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捂著身上的傷口,一邊卻不能把速度放慢下來,他必須更要走的快些,絕對不能被那些人找到。仿佛就是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一旦被捉住,一切都會失敗。
“該死的,居然跑回頭來找我,不行,這樣子滴血下去走到哪里都會被他們找到的。”走著走著,少年就罵了起來,忽然一回頭看見之前走過的路上滴下一點(diǎn)又一點(diǎn)的血跡,心下感到一絲驚慌。停下來稍微冷靜了一下之后,望后看了一眼,見那些人還沒那么快過來,于是撕開自己的衣服,將破布綁緊,動作利索,不一會兒血就止住了,雖然還感覺到傷口上傳來的陣陣刺痛,可是這一點(diǎn)疼痛他必須去忍受。
然后,少年盡管往著多人又容易混亂人的視線的地方跑去。
一會之后,他來到一個寬闊的地方,但是似乎在急忙走動時扯到了傷口,疼痛變得更加厲害。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去看看這一身的傷,不然的話身體倒下了就不好了,即使他的體格沒有一般人脆弱。
“如果我是光系魔法師就好了,簡單的治愈術(shù)難不了我,可是那家伙偏偏不讓我去學(xué)習(xí)魔法!”頭一次,對自己不會魔法而感到氣憤,從小就被家族安排好一切,沒有選擇的自由,族長說什么就必須去聽什么,就像奴隸一樣。也是因?yàn)檫@個原因,促使了他在十七歲這年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試圖反抗家族的命令,最后,族長沒想到這個少年竟會做出一系列頑強(qiáng)的反抗行為,迫于無奈,只好提出一個賭局。
那個賭局的內(nèi)容就是在七天之內(nèi)不能被捉住,不然他一輩子都要活在家族的命令之下,無法反抗。所以,他絕對不能放棄這次機(jī)會,取得他自由的權(quán)利,而且,就算被捉住了,他還有最后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少年想著這些,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堅(jiān)定了,似乎身上的疼痛也弱下去幾分,他想著要先處理了這一身傷才好辦事,于是就朝著藥店的方向。
“怎么辦,又跟丟了?!鄙磉叺膶傧禄貋砗笫沁@么說的,領(lǐng)頭的人皺皺眉,一時苦惱了起來。
接著,在無聲的時間中過去了一刻,另外一個手下帶著囁嚅的語氣說:“剛才我好像看見少爺身上有些傷痕,不如,我們到藥店的地方找找吧,神殿的話少爺應(yīng)該不會去那里的,畢竟……”
那個手下還沒說完,帶頭的人臉上呈現(xiàn)出一片喜色,手下看了一下他的表情,心知看來這個建議是對的。
“沒錯,到藥店去找吧,神殿里面畢竟有很多貴族的上位者,少爺他不方便到那里去。”話音未落,身邊的幾個手下就出去了,他相信,這次會有收獲的。
帶頭的人是派立家的一名家仆,還是高等的仆人,副總管,那些手下就是家主留給他去找少爺?shù)娜?。家主一開始就跟他講過,要是找不到少爺就等著睡街吧,如果找到少爺把他帶回來了,總管的位置就可以換人了。
這句話里明顯的暗示了他有機(jī)會升上總管的位置,之前他一直都是副總管,也看那個總管不順眼,其實(shí)也不僅僅是因?yàn)榇龅膯柺?,更重要的是他是副的,他心里覺得這個副字使他很難受。
所以,他想竟盡全力去找到少爺,更重要的是家主說的話從來都不會收回去,一想到他因?yàn)檎也坏缴贍敾貋砭蜁裁炊籍?dāng)不了的事情,更加刺激了他絕對要把少爺找回來的心。
可是副總管畢竟是一個副的,先不說這個位置是為了好看才讓他當(dāng)上,更重要的是這位副總管的腦子有些不太靈活,都過去了好幾天了,哪怕他心里急的厲害,可是事情上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而剛剛就有個手下提出了一個好的建議,怎么不叫他心喜了。
看到空空的房間里只剩下自己一人,本來還在暗自發(fā)笑的他,這會倒是笑不出來了。他想到了這不是開心的時候,還要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呢。
他走出來,回到派立家的書房,他在那里見到了家主。
家主是一個金發(fā)的男人,不過額前有幾縷頭發(fā)則是銀色的,據(jù)說他一出生就是這個樣子,當(dāng)年的皇帝正很看重派立家,當(dāng)看到這個孩子不僅不覺得奇怪還感到開心,因?yàn)槭艿交实鄣暮駩?,派立家族更加?qiáng)大了。
可這也是后來引起明茵皇室內(nèi)亂的一個因素。
當(dāng)年內(nèi)亂的事情,現(xiàn)在也說不清楚,不,應(yīng)該說不能說出口,皇室的人可是很避忌這件事的。在十幾年前,也傳出一個荒謬的流言,說皇帝生了一個會給國家?guī)韾哼\(yùn)的惡魔之子,聽到這個消息的民眾還覺得驚訝,他們可沒聽說過有什么皇子出世,隨著時間過去,這件事也就成了飯后閑話。
