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家伙趁著夜色一直來到了設在城外不遠處的府臺監(jiān)獄。
這里可謂是戒備森嚴,由于里面關著的許多人都是沒有背景和實力的人,費庸也知道還有許多人是被冤枉的,生怕會有人帶頭鬧事,所以除了原有的獄卒之外,又格外增加了一些地痞幫助看守。
只不過這些人都是平日里吃喝玩樂的主兒,對待正業(yè)卻是毫不上心。
兩個江湖中人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已經潛入到了監(jiān)獄的后面院子。
杜欽也跟隨著申翠娘來到了院墻的外面。
“包黑子也有失算的時候,姐姐你看,這兩個家伙根本就沒有要去府衙的意思。”杜欽小聲說道,顯得很愜意。
“弟弟可先找地方躲起來,姐姐進去看看?!鄙甏淠镎f道。
杜欽想了想。
“姐姐,今晚的人可不是一般人,看他們走路的樣子就知道,都是很厲害的。再說,包黑子可沒說他們要來這里,我看我們還是等在外面的好?!?p> 申翠娘也沒有猜透兩個家伙的用意,不過,她覺得包拯應該不會猜錯。
“弟弟先別得意,還是姐姐進去看看,你躲起來,千萬不要被發(fā)現了?!鄙甏淠镎f著,已經翻上墻去。
杜欽無奈只能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躲在后面。
監(jiān)獄的班房里,傳出幾個人喝酒行令的聲音。
申翠娘看到兩個人來到了監(jiān)房后面的一扇只能容納一只貓進入的小窗前,其中一個探著頭向里面看著,然后蹲下身子,兩個人說著什么。
過了一會,其中一個起身跳上了房頂。
這兩個家伙的確很厲害,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過了一會兒,剩下的一個人也站了起來,開始小心翼翼地沿著屋子的墻壁向前面移動。
說來湊巧,一個喝得搖搖晃晃的獄卒剛好向后面走過來,大概是想去廁所。
剛剛轉過墻角,就和這個人差點撞在一起。
“誰?”看到有陌生人進來,這個獄卒的酒立刻醒了一半,還沒等他再次發(fā)出聲音,那個人已經搶步上前,一只手一揮,一把短刀的寒光閃過,頃刻間割斷了獄卒的喉嚨。
申翠娘捂住了嘴巴。
這些人確實夠狠。
屋子里喝酒的人大概聽到了聲音,有人大聲問了一句。
那個人飛快地把尸體拖進了院墻拐角處的黑暗之中,自己則縱身跳上房頂。
另外兩名獄卒跑出來,在院子里看了看,沒有發(fā)現什么可疑的地方,罵罵咧咧地回去了。
過了很久,兩個人從房頂上滑下來,再次蹲在一起說著什么。
申翠娘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內容,不過,從表情上看,似乎是他們在尋找什么人無果。
又過了一會兒,二人起身,沿著原路返了回去。
杜欽躲在外面,看到兩條黑影從高高的圍墻翻出來,緊跟著,申翠娘靈巧的身影也出現了。
“繼續(xù)跟蹤嗎?”杜欽問。
“包大人說的沒錯,他們這一次是應該去府衙找費庸了?!鄙甏淠稂c頭。
“費庸早就該死,姐姐,最好我們只是遠遠地看著?!倍艢J說道。
申翠娘莞爾一笑。
“弟弟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這樣報仇實在是代價太大。還是按照包大人的吩咐來做的好?!?p> 杜欽故作很不愿意的樣子。
這個女人,到底是哪頭的?
前面的兩個人速度越來越快,杜欽被累得呼呼直喘。
府衙的大門口,兩名值班的衙役靠在門框上打著盹,這里相比監(jiān)獄,自然要松散得多了。
前面的兩個人繞過大門,依然從后面的高墻翻過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出現在眼前的那些房屋。
這里,是費庸的那些妻妾們所居住的地方。
此時,肥胖的費庸正在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小妾的屋子里,睡得如同一只死豬。
這家伙也知道自己平日里得罪過很多人,每天晚上在房門前都要兩個衙役值班。
今晚也不例外。
而周老九今晚也在。
兩個人正坐在涼亭下面的桌子旁閑聊。
直到兩把鋼刀從后面伸過來,各自壓在了脖子上,兩個家伙才發(fā)現自己被偷襲了。
兩個江湖敗類心狠手辣,在問清了費庸所在的屋子之后,刀光一閃,便將二人殺死了。
其中一個不再耽擱,揮刀就沖到了費庸的房門前,一腳踢開了房門。
費庸和小妾被驚醒,從床上坐起來。
那家伙果然厲害,一個箭步沖到床前,揮刀就對著費庸那顆碩大的腦殼砍了下去。
費庸嚇得驚叫一聲,一轱轆從床上掉了下去。
鋼刀砍在了床上,被嚇得蒙著頭的小妾慘叫一聲被砍斷了一條手臂。劇痛加上噴涌而出的鮮血,頃刻間叫她昏死了過去。
這時候,另一個人也已經撲進來,快步趕到了費庸的跟前,單手把已經鉆進床底的費庸拉了出來。
看到滿床的鮮血,和兩個人手里的鋼刀,費庸被嚇得尿了褲子。
“費大人,休要怪我們兄弟,實在是有人出錢要我們取你的首級?!币粋€家伙冷笑著說道。
“二位好漢饒命,我、我愿意將全部家產奉上?!辟M庸哆嗦著說道。
“殺了你,還怕拿不到你的家產嗎?”那家伙踢了一腳費庸,喝道,“你作為一任知府,這些年屈殺了多少人的性命,可曾知道會有今天嗎?”
“我、我自知罪孽深重,只求好漢饒我一次?!?p> 蹲在后窗外的申翠娘和杜欽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
看起來這費庸實在是作惡多端,連江湖中人都看不下去了,在現在的形勢下,要想救出費庸實在已經是很難的事情。
申翠娘抽出了胸前的飛鏢。
“兄弟,和他費什么話,還不動手,一會驚動了其他衙役,我們就不好辦了?!?p> 聽到同伴的催促,那個人不再遲疑,舉起了手里的鋼刀。
申翠娘適時地將飛鏢擲了出去。
飛鏢打在了那個人的手背上,隨著一聲驚呼,鋼刀落到了地上。
申翠娘探進身去,一把抓住了費庸的一條胳膊,用力打算把他拉出來,可是,這家伙實在是太重了,加上被嚇得渾身癱軟,申翠娘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屋子里的人清醒過來,刀光閃起撲向了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