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苑。
當安寧和宮湛、夏門一路行至右苑時,放眼一望,眼中是鮮有的凄涼,正午時分,往常是很熱鬧的時候。
將這兒的大片空地開發(fā)出來,設(shè)馬場,供宅內(nèi)好武者練習騎射弓箭,叫大伙兒有個“打架”、翻跟頭的地方,最初是蕭無傷所提議的。
安寧當時聽了不禁好笑,墨宅中,文人雅士是主流,像蕭無傷這種武藝高強的是“非主流”,想來,是他也憋壞了,才想出這么個點子。地閑著也是閑著,安寧自然沒什么異議,也當下就準了。
因此,便有了右苑。
可等到后來,安寧卻驚異的發(fā)現(xiàn),宅中能文會武者,卻當真不在少數(shù),右苑中大伙兒時不常就組織個什么賽馬活動、PK擂臺什么的,生活卻也多姿。
安寧本以為,公子哥吟詩作對在行,但若真穿上“戰(zhàn)袍”上武場,也只是小打小鬧罷了,和前世的體育課大約一個概念。但禁不住好奇,當安寧數(shù)回女扮男裝在右苑旁觀時,終于意識到殷朝的教育真是不錯--各妖孽都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
真不錯。
只是今兒,右苑卻是冷清了,正想著,安寧幾乎是漫不經(jīng)心的一瞥,竟發(fā)現(xiàn)曾子衿正負手立在一旁,安寧不禁詫異--什么情況……自己明明這會兒是來看許峨嵋的,怎的遇見的竟是曾子衿?!
但細細一想,昨日宴席上,開口為許峨嵋請“病假”的,也正是曾子衿,安寧心下了然,想必他二人是私交極好的,想想方才夏門與宮湛的“和諧”畫面,很不純潔的,安寧想起一句好“詩”--鴛鴛相報何時了,鴦在一旁看熱鬧。
但卻也不是安寧YY過度、腐的不可救要,實在是曾子衿現(xiàn)在的神情……有點小溫柔、有點小迷離,甚至專注到對于安寧、宮湛的到來沒有一絲察覺,再搭上他的蒼白的“病容”,簡直是風景!
安寧心想,蕭無傷也常贊許峨嵋的騎射,這會兒想必是正在馬房中擇其良駒,不慌不忙的靜待著,安寧也想看看:“病”的吃不了的飯的人,是要如何騎馬的?!
可等待的空當兒,安寧實在沒意思,便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宮湛閑話家常:“以你的醫(yī)術(shù),可看的出曾子衿是否重病在身?!”
宮湛點點頭:“不錯,曾公子瞧上去大概是幼時中了蠱,因此才會面無血色,右手無名指第二個骨節(jié)上稍稍泛黑,身體也孱弱無力?!?p> 安寧按宮湛說的,上下打量著曾子衿,果然不假,心中不禁一驚,原來世界上真的有用蠱一說,真不知其與曾子衿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在他幼年時,對一個小孩子下手!嘖嘖,世界真危險,安寧不禁搖頭:“他的病,可治好了嗎?”
宮湛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開口:“沒有?!钡凵裰胁唤?jīng)意流露出的,卻是深深的鄙夷,廢話!治好了,還能這個德行?!
叫宮湛鄙視的,安寧不禁羞愧,趕緊話鋒一轉(zhuǎn):“你能治嗎?”但話一出口,卻覺不妥,神醫(yī)都有狗血的怪毛?。粣劬人婪鰝瑢m湛也這樣。
能,但想我不治。
安寧以為宮湛會給出這樣的答案,但豈料,他竟眼光一黯:“宮湛治不了,我雖然并未為親自他診脈,但大抵上要用的幾味藥材,卻也知道,我這兒暫時沒有?!?p> 安寧不禁驚了,自打和宮湛認識,頭一回見他有治不了的病,但心中也對“病公子”增了一分擔憂,究竟是什么蠱,這么兇猛?!嘴唇動了動:“他……”只吐出一個音節(jié),安寧也不知說什么才好。
聞言,宮湛好像化身安寧肚子里的蛔蟲,聲音中沒有一絲情緒的說:“七年,從曾公子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上看,他最多再活七年?!?p> 可惜了。
安寧心中正同情著,卻叫翻滾的馬蹄聲打斷了思緒,一抬頭,遠遠的只見一個一襲紅衣的少年御馬狂奔,跨下的馬卻是渾身上下漆黑若墨,無半點雜毛,甚是高大,奔騰間,嘶鳴聲若騰空如海,只翻飛著的四蹄上隱約可見一抹雪白,名曰--烏云踏雪。
正可謂千里良駒。
安寧不缺銀子,因此墨宅的馬房中自然不缺好馬,有長的拉風傲嬌的白馬--白鳳,有渾身紅若炭火、日行千里的--燎原,也有可憑空一躍,彈跳力驚人的--閃電,都是極受歡迎的主兒,但惟獨可謂宅中馬中翹楚的“烏云踏雪”卻無人問津。
只因馬是好馬,但太野了!
蕭無傷曾仗著自己武藝高強,想要征服它,卻叫馬兒摔的在屋里養(yǎng)了半個月的傷,宅中當初出身將軍門第的沈飛想要駕馭它,卻差點落的吐血身亡。
于是乎,誰敢再碰這個閻王爺?!
可今兒安寧卻親眼見著馬背上的小紅人兒,不怕死的扯著馬韁,在馬背上靈活的上下,一會兒將身子挨在馬腹上,一會兒隨著“烏云踏雪”的瘋跑,站起身來,單手撐在馬上,一會兒是狠狠的一勒韁繩,連人并馬一同仿若直立……
眼前的景象,不禁叫安寧看的有點呆,雖明知他在“馴馬”,但紅衣少年的動作卻是行云流水,好像在表演馬術(shù)一樣,難度指數(shù)--五顆星,但少年的動作卻并不勉強,堅毅中自有一股子優(yōu)雅,一氣呵成的很好看。
安寧看在眼里,心中卻十分激動,簡直和奧運會里叫人哭笑不得的“盛裝舞步”馬術(shù)是天差地別,不禁拍手大叫:“好!”
但不叫不要緊,安寧這一叫卻著實嚇了曾子衿和馬上的紅衣少年一跳,心神一松,紅衣少年差點就要控不住手中的韁繩。
跨下的“烏云踏雪”一發(fā)彪,紅衣少年顯然在馬背上有點呆不住,輕巧的一躍,反手扣住馬兒的脖子,他真可謂華麗麗的“掛馬”。
所幸……終究沒有跌下來。
但等安寧緩過神兒來,紅衣少年已牽著“老老實實”的“烏云踏雪”向安寧走來,抬眸一笑間,叫安寧腦中“轟”的一聲。
許……峨……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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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某人的客串終于華麗麗的出場了,仰天大笑三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