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圍的冒險家們聞言,微吸涼氣的同時也紛紛對那人話中的真實性作出了質(zhì)疑。
一來他逃出來時已然魂不守舍,難免因為恐懼而夸大其詞;二來,除非那時濃時淡的霧靄有著別的效果,不然不可能掩蓋掉那所謂“怪物”的巨大動靜。
“曉晨,此事你怎么看?”那名雷大人側(cè)頭向著一旁的人問道,云逸這時才注意到,在那其身旁還有著一位面容秀麗,身著淺藍色衣袍的女子。不過此人眉宇之間隱隱透出了一股對身外事物的看淡之意,令人乍一看便覺得她十分高冷。
大胡子見云逸看得起勁,干脆小聲地為一行人介紹了起來:“我覺得他們應(yīng)該就是這一次蜂巢公會的領(lǐng)隊人了。那個銀色飛機頭發(fā)型的男子名叫伊達,公會代號雷三刀,是個狠角色。相傳蜂巢公會內(nèi)部的高層,依據(jù)滅殺同等層次的人所需要的出招次數(shù)來了一次排名。此人便排在第三位,又因為其兵器為細刀,兵魂屬性為雷,故自取公會代號:雷三刀!”
“那個高冷女子,名喚宋曉晨,相傳此人平時從不出手,一出手必見血。實力相比那雷三刀不見得低上多少!”
“‘雷三刀’?那他是什么級別的人?”云逸低聲問道。
大胡子吹了吹胡子,“除卻公會會長外,蜂巢高層共有七人,統(tǒng)稱‘蜂巢七刀’,這七人實力最弱的也是高階斗士,就是單獨拉出一個來,怕是也足以滅我這樣的十來個!王小姐,我丑話可說在前頭了,你是任務(wù)的委托人,我們自當(dāng)聽你號令,但若是你真的讓我們?nèi)ズ湍切┎罹嗵蟮娜伺鲎玻峙率怯腥o回了?!?p> 王琳珺淡然一笑,道:“諸位前輩請放心,我與諸位組隊,自然不會讓諸位去白白送死的。他們蜂巢公會派出了這等陣容,想來所圖非小,我們見之能避且避就是了,若是避無可避發(fā)生了沖突,忍一忍也就算了……千千萬萬,總是不如小命來得要緊?!?p> 巨刀聞言也是坦然一笑:“王小姐深明大義,我等可算是將這心放到了肚子里?!?p> 另一邊的雷三刀與宋曉晨商量了一小會兒,便帶領(lǐng)著余下的公會成員收了帳篷,準備全部向鐵索橋進軍。由征集令集結(jié)的冒險者們也紛紛效仿,不多時,所有人便都整裝待發(fā)了。
云逸掃視了一番,發(fā)覺蜂巢公會制式的人約莫有三十余人,而集結(jié)令下的冒險者則有五十余位,算上星辰學(xué)府的巖龜、巨斧和他們,總計將近一百余人。就這樣子的一群人,恍如漏斗放水一般地接二連三走上了那鐵索橋。
此刻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晚霞的余暉透過原始森林照在山崖上,那稀薄的霧靄也在這光輝下變得愈發(fā)的朦朧。
鏘鏘鏘……
一路踏上鐵索橋,鏗鏘聲便不絕于耳。冰冷的感覺順著腳心傳遞而上,令人的大腦時刻保持清晰。這鐵索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造,無數(shù)年來竟然不曾有半點銹跡,只是有一股淡淡刺鼻的味道,始終不絕。漸漸深入鐵索橋,視野也越發(fā)變得模糊,王琳珺一行人下意識地收縮了范圍,將其護在了中間。
“這鐵索橋穩(wěn)當(dāng)?shù)暮埽蠹覍⒆⒁饬Ψ旁谥車沫h(huán)境上,防止任何的突發(fā)情況吧!”王琳珺提醒道。
