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晃了晃腦袋,想把頭上的石頭晃掉,卻突然劇痛,就像是有一根長釘刺穿了它的腦袋。
將手中的純鋼長矛刺入大蛇頭顱后,大鵝就跳了下來,然后投擲手中的牙矛,在大蛇身上扎出一個又一個窟窿。
大蛇終于明白是有人偷襲了自己,巨大的鱗片像是有意識一樣從它身體上掙脫出來,帶著鮮血墜落,然后化作和它一樣的大蛇沖向大鵝。
這便是蛇妖的異能,它若是肯拼死一戰(zhàn),能化身千萬條大蛇,祝平炎和他的軍隊怎么都不可能贏。
本來祝平炎是絕不會選擇這種對手的,但是他打聽到了大蛇的過往事跡,得知這蛇妖在遇到強大對手時會藏起來靠分身引走對手。
畢竟每多一個分身就得損失一片鱗,用一兩片鱗欺負證道還行,真要用幾十上百的鱗片和靈臺戰(zhàn)斗,贏了也得不償失。
所有人都認為蛇妖睡覺的時候容易偷襲,祝平炎卻猜到不會那么容易,否則蛇妖早就被殺了,也許它睡覺的時候也是它最小心的時候,畢竟這又不是真正的冬眠。
根據(jù)之前許多天驕偷襲失敗的經(jīng)驗,祝平炎猜測這條蛇在睡覺時對天驕的感應(yīng)反而最敏感,嘗試讓大鵝在它醒著的時候去偷襲。
于是祝平炎故意擺出大陣仗,一開始就全力以赴,讓蛇妖懵逼并且驚恐,然后在它自以為安全的時候,給出致命一擊。
蛇妖的智力很高,立刻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在存亡之際也顧不上珍惜鱗片,一條又一條的巨蟒從它身體里鉆出來,似要將周圍的一切都碾碎。
人類靈臺的肉身都非常強大,更何況這巨蛇,床弩與巨石都只傷及皮肉,大鵝貫穿頭顱那根鐵矛也沒能殺死它,動物的頭顱不像人類這般脆弱。
數(shù)十條這樣的巨蟒在城墻中扭動,城磚都被撞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裝滿了蛇的泥盆。
這時候就算靈臺想殺這蟒蛇,也得掂量一下能不能全身而退。
祝平炎卻絲毫不慌張,迅速在這群蛇亂舞中找到了本體,然后將釋放出蓄勢良久的閃電。
相比于靈臺的物理防御,其強大的靈力壁壘導(dǎo)致“魔抗”更高。
魔抗這個概念可能有點玄乎,畢竟從現(xiàn)實角度分析,閃電火焰也都是物理傷害,靈臺能抵抗的其實是靈力。
天驕的攻擊最終體現(xiàn)于物理現(xiàn)象,比如是不是天驕放的火,都能將人燒傷,但在這過程中,靈力的輔助是非常關(guān)鍵的,沒有靈力輔助,火焰不可能以球狀飛射過去,閃電也無法擁有那么強大的沖擊力。
所以當(dāng)天驕的攻擊接近靈臺的靈力壁壘,其內(nèi)的靈力會受到更強大靈力的影響,最終導(dǎo)致攻擊效果下降。
祝平炎這樣一個小小的證道初期根本不可能對靈臺造成太大傷害,甚至殺傷力還不如床弩。
但是這道閃電擊中了插在巨蛇頭頂?shù)蔫F矛,由此越過了所有防御,直入巨蛇體內(nèi),擊中了大鵝沒有刺中的大腦。
蛇和人一樣,在大腦被電擊的情況下無法使用異能,城墻中的所有巨蛇像是夢境一般頃刻消失,只留下一片狼藉和奮力抵抗?fàn)畹拇簌Z。
大鵝也沒有絲毫遲疑,按照之前制定好的計劃攻擊,晶瑩的牙矛如同彗星般砸向巨蛇,將靈力壁壘與鋼鐵般的軀體一同擊穿,留下一個水桶粗大大洞。
大鵝復(fù)制了專諸的異能彗星襲月,這是頂級的刺客異能,可以無視靈力壁壘,最適合以下克上,只可惜還是沒能殺死蛇妖。
老道的獵人都知道,動物的頭骨更堅固且腦袋更小,所以往往不是最理想的攻擊目標(biāo),如果足夠精準(zhǔn),攻擊脖子的效果更好,要說最大把握,還是得攻擊軀干,摧毀心肺等重要器官。
常言道打蛇打七寸,所謂七寸指的就是心臟,不過這是個很寬泛的概念,每種蛇的大小不同,心臟的具體位置也會不同,要根據(jù)實際情況憑借經(jīng)驗判斷。
比如眼前這條巨蛇,心臟的位置當(dāng)然不可能在七寸處,七十寸也未必準(zhǔn)確,并且這么大一條巨蟒扭來扭去,想要找準(zhǔn)并且命中心臟實在太難,所以大鵝并沒有執(zhí)著于一擊斃命,能打到哪里就打哪里。
精度不夠,火力來湊,只要打成篩子,哪里都是致命傷,這是大鵝一直以來的習(xí)慣,一顆又一顆的彗星砸在蛇妖身上,祝平炎都忍不住想要唱一首一起來看流星雨。
直到巨蛇千瘡百孔的倒在地上,大鵝還在不停的扔牙矛,只不過已經(jīng)沒有靈力使用彗星襲月,只是普通攻擊。
累得滿頭大汗后,大鵝終于停下攻擊,將牙矛插在地上,把盔甲脫下來掛在牙矛上,掛在盔甲上的冰塊已經(jīng)溶化成水,順著盔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
她把濕透了的衣服脫下來,熾熱而潔白的身子在冬日里蒸騰著水汽,像是剛出鍋的饅頭,就是那黢黑的臉有點破壞氣氛。
以前祝平炎很習(xí)慣黑黝黝的大鵝,現(xiàn)在見到這強烈的膚色差異,才意識到好好一個美女跟著他南征北戰(zhàn)被曬成猴了。
“要不以后給你做個頭巾擋擋,說不定也能像霜兒一樣白白嫩嫩。”
大鵝不在乎自己的臉是白是黑,只是身上濕噠噠的很不舒服:“為什么要在身上掛冰塊?”
