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塊小甜餅
她坦白道:“你的母親目前沒有生命危險,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她自己為了同那絕靈草抗衡,將全副精力都留給了抗?fàn)幹??!?p> “畏光則是因為絕靈草的生長需要光線,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不能暴露在陽光下,所以會在有光的地方發(fā)生無意識暴動——其實只要不是外面的自然光就可以了?!?p> 陸棠有些不理解的是,這里并不像她那個世界。
地球繞著太陽轉(zhuǎn),絕靈草的生長需要的是太陽自然光。
但是這里是帝都星,帝都星環(huán)繞的恒星壓根就不是太陽。
這也行的嗎?
這種事情她自己都想不通,也就沒提出來。
“還好有你?!标懱陌l(fā)自內(nèi)心地說:“若不是因為你從來沒有放棄,并且常年為她澆灌能補(bǔ)充精力的營養(yǎng)液……估計她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p> 他們是互相的依靠。
霍格每每看到水箱里營養(yǎng)液刻度線下降就會覺得又有希望了,他的母親還活著,還在等他救她醒來。
那位母親同樣如此,依靠著霍格每日不停的供養(yǎng),勉強(qiáng)吊著一條命。
陸棠唏噓道:“說實話,在我的印象里,一旦把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最后的結(jié)果都不會太好?!?p>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一個很樸素的道理。
霍格顯然也懂。
這個往日里一派鎮(zhèn)靜的男人僅僅只能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了。
他心中百感交集。
又是想今日可算是意外之喜,又是想陸棠究竟是什么人。
是應(yīng)召他的愿望趕來的小神仙嗎?
霍格說:“她是我的母親,無論變成什么模樣,那么多年的相處是做不了假的?!?p> 陸棠贊同,她遇見的人其實都不太能接受妖怪這一類的東西。
更別說是這個完全沒有相關(guān)傳承傳說的地方。
霍格能接受動物變成人還保持著理性客觀的想法,已經(jīng)很讓人震驚了。
不愧是上將。
經(jīng)得起大風(fēng)大浪。
陸棠沒有繼續(xù)耽擱,而是說:“我報幾味藥,需要熬成藥湯注入水箱里代替營養(yǎng)液?!?p> 營養(yǎng)液雖然好,但是畢竟僅僅只能提供一些能量支撐。
她的藥湯更好一點。
只是不知道霍格愿不愿意相信自己。
說到底,他們之間雖然有合約,但也只是婚姻方面的合作者。
她參與這些事情顯然已經(jīng)逾矩了,更別說霍格這種身居高位那么久的人,不多疑才是不正常。
陸棠做好了認(rèn)真勸說對方相信她的準(zhǔn)備。
她的來歷還是得瞞著,就對霍格說是在什么舊書里找到的相關(guān)知識……
就見霍格立刻打開了備忘錄,期待地看著她。
陸棠一時愣住,半晌笑了一下,開始報藥名。
“……這些各三斤,熬成半個水箱那么多的藥湯……”
還不能確定這個世界的妖獸和她上輩子那些有什么差別,陸棠開的藥都是偏向溫和的。
她沉吟道:“先泡個三天……這藥湯的作用是強(qiáng)健經(jīng)脈,后續(xù)看情況再用別的藥。”
陸棠頓了頓,又說:“此病非一日可治,霍先生得做好準(zhǔn)備?!?p> “需要多久……”霍格穩(wěn)重地說,沒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暗藏的緊張。
“多則三年五載,少則半年?!?p> 呼……
比他想象中的短了好多年。
就聽陸棠又道:“如果順利的話,藥湯泡夠三天,令堂就會有一定意識了。”
霍格腦子里“嗡”了一聲。
三天……
這……他的母親,真的會醒來嗎?
他一時間陷入了驚喜和不可置信的兩種情感之中,表現(xiàn)在外邊就是一副呆呆的樣子。
陸棠沒打擾他。
略有些相似的前半輩子讓她很能同霍格感同身受。
她知道這種在得知自己的母親還有救的時候,霍格可能無法快速冷靜下來。
干脆舒舒服服地坐下來,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這里的裝潢。
心里卻在想。
當(dāng)初那個強(qiáng)逼霍格喝酒的究竟是誰?
絕靈草也能對這個世界的人有效果嗎?
還有……霍格究竟是從什么地方得知,隕石帶里的某顆無人星上有絕靈草的解藥?
絕靈草是無解的,只能把藥性化解,而不能藥到病除。
哪怕是陸棠這種有饕餮的記憶傳承的人,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也是用藥湯循序漸進(jìn)。
藏在這些事情背后的人……是一伙還是多方動手?
他們……究竟是什么身份?
到底想做什么?
哎呀。
真是頭疼。
她果然運氣不好,就是賣個身而已還能碰上這么復(fù)雜的事情。
又無法袖手旁觀。
畢竟霍格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陸棠看著賬戶上霍格打來的錢。
那一長串0,簡直讓她都要仇富了。
啊不是,不用仇了,她現(xiàn)在也是個富婆!
霍格冷靜下來之后就給陸棠打了錢。
他知道陸棠喜歡錢,也沒提別的,只要給的多,足夠讓她開心。
隨后帶著陸棠去了主治醫(yī)師的研究室。
出乎陸棠意料,主治醫(yī)生是一位看著年紀(jì)不大的男人。
對方大概一米八左右,膚色蒼白,面容俊逸,碎發(fā)在腦后扎成一個小揪揪,見霍格來,也不打招呼,手上專心致志地分析著新的血液樣本。
“這是閆旭?!被舾窠榻B道:“他是這間研究所的一把手,最近對治療我母親的方案已經(jīng)有了頭緒?!?p> 后面的話他沒繼續(xù)說。
因為陸棠來了,那個方案大概率是要被取消的。
陸棠一進(jìn)這間屋子,一雙眼睛就緊盯著閆旭手邊的一管綠色試劑。
試劑的試管敞開著,陸棠嗅到一陣充滿誘惑的香味。
嗚嗚嗚。
好想喝……
舔一口也行……
閆旭把手中的血液樣本放進(jìn)析成器里,一回頭就看到霍格帶來的人一臉克制又垂涎地盯著自己新調(diào)制好的藥劑。
閆旭挑了挑眉,看向霍格:“這位是……新的研究人員?”
陸棠心說我是來吃你藥的人。
就聽霍格低聲介紹道:“我的妻子?!?p> 閆旭的表情越來越古怪了。
一雙狹長的眼睛看看霍格再看看陸棠,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
半晌,他彎起腰,發(fā)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嘲笑:“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霍格你這種人怎么可能會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