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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夫人

第二十一章 始入陳府會陳公

山寨夫人 聿炎 3909 2009-09-24 23:05:16

    說是門,其實也算不上是門,而是一個大牌坊,上面寫著“墨竹山莊”四個大字。

  光看這牌坊名,就應該猜想得出這個山莊的主人應該是一位清韻雅致,喜好山水國墨之人。

  穿過牌坊是一座石橋,橋的下面是清澈見底的潺潺河水,水流聲汩汩作響,似林鳥呢喃。石橋的另一頭則是偌大的花園,里面遍植奇花異草,兩旁還有翠綠掩映,一只只美麗的蝴蝶撲扇著華麗的雙翅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散播滿園芬芳。

  我們順著花園再往里走去,這才看見陳府真正的大門。

  舉目遠眺,這陳府的四周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水,山石俊朗、草木秀織。雖然我不是一個懂風水的人,但也知道依山傍水自是風水寶地,陳府便在這青山綠水的掩映之中自成一格,低調而奢華。

  沿曲廊漫步入宅,宅內水榭亭閣、雕檐漏窗,碧水疊石,高大的墻籬一路相伴。

  我們三人行至一座軒臺下,就看見一老一少兩個人正坐在那里對弈棋局,旁邊還放著一只獸形香爐,裊裊香煙徐徐升起,讓人頓覺心曠神怡。

  阿耶剛想上前說話,就被韓敬戍一把攔下,他向阿耶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去打擾正在埋頭下棋的兩個人,于是我們三個只好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

  約摸過了二十分鐘,這兩人終于下完了一局棋,這時就聽見那年輕人說道:“爹爹棋藝高超,兒子甘拜下風。”

  “哈哈哈……”那老頭仰天長笑一聲,隨手捋了捋胸前的一把胡子。

  “爹爹,你看誰來了?!卑⒁K于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聽見阿耶的聲音,那二人這才齊齊向我們看來。

  韓敬戍向前一步,拱手向那老頭行了個大禮,說道:“敬戍見過陳世伯。”然后又轉身向那年輕人拱手道:“見過澤宇兄。”

  原來這兩人就是陳彥達和他的二兒子陳澤宇。

  “敬戍來了!”陳彥達站起身來,緩步走下軒臺,陳澤宇則緊跟其后走了下來。

  “上次一別,不知不覺三年已久,令尊令堂可曾安好?”陳老爺子問道。

  “多謝陳世伯關心,家父、家母一切甚好?!表n敬戍十分禮貌地回答。

  “那令兄呢,病情可曾有所好轉?”老爺子接著問。

  “托世伯的福,家兄已經(jīng)康復了許多?!表n敬戍說。

  陳彥達笑著點了點頭,遂將目光轉向了我。

  我十分大方地沖著陳彥達燦爛的一笑,露出了八顆皓齒。

  陳彥達倒是被我的主動給雷到了,他看了看韓敬戍,問道:“這位姑娘是?”

  “哦,她是世侄的表妹飛燕,此次跟著世侄一同前往南方出游。”韓敬戍回答。

  韓敬戍剛一介紹完,我便主動地向陳彥達打起了招呼:“陳伯伯好!”

  “呵呵,好,好?!标悘┻_朝著我頷首微笑。

  韓敬戍又為我介紹起陳彥達身后的陳澤宇來:“飛燕,這位是陳世伯的二公子陳澤宇?!?p>  “澤宇哥哥好!”我依舊不改招牌式的笑容。

  “飛燕姑娘,幸會幸會?!标悵捎畹馈?p>  就這樣一陣寒暄之后,阿耶終于坐不住了,嚷嚷道:“你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說了好久了,什么時候才說得完啊,我肚子都快餓扁了?!?p>  “呵呵,就你這丫頭沒規(guī)矩?!标悘┻_寵溺地捏了捏阿耶粉紅色的小臉蛋,“若是餓了,便讓下人準備用膳吧,我們也要為敬戍和飛燕洗塵?!?p>  阿耶就像個小孩子般拍手叫好,高興地說道:“好好好,我要敬戍哥哥親口嘗嘗我釀制的桂花酒?!?p>  “阿耶真是偏心,只為敬戍釀酒,卻不曾為爹爹和二哥釀一次?!标悵捎钤谝慌远喝さ?。

