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涼和尤里克（五）

　　“大爺?。∧谴箝L腿走路不嫌累，體諒體諒小的整天坐在辦公室的心情好嗎？”白涼跟在尤里克屁股后面，急得都手舞足蹈了。

　　尤里克走到廁所門口，突然停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白涼。

　　“哦抱歉…”白涼忙退后一步。

　　尤里克見狀立刻把門關(guān)上，企圖把噪音關(guān)在門口，但這明顯是白費(fèi)力氣。

　　白涼整張臉貼再玻璃門上，繼續(xù)巴拉巴拉的說著，“我知道你是個原始人，但你好歹見過汽車不是，現(xiàn)在告訴可方便了，你一坐上去，咻咻咻，一睜眼一閉眼，立刻就到了，多方便??！”

　　尤里克極其認(rèn)真的漱了漱口，然后刷了刷牙，飯后一定要漱口，對牙齒特別友好，他是真的特別討厭弄牙，從小就討厭。

　　尤里克站門旁邊的墻后面，猛地打開門，白涼突然失去支撐，一個前撲差點(diǎn)沒吃個狗吃屎，尤里克趁機(jī)從走出去。

　　白涼扶著洗手臺站起來，還來不及生氣就又屁顛屁顛的跟出去，“而且，你不是很喜歡坐火車，然后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嗎?我告訴你，坐出租車的感覺也一模一樣哦！而且，現(xiàn)在的車都特別的干凈，保證能滿足你的怪異的潔癖！”

　　尤里克聞言終于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看了白涼一眼。

　　白涼見狀眼睛一亮，睜得老大老大了，滿臉寫著“有戲”兩個大字，他急忙說道：“要是你覺得不干凈，那咱們就不坐了！扭頭就走我告訴你！”

　　這時，尤里克終于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了，從白涼身旁拿起眼鏡盒，打開，用眼鏡布把眼鏡認(rèn)真的擦拭了一遍，然后才把眼鏡放進(jìn)去，把眼鏡盒放進(jìn)兜里。

　　“真的，我一點(diǎn)都沒有騙你，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出租車跟過去那些簡陋的出租車不一樣，而且現(xiàn)在還有軟件能直接叫車！”

　　尤里克看著冰箱前面地板上放著的亂糟糟的袋子和隨處亂扔的蔬菜腦殼陣陣的疼，默默的把地上的蔬菜撿起來，裝好，按照一定的順序放進(jìn)冰箱里，放得整整齊齊的。

　　“司機(jī)開的都是自己的私家車，自己的車啊，當(dāng)然是既干凈又舒服啊！有的上面還有檸檬味去味劑，味道可好了！”

　　尤里克趁著白涼停頓的時候說道：“你忘記買水果了?！?p>　　這話直接讓白涼真空噎死，整個人呆滯在那里。

　　尤里克趁機(jī)戴上口罩，穿好運(yùn)動鞋，提起屋子里的一個袋子，準(zhǔn)備出門。

　　等白涼回過神時，看見尤里克這么一副穿戴整齊的模樣就知道大勢已去了，他一把跪在軟綿綿的毛毯上，對著尤里克就是一個大禮，“大爺?。∧忝刻於歼\(yùn)動，看不起區(qū)區(qū)十四公里，體諒體諒小的整天坐在辦公室的心情好嗎？“

　　尤里克聞言終于正眼看了白涼一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最后停留在白涼微微凸起的肚皮上。

　　白涼其實(shí)也不胖，從小到大，不管在那個班，他都是瘦的那一堆人里面的一個，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一直賴在電腦前寫推文，吃的也是些油水極重的外賣，這才不知不覺長出了小小的肚腩。

　　白涼見狀急忙一吸，把小肚腩給吸了進(jìn)去，一臉得意的看著尤里克。

　　但立刻，白涼就泄了氣，這一吸，他念念不休的嘴巴終于閉了起來，這才是尤里克的目的。

　　尤里克走到房門邊上穿上鞋，白涼一看尤里克挑的是運(yùn)動鞋他就知道…

　　就是十頭牛都不能把尤里克給拉回來！

　　白涼只得苦著臉把鞋帶綁緊，自我安慰道：“走路還好，走路還走，至少這一次沒叫我跑兩個小時…”

　　…

　　兩個半小時后。

　　“哈..哈..哈..媽的，累死我了..”白涼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抱怨道。

　　這時，旁邊遞過來一瓶礦泉水，白涼一把拿過來，扭開就要往嘴里灌。

　　尤里克立馬把水搶回來，眼睛盯著白涼。

　　白涼見狀慘兮兮的抬起頭，睜開嘴巴，仍由尤里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往他嘴里倒水。

　　喝了沒兩口，尤里克便把蓋子扭起。

　　白涼見狀哭慘著臉，望了望尤里克手里一大瓶的礦泉水道：“明明周圍就是一片綠洲，但我依舊覺得自己生活在荒漠。”

　　“劇烈運(yùn)動最忌諱大口大口的飲水，大量飲水會導(dǎo)致脫水，反而不利于身體補(bǔ)充水分，最好..”

