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走到那桌旁邊,吳佳佳已經(jīng)開始害怕了,將手上的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酒花四濺,嚇得閆娜娜她們擠到一起,身子已經(jīng)開始打顫了。
另一瓶酒一口氣喝了一半,不帶眨眼的喝進去,然后不屑地看了看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的四個人,苦笑一下。很顯然,夏弦剛才的動作,害怕的不僅是她們四個,齊澤他們也害怕了,雖然沒有見過夏弦發(fā)飆,但是等到真發(fā)飆了,不是一般人能夠降得住的!
“我今天是來慶生的,如果真的有人想要今天成為忌日的話,我也沒意見,在這里先敬某些人一杯,我怕等會兒她們就喝不到了。”夏弦把剩下的半瓶倒在了地上,聲線平淡無奇,聽不出憤怒,也聽不出威脅,有的只是可怕,來自地獄的可怕。
“你,你,你想干嘛!”閆娜娜嚇得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了,兩腿很明顯在打顫,夏弦要開刀,她無疑是最佳人選。
“我就知道,我輸給了值得輸給的人!”林雪音欣慰地笑著。
“我并不認識你們,你們對我有什么看法不關(guān)我的事,但是有些話還希望背地里說,至少我聽不到,不會記仇。當(dāng)著我面說的人,我只能很遺憾地表示,豬永遠都是豬,而人很多時候都不是人這個結(jié)論是正確的。分手了又怎樣,得到了又怎樣,世界還是一樣的!我不想說你們腦子有病,只想說,其實你們連腦子都沒有。”夏弦順手把空酒瓶一丟,隨著一聲響,又是一地璀璨。
“弦弦,她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吳佳佳又在拼命地做好人,為她們解釋。
“我相信解釋,但是我未必相信你,所以,你還是不用解釋了!多此一舉!”夏弦苦笑著說道。
“弦弦,我代她們向你道歉,對不起,請原諒!”吳佳佳深深地鞠了一躬,遲遲沒有抬起身來。
夏弦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全部撒向吳佳佳身后唯唯諾諾的三個人,這三人的確是被夏弦嚇慘了,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夏弦這么可怕的一面。
“佳佳,怎么了?”江瀧哲急急忙忙進來,沒想到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夏弦居高臨下地站著,吳佳佳卑微地鞠躬道歉。江瀧哲自然是心疼吳佳佳,吳佳佳倒是很會演戲,鉆進江瀧哲的懷里,很明顯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夏弦苦笑一下,慣用的伎倆,吳佳佳,你還真是屢試不爽呢!江瀧哲憤怒地瞪了夏弦一眼。
唐玲、閆娜娜、蘇曉琳開始添油加醋地說她們受到了多大的委屈,這一說,吳佳佳的眼淚更兇了,夏弦這邊的人都看傻了,老天,演戲派的吧!怎么說哭就會哭呢!還哭得這么委屈?
“夏弦,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想已經(jīng)有了一個結(jié)束,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祝你幸福,你也不要再叨擾我們的生活,好么?算我求你了!”江瀧哲說得很遷就,像是夏弦一直不肯放手,一直糾纏不休一樣。
“你祝我幸福?江瀧哲,你有什么資格祝我幸福!我愛你的時候,你說什么是什么,我不愛你了,我認定你什么你才是什么!你以為我是想糾纏你么?我告訴你,就算你條件再好,也始終會有人不愛你,我就在這里面!能離開的人都不算愛人,而你……”夏弦苦笑一下,轉(zhuǎn)身坐回座位上。
夏弦始終沒有掉一滴淚,在他面前,她的狼狽,她的脆弱,她的委屈,都不想再表現(xiàn)一點,那只不過是懦弱的表現(xiàn),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何必這么為難自己呢?
……
當(dāng)年的事情,夏弦記得清清楚楚,失憶,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她已經(jīng)很累了,不想再累下去,所以她選擇遠離是是非非。
“心情不好,該找個人一起喝酒,自己喝只會糟蹋身體!”陸凌風(fēng)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夏弦面前,奪過夏弦手中的啤酒喝著。
“沒有了!我在想,其實老天對我還不錯!”夏弦露出一彎淺淺的笑容,眼眶雖然通紅,不過淚水還是生生地被咽了回去。
“哦?說說?!标懥栾L(fēng)把空酒罐丟在一旁,脫下外衣給夏弦披上,然后坐在她旁邊,靜靜聆聽。
“古樂府有首詩是這樣寫的: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讓我們結(jié)一段塵緣……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暮與朝。你,覺得這是在說什么?”夏弦?guī)е⑿粗懥栾L(fēng)說道。
“邂逅里說:你把憂傷畫在眼角/我將流浪抹在額頭/你用思念添幾縷白發(fā)/我讓歲月雕刻我憔悴的手……親愛的朋友/請別錯怪那韶光改人容顏/我們自己才是那個化裝師。你不覺得有異曲同工之妙么?”陸凌風(fēng)也淺笑地看著夏弦。
“走吧,我有點冷?!毕南液苁情_心,一晚的不快煙消云散。
“我送你!”陸凌風(fēng)淡笑著把夏弦拉起來,準備帶她上車。
夏弦笑呵呵地在前面走著,陸凌風(fēng)無可奈何地搖著頭在后面跟著,好像對夏弦的動作有些不滿。
“怎么了?”夏弦走到車前,轉(zhuǎn)身笑呵呵地對陸凌風(fēng)講。
“本來想趁著你酒醉占你點便宜,沒想到……”沒想到你這么不配合,哪怕你裝作崴到腳呢?!
夏弦噗地一下笑了起來,陸凌風(fēng),我實在沒有想過占便宜的人還能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陸凌風(fēng)拍了拍她的腦袋,拉開車門,伺候這位公主上了車。
“你這是想要在履歷上多添一筆酒后駕駛?我的小命還珍貴地很呢!”夏弦按住陸凌風(fēng)握住方向盤的手,開玩笑地說道。
“我也沒想過糟蹋人生!”陸凌風(fēng)攤攤手,聳聳肩。
“打車回去?”夏弦詢問道。
“我想吃宵夜,你給我做吧!也算減輕一點你的負債壓力!”陸凌風(fēng)很好心地建議道。
“大半夜去你家?”夏弦顯然并不感冒。
“怕我吃了你??!我雖然喜歡糖醋排骨,但不喜歡生吃!”陸凌風(fēng)倚靠在車座上,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對不起,我不吃激將法!”夏弦笑呵呵地解下安全帶,準備下車。
“哎,帶你去個地方!放心,還有別人的!”陸凌風(fēng)一把抓住夏弦的胳膊,很神秘地笑了笑。
夏弦乖乖地坐了回來。
“我找代駕,等我?!标懥栾L(fēng)拿出手機打電話。
看夏弦笑得賊兮兮地,陸凌風(fēng)無奈地彈了夏弦的額頭一下,苦笑著說道:“你這是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