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嘴角抽了抽,真是服了。
危機當(dāng)前,一個個不去想著怎么轉(zhuǎn)危為安,盡想著怎么大發(fā)災(zāi)難財了。
李奎直接問道:“做成這筆買賣,你能撈到多少油水?”
陸大波訕訕一笑:“哪有什么油水,只是幫朋友的忙而已?!?p> 這個朋友,肯定是某位官員。
不,應(yīng)該是一群官員,上下勾結(jié),無所不用其極的撈錢,榨取民脂民膏。
通往地表城的門票,誰不想要?
隨便賣出個一千張,那便是整整三千多萬銀文,簡直是一筆超乎想象的災(zāi)難財。
“如此下去,地下城的財富遲早要被上層榨干。”李奎無語搖頭。
紅葉城上層的腐敗糜爛,超乎想象。
于是……
片刻后,差點磨破嘴皮子的陸大波,面露失望的表情離開了。
李奎安坐不動,繼續(xù)專心熬藥。
然而,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門衛(wèi)忽然跑了過來,送來一封信。
奇怪的是,這信封上沒有任何署名,只寫了“一位老友”四個字。
“老友?”
李奎眉頭一皺,擔(dān)心信件有問題,沒敢拆。
過了一會,黎永奇跑了過來。
“拆開這封信,念給我聽?!崩羁S手把信封丟給了黎永奇。
“好咧?!?p> 黎永奇迅速拆開,念道:“奎爺,我被勒令駐守地表城,無法回家,勞煩你照顧我奶奶一二,無以為報,欠你一個人情?!?p> 讀罷,黎永奇抬起頭,詫異道:“沒有署名,誰寫的信?”
“一個朋友?!崩羁馈?p> 來信者不是別人,正是王猛,調(diào)查兵團里面一個的無名小卒。
“欠我人情么?”李奎嘴角微翹,他的人情可是非常貴的。
想了想,李奎告訴黎永奇一個地址,吩咐道:“我朋友家里,只有一個瞎眼婆婆,你去把老奶奶接到我這里來?!?p> 黎永奇心神一動:“奎爺,老人家時刻需要人照顧,在你這多有不便,不如這樣,直接把她送到我家里去,讓我爹媽照看一下就行了?!?p> 李奎略默,點頭道:“這樣也好。”
“對了,還有一件事?!?p> 黎永奇稟告道,“這個月的保護費和孝敬錢,我們該去收上來了。按規(guī)矩,紅月降臨期間,保護費可以暫時不收,但孝敬錢從來是不能少的。”
孝敬錢?。?p> 李奎精神一振,這筆錢他等了很久了,當(dāng)即道:“好,盡快收上來?!?p> “是!”
黎永奇拱拱手,得令而去。
“喲,忙著呢?”
黎永奇前腳剛走,又有人登門拜訪,也是過來找李奎的。
聽到聲音,李奎轉(zhuǎn)頭望向門口,見到兩道身影踏步進門。
一人正是嚴少君,另一人則是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看起來有六十余歲的模樣。
李奎正在熬藥,無暇分心,便沒有起身相迎,邊添柴邊應(yīng)道:“少爺怎么有空來我這?”
嚴少君訕訕一笑,介紹道:“奎爺,這位是我們鐵砂幫的長老,向副堂主的叔父向之盛老前輩,特來我們?nèi)每谧咴L慰問的?!?p> 李奎眉梢一挑,半起身拱手道:“見過向長老?!?p> “免禮免禮,不必客氣,熬什么藥呢?”向之盛走上前來。
李奎含糊道:“一點滋補湯藥罷了?!?p> 向之盛聞了聞,捻須笑道:“好濃的鹿茸味,難道你熬的是紅芪歸元湯?”
李奎臉色微變:“向長老慧眼如炬。”
向之盛點點頭,自顧自坐了下來。
見狀,李奎不禁看了眼嚴少君,后者對他隱晦的使了個眼色。
李奎不動聲色,問道:“向長老是因為紅月降臨,特地趕過來照顧我們?nèi)每?,對吧??p> 向之盛笑了笑:“有這方面的意思,主要是向磊在這,我放心不下?!?p> 李奎哦了一聲:“說起向副堂主,他好像失蹤了,去向不明?!?p> 向之盛淡淡看著李奎,搖頭道:“你說錯了,向磊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害了?!?p> 李奎臉色一變,訝異道:“怎么會呢?”
向之盛:“先是向慶被殺,之后是向磊失蹤,這絕不是巧合。分明是有人在針對我向氏族人?!?p> 李奎露出好奇之色:“誰?”
向之盛:“我正是為了查明此事而來,已經(jīng)掌握了可靠的線索。”
李奎剛想問他到底掌握了什么線索,但他忽然靈機一動,改口道:“若有需要晚輩幫忙的地方,向長老盡管吩咐。”
見狀,向之盛微微瞇眼,笑著說道:“好,你有這份心就好?!?p> 說罷,他站起身,往外走。
嚴少君恭恭敬敬道:“向長老,接下來晚輩帶您去黃宥明的別院去坐坐?”
向之盛負手緩步前行,淡淡道:“好,你來安排好了,我隨便。”
二人很快離開了。
“一個老狐貍……”
李奎目送,嘴角漸漸浮現(xiàn)冷笑。
很顯然,向之盛懷疑殺害向磊和向慶的人就在三堂口,內(nèi)部人作案。
換做是李奎,其實他也會這樣懷疑,從內(nèi)部開始調(diào)查。
九位三級干部,嫌疑最大。
所以,向之盛逐個談話,試探。
……
……
……
一晃到了晌午。
藥快要熬好了,李奎正準備熄火。
就在這時,嚴少君急匆匆跑來了,神色焦急,甚至有些慌亂。
“完了,這下完了?!眹郎倬黄ü勺搅死羁砼?。
李奎斜了他一眼:“什么完了?”
嚴少君:“向之盛四處打探,逐個找與向磊相關(guān)的人員談話,也包括……向磊的女人,妙妙?!?p> 李奎恍然,知道這位在擔(dān)心什么了,搖頭道:“那又如何?無憑無據(jù)的,向之盛又能查出什么?!?p> 嚴少君:“你不知道,妙妙是一個膽小的女人,我怕她禁不住向之盛恐嚇,不打自招了。”
一個膽小的女人敢搞外遇?李奎失笑道:“你多慮了吧。”
嚴少君:“你不了解向之盛這個人,他是貨真價實的震四級高手,為人精明狠辣,執(zhí)掌過執(zhí)法堂二十余年,不知多少人栽在他的手上呢。”
震四級?李奎深吸口氣:“他年紀不小了,還剩下多少實力?”
嚴少君:“他今年七十三歲了,年齡是大了些,氣血不如從前強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殺死震三級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話音才落,一個小廝跑過來,稟告道:“奎爺,向長老請您參加今晚的晚宴,就在向副堂主的別院之中。哦,少爺也在呀,向長老也邀請您過去一同參加晚宴。”
李奎和嚴少君不由得互看了一眼,嚴少君眼中全是深深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