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階馭將岳成忠,與羽家另外三名巔峰馭師,朝蘇念和趙荀二人掠來。
“兩位,要怪就怪你們運氣太差了?!痹莱芍谊幚涞?。
趙荀站在蘇念身旁,聞言不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這岳成忠的話的確沒錯,只可惜對象弄錯了,遇到了宗主,運氣差的應(yīng)該是你們羽家才對。這等實力的敵人,在以往他還會忌憚,可在見識過蘇念滅殺廣玄門和落辰門來襲者后,對眼前的岳成忠?guī)兹耍荒軋笠酝榱恕?p> 七煞幻境,如今蘇念使用起來愈發(fā)爐火純青,三名巔峰馭師剛至十步外,身形就停頓下來,岳成忠在逼近七步后,整個人也同樣一僵。
幻境對修為越低之人,產(chǎn)生的效果越明顯,以蘇念現(xiàn)在巔峰馭將意志,凡修為沒達到中階馭將之人,近乎就無法抵擋。
“成忠,怎么還不動手?”見岳成忠四人突然停下,不遠處的羽雷安也未多想,只是眉頭一皺,可下一刻他面色就驀然大變。
“??!”一名巔峰馭師,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卻毫無征兆的發(fā)出凄厲慘叫,接著像瘋了似地對旁邊幾人發(fā)動攻擊。
詭異的是,除了岳成忠面色猙獰,仿佛在原地死死堅持著什么,其他兩名巔峰馭師也發(fā)狂的互相攻擊起來,其中一人更是在須臾后就不顧一切的發(fā)動了自爆。
自爆產(chǎn)生的恐怖能量涌向岳成忠等其余三人,但三人竟沒做丁點躲避,硬生生的抵擋這自爆傷害,另兩位巔峰馭師還在這過程中繼續(xù)拼命的彼此廝殺。
這一切,不過是電石火光之間,待眾人回過神來,一名巔峰馭師已自爆身亡,兩名巔峰馭師遭遇重創(chuàng),連馭將岳成忠也受創(chuàng)不輕。
“不好!”羽雷安眼瞳緊縮,急忙對身邊一名體型矮小的紫衣人道:“夜行,快救他們。”
羽夜行身材矮小似侏儒,動作卻快如閃電,幾乎是一晃身的功夫,人就出現(xiàn)在岳成忠身邊,但他沒有在岳成忠身邊停留,而是直接奔著蘇念殺來。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羽夜行顯然很清楚這個道理,他不知道蘇念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貿(mào)然去救岳成忠無疑不理智,可只要殺了蘇念,一切手段馭術(shù)自然不攻自破。
蘇念一眼就察覺出,這侏儒修為早已是馭將中期,甚至比之前遇到的李開還要強些,隱隱有突破的跡象。對這樣的人施展幻境,念力消耗實在太大,他沒有丁點遲疑,直接讓青牛沖了出去。
看一頭普通黃牛似的青牛也想來阻攔自己,羽夜行眼里戾氣一閃,只聽嗡的一聲,一根古怪的黑色釘子從他袖中飛出,對著青牛眉心直射而去。
青牛不閃不避,頭顱微擺,直接用牛角硬撼黑色釘子,頃刻間,黑色釘子就和牛角撞擊在一起。
“找死。”瞧著這一幕,羽夜行獰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青牛修為已達獸將中期,但我這刺神釘馭侯以下皆可釘……”
話未說完,他就看到青牛略側(cè)頭,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后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下,直接將那被他寄予絕對信心的刺神釘,撞碎!青牛的蒼角上,沒有絲毫受損的痕跡,而號稱馭侯之下無物不可傷的刺神釘,竟被撞成碎末。
“這青牛,即便我全力以赴,也只能纏住,無法突破它的防御。我此行是為擊殺那布衣少年,今這目標無法達成,與此牛過多糾纏更是明顯對我不利,那么就只有退。”羽夜行極為果斷,意識到自己的目的受阻,再不去岳成忠?guī)兹?,當機立斷地朝后退去。
這前前后后的一切,羽雷安都看的清楚,之前他還沒在意蘇念等人,但在蘇念僅用眼睛就讓羽家之人發(fā)狂身死后,他內(nèi)心似乎想到什么,此刻看到青牛強悍得連羽夜行都要退避,腦海里的想法立即就清晰起來。
“你是蘇念?”羽雷安表情難看的盯著蘇念,身為羽家此行負責人,他自然不可能是孤陋寡聞之人,雖未見過蘇念,卻也對黑石絕谷外的事情有過調(diào)查。在情報中,那個和煙霞洞少主煙無塵過不去的蘇念,不就是擁有一頭青牛,并且擅長施展一種用目光殺人的馭術(shù)么?
