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大門打開,又有三名官差打扮的人從中魚貫而出。
緊隨其后的是一名錦衣華服之人,有點便裝老大的意思。
李觀棋察覺到他身上有靈氣波動,應該是個修行者。
四名官差皆是拔出長刀,神色冰冷面對李觀棋三人。
而那領頭之人則是走到最前方,看了兩眼李觀棋身邊的兩位姑娘,而后駐步一笑:“這位兄臺往哪去?”
李觀棋眼珠子一轉,答道:“我從云臺山來,受徐虎之托,送點東西過來?!?p> 他沒再提送尸骨的事情,這里面很明顯有貓膩啊。
而剛剛那中年官差上前搶道:“三檔頭!這小子嘴里沒有一句實話!”
華服高手沒有理會他,而是對李觀棋說道:“即是將軍舊友,那自可便宜行事!”
聽此一言,陳欣悅握著劍柄的小手微微放松,但依舊警惕著對方。
“他們剛剛說是送……”那名官差又要多說什么,卻被華服高手一揮衣袖之間,打飛出去數(shù)丈之遠。
他沖著李觀棋笑道:“您請自便,我們是中山王府的人,有什么麻煩事可以代為效勞!”
李觀棋眉頭一挑,眼前臉色蒼白的男人,看著這么虛,動起手來竟然猛地一塌糊涂。
他心說我信你個鬼。
不知哪里出了問題,李觀棋總覺得這幾個家伙應該不是徐虎的人。
徐虎可能讓自己的小弟來自己老家欺負村民嗎……戲臺子上的尸體估計也是這幾個家伙干的。
他故意多盯了幾眼對方腰間的佩刀,又長又彎,有點像武士刀,也有點唐刀的意思,應該是制式佩刀。
這下子可把他難住了。
對方雖然說著和氣,但是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就這么把徐虎埋下去,他們晚上非得刨墳不可。
對方有五個人,四個武者,一個修行中人。
李觀棋盤算了一下,瞥了一眼陳欣悅,只見少女微微點頭。
這讓他更難受了,因為他每次看過去,這妹子都對自己點頭。
李觀棋:……
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暗中控制異能,準備隨時發(fā)力。
說道:“那你們能幫我挖個坑嗎?我?guī)旎⒌氖腔貋砹??!?p>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李觀棋決定先發(fā)制人。
可沒成想,對方領頭之人僅僅有一瞬間的變色,之后便又恢復了那笑嘻嘻的模樣。
“原來如此!我們出門之前,徐將軍還曾叮囑我等,不要為難故里鄉(xiāng)民……”他話鋒一轉。
“樂意效勞!”
隨后看向身后的四名官差:“還不快去!”
對方說的話驢頭不對馬嘴,這下子可給李觀棋整不會了,這TM的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網(wǎng)絡小說都是唬人的!
哪有那么多一言不合就干起來啊……他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人。
但肯定不是好人,嗯。
李觀棋現(xiàn)在感覺就像踩了狗屎一樣難受,這人真惡心,怎么跟個癩皮狗似的。
但是話都說到這兒了,現(xiàn)在自己溜不太合適。
埋下去更不合適……
直接動手先不說能不能打得過,對方這幅唯命是從的模樣讓他感覺十分憋屈。
對,憋屈。
這TM叫什么事兒???
李觀棋現(xiàn)在越來越煩躁,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他瞥了一眼陳欣悅,少女微微點頭。
又看了看苗珂,苗珂一副我等你們辦事的姿態(tài)。
李觀棋此刻哪里還意識不到,這是遇上硬茬子了。
不管自己說什么,對方都接著,還一副笑臉,實力不知深淺。
他又嘗試問道:“聽說徐虎現(xiàn)在安坐京城?”
再次把話往明了挑。
對方撫掌輕笑:“安坐京城!”
李觀棋:……
“他的尸骨我?guī)砹??!?p> “盡管埋便是,等這幾個猴崽子挖一片地方出來,三位稍作歇息?!?p> 李觀棋看著那四名官差勤勤懇懇在宅邸一側挖坑的樣子,突然意識到,自己敗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
他總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由感嘆自己還是太嫩了。
現(xiàn)在就算是把這群人都宰了,他都感覺不到絲毫暢快,這場交鋒自己已經(jīng)玩不轉了。
李觀棋就這么靜靜地等著,故作鎮(zhèn)定,還不時跟兩個妹子閑聊兩句。
他想明白了,玩到底,看誰先沉不住氣。
待到眾人挖了一半之后,他上前說道:“幾位官爺辛苦,夠用了?!?p> 而后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一顆石頭,隨手丟進了坑里。
四名官差皆是勃然動怒,死死的盯著他。
李觀棋折扇一抖,笑對眾人。
那個名叫三檔頭的人笑道:“埋起來吧?!?p> 少時,李觀棋拱手:“我還有事,不便久留,勞煩當家的了!”
三人就這么稀里糊涂的下了土坡,人家沒追歸來,也沒多說什么錯話。
不過李觀棋沒有離開,畢竟徐虎的尸骨還在蛇皮袋里裝著呢。
他帶著兩人徑直往村中戲臺而去,絲毫不顧及身后五人的目光。
第一場已經(jīng)敗了,他認。
現(xiàn)在打算去戲臺那邊看看情況,研究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靈氣灌涌之間,術法通幽施展。
觀察著周圍的所有動靜。
陳欣悅若有所思,但是沒有開口說話,苗珂更不用多提。
“你覺得他們是什么人?”
李觀棋問道。
陳欣悅皺眉,沉思之后才道:“感覺不像衙門的人,那群大老爺可沒有這般油滑?!?p> 三人來到戲臺之前。
土石戲臺,老歪脖子樹,染血的石磨,一把彎刀。
他沒有看到尸體的鬼魂,不知道飄蕩到哪去了。
走到石磨前,仔細打量起那柄彎刀。
刀鞘呈暗紅色,全身皆有弧度,比一般的刀更細窄一些。
他緩緩拔刀出鞘,看不出什么特點。
說到底,他也不是什么通古博今的人,此刻也只是摸瞎嘗試罷了。
不過刀看上去卻很是不錯,刀背弧度優(yōu)美,刃部寒光凜冽,頗有些吹毛斷發(fā)的感覺。
長刀收入鞘中,他直接遞給了身后的苗珂。
說道:“刀不錯,掛身上。”
而后他帶著兩人繞道戲臺子后方,抬頭看了看那邊的朱漆大門已經(jīng)關閉。
李觀棋故技重施。
找人打聽不到的事情,那就找神鬼問問。
術法·驅(qū)神。
“黃砂寨土地何在!煩請現(xiàn)身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