　　“是是是，balabalabala..平時讓你說一句話難得要死，說起知識來連氣都不喘一口，你知不知道你全身散發(fā)著知識的味道，特別討厭！”白涼一把坐在花壇的邊上，錘著酸痛的小腿。

　　白涼用袖子擦掉額頭的汗珠，看著一邊默默的拉筋的尤里克，看了看自己汗流浹背的模樣，不爽的想道：“一樣走了十四公里，我累得跟狗一樣，汗都快流了三斤半了，這家伙倒好，一滴汗都沒留，啊啊啊啊?。　?p>　　白涼氣得不想看見尤里克，索性挪著屁股坐在花壇的另一邊，頭望著天空，任由陽光透過樹葉照在自己的臉上。

　　此時頭頂?shù)奶栆呀?jīng)度過最炎熱的時期，連帶著周圍的風(fēng)都變得陰涼起來。

　　涼爽的風(fēng)刮在臉上，光斑時不時照過眼球，像極了星空，不知不覺的，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涌上心頭。

　　白涼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這個不識趣的家伙在身邊，他一定直接躺在這里睡掉，他可不管這是什么地方，白涼向來秉持著“自己痛快最重要”的理念，跟這個人一起，別說躺一下了，就是休息都休息不痛快就要被叫著去干下一件事了..

　　這不，尤里克走了過來，看著手表說道：“歇息十分鐘差不多了，而且我們只是走路，算不上劇烈運(yùn)動，不用休息那么久。

　　我出門前就搜索了一下，巷子里就有一間健身房，我們可以買一張單次的卡進(jìn)去洗個澡，洗完時間正好，你的衣服我都帶了?！闭f著，尤里克舉了舉手里的運(yùn)動袋。

　　白涼聞言翻了個白眼，什么都計(jì)劃得妥妥帖帖的，一點(diǎn)年輕人的激情都沒有，無聊!

　　但他還是站起身來，跟在尤里克的后面，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總不能這樣臭烘烘的去顏舒女神家不是？不不不，陌生人見面第一印象最重要，這在心理學(xué)上叫..叫..尤里克說過的，叫什么來著？

　　白涼小跑了一下，手別扭的（不夠高）撐在尤里克的肩膀上，和他肩并肩的走著，“哎！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心理學(xué)效應(yīng)叫什么來著，就那個和陌生人見面第一印象很重要的那個?！?p>　　“首因效應(yīng)。認(rèn)識一個陌生人時，你給對方的第一印象將會對你們之后關(guān)系的發(fā)展產(chǎn)生關(guān)鍵的影響。

　　因?yàn)槟憬o陌生人的第一印象很容易在對方的腦海中固化，讓對方下意識的認(rèn)為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簡單來說，當(dāng)你給對方的第一印象是不好的時候，那在之后的交往中，你所做的事情對方都會傾向于不好的方面去想你，這就使得對方更難對你產(chǎn)生好感；

　　反之亦然，當(dāng)你給對方的第一印象是好的印象時，在你們之后的交往中，你所做的事情對方會傾向于往好的方面考慮，所以你會比較容易和對方增進(jìn)關(guān)系?！?p>　　“啊？這么嚴(yán)重啊，那你等會可別催我，我要好好洗洗，可不能讓顏舒女神對我有一個不好的第一印象！對了，你給我?guī)У氖悄募路?？快給我看看..”

　　（白涼嫌棄衣服）

　　...

　　十八分鐘后。

　　“824，就是這間了?！卑讻隹粗刻栒f道，他伸手就要敲門，但伸出的手卻忽然停住，白涼始終是忍不住，猛地轉(zhuǎn)過身，雙手抓著身上的衣服，氣鼓鼓的對著尤里克喝道，“不是！你帶那件不好？偏偏帶這套！這套完全是我媽媽的惡趣味好不好？我都幾歲的人了，給我買了這么一身跟童裝一樣的衣服，虧得她能找到這個碼數(shù)！

　　她不懂事就算了，你也不懂事嗎？我等會要去見的可是顏舒女神！顏舒??！你給我整一套這個！”

　　尤里克深吸了一口氣，捏了捏太陽穴，這通話他一路上不知道念叨了幾百，幾千遍了，尤里克以為到門口了，終于能落個清凈了，沒成想他都臨門了還能殺出個回馬槍來，于是他只得把那句說了幾百幾千遍的話再重復(fù)一次，“我家里就你這套衣服，這還是我第一次搬來這里的時候你落在我家的..”

