把顏娘化成了灰,按照顏娘的囑咐,將骨灰散落到了大河中,齊鈴就想到拿到一部分的骨灰也成,哪天顏娘要是游歷累了想休息時,只能回到齊家落腳。
本來,顏娘讓宋迦留下一部分骨灰,就是打算哪天累了回到宋迦身邊,齊鈴一直就是想從宋迦身邊奪走顏娘,這下計劃要泡湯了。
“你說過,我什么時候改變心意,什么時候都可以去找你,怎么,齊家長老難道想出爾反爾不成?比腐尸王還不靠譜?”
齊鈴并沒有生氣,顏娘明顯強(qiáng)大了,只要將顏娘寄宿的鬼珠帶回去,她的任務(wù)一樣算完成。
所以她很干脆的讓宋迦把鎖魂珠拿出來,她當(dāng)場幫他解開了。
“現(xiàn)在你我誰都不欠誰!”繼而轉(zhuǎn)向云夏笑著說:“夏夏,把顏娘交給我吧。”
宋迦什么都沒說,望著顏娘,等著她表態(tài)。那意思非常明顯,顏娘要是想待在誰的身邊,那無疑就是宋迦了。
所以說云夏才不想暴露了顏娘啊,要暴露怎么也得等到齊鈴回家,宋迦消失!
這下她損失了個鬼王,還賠了顏娘,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抱歉,我不會跟你們?nèi)魏我粋€人走,我不想回齊家,我也不能跟著你,宋迦,別忘了,你要對家族負(fù)責(zé),而我,也認(rèn)清了現(xiàn)狀,我想要變強(qiáng)。”顏娘一臉希冀地望向云夏,“你能幫我變強(qiáng)嗎?主人。”
主人!連主人都叫了!這絕對是肯定了她的地位了,云夏自然不會放手了,急道:“還有個鬼王哦,你若需要隨時和我說?!?p> 顏娘笑了,她雖然一直在沉睡,在被云夏一直帶在身邊的情況下,她還是發(fā)現(xiàn)了云夏的不同之處。比起回到齊家,被分到誰的手上,比起被宋迦帶在身邊,多加呵護(hù),云夏無疑是最好的歸屬。
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不會覺得尷尬,也不會被特殊對待,該冒險,該戰(zhàn)斗的時候,都會用上她,如此,她才有成長的可能。
死了一次,在外漂流一段時間,顏娘改變了很多,她知道她最需要和最想要的是什么了。
“齊鈴,對不起,我不想回齊家,能幫幫我嗎?”
宋迦有點(diǎn)失神,他這是被拒絕了?他被推開了?不知為何,他心里很失落,失落到一句挽留的話都說不出來。
在顏娘對齊鈴展開哀求模式時,云夏分明在宋迦臉上看到了被甩的失落呀,想想以前顏娘追著他,而他一直推開顏娘,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顏娘好馬不吃回頭草了,真是可憐的失戀男啊。
云夏幸災(zāi)樂禍中。
齊鈴瞅了宋迦一眼,自然也看出了他的失神,同樣幸災(zāi)樂禍中。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宋迦失神的原因。
他說他只當(dāng)顏娘是妹妹,殊不知這是因為他的一魂被封,讓他少了愛慕之情。鎖魂珠解開,魂歸原處,該醒的感情自然就醒了,被拒絕了,自然就難受了,也該讓他嘗嘗這些年來顏娘所受的苦了。
齊家和顏娘之間,齊鈴最終選擇了顏娘這邊。
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這時瑞清站了出來說道:“徒兒,把鬼珠收一收吧,可以買個好價錢哦?!?p> 瑞清雖然是道士,他的俗家世代經(jīng)商,從小耳濡目染,自然對賺錢很有一套,而且他的消息很靈通,齊家對鬼珠的一般收購價他很清楚。
當(dāng)然,以這一地鬼珠的數(shù)量,這個收購價他們還能再磨合磨合,還有很高的提升空間。投資需要錢,瑞清和云夏都在程江戎那邊占了一定的份額,正是用錢之際,瑞清絕不會手軟。
“好價格?”見瑞清露出奸詐的神情,云夏心動了。
“小青別動!麻袋!小青快去給我找麻袋!”云夏立即喝住了好奇想拿地上鬼珠玩的小青。
隨著建州之事告一段落,有的人垮了臺,有的人尋找了機(jī)遇,有的人斷送了性命,有的人重新開始了新生活。一場災(zāi)難,讓有的人心灰意冷,有的人卻是患難見真情。
好壞都有,建州也需要一些時間恢復(fù),但鏟除了毒瘤的建州今后的發(fā)展,絕對是眾人樂意見到的。
步從容看到建州的情況,有喜有憂,喜的是今后建州大概沒了后顧之憂,可以好好發(fā)展了。憂的是眼下的傷藥,需要開刀的人很多,需要的紗布和傷藥也多,有點(diǎn)供應(yīng)不上了。
那些個大夫單單就負(fù)責(zé)開刀和取出雜物,縫合和消毒都交給了他人,就是如此,都累得幾天沒有合眼,幾位年紀(jì)大的御醫(yī)在昨天還暈倒了。
工作量很大呀。
并且他的情況越來越糟了,當(dāng)外頭艷陽高照,很是暖和的時候,他的房間還加了幾個火盆燒著,盡管如此,他還是冷的發(fā)抖,身上裹著冬天的棉被。
待在床上查看公文的步從容輕咳了聲,外頭有人回稟。
“什么事?”
“啟稟大人,城外來了很多馬車,他們帶來了很多的草藥和糧食!”
步從容眉毛一挑,緊接著他就知道是誰送了這批救命物資來了。
一位斯文的小哥在士兵的帶領(lǐng)下步入步從容這個堪稱火爐的房間,步從容驚得想趕緊下床叩拜,被斯文小哥給攔住了。
還以為是哪個商隊想趁機(jī)來建州賺一筆,步從容打算好好壓個價,誰會想到,是他們的陛下親自帶著賑災(zāi)物資來了!能在此時此地接見這位人物,步從容又驚又喜。
朱古華聲音有點(diǎn)哽咽:“聽說愛卿身中奇毒命不久矣,朕坐立不安,便趕過來了。愛卿可還安好?”
步從容不想說假話,他這樣子還能安好嗎?苦笑一聲,搖搖頭。
“大人,李源伊李姑娘求見,說是可以幫大人解毒?!比饘幉徽堊詠恚凶援?dāng)了傳話筒,而且還是沒敲門就闖進(jìn)來了。
意外見到朱古華,瑞寧腳下一軟,直接下了跪,“吾皇萬歲萬萬歲,卑職不知陛下到訪,有失遠(yuǎn)迎……”
“廢話不說,你剛說什么,李姑娘是誰?她真有辦法救從容?”
“是是是,李姑娘現(xiàn)在就在屋外等候?!?p> “快請!對了,朕這次是微服私訪,不得聲張?!?p> “是是是,卑職這就去請李姑娘?!?p> 瑞寧真的是被嚇到了,毛手毛腳的樣子被瞧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的形象呀!
瑞寧一出去,朱古華笑著說:“這位瑞大人對你還真是重視啊,想他在朝為官數(shù)載,朕……咳!我還沒見過他如此緊張。”
步從容輕笑道:“瑞大人說,我很像他的女婿。”
“得了吧,他那女婿如果有你百分之一,就是他祖上積德了。”
說笑間,李源伊帶著藥箱進(jìn)來了,她先是瞥了眼陌生的朱古華,步從容說道:“有話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