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聽完朽木銀嶺閣下的提議后,京樂春水一臉的震驚。顯然,身為八番隊隊長的他有些難以想象,眼前這位有著很大氣場的大貴族帶著自己走出會議室后,所說的事情居然是這個。
不過,銀嶺閣下并不在意春水的震驚,反而慢條斯理,宛如闡述一個事實一般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其實,在前不久,老夫已經(jīng)與你的哥哥,京樂閣下商量過了。”
“大哥他……”
“拒絕了??!”正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朽木老當主一臉平靜地說道:“京樂閣下說伊勢副隊長早已經(jīng)不是京樂一族的人,所以他不插手此事?!?p> “是……是嗎?”
見京樂春水恢復平靜,朽木銀嶺瞄了一眼后,繼續(xù)說道:“只是,身為伊勢副隊長的上司,想必身為八番隊隊長的春水閣下一定能夠幫老夫從中牽線搭橋的,對吧?”
沉默良久,勉強從慌亂中回過神的京樂春水一臉嚴肅地問道:“伊勢家族的傳統(tǒng),您一定知道的對吧?”
“這只是小事,老夫?qū)τ诟鱾€貴族的規(guī)矩還是懂的?!?p> “那……”京樂春水眉頭一皺,卻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下去了。按道理,經(jīng)歷過那么多風風雨雨,他也可以說是一只老狐貍了,但問題是,無論是存在的歲月,還是所站角度的地位,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飄逸的老人在手段上顯然有些壓制著春水,更何況涉及到小七緒,肯定讓春水有些難以冷靜。
“怎么樣?就這么決定了,如何?”
望著朽木銀嶺那完全將嘴蓋住的胡子伴隨著說話而顫抖著,京樂春水突然想到了什么:“堂堂朽木家真的會讓后裔轉(zhuǎn)投一個沒落家族嗎?不知,朽木閣下可敢立下誓言?!?p> “哼~”朽木銀嶺從鼻子發(fā)出一種不悅的鼻哼聲,眼神卻頗不在意,并轉(zhuǎn)過了身體,但因為禮節(jié)的關(guān)系,銀嶺依舊將臉對著京樂春水:“既然京樂隊長還沒考慮好,那老夫就先告辭了,等京樂隊長想好了,再來見我吧!”
見朽木銀嶺扭頭慢悠悠地離開,京樂春水卻將視線撇到一邊,他的臉色明顯是一副了然的模樣。顯然,朽木銀嶺想要空手套白狼??偹闶窍肭宄木反核底詰c幸自己的智商在線。
就在這時,快過轉(zhuǎn)角的朽木銀嶺突然開口道:“對了。”
“畢竟伊勢家族已經(jīng)沒落,就算有著上位貴族的位格,終究……所以,她可以是正室下第一妾。”合著他之前的話都沒有明說這件事?。?p> 雖然有些氣憤,但京樂春水畢竟不是什么愣頭青,在他看來,朽木銀嶺說的并沒有錯,畢竟,這就是貴族?。?p> 良久,京樂春水突然猛地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這件事還是別讓小七緒知道比較好,不過,畢竟答應過嫂子,小七緒的幸福還是靠她自己尋找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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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貴族們開啟會議后,短短幾天內(nèi),整個流魂街便傳遍了新的劃分,并很快地讓那些平民得以“接受”。當然,對于靠后的區(qū)域,自然沒多大影響。不過,至少讓大部分平民更容易分清自己所在的地方為何處了。
同樣,自緋真與白哉相遇的第三個月,于瀞靈廷北門……