　　這話讓白涼更來氣，他直接把那句說得跟順口溜般的反駁吼出來：“對??！我當(dāng)時是說把這套我不要的衣服放你家，以防哪天我有事去你家可以當(dāng)睡衣穿！我沒說它是常服??！”

　　尤里克聳了聳肩，無言以對，畢竟白涼這話的確讓他無從反駁。

　　白涼上上下下打量了尤里克一眼才消了氣，揮了揮手道，“不過看在你陪著我穿了套睡衣的份上，算了算了..”說著，他轉(zhuǎn)過身正要敲門..

　　“昨天看書看著看著忘記曬衣服了，家里只有這一套了...”

　　“你！”白涼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唰”的一下竄了上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他.媽.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應(yīng).該.你.這.張.嘴.閉.上.呢？”

　　尤里克繼續(xù)如實(shí)回答道，“我只是盡可能的誠實(shí)?！?p>　　“你的誠實(shí)真的特別討人厭，你知道嗎！”

　　尤里克思索了一會，特別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p>　　那理直氣壯的樣子，可把白涼給氣的，恨不得直接一巴掌就給扇過去，但考慮到尤里克的戰(zhàn)斗力，他還是決定做個正人君子，俗話說得好，君子動口不動手！

　?。ê迷谶@話是在白涼的腦海里轉(zhuǎn)動的念頭，這要是被尤里克聽見，他一定會以“那君子不逞口實(shí)之爭呢”來堵得白涼無話可說）

　　白涼在那里絞盡腦汁的想啊，想得那可是眉頭緊皺，嘴巴抿得下巴都凸起來了。

　　尤里克完全不知道白涼在干什么，但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這個表情特別像斗牛場上被斗牛士揮舞的紅旗所激怒的公牛，那怒氣沖沖的樣子，嘖嘖嘖...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的面前又沒有紅旗，所以看起來活像是臉上的五官發(fā)生了沖突，嘴巴和鼻子較勁，鼻子和眼睛較勁，總之就是自己跟自己較勁就對了！

　　這個表情實(shí)在是太有意思了，尤里克忍不住在腦海中想象著描摹這個表情的句子，但就在這時，白涼的瞳孔忽然一亮，眼睛隨之張大，那張出奇恐怖的臉龐一下子舒展開來。

　　白涼臉上的笑容叫那個的旺盛啊，都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了，但他渾然未覺，依舊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態(tài)。

　　他猛地一揮手，把手從袖子里（雖然是短袖）里抖落出來，按在尤里克的肩膀上，故作停頓的拍了兩下，然后又老氣橫生的說道：“哎呀！小尤啊---這誠實(shí)啊---是好品質(zhì)----”說著，他豎起了大拇指，在尤里克的面前晃了晃，“好品質(zhì)啊！但是啊---這個做人把，要懂得圓滑。圓滑！你懂嘛，”他停頓了一下，又故作停頓的拍了拍尤里克的肩膀，但半點(diǎn)等他回答的意思都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你是個作家，這些什么字啊詞啊，你一定懂的，我就不用多說了，??！但作為你的長輩，我要告訴你一個道理呀！”

　　白涼模仿的整個過程中，尤里克都沒有打斷他，而是雙手抱胸，以一種微妙的表情看著白涼，那架勢妥妥幾個字：“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要說些什么”

　　而且說實(shí)話，他模仿那些個倚老賣老的長輩，的確模仿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但白涼對他的挑釁毫不理睬，因?yàn)樗X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這句話實(shí)在是太聰明了，尤里克一定想不出任何話來反駁。所以，他站在尤里克面前，正正的對著他，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做作的咳嗽了兩聲，這才終于說道：“誠實(shí)是好事呀，但是----”白涼故意拉了長長的一口氣，“適時的閉嘴也不代表說謊嘛！”

　　尤里克聞言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倒不是驚訝于這個觀點(diǎn)，這個觀點(diǎn)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他的性子向來是極端的，總覺得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坦誠就算不上真正的誠實(shí)，所以即便知道自己的誠實(shí)惹人討厭，他依舊一意孤行。

　　他驚訝的是，白涼竟然能想出這個觀點(diǎn)來。倒也不是說白涼笨，只是他向來不喜歡思考這些問題，所以他們之間的每一次辯論都以白涼的認(rèn)輸草草結(jié)束，這次倒是稀奇了。

　　然而，尤里克的驚訝在白涼看來就變成了“不好意思認(rèn)輸”式的沉默。

　　由于長久的失敗，使得這一刻的勝利變得不真實(shí)起來，白涼一開始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好一會，他的嘴角突然高高的勾起，露出一個近乎張狂的微笑，然后又縮了回去，變成正常的微笑，如此循環(huán)反復(fù)，看起來有點(diǎn)像是白涼腦海中思索這件事情的反復(fù)心理。

　　我終于贏了！我真的贏了嗎？我終于說贏了！我真的說贏了嗎？...

