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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日記

第三十三章 鉛山論(求推薦票)

南宋日記 伯山子鴛 3174 2015-07-26 19:01:58

    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據(jù)說知縣老兒優(yōu)哉游哉地進完晚食,還哼起了小曲兒,慢吞吞地朝書房走去。

  按他的本意,今朝是要好好考校考校、為難為難這小子,一是幫著作郎、信州知州趙汝愚考察女婿——這雖然是老兒一廂情愿的想法,但卻不是枉自猜測,因為他能從那趙琦瑋野丫頭的言談舉止之間查探的出來。二是他許久、或是這一生都沒有遇到過這么有意思的人了。

  哎,也怪不得他,一個知命之年的老兒,在政治之上再無建樹,申請“祠祿”又不得批準。在平實無聊的生活中,找點樂子也屬正常不過……

  可很奇怪!

  今夜一切正常,沒有流星墜地,也沒有狂風暴雨,更沒有哪個艷女紅杏出墻……就連隔壁家那只嚎春的貓也出奇的安靜。

  怪就怪在,知縣老兒一進入書房以后,便一直沒有出來。直到翌日中午,懶洋洋的太陽將鉛山大地照得通紅之時,老兒才如一個發(fā)了瘋的神經(jīng)病跑出了書房;劉渙卻拖著沉重的步伐,趕回了他的老窩,一路上,連答應給伙伴們帶的吃食也忘記了……

  原因無他,劉渙不過做了幾件裝.逼的事情,一是抄襲了一首“鉛山賦”,開篇便是:

  “信江西來,城坐其北;天生麗質,地博名嘉。武夷屏南,百里山鄉(xiāng)。山跨閩贛,水連江東。春秋戰(zhàn)國閩越地,閩贛臨安親轄之。建制雖更迭,終不改江東望地。水陸暢通,百貨集散,乃江南絲綢之路;今之明珠耀眼,景致如畫……”

  聊聊幾十個字,先把老兒震驚。關鍵是那字寫得極好,老兒來了興致,要劉渙把這幾日做出的詩文全盤寫出。

  劉渙一一應允,寫了“浪淘沙”、“青玉案”、“山坡羊”、“卜算子”,又寫了一篇文章,正是他與老兒初次相交之時,抄襲的少年中國說。到了他的手中,卻變得簡短了許多,名字只有三個字,叫做“少年論”……

  他又隨著貪得無厭的老兒的壓榨,寫出了“二元、三元方程”的解析套路、“體積、容量”等的計算方法;還寫出了“足球”規(guī)則、“沼氣”建造、“肥料”加工等法門……

  最不應該的是,他傳授了老兒幾種撲克牌的玩法,如“斗地主”、“升級拖拉機”、“炸金花”,同時忍痛割愛地送給了老兒兩幅撲克牌,外加一副麻將牌。劉渙問老兒,既已有一副麻將,為何還要再出言討要。老兒沒有答復他,只是“拍案佯怒”,就逼良為娼了……

  老兒把他寫好“仿宋體”全部收好,說這等東西,全然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知縣敢獨自擁有的,這是大宋之福、百姓之?!?p>  劉渙哪里相信他鬼話和官腔,轉過身去悄悄地瞪眼恨他,仿佛他的恨意有了“啊Q”精神一般,能瞬間把知縣老兒震得四分五裂……

  “小子,你既然如此才華,老朽還再請教,你對鉛山如何看法?”

  劉渙沒有正面答復他,只說了一句“筆墨伺候”!

  之后便奮筆疾書,宣紙的右側開頭,寫了三個大字,叫做“鉛山論”!

  這劉渙前世本就是個公務員,長期幫助單位領導做假材料,什么“調研”、什么“總結”、什么“規(guī)劃”、什么“精神領會”等等……本來開始是作假,后來當槍手當成了習慣,盡又啊Q地以為這是真的。他來了興致,索性親歷下村調研走訪,果然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得出了許多可行的規(guī)劃與總結……

  到現(xiàn)在,老兒向他問計,他盡把自己當成了諸葛亮,當然,他沒有把老兒當做劉備,只是認為其身后之人,不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萬惡的資本主義信奉者。

  劉渙的寫法也很大膽,完全不是古體文章寫法,而是前世的公文寫作,通篇全無半個多余的文字,所謂針針見血,便是這個道理了。

  他先是結合大宋而今的局勢,客觀分析和評價了鉛山的狀況,然后從農業(yè)、紡織、采礦、應刷、制陶、教育、醫(yī)療、水利、交通、政策、軍隊、信仰、城鎮(zhèn)、鄉(xiāng)村等方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通篇大論,涉及了地方發(fā)展的方方面面……全文共計二萬多字……

  只聽到知縣老兒大喊大叫地吩咐,“快快快,沒紙了、沒墨了……”

  劉渙終于寫完,老兒一一細度,這種文章之樣式,是他第一次見到,但沒有半點離經(jīng)叛道的感覺,倒是使人眼前一亮,新穎之中又是鞭辟入里。但覺得有些字句很生澀,如“指導思想”一詞他就搞不明白,還是劉渙一一解釋,他才茅塞頓開……

  通篇讀完,老兒終于瘋了,癲狂道:“這等文章、這等文章,卻是殿試都沒有見到的大家之作啊,而今卻被我一介知縣見得,天了天了……好孩子,你有什么要求,便一一說出來把……”

  “我……你確定你現(xiàn)在是正常的么?”