原本屬于八十區(qū)外圈的地方,如今屬于北門方位的第七十八區(qū),通過脫離原本八十外圈大區(qū)而得到一絲整改,從而相對富裕了一點兒的區(qū)域,戌吊……
這里的房屋比起以前的破爛度來說,已經(jīng)好了太多,漸漸一些沒什么能力,卻又貧苦的平民開始在這繁衍,或者說,這些人是被排擠出初始降臨位置的可憐人。雖然離如今北門區(qū)域的八十區(qū)有些距離,比起以前流魂街的劃分好上太多太多,但依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而在這條看似蕭條,卻也有著因為以自由為口號的平民們組建,雖然貧苦,但因為流魂街是魂魄最多最雜的地方,反而甚至比瀞靈廷內(nèi)還要熱鬧。排除僅次于如今七十九區(qū)、八十區(qū)那最容易被虛侵入外,這里其實還算不錯了。
顯然,魂魄的增多逐漸讓原本能在不錯地區(qū)的平民越來越往后靠,尤其是那些沒什么實力的平民。在這里,同樣也有孩子,比起富裕地區(qū)會有人自愿組成家庭,而且因為都能分到田地而過上不錯的生活來說,這里的孩子連所謂的救濟處都沒有。
這里……只有那些心中不斷渴望不斷掙扎不斷絕望的孩子勉強靠卑劣的手段存活的地方。在這個酷熱的夏天,一伙為了生存而逐漸瘋狂地活躍在這片土地的孩子們,漸漸走向一個小販的攤位。
這時候,其中的兩個孩子故作平靜地走向這個賣水的小販攤位前,自然,小販為了自己生活的命脈,便揮舞著手中的木棒,想要驅(qū)逐這兩個不起眼的壞小孩。
“不要靠過來!”小販丑陋且衰老的臉上滿是厭惡,因為他知道七十八區(qū)的孩子都是窮鬼,是不可能給他帶來任何利益的。
其中一個紅發(fā)扎著單馬尾的小鬼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臉,然后憤憤不平地嘟啷道:“我們又沒做什么吧?”
就在他們轉(zhuǎn)移著小販視線的時候,第三個孩子趁對方不注意,悄悄地鉆入攤位下,然后很友好地幫小販的右腳與攤位的木腿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正當紅發(fā)小鬼和另一個小伙伴扭頭離去不遠時,見到第三個孩子搞定了對方后,便立刻呼喊道:“上!”
于是,紅發(fā)小鬼很輕易地帶著另外三個孩子各得到了一罐水,然后扭身便開始逃跑。當然,原本能夠輕易制裁這些混球的小販因為與自己的攤位結(jié)為連理,自然是摔倒在地。但是,這樣的摔倒并不能帶來多大的傷害,很快,解開繩子的小販即將追上那四個孩子。
就在原本因為幼小的緣故,體力不足的孩子們快要被抓時,奇跡出現(xiàn)了。
至少,對于那四個孩子來說,那個突如其來的小身影便是所謂的奇跡。在這個令正常人都厭惡的區(qū)域,出現(xiàn)了奇跡。
當名為露琪亞的蘿莉?qū)⒈凰O倒的小販頭上猛地一陣跺腳后,驚呆的四個小鬼很自然地被那個假小子帶著離開了。
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但為了保證可以換取生活物資的水不被原主人拿走,四個小鬼也只能如此地跟著小蘿莉而去。
很快,時間便到了下午,通過交換,這些對孩子們來說,根本沒什么用的水便換取了少量的金平糖以及其他物資。盡管大部分平民因為靈力不足的緣故,并不需要吃食,但誰也無法拒絕美味的東西得以享用。
口腹之欲可是很強烈的。尤其對小孩子來說,甜食更無法拒絕。
帶著這些戰(zhàn)利品,紅發(fā)小鬼將其中一份金平糖遞到小蘿莉面前,而他們所在的地方自然是那些弱勢群體所待的破屋子,這里大部分都是孩子,在不出去偷搶的時候,在這里依舊能保持原本的天真。
“這……這是什么?”
“分配到手的點心,這是你的份?!?p> “不好意思……”
“是金平糖?!?p> “金平糖?”
“什么嘛!你不知道?是糖果哦!”
