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名主要參考了嚴(yán)耕望的《唐代交通會考》。但不是僅是這本書,手中的《吐蕃史》等相關(guān)的史書大約有十幾本,咱寫的是小說,不是論文,不一一細(xì)說。
另外說的是一件事,這些大部頭論文中,多有沖突之處,自己又考了一番,包括從百度上看了許多資料,手中的一些資料書籍,以及看了相關(guān)的地圖。有許多地方必然也錯誤了,大家原諒一下。主要認(rèn)真的考據(jù)一下,讓大家產(chǎn)生代入感,也盡量使小說戰(zhàn)爭寫得更合理一點。
分成四部分來說。
第一部是素和貴,也就是鄯城之戰(zhàn)。素和貴在歷史上青海之戰(zhàn)是吐谷渾的指揮官,一名很勇猛的將領(lǐng)。
這次行軍吐蕃用兵很少,多以吐谷渾。先出了魚尾軍,也就是龍夷城(今海晏縣三角城,門源縣北山鄉(xiāng)唐代金巴臺古城),然后到大拔斗谷(有可能在今山丹縣南扁都口,有可能在山丹縣東南二百里地白石崖口,前者可能性大,背倚大雪山,也就是祁連山,但在唐朝,祁連山東部為大雪山,中部與西部依然叫祁連山。另外還有幾處山脈也叫大雪山)。但不是在大拔斗谷,是在大拔斗谷與赤嶺(日月山)之間。黃昏時,翻過了日月山的北端余脈,進(jìn)入綏戎峽(今湟源縣東的西石峽),走了幾十里路,在虎山遇到了令狐智通的抵抗,然后經(jīng)今天的鎮(zhèn)海堡,也就是后來唐朝的臨蕃城,李威在此戰(zhàn)后也在此駐軍,地勢十分險惡,見下文。渡湟水,進(jìn)入鄯城(今西寧,不過唐朝還是小城,到了宋朝青唐吐蕃時才是大城,由兩門變成了六城門)。
唐朝的兵力分布是夜晚來臨時,先將鄯城奸細(xì)清空,百姓挪于甕城,大軍有河源軍(歷史上有兩說,一是在西寧城內(nèi),一是在西寧西北土樓山,后者說法更可信,畢竟哥舒翰一度駐軍一萬六千人,鄯城不是很大,能站起,可訓(xùn)練休息的場地從何而來,書中因為需要挪到西寧城東三四十里外)出動,黑齒常之出石城山(西寧西南八十公里哈喇庫圖),狙擊了論贊婆。另外兩支軍隊伏于城中與土樓山。
在這里有一些疑問,老午也沒有考清楚。鄯城通往吐谷渾四道,最北的長寧川(今北川河不用懷疑的)。湟北道,也就是素和貴出兵的道路也不用懷疑的。
其他兩道有些沒有弄明白。首先是翠山道,嚴(yán)耕望也沒有解釋清楚,為什么來了兩個犛牛峽?看的繁寫版,還打成了牽牛峽。這個犛牛就是牦牛的意思,音不同意同。
按照他的說法,皆是從湟北道岔開的,從臨蕃城南經(jīng)白土嶺到鎮(zhèn)西軍,近承風(fēng)嶺。這肯定是錯誤了,白土嶺在循化,白土城在民和縣,現(xiàn)在全部考證出來,雖在西寧東幾百里外,可這是大道,無異隔了十萬八千里。通承風(fēng)嶺,肯定不經(jīng)過白土嶺的。
其次就是石城山道,他的說法是從綏戎城白水軍西南折六十里到定戎城,經(jīng)七里,再到石城山,再經(jīng)二三里地到赤嶺(許多小說中將石城堡寫在赤嶺上,這是錯誤的寫法)。
在這里我又產(chǎn)生了新的疑問,石城山道在唐朝成為主道,前期是湟北道。成為主道必然有主道的理由,就象筷子多用竹木,不用象牙,便宜。這里多經(jīng)湟中,那么就有一點山多。若是還從湟北道走,道又難走,路程又遠(yuǎn),為什么不走湟北道,非走石城山道?為什么后來吐蕃石城堡位置那么重要?