  阿耶立馬羞紅了臉,尷尬地說道:“二哥真壞,阿耶不睬你了?!闭f完,趕緊頭也不回地逃開了。

  我側首看了看身邊的韓敬戍,就見他站在原地“呵呵”地傻笑。

  等待用膳的這段時間里,韓敬戍陪陳老爺子下了一局棋,而我則無聊地坐在一旁干等。

  好不容易等到一局完畢,我本以為可以結束去吃飯了,哪知道陳老爺子來了興致,還想要下一盤,可是韓敬戍和陳澤宇都不是他的對手,于是陳彥達轉而問我道:“飛燕,老夫與你對弈一局如何?”

  我沒聽錯吧,這老爺子要和我下棋?可我對圍棋一竅不通,連看都看不懂,更別說下了。于是我十分抱歉地對陳彥達說道:“陳伯伯棋藝如此高超,飛燕自嘆不如,還是不要丟人現(xiàn)眼了,干脆由表哥代勞吧?!?p>  “不打緊,你就隨便與老夫下一局吧。”陳彥達說。

  “可是飛燕真的不懂下棋呀?!蔽医忉尩?。

  “世侄女,你這就是不給老夫面子了。”陳彥達不怒自威道。

  “我……”我剛想解釋,卻在無意中瞥見韓敬戍正在朝我使眼色,大概是想說讓我不要忤逆了陳彥達的意愿。

  可是我真的不會下圍棋嘛,要是換成飛行棋、跳棋還差不多。

  可不,我這么一想倒是提醒了自己,既然圍棋我不會下,那就下一個我會的不就得了?

  于是我改口向陳彥達說道:“陳伯伯,飛燕自知圍棋不精,所以自創(chuàng)了一種新式棋法,不知道陳伯伯有沒有興趣?”

  我此話一出,身邊的三個男人都齊刷刷地朝我看來,他們估計都在好奇我一個小女子究竟自創(chuàng)了怎樣的新式棋法。

  我鎮(zhèn)靜地看著三人疑惑的眼神,緩緩道來:“我自創(chuàng)的棋法名叫‘跳棋’,這種棋既可以兩人對奕,亦可以三人作戰(zhàn),還可以四人搏殺。棋法很簡單,棋子的移動可以一步步在有直線連接的相鄰六個方向進行,如果相鄰位置上有任何方的一個棋子,該位置直線方向下一個位置又是空的,則可以直接跳到該空位上,跳的過程中,只要相同條件滿足就可以連續(xù)進行。誰最先把正對面的陣地全部占領,誰就可以取得勝利?!?p>  “聽著好像甚是有趣,那就請世侄女趕緊演示一番吧。”陳彥達饒有興致地說道。

  “陳伯伯,這跳棋的棋盤與棋子和圍棋長得完全不一樣,這樣吧,等空下來由我先做好跳棋的棋盤和棋子,然后再為各位演示具體的走法,如何?”我向大家征求意見道。

  “如此也好。”陳彥達表示同意地點了點頭。

  我眼睛瞟向了韓敬戍,見他長噓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小丫鬟走過來說飯菜已經(jīng)準備好了,讓我們吃飯去,我們這才得以離開軒臺,移步膳廳。

  剛一邁進膳廳,我便聞到了一股桂花的清香,就看見阿耶正忙活著幫每一個人的酒杯里倒酒??匆娢覀冞M來了,阿耶趕緊放下手中的酒壺,蹦蹦跳跳地來到了韓敬戍的身邊,搖著他的手臂說道:“敬戍哥哥,快來嘗嘗我釀的桂花酒吧?!?p>  “阿耶,不得無禮?!标惱蠣斪拥统恋卣f道。

  阿耶才不管那些,沖著陳老爺子做了個鬼臉,然后硬拖著韓敬戍坐到了位置上,拿起酒杯遞到他的手里。韓敬戍接過酒杯,在鼻端聞了聞,稱贊道:“好香的酒啊。”然后一飲而盡。

  阿耶滿心焦急地問道:“怎么樣怎么樣,味道如何???”