顯然,小蘿莉存在于流魂街開始,便沒有獲得過糖果之類的零食,對于紅發(fā)小鬼手中的玩意知道聽聞,但從未品嘗過。
正當小蘿莉?qū)⒁碛米约旱倪@一份戰(zhàn)果時,不遠的床位處卻發(fā)生了外表年紀大的少年搶奪小孩子金平糖的事情,同樣因為這個事件,名為露琪亞的小蘿莉在紅發(fā)小鬼的心中銘刻了不一樣的印記,他并不知道,女人對男人好奇的開始,便是淪陷的序曲,同樣男人也是如此。
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在七十八區(qū)這種令所有純真污染的世界,居然有愿意將自己的好處無償給予他人的圣潔存在。
尚且不能理解,卻被震撼的少年并不知道,這便是他們羈絆的開始。
當露琪亞將自己的金平糖給予哭泣的孩子后,便離開了屋子。紅發(fā)少年見狀也從震撼之中回過神,并追趕了出去。
直到他在屋子前方不遠處聽到了露琪亞的呼喚聲,那一瞬間,回身的他自然看到了坐在樹干上的露琪亞,下意識地,他的心中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年幼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害怕那個說話和男孩子一樣的女孩離開自己的視線,只是本能地去追逐……而已。
哪怕幾十年后的死刑之日,他依然無意識地在追逐。哪怕因為成長后,害怕耽誤了對方。
與其說他是在以白哉為目標,倒不如說,他在自卑。
而這……大概就是一個普通的小男人吧!
忠犬?
噗!
“喂!戀次!怎么了?找我有事嗎?”
安定下心的戀次忍不住為自己無意識地焦急而臉紅,尤其是看到露琪亞那張精致的小臉,一種莫名的高雅,卻異常的可愛,哪怕是和他一般破爛的衣物,都無法抹去那份獨傲于世的美。
為了掩飾自己這份莫名的羞意,戀次自然扭頭,傲嬌地說道:“沒……沒什么事情啦!”
“呵~哈哈哈~真是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是你吧!”望著突然笑起來的露琪亞,戀次不服輸?shù)卮蟪炒篝[道:“喂!你笑什么笑啊?真是的??!可惡!”
“哈哈哈哈~”
不遠處,我遙看著這一幕,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真是青蔥的歲月啊!
那時候還是襁褓的露琪亞,在我隱秘的各種資助下,如今終于與戀次相遇了。
年輕真好!
畢竟是在七十八區(qū),曾經(jīng)名為更木的八十大區(qū),這里的混亂,混雜,以及平民數(shù)量的恐怖,無數(shù)次的遭遇可謂是浪費了我的一些精力。
要知道,我可是為了這只小蘿莉,殺了很多不開眼的混混了。為了劇情的發(fā)展,我也是不容易的。
一個小鬼,還是個女性,你真以為能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存活到如今這么大嗎?
暗地里,除了我的照拂,我還催眠、利誘、威嚇了一批當?shù)氐暮趧萘?,在這樣的情況下,露琪亞雖然生活一般,但勉強溫飽,甚至極少地遭遇危險。
等未來露琪亞進了真央靈術(shù)院,這批黑勢力就沒必要存在了。
畢竟,死人才會保守秘密,散去的靈子更是如此。
和有了新朋友的露琪亞不同,另一邊的姐姐這里,可就粉紅滿天了。從未展現(xiàn)過溫柔的傲嬌少爺,如今每天笑容不斷,甚至有的時候,當著祖父教導的面,居然不斷走神。
這讓身為祖父的銀嶺大惑不解。
但很快,朽木銀嶺便將今天的目的說了出來:“之前打算給你納個妾的,原本已經(jīng)選定目標,可惜并沒有成功,所以,老夫就親自來詢問你,有相中哪家公主沒?”
“嗯?”朽木白哉一愣,頓時想起了這件事情,但很快他的臉色大變道:“這種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為好,如今的我還遠遠不足,成家這樣的事情……果然還不行?!?p> “不,只是納妾而已。中等或者其他一些式微的上位貴族,如果有你仰慕的女子,自然可以收進我們朽木家?!便y嶺表情不變,但輕佻的眉頭顯然是看出了什么。
“這……”白哉猛地站起,然后嚴肅卻頗為激動地否決道:“我還差得遠……”
“如果有心儀的女子,也可以的?!便y嶺依舊平淡,習慣以上位者語氣的他,早已經(jīng)忘記如何以普通的祖父子關(guān)系相處了。白哉并不知道,這是銀嶺在暗示他,可以自己選擇喜歡的女子。
“祖父大人,我感覺有些身體不適,先行告退?!焙驮?jīng)的蒼純、響河那般,白哉并不能讀懂他的祖父,反而和一把鋒利的兵器一般,針尖對麥芒了。
看著白哉難得地拒絕自己的話,并第一次非常沒有禮儀地離開,銀嶺陷入了沉思。
“不會吧?”曾經(jīng)的蒼純和那個平民在一起時,好像也是如今日這般,可白哉和蒼純的性格應該不一樣才對。娶一個平民,對于擁有驕傲血統(tǒng)的大貴族來說,那就是悲劇的開始。
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對于白哉看中的女人,也全部了解,甚至時常讓人對于那片區(qū)域進行監(jiān)視。但為了避免畢夏普家族發(fā)覺,自然都是偷偷進行的。
“在畢夏普家族的管轄范圍內(nèi)嗎?”銀嶺正坐在屋內(nèi),望著外貌的庭院風光,陷入了沉思之中。
和銀嶺考慮的東西不同,白哉如今可謂是痛并快樂著。與心愛的人,自然是每分每秒都處于天國之中,但想到祖父的教誨以及肯定會對自己的選擇怒斥的后果,還有以前的種種,白哉的心又無時不刻地在煎熬著。
然而,白哉并不知道,那個在他面前很大和撫子,笑起來也是高貴優(yōu)雅的女子,在她內(nèi)心處,又何嘗不是在煎熬呢?
