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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

第六十五章 有限的合作

嫡尊 北疆風(fēng)雪 3191 2013-12-20 12:05:26

    “真是豈有此理!”嚴(yán)記繡坊的嚴(yán)掌柜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壺和茶杯都跳了起來,“敢從我嚴(yán)記繡坊挖墻腳,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五爺息怒。”嚴(yán)記繡坊的賬房先生劉亭山趕忙勸阻他,“這徐家大小姐才出來做生意,不懂規(guī)矩。不過走掉的那幾個人也沒什么可惜的,不是眼睛不行了就是身體有病,眼看著也為咱們出不了什么大力氣,再說了,咱們嚴(yán)記繡坊,還愁招不到更好的人來?”

  嚴(yán)掌柜在家排行第五,自從在生意場上聲名鵲起之后,人們就尊稱他為“五爺”。

  嚴(yán)掌柜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話雖這么說,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就算是那幾個人我不要了,也輪不到他福盛祥去撿漏兒。而且他們這還不是撿漏兒,是在挖墻角,那七八個人,我還用著呢。哎,徐茂林那大女兒,我早就聽說又蠢又笨,還是個不祥之身,可怎么這突然她就做起生意來了呢?而且一出手就是五萬六千套軍服。”

  劉亭山苦笑道:“要說這位徐家大小姐,鬧出的動靜兒可真是不小啊。她不僅從兵部拿到了五萬六千套軍服的訂單,而且還花了很多銀子,將前街的季家裝裱店盤了下來弄了個制衣坊,前天剛剛開張,不過倒也沒有大張旗鼓,只是放了兩掛鞭炮,想來徐茂林也不敢太張揚(yáng)。而且我聽說呀,他們那一批軍服的生意,是從程記輕羅坊給搶來的,這些日子,那輕羅坊的程掌柜別提多窩火兒了,不止一次放了話出來,要福盛祥好看?!?p>  “不會吧?”嚴(yán)掌柜詫異地看著劉亭山,“這京城里哪家制衣坊敢從程掌柜口中奪食?除非是他自己吃不下了?!?p>  “真的?!眲⑼ど秸J(rèn)真地說,“不過這事兒也怨不得福盛祥,是程掌柜自己把軍服做壞了,惹惱了兵部的韓大人。不過就算是兵部不用輕羅坊,可也輪不著福盛祥啊,京城里好的制衣坊多了去了。那程掌柜說了,若是那批軍服的生意給了別家,他倒也不甚在意,可偏偏就被福盛祥給搶了先。您也知道,那程掌柜一向瞧不起徐茂林,還將徐茂林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可這一下子,眼看著徐茂林就要翻身,那程掌柜心里能舒服得了嗎?而且程掌柜那個人本就心胸狹窄,容不得旁人比他強(qiáng),聽說他這個年都沒過好,整天在家和兒子商量,怎樣對付福盛祥呢?!?p>  “哦,是嗎?”嚴(yán)掌柜眉毛跳了跳,“那他想好沒有怎樣對付呢?”

  劉亭山笑了:“程掌柜從初一想到了十五,卻沒什么好辦法,所以想和咱們聯(lián)手,一起對付福盛祥。”

  “和我聯(lián)手?”嚴(yán)掌柜哼了一聲,“哼,他的程記繡坊開張五年來,搶了我不少生意,我干嘛要與他聯(lián)手?”

  “五爺先別忙拒絕么?!眲⑼ど侥托牡卣f,“以前,程掌柜是不地道,搶了咱們許多生意,可最終不是也沒撼動咱們嚴(yán)記繡坊的地位嗎?在這京城里頭,除了官辦的,咱們嚴(yán)記,那是無可爭辯的刺繡行里的翹楚。何況前年人家程掌柜就已經(jīng)給咱們低頭了,不是也提著四色禮物來給您說好話兒了嗎?”

  嚴(yán)掌柜趾高氣揚(yáng)道:“他那是見風(fēng)使舵。眼看著他那繡坊被咱們打壓,他能不低頭嗎?不過,他倒是有眼色,看這情況不對就趕緊服軟了,要不然哪,我一定會叫他那繡坊怎么開起來的,還在怎么關(guān)門?!?p>  “那是,那是?!眲⑼ど綆е懞玫男θ?,給嚴(yán)掌柜的水煙袋里裝著煙葉兒,“誰能比得了嚴(yán)記繡坊呢?程掌柜是見識了咱們的厲害,不敢再耀武揚(yáng)威了,可那徐家又仗著做了兵部的生意,居然敢從咱們這里挖墻腳,這不明擺著和咱們唱對臺戲嗎?”

  嚴(yán)掌柜看著他,忽然笑了:“你可別和我耍心眼子啊,你那點(diǎn)兒花花腸子,別以為我不知道。說吧,那程掌柜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么費(fèi)心替他說話?”

  劉亭山?jīng)]有的一丁點(diǎn)兒不好意思,反而笑嘻嘻道:“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五爺這雙火眼金睛哪。那程掌柜的確找到了我,哦,就在福盛祥制衣坊剛剛開張的那一天,他就打聽到了,福盛祥有好幾個做活兒的女工都是從咱們這邊挖過去的。而他也在想辦法對付徐茂林呢,但又擔(dān)心自己勢單力薄,斗不過那個徐家大小姐,所以才想到與咱們聯(lián)手?!?p>  “那你就答應(yīng)他了?”嚴(yán)掌柜嘴里含著水煙袋,斜看了劉亭山一眼。

  “喲,五爺,我哪兒敢私自做主呢?”劉亭山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我當(dāng)時只是和他說,這聯(lián)手不聯(lián)手,要看我家五爺?shù)囊馑?。所以,我這不是才和你說這件事嗎?”