  韓敬戍回味了一番,遂說道:“聞之香甜,飲之醇綿,似瓊漿,似玉露,不為滿庭芬芳,只為一朝沁脾?!?p>  這個韓敬戍啊,馬屁拍得還真是不著痕跡。

  聽了韓敬戍的高度表揚,阿耶滿是興奮神情,她眨巴著大眼睛開心地說道:“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終于釀成功了。要知道這桂花酒可是要在早秋時節(jié),摘下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再采集清晨甘潤的露珠,入壇密封三年,才能得此佳釀。這桂花的選擇可是巧妙,要選色澤淺黃,剛摘不久的金桂,并立時封入壇中,如若摘下超過半個時辰,色澤變暗,則棄之不用,否則便會影響口感和香氣。”阿耶表現(xiàn)得很是得意。

  “敬戍,你看阿耶對你多好,花了那么多心思只為了你的一壇酒。只可惜阿耶還未及笄,如若不然,倒是可以考慮許配與你。”陳澤宇笑道。

  “二哥,你又來了。”阿耶緋紅了雙頰,跑到陳老爺子的身邊撒嬌道:“爹爹你看,二哥老是欺負我?!?p>  陳老爺子哈哈一笑,拍拍阿耶的腦袋說道:“你這個調皮的丫頭啊。”

  看著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心里酸溜溜的。

  穿越到這里不知不覺已經(jīng)幾個月了,剛開始對古代的那股新鮮好奇勁正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殆盡,隨之而來的卻是對老爸老媽思念的日益漸長,他們怎么樣了,身體還好嗎,老爸的風濕病是否還在發(fā)作,老媽的頭疼病是否已經(jīng)好些了,他們知道我仍安然無恙嗎,或許以為我在那場航空事故中已經(jīng)不幸遇難?

  想到這里,我的眼睛一陣濕潤,我連忙端起酒杯,側過身子,將眼淚和著酒水一并吞下。

  席間,陳彥達問韓敬戍道:“敬戍,此次來赤河所謂何事?”

  “舍妹飛燕久居北方,十分向往南方的青山秀水,于是爹爹便命我?guī)еw燕南下巡游一番,順便替他老人家來赤河看望陳世伯。”韓敬戍回答道。

  “哦,如此就替老夫謝謝令尊了?!标悘┻_捋著胡子點頭笑道。

  “敬戍哥哥,這次你就多住一段時間吧,可以陪阿耶一起玩,還有飛燕姐姐也是?!卑⒁疂M心期待地說道。

  “是啊敬戍,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容易,就多住些時日吧,順便可以帶飛燕姑娘四處游玩一番?!标悵捎罱又⒁脑掝}說道。

  “飛燕,你的意思呢?”韓敬戍轉頭問我道。

  我拿著酒杯正在走神中,沒有聽見韓敬戍的問話。

  “飛燕……”韓敬戍又叫了一聲。

  “???”我這才回過神來,問道:“什么事?”

  “陳世伯留我們在府上多住些時日,你的意思如何?”韓敬戍問道。

  我一聽,很快就恢復了狀態(tài),笑著回答道:“我?我沒意見。這里很漂亮很好啊,陳世伯和藹可親,澤宇哥哥熱情開朗,阿耶妹妹活潑可人,我都很喜歡呢。”

  “哈哈哈,飛燕可真會說話。”陳老爺子顯得十分開心,他繼續(xù)說道:“飛燕,你可別忘了答應老夫的事情?!?p>  我答應他什么事情了?

  仔細回想一下,這才想起來我答應過要為陳彥達做一副跳棋的,于是回答道:“放心吧陳世伯,飛燕不會忘記的,明日便可以為你做好?!?p>  “好!”陳老爺子一拍大腿,舉起身前的一杯酒,向著在座的每一個人說道:“來,干杯?!?p>  “干杯……”

  一番揶揄應酬后,無聊的宴席終于結束了,我們各自回房。

  韓敬戍將我送到房間門口,我向他道了聲“再會”后便準備開門進房。就在這時,韓敬戍突然開口問我道:“你……剛才怎么哭了?”

  我一愣,還以為自己那微乎甚微,淺薄透明的兩行眼淚沒人會留意到,卻沒想到被韓敬戍逮了個正著,于是說道:“我想爹娘了。”

  我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韓敬戍的意料,他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后十分誠懇地對我說道:“你放心,等大事辦妥之后,我便陪你尋找你的爹娘?!?p>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我的心頭突然一暖。

  我沖著他溫婉地一笑,發(fā)自內心地說了聲:“敬戍,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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