當晚,只有一盞油燈的火苗撐起的整間木屋中,只剩下緋真沉默在那。白天那份琴瑟相和似乎已經(jīng)被屋外的雷雨所掩蓋,連那份溫暖也被吹進屋子的冷風帶走。
對于平常來說,這份冷意算是酷暑的最佳利器,但對于獨自在家的緋真來說,似乎真的會讓人來到漫天飛雪的世界一般。
當屋子的大門被關(guān)上后,悶熱以及一種沉悶的氛圍越加濃重,好像要將屋子的主人窒息。
“應該會有人監(jiān)視吧?”緋真冷冷地說道,好像說點什么,就能將這份沉悶打破一樣。
我往木制的天花板望了一眼,這才笑著說道:“畢夏普,朽木,還有另外兩家,嗯?還有些應該是其他有所了解的家族呢?不愧是貴族之首的戀愛,果然多方面都在盯梢著?!?p> “怎么做到的?”
“最近,那個孩子交到了新朋友哦!你可要加快點,朽木家可是能給予你妹妹更好的生活。你當時拋棄那個孩子的時候,不就是為了在維持自己生活的基礎下,再去想她的事情嗎?”我并沒有滿足她的好奇心,反而宛如長者一般緩緩勸解道:“如果沒有朽木家的少當主扶持,以你的能力,想要在這種富裕的地區(qū)獲得幫助一個孩子的可能性還是有些艱難的?!?p> 富裕的地區(qū),也代表了消費的高昂。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
“那樣的話,還真要謝謝你了。不知名的先生?!本p真的表情并沒有變化,但我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細微的波動。顯然,這是一個有著自我明確的人。這樣的人,通常都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時候會舍棄什么,但……
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因為有感情存在?。?p> 我沒興趣向她問一些諸如拋棄妹妹的她如今有什么感想之類的話,因為過多的挑撥,可能會崩壞一個人的心,那樣的話,就真得不償失了。
所有萬事萬物都是有底線的,有些人越過底線,代價就是崩壞,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有些人越過底線,便會變成常人所無法理解的瘋子。
所以說,底線……真的很重要。
當然……在這個世界中,我需要這個東西……
“差不多,也該是時候了呢!”我想了想,如此嘀咕道,但轉(zhuǎn)念一想,畢竟才三個月的時間,所謂的感情還不夠沉淀,所以,恐怕還需要一點點蠶食。
所幸,這一次會面還是很和諧的。
在交代完該說的事情后,轉(zhuǎn)眼第二天來臨了。之后目睹了露琪亞餓得倒地,以及那個菜鳥死神在北門七十八區(qū)戌吊亮相后,露琪亞和戀次的心中萌生了想要成為死神的念頭。
另一邊,朽木銀嶺則是一直等待自己的孫子勇于承擔自己的職責,敢于向自己坦白。比起沒有擔當,沒有膽量來說,娶平民為妾什么的,還算小兒科。他知道,白哉一定會坦言相待的,只是他不知道,他兒子做的事情,會在孫子這邊繼續(xù)發(fā)揚光大。
藍祐
PS:1、感謝書友(莫名紀妙)的17張五星評價票,感謝書友(飛銭)的4張五星評價票。 2、某些人終于露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