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者走上擂臺,舉起唐古的手臂:“今次外院第一,唐古!”
臺下沒走的眾弟子,頓時響起一片的喧囂沸騰之聲,掌聲四起,尤以嚴(yán)山拍得最響,可能也是最為驚訝的一個,不過他心中只有高興,沒有半分如旁人那樣的嫉妒。
“好了,外院小比,自此正式圓滿結(jié)束,祝賀所有獲得前三,前五,乃至前三十的諸多弟子,望你們繼續(xù)戒驕戒燥,奮勇前進,再攀高峰!”
“三日后,所有人皆來外院,領(lǐng)取你們的獎勵,前五名,并有人帶你們前往內(nèi)院,正式成為我武院內(nèi)庫眾多弟子中的一員,一步登天!”
“現(xiàn)在,散了吧!”
“是?!?p> 青衣老者走下擂臺,臨走前,還贊賞的看了一眼唐古,顯然對唐古今日的所作所為,都十分贊賞。
唐古看了四周一眼,見到四周那些原本準(zhǔn)備看他笑話,或不無譏諷的人,此刻眼中露出的敬畏,崇拜,不由咧嘴一聲苦笑,牽動了體內(nèi)的傷勢,頓時眉頭一擰。
“先回去治傷?!?p> 他轉(zhuǎn)身,就要走下擂臺,就在此時,足尖踢到一物,奇怪的低頭一看,正好看到一本銀灰色薄冊凌亂的靜躺在擂臺上,被風(fēng)嘩嘩吹開了幾頁。
“這是什么東西?”他好奇的彎下腰,將之撿起,“難道是‘鐵劍’杜鵬飛遺落下來的物事?”
然而,身體中一陣劇痛提醒他,不能久待,療傷要緊,因此,他也沒細看,直接塞入懷中,轉(zhuǎn)身往茅草屋方向趕去了。
……
夜。
茅草屋。
無星,無月。
一燈如豆,唐古盤膝坐在木榻之上,正自運功療傷。
一陣濛濛的霧氣自他的頭頂之上冒出,他臉頰通紅如火,滾落下豆大的汗珠,體內(nèi)經(jīng)脈,流轉(zhuǎn)著一陣陣嘩嘩潮水的聲音。
片刻時分后,唐古身體內(nèi),發(fā)出一陣“噼啪”之響,他終于收功,緩緩吁出一口氣。
這口氣白而綿長,有如箭支瞬間射出,足足飛出茅草屋數(shù)十丈遠,方才緩緩消散。
唐古睜開了眼睛,凝望遠處,目現(xiàn)思索。
“連續(xù)三天的戰(zhàn)斗,雖然受傷不重,不過總怕遺下暗傷,不過現(xiàn)在,總算完全好了?!?p> “對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伸手,自懷中掏出一本銀灰色薄冊,“這是今天在擂臺之上撿到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只看了一眼,唐古就不由雙目一亮。
“一品極等秘笈,雷水狂蛇指?”
“竟然是此功法……”
唐古不由暗暗驚駭了,日間,他已親身領(lǐng)教過這門絕技的威力,縱使在一品極等功法中,也算上乘,絕非平常人家能學(xué)習(xí)和擁有的。
如果最后不是他巧使上古魂訣,壓制了“鐵劍”杜鵬飛的一籌,這才將他擊敗,面對擁有“雷水狂蛇指”絕技的“鐵劍”杜鵬飛,今日最后失敗的,只怕還是他。
而這,還是唐古在前一個月的過程中,勤練苦修,連服最后三枚“小血筋果”,一舉將自己實力從一轉(zhuǎn)巔峰,突破到二轉(zhuǎn)巔峰,已經(jīng)隱隱壓住“鐵劍”杜鵬飛一籌。
而這門功法,看“鐵劍”杜鵬飛的樣子,明顯也是新練,根本沒有將之悟透,練熟,唐古這才能勉強支撐一二的,不然,唐古敗得更快。
由此可見,此門一品極等功法的威力。
既然此功落入了自己之手,自然是不能交出去的,不過,這門功法的下落,今次杜鵬飛雖然因為太過失魂落魄,一時沒有注意到,但事后只要一回想,立即就能猜出是被我拿走。
還是得想個辦法,圓這個慌才是。
思慮之中,唐古再次打開這本薄冊,就著油燈,默默的觀看起來,片刻時分后,這門功法,便已全部如涓滴細流,永存在唐古心中了。
而后,他一抬手,就將這本秘笈靠著油燈,看著其在油燈之下慢慢地燃成灰燼的樣子,唐古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但卻絕無遲疑。
眨眼間,三日時間已過。
今次,就是外院小比發(fā)放獎勵,已經(jīng)進入內(nèi)院的日子。
唐古起身,換上那襲外院武袍,整了整衣襟,再次朝著武院方向趕來。
……
秋道武院,外院。
練武廣場。
三日前主持小比的那名青衣老者,站在擂臺之上,身后幾名雜役弟子,托著十?dāng)?shù)個托盤,十分神秘。
隨著唐古的到來,整個外院小比中排名前三十的眾多弟子,已經(jīng)全部到齊,唐古反而是最后到的一個。
“第十至第三十,各獎小精元丹兩顆,第五至第十,各獎小精元丹四顆,第四至第五,各獎小精元丹八顆,都上來領(lǐng)獎!”