因此,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從石城山到鄯城未必是從湟北道經(jīng)過,有一條直達(dá)的道路,是難走,可是很近。所以取代了湟北道,成為唐朝通往吐谷渾的干道。但一直沒有考出來,嚴(yán)耕望依據(jù)是吐蕃的一次出兵,那不可信的,只是出兵,證明有那么一條道,但不是必然是這條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戰(zhàn)例不要太多。所以在書中直接略過。
第二部分就是主角與論贊婆之戰(zhàn)。
論贊婆是這樣分兵的,一部分兵力駐守各個關(guān)卡,一部分兵力從伏俟城(今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縣石乃亥鄉(xiāng)鐵卡加村西南,俗名鐵卡加古城,但只是吐谷渾重要城池,不是都城,有時候作為夏宮,都城是吐谷渾城,下文),一部分兵力是從青海湖東岸插向海北,想設(shè)下一個網(wǎng)子。
這是很正常的,薛仁貴就沒有找到論欽陵主力軍隊所在,最后大敗的。
唐朝軍隊稍稍復(fù)雜一點,先是李謹(jǐn)行高調(diào)派軍從廓州(今循化縣西黃河北岸甘都堂)到積石軍(古澆河城,今青海貴德縣境,黃河南岸)。黑齒常之出石城山,劉審禮出湟北道,是迷惑論贊婆的,然后向東北進(jìn)軍(到大拔斗谷大約有二百里路),利用吐蕃大軍來不及反應(yīng),在大拔斗谷扎下大營,拱衛(wèi)長寧川道與甘拔道、涼拔道安全,畢竟要等論欽陵回來,不能給他太多的騰挪空間。
薛訥從翠山道出,到承風(fēng)嶺(今貴德縣尕讓鄉(xiāng)千戶村附近,湟中拉脊山口,但還不是赤嶺,往西才是赤嶺),曹懷舜出結(jié)啰道,也就是從廓州到承風(fēng)嶺的道路,這條道路也不用質(zhì)疑的,總長大約一百二十來里,在承風(fēng)嶺前與翠山道相會。
然后主角自己從黑峽川(青海省黃南藏族自治州府所在地隆務(wù)鎮(zhèn)鎮(zhèn)西山一帶,后來唐朝在此設(shè)了天成、振威二軍),翻越了一些山脈,從這里到莫門道不遠(yuǎn)了,然后會聚了黨項的一些軍隊,直奔吐蕃九曲軍(同德縣西,黃河?xùn)|岸,大小榆谷西南,注,大小榆谷在貴德西南),吐蕃在歷史于此地架了一橋,名曰九曲橋,書中用了駱駝橋,那不是的,駱駝橋是唐朝賜九曲之地給金城公主湯沐所架設(shè)的。書中借用了一下。
對九曲再注一下,共和縣以西,黃河一帶,包括少量的河西,主角河西一戰(zhàn),也屬于九曲。這個地盤在唐朝歷史上,一直沒有完全屬于唐朝。
然后過橋,從河西到洪濟(jì)橋(還有一個疑問,樹敦城在共和縣南,有部分史書說是有可能在黃河一帶,沒有考出來,若是如此,這一戰(zhàn)就是一個BUG,因為必須從樹敦城經(jīng)過,若離黃河還有一段距離,書中所說的又能成立)(今龍羊峽水庫一帶,也是唐軍實際控制最遠(yuǎn)的地區(qū))。然后奪宛肅城(圖考里注作共和城不對的,實際在黃河?xùn)|岸,大約今天貴德縣城河或者往西一帶)。
第三部分是論欽陵與主角一戰(zhàn)。
論贊婆從攻打大拔斗谷軍唐軍大營,不是迷惑主角,是迷惑劉審禮這個傻冒的。然后攻打百谷城(今察汗諾門汗旗。洪濟(jì)橋東南八十里處,大小榆谷附近)。劉審禮中伏,大路沿赤嶺而下,過了曼頭城(興海北共和縣南),就遭到吐蕃大軍圍剿,這時候離洪濟(jì)橋并不遠(yuǎn),主角只好營救。
?。ㄗ⒁幌?,歷史上論欽陵始終不想與唐軍正面作戰(zhàn),太耗國力,具體的我不分析了。真實青海之戰(zhàn)在后面才發(fā)生的,論欽陵這一次出動的兵力不多,以吐谷渾人為主。論素和貴與論贊婆出現(xiàn)了失誤,以及李敬玄大軍離得比書中所戰(zhàn)的遠(yuǎn),才讓唐軍逃回去不少。這次損失之多少無法考證,吐蕃史書里說是十萬人出頭,有可能不足,有可能是李敬玄人脈好。這很重要的,比如裴行儉的師父蘇定方在評書中多作反面角色,無非就是劉黑闥手下大將,根不正苗不紅。因此,李敬玄在青海還呆了一段時間,只是要急吼吼地回朝為相,李治惱羞成怒,一下子捋到底。反過來說明損失也不輕,有可能七萬以上,十萬不足,畢竟是步兵從大非川撤向承風(fēng)嶺,而且倉促之下,比書中所寫的還要狼狽懦弱)