“熱感應(yīng)……算了,太復(fù)雜,懶得解釋,你先出去,把其他人都叫回來,繼續(xù)用床弩射擊。”
他能從傷口清晰看到破碎的心臟,卻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是他第一次和妖王戰(zhàn)斗,對手又是個有狡詐前科的,多一些謹慎總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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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鞭尸三個小時的結(jié)果來看,即便是妖王,心臟碎裂也還是要死,祝平炎開開心心的把尸體抗回去領(lǐng)賞。
只能說不愧是妖王任務(wù),賞金多倒是其次,主要是經(jīng)驗多,幾乎頂十次大妖任務(wù),加上之前的積累,直接讓他升到了證道中期。
當(dāng)然,相比于招募到老子,這些獎勵又都不夠看了。
雖然李耳不能直接參與戰(zhàn)斗,不過作用不能說不大。
之前李耳就說過,他一心除妖,不會幫助祝平炎戰(zhàn)斗,而招募之后,祝平炎發(fā)現(xiàn)了更詳細的情況。
李耳會自動完成周圍的除妖任務(wù),不過不會獲得任何金錢獎勵,但是經(jīng)驗獎勵翻倍,而且由于李耳本人不會獲得經(jīng)驗,經(jīng)驗會全分給其他人。
所以這玩意本質(zhì)上是個高級代練,誰想升級就跟著他除妖就行,只可惜祝平炎碰見他的時間太晚了,不然他也許能更早的升滿級,技能點一用,就算不能突破靈臺,至少也是個證道巔峰。
小白大鵝當(dāng)然也可以跟著李耳升級,不過李耳最大的作用還是帶兵。
之前的實戰(zhàn)已經(jīng)表明,新兵和老兵的戰(zhàn)斗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練兵是一定要做的事,而之前練兵只有兩個途經(jīng),要么放兵營里慢慢升級,要么就去參戰(zhàn)。
放兵營升級固然安全,但是一個兵營只能待一百人,他建了十個兵營也只能訓(xùn)練一千人,而要把新兵練成老兵,可不是一兩個月就能成功的。
建造兵營的代價不僅僅是消耗資金,還會消耗人口,就算有錢也不能建太多,真靠兵營升級,他這兩年的發(fā)展機會也頂多出兩千老兵。
所以他只能帶著新兵去打仗,打仗是升級最快的方式,卻也充滿了危險,即便祝軍擁有跨時代的裝備,他也有好幾次翻車的經(jīng)歷,新兵損失慘重,他甚至被俘虜過一次。
之后他都是以老兵為主體,摻雜一部分新兵,以求在練兵的同時盡量保證自身安全。
李耳帶隊除妖的升級速度固然不如打仗,但勝在安全,戰(zhàn)斗主力是李耳,士兵只是打下手,卻能分走所有經(jīng)驗,在幾乎沒有傷亡的情況下,不到半個月就能升級到老兵。
可以這樣說,李耳的意義等同于兵營,兵營批量生產(chǎn)新兵,而李耳批量生產(chǎn)老兵。
祝平炎終于不用在打仗的時候還想著練兵,可以全用老兵上戰(zhàn)場,這非常顯著的提升了戰(zhàn)斗力,減少了傷亡,也加速了科技樹解鎖速度。
有用是真有用,只不過還是有些遺憾,在向男隨時可能兵臨城下的情況下,他其實更想要一個戰(zhàn)力強大的將軍,可以幫他茍住這一波。
將新兵安排給李耳后,他繼續(xù)帶著士兵奔赴戰(zhàn)場,同時也在想著,這一仗打完了,一定要滿世界溜達一圈,捕捉野生的各種“子”,老子不能打仗,孫子總不可能也不打仗吧。
想到諸子百家齊聚麾下的場景,吃飯的時候都得抽空嘿嘿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