　　但這在尤里克看來就像是腦血栓發(fā)作了，這嘴巴抽抽的，一看就是過于激動血液全涌到腦子里去了??！

　　尤里克見狀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巴掌過去，直接把白涼整個人扇得在半空中轉(zhuǎn)了三圈然后“嘭”的一下掉在地上（好吧，這里有夸張的成分）

　　這可把白涼打蒙了，當(dāng)他緩過神來，他立馬怒吼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么說輸了就打人??！”

　　尤里克依舊理直氣壯的回答道：“這不是輸不輸?shù)膯栴}，我怕你激動得中風(fēng)了。”

　　白涼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正想破口大罵，這時，手機(jī)的鈴聲響了，白涼掏出手機(jī)一看，正中央赫然幾個大字“趕緊滾去給顏舒女神采訪?。。。。　蓖弦豢?，時間寫著“15:58”..！??！

　　急得白涼一個哆嗦，他連忙把鬧鐘關(guān)掉，把手機(jī)按在胸口，恨不得給它一個大大的抱抱，嘴里嘀咕著：“還好我聰明設(shè)了鬧鐘，要是遲到就麻煩了....”

　　他把手機(jī)放進(jìn)褲兜里，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尤里克，威脅的語氣，“我告訴你，這事可沒完，但我是一個成年人，要以大事為重，所以讓我先把這個采訪給解決了再來處理你！”

　　他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敲門，突然他又轉(zhuǎn)了回來，盯著尤里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然后，驟然向尤里克伸出了手..

　　尤里克見狀立馬退后一步，皺著眉頭看著他。

　　白涼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把人給拽了回來，喝道：“不準(zhǔn)動！我要把你的扣子都扣上！”

　　尤里克聞言，臉上露出一個不明就里的表情，但白涼出奇的沒有開口解釋，尤里克心想這可能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只好站在那里仍由白涼對他“上下其手”。

　　白涼把他的扣子全部扣上，連衣領(lǐng)上的那顆都不放過。這他還不滿意，繞著尤里克走了一圈，仔細(xì)的琢磨了一會，嘴里嘀嘀咕咕的“真是的，一樣都是睡衣，怎么你穿就這么帥呢！FUCK！一點(diǎn)都不公平！”說著，他又把尤里克環(huán)在褲子里的襯衣給扯出來，他這才走到尤里克身前，再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遍，嗯..嗯..好看的脖子被遮住了，好看的腰線也沒了，倒三角也不那么明顯了..

　　白涼這才雙手一拍，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好啦！現(xiàn)在沒問題了！”嘿嘿嘿，今天可是我采訪，我可不能讓你搶了我的風(fēng)頭..

　　尤里克扭了扭脖子，忍不住扯了下衣領(lǐng)，他從來都沒有扣過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怪難受的。

　　但白涼見狀立馬拍掉他的人，“別動！就這樣！我要敲門了！你可要注意你的行為舉止，不準(zhǔn)給我丟臉！”白涼指著尤里克的鼻子，奶兇奶兇的說道。

　　尤里克聞言翻了個白眼，但手的確是放下了，白涼這才滿意的轉(zhuǎn)過身，按了下門鈴。

　　等了好一會都沒有人來開門，但白涼想著女神可能還要打扮打扮，也不好摧人家，出于禮貌就沒有按第二次，耐心的等待著，但等了許久還是沒有人來開門，白涼都有些不耐煩了，只好再按了一次，順便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尤里克，防止他悄悄的把紐扣解開，不過對方的注意力早放到別的地方去了，此時，尤里克正認(rèn)真的打量著這走廊的裝飾。

　　對于尤里克來說，任何沒有去過的地方，任何沒有見過的裝修都可以成為寫作的素材，白涼看尤里克那專注的模樣就知道他已經(jīng)在腦海中書寫著一個又一個的句子來描述這條走廊了，他忍不住想道，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會寫一本現(xiàn)代的小說..

　　雖然尤里克至今為止已經(jīng)寫了十幾本小說了，但沒有一本是現(xiàn)代的，別人或許不知道為什么，白涼卻是一清二楚的，尤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