被圍的地點大約在龍羊峽水庫的末端某一片山嶺上。
第四部分是逃跑過線。
逃向了大非川,從這里往西就是大非川所在,這是順著共和中部逃跑的,折向了都蘭縣東南。關(guān)于破邏真谷天氣是不是如此糟糕,我很懷疑,都蘭縣東南天氣冷是知道的,可夏天人吃冰,馬吃雪?或者李靖一行遇到了惡劣的天氣?或者是一片戈壁灘無水源,才從冰山上取來雪水充渴?不過后來從烏海到新疆的且末,這一段道路多有沙漠,渴了喝馬血,我倒相信的。無論后人怎么看待唐朝,可唐朝的血氣,后人沒有了,幾個蛋大的國家也敢屢屢打臉,美其名曰,以和為貴,和個屁!和得四面楚歌,八方皆敵,不談不談。然后到漢哭山,也就是鄂拉山,到冬給措拉湖,另外東面還有一條道路,也就是文成公主入蕃的道路,暖泉、烈謨海,同樣也要翻過鄂拉山脈,但兩個山口不在一位置。至于烏海的位置前面說過,不需再說了。誰說烏海在托索湖與苦海,我與誰急!周圍有幾個大川,能向南望積石山,苦海與托索湖有這個條件么?
然后是翻雪山,這條道無論考證了,依據(jù)只是一條,松贊干布分兩軍征黨項與白蘭,當(dāng)時吐谷渾不屬于吐蕃,那么只好從柏海(鄂陵湖與扎陵湖)或者烏海翻積石山(指大積石山,阿尼瑪卿山),這里是積石山余端,應(yīng)當(dāng)能攀越過去。具體考證不出來,但可以參照后世的公路,第八道班到雪山鎮(zhèn)到軍功鎮(zhèn)。
再就是穿積石山到白蘭部,這個倒有一些史書記載,黨項通積石山與白蘭羌多有交往,具體的何處,沒有記載,我想,大約是今天瑪沁縣一帶,這里也有許多山口的,還不是一個兩個。折向甘德、達(dá)日,這個速度要快,利用消息傳通不便行軍,否則從柏海到紫山口(巴顏喀拉山口)更近,論欽陵封不死整個通道,大家看一下地圖,很寬,又要防止唐軍從黨項道返回,兵力不足,可封死山口比較容易的。
然后到稱多、玉樹折向西南的雜多縣一帶,經(jīng)囊謙、江達(dá)到甘孜停下。這個道路也沒有辦法考了,但有一個證據(jù)證明我的寫法成立,多彌在北,蘇毗在南,從漢魏時起通過蜀道,就與中原人有一些來往。因此自漢魏史書,就開始記載這兩部,因此不但有道,還不是一條兩條的道路。但看了一下衛(wèi)星云圖,北部的道路有一些地區(qū)有高大的險山相隔,所以我在書中說道,返回時有一條險道。
又從甘孜沖向色達(dá),作出繼續(xù)沖向阿壩的樣子,其實從這里開始往回返。然后順著紫山南側(cè),重新折到了烏海。第一沒有能力考出來,第二如寫得太多,成為注水,甚至成為某些人說的玄幻小說,基本一筆略過。
再到大非川,去伏俟城,經(jīng)過伏羅川(青海都蘭縣諾木洪一帶,一度成為吐谷渾王城所在,后來卻是在吐谷渾城,今都蘭縣境內(nèi)的吐谷渾銀德爾、香日德、科學(xué)圖三座古城中的某一座。因為此地水草豐茂,氣候暖和,地處中心,城堡集中,是可汗作冬宮、夏宮最理想的地方。這三座古城遺址雄宏,其中銀德爾古城還有高大的佛塔遺跡,科學(xué)圖古城尚存有高大的祭壇。各古城均坐落在古青藏大道的兩側(cè)。古城周邊遍布吐谷渾王室和貴族的墳?zāi)?。龐大的熱水吐谷渾墓群離此地也只有二十多公里之路程。所以是吐谷渾后來的真正王都。許多史書將伏俟城當(dāng)作吐谷渾王都是錯誤的,今天發(fā)掘,伏俟城遺址空蕩蕩的,若是王都,如此寒酸?),然后到肅州(今天酒泉東部)。
……
大體上說如此,如考得錯了,或者寫得不對了,大家還要原諒一下。一這是小說,二本人才疏學(xué)淺,能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