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蟬下了樓心里也有些打鼓,客棧的大廳里空蕩蕩沒一個人。
一聲孩童的呼喊:“爹爹......”
把店主王拴夫婦的魂差點拽出來,回身只見三個孩童只余其二,少了一個。
王拴手里拿著個頂門的木棍,婦人低聲掩面嗚咽哭泣。
雖說手中棍棒粗壯,可免不得整個人有些恐懼顫抖,出了房門就碰上柳蟬。
柳蟬問清緣由,原來是小孩貪玩,未能按時回店里,剛剛關(guān)門之后一時又說話,這一耽擱給忘了。
柳蟬點頭:“你在屋里等著,道士我替你去看看?!?p> 門開了個縫隙,柳蟬側(cè)身出門。
迎面而來的冷風似刀,剛打開的客棧門就像是一只無形的手一下就要掀開。
店主立馬頂上門,驚魂未定。
只見身后晌午那兩位道士都來到了門口,“張道友,你在店里等著,我隨柳道友出去看看,東西你幫咱們看著。”
說完就出了門,不容質(zhì)疑。
店內(nèi)張奇人一臉惋惜,店主卻是嘴里念叨:“老天爺保佑,妞妞沒事,保佑二位道長平安。”
張奇人出聲寬慰:“放心吧,我那二位道友道法高升,小小水鬼,不在話下。”
柳蟬出了門,只見清冷的大街上無一個人影,臘月的寒風似刀,呼呼作響。
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柳蟬聞聲而追。
走了約么百米,在一面墻的側(cè)面見到一個穿著碎花棉襖的小女孩爬在地上哭泣,嘴里喊:“爹爹......妞妞要回家”
柳蟬遠遠瞧見,“這便是店主的女兒無疑,可剛剛明明哭聲在客棧外,這一眨眼怎到了到這?”
柳蟬提起腳步靠近,小孩在視野的正面,走近視野開闊,原來此處側(cè)面是一塊空地,空地的中央有一口水晶。
此時一個皮膚青紫、赤條條的肉猴子正爬在井口察看,而它的一只手正住著小女的的小腿,察覺無誤之后就往井里跳。
情急之下柳蟬就要出手,只見那東西察覺的異樣回身看向柳蟬。
駭人的面目嚇的柳蟬心里一驚,居然是一張被齊齊削去面皮怪物,怪物皮膚褶皺,瘦骨嶙峋,看到柳蟬居然原本平滑的面上皮肉裂開嘴角,無聲的露出漆黑的獠牙。
隨后縱身跳往水井。
不等柳蟬出手,身后‘嗆’的一聲短劍帶著劍氣飛向井口。
“鏗鏘!”劍氣貼著地面飛過。
碎石飛濺,伴隨著還有怪物凄厲的叫聲。
柳蟬一個箭步就把孩子撈起,再看眼前,地上的井口已經(jīng)被劍鋒削去大半,另一邊的地上留下手掌寬的駭人痕跡。
柳蟬不得不佩服扈緒秋的劍。
也未多話只是點點頭,這時響動迎來了城內(nèi)巡視的官兵。
來人三人一組,兩人手執(zhí)長矛,一人腰佩官刀。
本想出聲呵斥,卻見地上駭人的劍痕,再看柳蟬二人打扮和救下孩童,不敢怠慢。
柳蟬回身,不成想是早上門口盤查二人當中的一人。
見了柳蟬那位兵丁也未客氣:“道長小心一些,這東西遇水而遁,利爪極其鋒銳,一旦被傷著,必然見骨肉?!?p> 柳蟬抱著小孩點點頭。
隨后說清緣由,小姑娘妞妞讓一位士兵送往客棧,士兵見柳蟬二人身手不凡,于是也愿意多說幾句。
柳蟬也是好奇邊開口詢問:“敢問官爺,這東西可是何物,煩請賜教?”