  “你說不說?”

  “好好好……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建一個學堂!”

  “準了!”

  “我要建在永平鵝湖村、鵝湖寺的旁邊……我要當先生、我爺爺張年豐也得當先生……”

  “準了準了,你小子有錢有學識,辦個學堂,當然是好事,本來用不著向我稟報的,在主簿哪里留個憑據(jù)就是了……”

  “不!你得寫個文書給我,我怕到時你反悔。”

  “寫寫寫!”

  老兒揮筆而就,寫成一封文書,批準了劉渙建學堂一事,蓋上鉛山官府大印……

  “小子,你以為你寫了這等東西出來,老夫卻是很激動么,你錯了,正因為你發(fā)了瘋,一口氣寫出這許多東西,老夫就有得忙了,元宵也別想過好……”

  “我發(fā)了瘋……好把,我發(fā)了瘋!你此話怎講!”

  “怎講?哼哼,現(xiàn)在還不能講!你滾回去等著罷……”

  “等著什么?”

  “老子管你等什么,再不走…….”

  “知道了,‘亂棍趕走’………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劉渙回到鵝湖村的時候,那空地上踢球的孩子們全部跑來接他,結果一看,這“渙哥兒”睡著了,哈喇子把衣襟全部給打濕……

  黑娃最忠誠,也不敢這般把他交給張老頭,在呼喚幾次無果之后,將這條死狗背到了他們的秘密基地。又怕他著涼,在其旁邊生了一堆柴火,就去踢球去了……

  劉渙醒來時,跑到球場旁邊去觀戰(zhàn),但覺得夕陽西下,那天邊的落日紅彤彤的,今朝落了下去,明日就會憤然崛起,如他的命運一般……

  “哎喲哎喲……嘻嘻嘻……”

  “你們笑啥?”

  “哈哈哈……渙哥兒,你的頭發(fā)怎么卷曲了?好難看……恩,怎么衣衫襤褸的,莫非你適才夢游,在夢中做了一趟乞丐么?”

  “乞丐?哼哼!黑娃,你別躲了,快給老子滾出來!”

  “渙哥……嘿嘿……你咋了?”

  “咋了?哪個叫你在我旁邊生火的,生了火卻不照看,把老子衣衫都燒壞了,頭發(fā)也燒焦燒卷了……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有所損傷,你不知道么?哼……不許笑,誰他.媽再笑,老子活寡了他……”

  “哈哈哈……”

  小伙伴們全跑了,邊跑邊笑,遇到了大人,大人們問及緣由,他們說“渙哥……渙哥變成了傻.逼”。

  大人們自然不知道小孩子所言的“傻.逼”是什么意思,可小孩子們也不知道,他們這詞是從劉渙哪里聽來的,按他們的理解,劉渙而今這般模樣,就是個活脫脫的“傻.逼”樣兒……

  劉渙回到了家,張老頭但覺得他陌生了許多,也不好開口詢問,只說伙房有飯,叫他趕緊吃了。又說陸九淵來了信,是昨日收到的……

  劉渙也不曉得該向張老頭說些什么,在他的心底,除去對張老頭感激以外,說實話,那關于“親情”的東西實在是少之又少……他時而覺得歉疚,因為他總認為自己利用了張老頭。

  “爺爺,這是趙知縣親筆所批的文書,你且看看吧……”

  老頭看完,驚愕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也沒咋用心,就是和他談了一夜,他便答應了。他說這民間辦學一事,實在是簡單得很的,不需要通報于他,只消在主簿哪里備案留個憑據(jù)就是……”

  “這……可是孩子……我們哪來那許多的錢辦學?你從鵝湖寺帶來的銀子,怕是所剩無幾了?!?p>  “爺爺勿憂,我說能夠建成,就一定能建成。到時候你也不要再住這里了,我們去鵝湖寺旁邊居住,也好得你和虛相大師談經(jīng)理佛……”

  “那……”

  “爺爺我困了……”

  劉渙轉了身,鎖了門,把陸九淵的來信隨意往桌上一扔,到頭便睡。

  今夜他又做夢了,夢里面盛開了花兒,他躺在花海之中,伸手碰到了月亮,月亮里面的仙子跳進了他的手心,揮弄著舞姿給他看。

  那仙子一回眸,唇紅齒白,閉月羞花,正是那趙汝愚小女兒趙琦瑋的模樣……

  哎,我那前世女友的樣子我也忘記了,不曉得她過得好不好??梢补懿涣肆耍M谠缫言谄椒驳臍q月中忘卻了我罷。我已無法回頭,只得把生命活成我想要的樣子……劉渙醒來,自言自語。

  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得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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