眾人心領(lǐng)神會,紛紛去取出兵器,在第一時間完成了器魂合一。眾人無比謹慎,盡管有數(shù)十人在前開路,但卻都一個個將心神提到了巔峰。
“奇怪,我們估摸著已經(jīng)前進了數(shù)百米的距離,但是這一路上未免也太平靜了吧?”大胡子嘀咕道。
巨刀撇了撇嘴,“你丫的就烏鴉嘴吧,一路上平靜還不好,非得出點狀況你才開心……臥槽!”巨刀說話間,忽然一陣狂風(fēng)吹起,使那鐵索橋猛烈地搖晃了起來,周遭霧氣突然間翻涌起來,一時間竟然迷人雙眼,使得那本就不大的視野范圍變得更加地局限了。
“暫停前進,扶住索道,收縮范圍!”關(guān)鍵時刻,巨刀簡短地下達了命令。
同一時刻,幾乎每一個小范圍內(nèi)的隊長也都對于情況而下達了各式各樣的命令。
嗚嗚嗚吼吼——
一道悠長如獸吼的聲音突然響起,將那翻滾地霧氣震蕩地為之一頓,一道龐大的黑影自深淵處緩緩升起,很快就將眾人所在的鐵索橋范圍給籠罩在了其中。
“這是……什么東西???!”
“怪物!是那個怪物??!”
前方的人群之中,不斷地響起一道道充滿了恐懼之色的叫聲,然而下一刻霧氣之內(nèi)幾道光影閃動,那些叫聲便戛然而止……
“誰再敢叫,就永遠地躺倒在這索道上吧……都慌什么,不過是一道虛影而已!”雷三刀的聲音平靜地響起,簡單的話語卻猶如下達了死亡通知一般。作為這里明面上的修為最高者,他的這句話還是有些用處的。
嗚嗚嗚吼吼——”
黑影在霧氣中張牙舞爪地擺動,所有人卻都沒有一個受傷,云逸一行人也漸漸地放下了心來。
“看來這所謂的怪物,多半是霧氣之內(nèi)投影而出的海市蜃樓在作怪!”弓零病怏怏地說道,“這些怪聲,恐怕也是……不對!這黑影沒問題,但是這聲音有古怪!”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分析聲音?”大胡子吹胡子喊道,鐵索依舊在狂風(fēng)中晃動不已,所有人都恨不得再多生兩只手來抓緊鐵索。
恍惚間,云逸仿佛聽到了那無盡深淵之下傳來的怪物吼叫聲,只不過這并不是什么嗚嗚吼吼的聲音,而是無數(shù)嘈雜錯亂的雜音……
“輝煌……你不配成為一國之君……”
“榮耀……你枉稱為神……”
“黑暗將至……你們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輝煌……你不配成為一國之君……”
無數(shù)雜音如魔音灌腦,令云逸頭腦發(fā)脹,痛不欲生。關(guān)鍵時刻,一道毫不起眼的灰蒙蒙的光線自其榮耀手鐲之內(nèi)飄出,一晃便沒入了他的眉心。同時云逸只覺得心神一陣清涼,頭微微一甩,便是自然地清醒了過來。
“又是灰白大叔給我的那個令牌……”除了那令牌,云逸不知道還有什么可以幫到他的,“大叔為人,總是將一切都考慮到,自己卻什么都不說。單就這令牌,近日來就救了我兩次,這份情意,我云逸無以為報……”
云逸從頭疼到恢復(fù),不過眨眼之間的事情,但也就是這么一會兒的時間,那狂風(fēng)漸漸轉(zhuǎn)弱,滾翻的霧靄也逐漸平息,一切又都漸漸恢復(fù),只是那籠罩著他們的巨大黑影,卻絲毫沒有消散的跡象。但凡是有些閱歷的人,都隱隱地感覺到了一股潛在的隱患,這巨大的黑影就如同一片陰云一般籠罩著他們,讓他們渾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