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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支軍隊完全攪在一起之后,無論是步兵還是騎兵,都不可能迅速的分開,哪怕他17世紀世界最精銳的士兵之一--八旗騎兵!無論如何,若是對方未敗,其定會死死地粘著他--人家騎的也是馬,不是豬!除非己方士兵一個一個毫無陣型、零散地撤退,只有這樣,才能在短時間內(nèi)一個個從敵方陣形的空隙之中穿梭而出!只是如此一來,其必將被仍舊保持著殺陣的敵軍一路追擊而再也不可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遠處,‘隆隆’,馬蹄聲再次席卷而來!這次來的更加猛烈,人數(shù)更多,氣勢也更雷人,仿佛一支軍隊的魂魄全部凝聚在其中一般!這部明軍正是梁濤所在之解難軍中軍!
孫傳庭所部的騎兵聞聲大呼起來,來了,來了,將軍來了!梁濤如今雖貴為經(jīng)略一職,然解難軍依舊以“將軍”呼之,以為父母長者之輩!
孫傳庭訝然地望著他四周宛如喝了某種藥物的士兵,嗯,若是他知道興奮劑的存在,他定會如此想法!
孫傳庭的副手乃是左良玉這員出身遼東的悍將,左良玉此時也是頗為驚訝,如此士氣,也只有袁督師親自帶領關寧鐵騎沖鋒的時候才會有的,哦不,若是朝庭缺餉,便是關寧鐵騎也是病泱泱的。
梁濤所派與孫傳庭的乃是趙山、丁莊兩元心腹之將,畢竟他既不愿意別人說他獨攬兵權,又不愿他人染指其心腹精銳之軍。兩人本在陣中四處砍殺,瞧見己方援軍已至,當即毫不遲疑,大呼道:“將軍且止步,且看我等殺敵!”
眾軍士聞言紛紛“醒悟”,將軍要我等何用,次次均要他老人家親自上場嗎?要我等何用?何用?我等豈是那酒囊飯袋之輩?
“將軍且止步,且看我等殺敵!”
“將軍且止步,且看我等殺敵!”
“將軍且止步,且看我等殺敵!”
建奴士兵驚訝的發(fā)現(xiàn),對面的明軍仿佛瘋了一般,他們猶如絲毫不珍惜自己的性命,竟然往自己的刀子上撞,只是隨之而來的必然也是一把兵器!
“殺奴!”
“殺奴!”
“殺奴!”
解難軍士氣大振,仿佛吃了大量的烈酒一般撒起了酒瘋,他們不顧傷亡地朝建奴士兵發(fā)動沖鋒,其殺意讓一向驍勇的后金士兵也是看的膽顫!兩軍交戰(zhàn),奪氣者勝,被奪氣者??!千年戰(zhàn)爭皆是如此!
英俄爾岱望著黑夜中四處飄動的人影大吃一驚,果真如此,明軍當真是狡詐,當年的孫承宗是這樣,后來的袁崇煥是這樣,如今又來一個!
后續(xù)的明軍源源不斷沖入陣中,與之前的明軍士兵組成一隊隊奇怪的陣法,他們?nèi)藬?shù)占優(yōu),鴛鴦陣得以更加有效地實行!如此一來可苦了后金騎兵無法以一對一的單兵作戰(zhàn)優(yōu)勢擊敗他們,反而被明軍搞得進不得退不得!
一時間,后金傷亡倍增,兩千騎陣亡六百余眾,看得英俄爾岱睚眥欲裂。原本若是后金騎兵守在小凌河驛營寨里頭,明軍的如此兵力根本無法對其進行四面圍堵,因為只要明軍一分兵,其優(yōu)勢的兵力便要除以四個方向,如此,就會被后金騎兵各個擊破,而若是明軍不分兵,那又能奈我何?我要守就守要走就走,就怎會像現(xiàn)在這般,走不得逃不出?
被掐散在各處的后金騎兵便是再驍勇,如此傷亡形勢之下,也不得不心生懼意!
一支軍隊,若是其傷亡三分之一而未崩潰的,便可算精銳之師,如今后金軍光是陣亡的便有三分之一,可其還未崩潰,也的確算了得了,但若是還要求他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若非整支軍隊全存了決死之心,或是其處于必死之地,才會如此爆發(fā)出驚人的戰(zhàn)斗意志??上е皟砂灼焓勘翢o打硬戰(zhàn)的準備,又并非出于必死之地--一群人跑不掉,我單個跑總行吧,其又如何不懼?
不少兩白旗的將官眼見形勢不對,調(diào)馬就朝小凌河驛里頭跑,英俄爾岱一見部下有崩潰的跡象,急忙大呼道:“我大金只有戰(zhàn)死的勇士,沒有被敵人像牛羊一般驅(qū)趕的士兵!”
不少后金的士兵聞言紛紛驚醒過來,不錯,我等乃是大金的勇士,豈能墮了自己的威風!
“殺!”
“殺!”
“殺!”
不少后金戰(zhàn)士也被激起了血性,紛紛大呼而上,一時之間兩軍殺得難解難分。
一騎呼嘯而來,馬上來人金盔銀甲,手提一根玄黑的狼牙棒,一個照面,當場被其斬殺一員后金牛錄,奪其旗幟。他正是解難軍將士高呼前行拼殺的將軍--梁濤!
梁濤舉旗在手,雙腿一夾馬腹,那馬吃痛,竟然前蹄高舉起來。梁濤直立在馬上,手猛一用力,那根被他奪來的后金旗幟竟被其在馬上單手折成三段!
威武!
威武!
威武!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解難軍諸兵士眼見梁濤如此瀟灑之舉,當場再次興奮,大呼起來!
“何人敢與我前去殺了奴酋?”梁濤狼牙棒直指后金軍中的英俄爾岱,卻是豪聲壯語不凡!
“我敢!”梁濤身后的吳三桂眼見梁濤如此勇猛之舉,當即豪氣萬丈,縱馬豪呼道:“我遼東將士亦非孬種!將軍稍待,且看我取一員敵將首級來!”
聞聲,兩員小將縱馬而出,細看之,其中一員小將盔甲之內(nèi)臉面乃是李定國是也!
“某--解難軍梁將軍麾下--李定國是也,建奴狗死來!”當兩支軍隊完全攪在一起的時候,無論是步兵還是騎兵,都不可能迅速的分開,哪怕他是騎兵!因為對方一定會死死地粘著他--人家騎的也是馬,不是豬!除非己方士兵一個一個毫無陣型的撤退,而如果這樣,他們將被仍舊保持著殺陣的敵軍一路追擊而再也不可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某--解難軍梁將軍麾下--李定國是也,建奴狗死來!”
另一人卻是生人,此子乃是喀喇沁汗送給梁濤的女子內(nèi)弟,也是頭小獅子般的人物,他家蒙梁濤厚遇,一心效死,又羨慕漢族的文化,是以取了個漢名,叫--梁潭,跟梁濤姓,因為他們部落邊上有一口潭水,是以取名潭。
他學著李定國的樣,大呼道“某--解難軍梁將軍麾下--梁潭是也,建奴狗死來!”
兩人緊緊追著吳三桂的前行路線疾馳而去,卻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年齡太小而不敵,當真是初出的牛犢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