  嚴(yán)掌柜瞅著他:“前天程掌柜和你說的這事兒,你今天才來回我,看來,程掌柜也不是那么著急要對付福盛祥么。”

  “不不不,五爺?!眲⑼ど郊泵忉?,“這不是我一直猶豫來著嗎?當(dāng)時聽了程掌柜這番話,我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他不會是要把咱們嚴(yán)加繡坊往溝兒里帶吧。雖然這兩年來,他也對五爺您服軟了,也不在和咱們搶生意了,刺繡的活兒,咱們給他多少,他就做多少,可難保他另有心思。所以啊,我當(dāng)時也沒對他說準(zhǔn)話兒,只是說我們五爺這兩天忙著呢,要等兩天才能把這話告訴您,就讓他先安心做生意。這兩天呢,我琢磨來琢磨去,覺得與輕羅坊聯(lián)手也不錯,至少,可以狠狠地打擊一下福盛祥,叫徐茂林別那么囂張。不過,這合作也是有限的,具體要提什么條件,就看五爺您的了。”

  嚴(yán)掌柜思忖道:“與程掌柜合作一把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就不信那徐茂林能掀起什么大風(fēng)浪來,可不要到時候弄得里外不是人。再說了,程掌柜那兒子可不是吃素的,雖然年輕,看起來一副文弱的樣子,可實(shí)際上并不是善于之輩。我聽說,程掌柜之所以能讓他那輕羅坊這么紅火,從一個不起眼的綢布莊變成了集綢布買賣、成衣制作、繡品經(jīng)營為一體的綢布行,他兒子程洛山,可在里面出了不少主意呢?!?p>  “這倒也無妨?!眲⑼ど斤@然沒將年紀(jì)輕輕的程洛山放在眼里,“只是與他們聯(lián)手對付福盛祥,又不是與他們合伙兒做生意,再說了,是他們先求著咱們的,一切不都在在咱們掌握之中嗎?”

  嚴(yán)掌柜有思考了一會兒,才慢慢點(diǎn)頭道:“一起對付福盛祥,倒也使得,正好借著輕羅坊的力量,出出我胸中這口惡氣。再過兩天,你去給程掌柜回話,就說我同意了,具體怎么做,只要能將福盛祥弄垮,你看著辦就是,只每天來告訴我一聲就是了?!?p>  “哎,五爺放心,我一定辦好。”劉亭山點(diǎn)頭哈腰地答應(yīng)著。

  嚴(yán)掌柜對于劉亭山十分信任,因此,雖然劉亭山名以上只是嚴(yán)記繡坊的賬房,可實(shí)際上,權(quán)力比二掌柜——也就是嚴(yán)掌柜的堂弟嚴(yán)二爺——都大,所以,嚴(yán)掌柜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去辦。

  過了兩三天,劉亭山果然在程掌柜的一再詢問和催促下,告訴他,五爺答應(yīng)與他聯(lián)手對付福盛祥,不過合作只限于此,其他事情,兩家和以前一樣,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生意。

  程掌柜一面答應(yīng)著,一面在心里把嚴(yán)掌柜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個老狐貍,難道怕我占你們嚴(yán)記繡坊的便宜不成?

  回到家中,程掌柜還在生氣:“好像是我求著他似的,他的嚴(yán)記繡坊都被人挖到了墻角,卻一聲不吭,還是我替他出頭,竟然還對我這么提防!”

  程洛山笑道:“爹,您消消氣兒。這一次可不就是咱們求著人家五爺嗎?算啦,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這次能打垮福盛祥,就算是低一回頭又能怎樣?再說了,咱們本來的意思不就是要坐山觀虎斗嗎?那嚴(yán)五爺雖然生性謹(jǐn)慎狡詐,可一旦被激起好勝心,那也會放開手腳大干一番的。所以,咱們現(xiàn)在只管低聲下氣求他,讓他心理得到滿足,然后,再幫著福盛祥從他的嚴(yán)記繡坊多挖幾個人過去,他能放過福盛祥才怪。只要點(diǎn)起了這把火,咱們以后只管看好戲就成,反正啊,最后不論誰輸誰贏,都會元?dú)獯髠蹅兂逃涊p羅坊,還愁以后不能在京城的綢布行中稱霸嗎?”

  “哈哈哈哈——”經(jīng)過兒子一番分析,程掌柜這才一掃胸中的悶氣,開懷大笑起來,“還是你說得有理。那咱們就只管點(diǎn)火扇風(fēng),讓他們兩家只管斗去。嗯,洛山啊,你這主意真不錯,今兒晚上,咱們爺兒倆好好喝一盅?!?p>  “好的,爹,兒子這就叫廚房去準(zhǔn)備些精致的小菜?!背搪迳酱饝?yīng)了一聲,然后叫來自己的小廝,叫他告訴廚房,今兒老爺高興,要喝酒,做幾個精致可口的小菜。

  程家婆媳兩個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這爺兒倆。

  程夫人說:“玉兒,他們父子兩個,今兒是怎么了?忽然高興起來了?是不是今年輕羅坊生意好開門大吉?。俊?p>  程洛山的妻子玉兒對生意比她的婆婆還要不感興趣,而且在婆家也沒什么地位,所以不甚熱情地說:“老爺和少爺高興是好事啊。”她本還想說,他們高興了,就會少訓(xùn)斥自己兩句,可想了想,還是沒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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