黑衣青牛岳從云亦是一愣,他只是個獨行者,并未關(guān)注過有關(guān)蘇念的消息,所以也不認識蘇念。讓他沒想到的是,無意中遇上的一個布衣少年,居然是個高手,至今為止連手都沒動,僅僅用一個眼神以及一頭青牛,就將羽家的強勢圍殺給輕易化解。
本來他沒指望能逃脫羽家追殺,但這一刻,他那絕望的心,猛地浮現(xiàn)了希望,只要此人肯救自己,自己未必會死,岳家之仇,未來也有希望償還給羽家。
僅僅這么一會的耽擱,羽家其他兩名巔峰馭師也死在七煞幻境下,岳成忠盡管未死,但意識也受創(chuàng)極深,肉身更是在其他三人的瘋狂攻擊下遭到重傷。
七煞幻境暫時還是自己的底牌,雖然岳成忠無法對自己構(gòu)成威脅了,蘇念仍舊不會放過他,輕輕一指點在他眉心,將他本識徹底滅殺,這才平靜望向羽雷安道:“正是貧道?!?p> 眼睜睜看著蘇念殺死岳成忠,羽雷安面龐陰沉似要滴出水,可摸不清蘇念真實底細的情況下,尤其此次還是他下令先動手,又不敢輕舉妄動,只得道:“在下不知閣下就是蘇宗主,實在無疑冒犯,不過我羽家如今也付出了四條性命的代價,與閣下理應(yīng)是扯平了。此人是羽家必抓之人,還望閣下不要插手?!?p> 施展幻境滅殺四人,蘇念念力消耗極大,默默運轉(zhuǎn)信仰之力恢復(fù)念力,臉上平靜得讓人看不出情緒。
岳從云生怕蘇念真和羽家談和,那自己就徹底沒希望了,當即神色一急,顧不得渾身傷勢,噗通一聲跪在蘇念面前,道:“前輩,羽家圖謀我岳家唯我劍術(shù),下毒計滅我岳家滿門,我來這黑石絕谷,就是為了躲避他們,沒想到他們還是不肯放過,一直追殺過來。還望前輩能垂憐岳家,救我一命,來日做牛做馬也要報答?!?p> 在他眼里,蘇念只有馭師初階的修為,然而能如此輕松殺死馭將的人,絕對是前輩,表面上的修為定然也是偽裝。
“以你馭師巔峰的修為,能堅持到現(xiàn)在,也實屬不易了?!碧K念目光幽深,這岳從云只是巔峰馭師,能在數(shù)十人包括幾名馭將的追殺下,堅持到現(xiàn)在還沒被抓,或許那唯我劍術(shù)是一方面緣故,更主要的還是此人的意志。
“蘇宗主,此人是我羽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的?!蔽绰牭教K念表態(tài),羽雷安心急如焚,說話的語氣也加重了不少。
蘇念不悲不喜的看著他:“若我只是個普通人,此刻已是一具尸體了吧?”
羽雷安目中寒光閃動,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真正下令殺我的,是你,死去的幾人只不過是受命的執(zhí)行者,你什么都沒付出,就想扯平了?”蘇念冷漠道。
為了順利抓住岳從云,羽雷安只能強忍怒火:“你要怎樣才肯罷休?”
蘇念指著岳從云,風輕云淡道:“把他交給我?!?p> “哈哈哈?!庇鹄装猜犃?,當場怒極而笑:“這么說來,你是一定要和我羽家作對?我肯和你談,只是不想節(jié)外生枝,你當真以為我怕你了?”
蘇念無視他的威脅,緩緩道:“羽家?是個什么東西,也配拿來威脅本座。”
“殺!”羽雷安再也忍耐不住,雙目通紅,發(fā)狂怒吼道:“給我全力以赴,將這狂徒碎尸萬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