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誰傳出那樣虛假又荒唐的說法。
本來就沒有皇子出世,又怎么來一個惡魔之子呢,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而在后來的幾年,瑯絲.布魯福米格出世,明茵的皇帝唯一的一個女兒,最正統(tǒng)的公主殿下,包括卡沙.布魯福米格的前提下,那是由于卡沙的身份還是明些讓人覺得疑惑,在注重血統(tǒng)的貴族里,即使是皇帝親自承認(rèn)了卡沙的身份,那也始終認(rèn)為卡沙的血統(tǒng)不純正。在瑯絲.布魯福米格和卡沙.布魯福米格之中,他們只承認(rèn)瑯絲是明茵真正的公主。
只是后來,瑯絲十歲還沒到之前,明茵再次發(fā)生內(nèi)亂,接著瑯絲就消失在明茵的土地中,在后來的幾年,皇帝平定了內(nèi)亂,再次將公主殿下接回來。
這些都是明茵近十幾年內(nèi)的歷史,歷史的真相只有當(dāng)局者才知道的最清楚。
副總管等了一會,總算見到家主出來了,他恭敬的迎上去,低下頭的同時用眼睛的余光看著這個叫家主的男人。他的年齡已經(jīng)有三十了,可看上去卻和二十五歲的青年毫無分別,沉穩(wěn)的外表中透著冷咧的貴氣,單是沉默不語時就讓人覺得氣氛不好受,特別是在生氣時,一定會更加嚴(yán)重吧。
只不過,派立家的人從沒見過家主生氣的時候,也只能憑空想象了一下。
他知道家主有一個毛病,就是沒有耐心,準(zhǔn)確來說是不想浪費(fèi)時間,時間對他來說總是很寶貴。每天浪費(fèi)一點(diǎn)時間,那一年之內(nèi)這些浪費(fèi)掉的時間就堆積的愈來愈多,而他可以用這些多的時間里完成更多的事情。
派立家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有話快說也漸漸成了他們的習(xí)慣。
他不敢怠慢,趕緊將事情匯報(bào)了就好,然后就等著他的問話。
“所以,你這次就有把握找到少爺回來了?”他的聲音也正如他的人那樣,十分的冷淡,不含什么溫情。
“沒錯,屬下一定會找到少爺?!彼煌5狞c(diǎn)頭。
“還有三天的時間,這三天要是不能把少爺找回來,你知道后果了。”莫凡斯.派立冷眼的注視著面前這個人,他從來就不在意這種過程,他在意的是結(jié)果,哪怕那些人說的多么的動聽。
“屬下明白,屬下明白?!北緛硪詾闀艿揭恍┢髦氐?,可沒想到會是這樣反應(yīng)平平,的確也是,他不知道他把自己抬的有些高了。
莫凡斯不再理他,另外一個人走進(jìn)來后跟他說了一些事情,看了不看那個副總管,起來后直接走了出去。
而留在書房原地的副總管就覺得有些泄氣了,可是,他不能真的泄氣,他下輩子就要看這件事的成敗了。失敗的話一定會被趕出去睡大街的,先不說在貴族的地方里面做事待遇本來就比一般的平民要好的多。
“醫(yī)師,你看他的傷怎么樣了。”皇城東南方向的一間寬敞的藥店里,一個少女和一個少年站在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老人面前,正在進(jìn)行著對話。
那位老人其實(shí)是明茵里頗有名的一位光系大魔法師,只是平民出身的他不滿貴族的態(tài)度,不管皇宮的命令,憑著自己的能力開辦了一間響當(dāng)當(dāng)?shù)乃幍?。皇帝起了憐才之意,于是只好放任他去當(dāng)藥店的老板了。
可是,一個平民想成為魔法師本來就是一件難事,成為魔法師需要用到許多昂貴的東西,平民不可能承擔(dān)起這個資本。但是那老人卻可以做到,而且還是一位大魔法師,年紀(jì)是大了,實(shí)力卻是不可小看的。
光系的天份本來就稀少,即使他是一個平民。
那位平民出生的成為了魔法師還是不一般的人物,對明茵來說可以是一種傳奇了。
可惜卻沒想到最后竟開了一間藥店替人看病,不過也符合了光系的那種特質(zhì)了。
“你就幫他看看吧?!笨吹侥俏焕先瞬磺樵傅哪?,少女不禁叫道。
“算了,艾伊沙,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已經(jīng)過了幾天了,我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不必要來這個地方?!焙退黄鸬木褪且了惯B,莉婭的魔偶遇到一點(diǎn)瓶頸只能暫時停下來,而時間上很悠閑的艾伊沙就來到伊斯連的家?guī)竭@家藥店了。
“可是……”艾伊沙看了看伊斯連,她的表情有些不忍,她之前一有時間就緊跟著格蘭西度,后來花了一些時間才打聽到這家藥店。一開始就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的艾伊沙,也認(rèn)為自己是連累了伊斯連,要是站在外人的角度就會覺得她有些偏激,其實(shí)也不過是她一直養(yǎng)成的習(xí)慣,對于她那種特殊的體質(zhì),就算是慢慢接受了,一碰到和自己有關(guān)令別人受傷的事情就覺得無法放下心來。
而伊斯連就是這樣被艾伊沙帶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