誰知那佩刀的士兵一擺手,讓另一位同僚把一包雄黃扔進水井,這才開口。
“道長可別這樣說,不過是混一口飯吃,什么官爺。往日多受這城里城外百姓恩惠,如今城里有難,卻也退縮不得,也不知這腦袋啥時間就搬家了,賜教可不敢當?!?p> 旁邊的兵丁扔完雄黃回來聽了佩刀男子的話開口:“宋靜明大哥乃是咱榆林縣衙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手,要是他都對付不了,我們更不用說。”
宋靜明踢了年輕兵丁一腳:“功夫不甚好好學,到是學會拍馬屁了?!彪S后朝柳蟬抱拳。
“再下宋靜明,現(xiàn)任榆林縣衙一名捕快?!?p> “是副捕頭。”年輕兵丁嘟囔一句,宋靜明也有些無奈,這才介紹:“這是同僚林小山?!?p> 林小山明顯對這個介紹頗為滿意,不過還是提醒道:“回頭我姐過門了,你就管我叫......叫小舅......”
宋靜明無奈搖搖頭。
柳蟬也看出來,隨即打了個稽首:“柳蟬,游方道士。”
誰知扈緒秋也學著柳蟬說道:“扈秋,和他一樣?!?p> 宋靜明愣了一下,也不在意。
兩人大致了解了一下城內(nèi)情況,原來三人是打算去一趟城東,聽說王員外家出事了,所以去看看。
這會兒宋靜明的小舅子插不上話,爬在井口地上一觀察,再看柳蟬與扈緒秋二人,嘴里砸吧。
“姐夫姐夫,這二位就說縣太爺嘴里的仙人吧,你看這地上的劍痕?!?p> 宋靜明其實早就注意到了,之所以攀談,也是等引出這個話題。
“宋靜明冒昧,敢問二位可是大西山之中的修行者?”
柳蟬淡淡一笑,略帶謙虛:“略懂一點?!?p> 宋小山聽的迷糊,這到底是還是不是,到是宋靜明向扈緒秋與柳蟬鄭重行了一禮。
“煩請二位無事可在城中多走走看看,若有像剛剛那般出手機會,再好不過,若是遇到棘手事情可持此牌來縣衙?!彪S后宋靜明遞上一塊木頭制作的小小令牌。
柳蟬沒推辭,順勢手下。
這時那位送店主女兒的官兵回來了,宋靜明抱拳:“我等還有公務(wù)在身,道長大家小心?!彪S后告別。
柳蟬與扈緒秋檢查了一下水井,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
等三位官兵離開,空蕩蕩的街道又只剩下扈緒秋與柳蟬。
柳蟬拿出一張‘沖龍玉’符紙,符紙點燃,一股淡淡的泥沼氣味自水井傳出。
柳蟬再伸手一摸井口,指尖靈力涌出,空蕩蕩的冰冷地面居然出現(xiàn)一道綿綢的液體。
柳蟬嗅了一下:“腥臭味?”
扈緒秋點點頭:“魚蝦腐爛的味道。少時家在河邊居住,對這些東西再熟悉不過,不會錯?!?p> 柳蟬點點頭。
突然二人鼻尖一皺,齊齊起身走入正街,遙遙看向街道的盡頭,一股濃烈的腥臭味自遠處傳來。
迷糊看到一個兵丁模樣的人手執(zhí)長矛正自街道盡頭拐過彎而走。
落在柳蟬與扈緒秋眼里,這人就像是在滑行一般。
忽然身后水井之內(nèi)突然傳出一陣劇烈的沸騰聲音,伴隨沸騰居然還有凄厲的喊叫聲。
二人看向井口,卻并無異樣。
“被騙了,追~”
柳蟬立馬點出一張明眼符,配合‘沖龍玉符’尋蹤跡追擊。
臘月的寒風一吹,地上原本粘稠濕漉漉的蹤跡迅速消失,而且隨著追擊鼻尖嗅到的氣味也越來越弱。
直至消失。
抬頭已經(jīng)到了東城。
而扈緒秋與柳蟬抬眼望去,一座碩大的宅子出現(xiàn)前方。
宅子門口牌匾上寫著二字‘王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