片刻時分后,從第四到第三十的小精元丹獎勵,全部發(fā)放完畢,終于輪到前三。
青衣老者再次開口,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片刻,而后落到那個一身淡黃衣衫,秀美絕倫的外院弟子“冰女”黎又雪身上。
“雪兒,上來吧,你的第三名,獎三轉(zhuǎn)丹一粒,小日月丹三顆。”
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光中,“冰女”黎又雪微微一笑,款款走上臺去,接過那名青衣老者手中遞過來的兩份丹瓶,笑著向老者微微鞠了一躬:“謝謝導(dǎo)師?!?p> 而后退了下來。
“第二名,‘鐵劍’杜鵬飛,你的獎勵是獎內(nèi)院武庫,額外挑選一門一品極等功法的權(quán)限,這是你的權(quán)限銀卡,你收好,等下我領(lǐng)你們?nèi)?nèi)陣,你就可以發(fā)揮作用了。”
說完,手一招,一枚淡爍著淡銀光芒的寸長銀卡,就出現(xiàn)在他的手指之上,“鐵劍”杜鵬飛走上擂臺,接過老者手中遞過來的銀卡,不過卻全去別人的欣喜和得意。
唐古注目看去,便見僅僅三日時間不見,這位平時意氣風(fēng)發(fā),眼高于頂?shù)耐庠旱谝坏茏?,已?jīng)如同老了幾十年,枯朽如一個老人,風(fēng)燭殘年,步履蹣跚,一陣風(fēng)吹一聲就倒。
他走上擂臺,走下擂臺,也不道謝,眼睛無神,精氣全無,似乎已經(jīng)朱去了所有人的靈魂。
那名青衣老者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也懶得繼續(xù)注視,一揮手中名冊,再次念道:
“外院排名第一,唐古,獎勵凡級五品,暗云鐵劍一柄,望再接再勵,在內(nèi)院中,也闖出一番名聲出來?!?p> “是。”
萬眾矚目中,唐古舉步走出,這一刻,他分明感覺到別人注視到他的目光中,蘊含著多種復(fù)雜的信息。
羨慕,嫉妒,眼紅,崇拜,敬畏!
唯獨再沒有輕視與嘲諷!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好處么?他微微一笑,接過老者手中遞過來的一柄二指寬的鯊魚皮連鞘黑劍。
劍身黯淡無光,但摸上去極軟,極滑,卻充滿了一種古老的質(zhì)感,黃金吞口,白銀為飾,低調(diào)中蘊含奢華。
“咔!”
他拔劍出鞘,眼前頓時一黑,只見劍身也如同劍鞘一般,通體渾黑,上面布滿著數(shù)十上百成千個大大小小的云母紋,持劍輕輕一揮,空氣中便發(fā)出“唰”的一聲撕裂聲,寒氣四溢。
整柄劍線條修長,狹窄而精致,和玄厚劍正好是兩個極端,唐古的玄厚劍已毀,此劍正好彌補他無劍的不足,而且比之玄厚劍,這柄狹窄而精致的暗云鐵劍,明顯更適合他。
唐古收劍回鞘,向著老者微微一躬身:“謝謝導(dǎo)師!”
五品暗云鐵劍,他自然看得出此劍的神妙,絕非凡品可比,至少也價值五百灰石幣以上。
“不謝,這是你應(yīng)得的?!?p> 青衣老者罕有的多說了兩句,而后還拍了拍唐古的肩頭:“你不錯,很好,我很看好你?!?p> 唐古再次稱謝,而后這才捧著劍器,慢慢的下了擂臺,退回到人群中,卻驀然瞥到,兩道帶著深刻仇恨,還隱帶忌憚的眼神。
唐古根本不用回頭,就知道那兩人是誰,王征,杜鵬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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