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算計
這幾天雪兒的身體異常難受,脾氣也日漸暴躁,總是無緣無故的打碎身邊的一切東西,內(nèi)心里總有一股無名之火讓她無處發(fā)泄。夜晚睡覺時渾身冰冷難耐,可心口的封印之處卻異常灼熱。雪兒猜測一定是內(nèi)心的另一個‘自己’再作怪,但是在精神世界里尋找了好久也不見她的蹤跡,‘月紅櫻’對于自己的提問也是支支吾吾不愿回答。
看來那個家伙又想剝奪這具身體的統(tǒng)治權(quán)了,為了防止被他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樣之處,她通過加朗騰琦的手將澤田宇軒調(diào)到了別處,以貴族之首夫君的名義全權(quán)處理靈王的祭祀盛典,一時半刻也回不來。
這天夜晚她依舊沒有安歇好,看著鏡子里濃重的黑眼圈,她惡狠狠地問道:“你這么折磨我有趣嗎?”
“有趣,當(dāng)然有趣,”鏡子里雪兒的眼睛一下子變成了赤紅色,熟悉的嘶啞聲直入她的靈魂深處,挑起了內(nèi)心隱秘的恐懼與憂慮。
“誰,”雪兒隨手一揮打開了和室的大門。
“是我,雪兒,聽嬤嬤說你昨晚又沒休息好,我特意煮了一晚安神百合湯,”說話間緋真端了一個精致的繡著牡丹孔雀托盤進(jìn)來。
看到雪兒疑惑審視的眼神,緋真不得不轉(zhuǎn)移話題,撫摸著窗前的一只通身雪白的鸚鵡問道:“這是你哥哥送給你的嗎?”
“嗯,小的時候哥哥送我的,”雪兒輕輕地擦拭著嘴角殘留的湯汁問道:“它很可愛不是嗎?”
“嗯嗯,很可愛,”緋真下意識的握緊冰冷的手指,不停地暗示自己不能有任何的慌亂,她要冷靜,要冷靜。
雪兒暗地觀察了很久,她的嫂子依舊鎮(zhèn)定自若,不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的樣子,難道是自己多心了。因此她立即回復(fù)了往常的樣貌笑道:“嫂嫂的手藝還是那么精致,哥哥真是太幸福了?!?p> “夫人,您怎么了,”櫻雪嬤嬤看到緋真夫人無力地靠在廊柱上極為擔(dān)心,難道是舊疾犯了?
“夫人,”
“夫人,”
“哦,我沒事,沒事,”緋真一把將托盤塞進(jìn)了櫻雪嬤嬤的懷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碧荷殿??吹椒蛉诵紊掖业谋秤?,櫻雪嬤嬤十分不解,她究竟是怎么了?
緋真輕輕地捂著心跳狂亂的胸口,微微地喘著粗氣,她不敢想象自己剛才一眼瞥見的畫面以及那聲詭異的嘶啞聲居然會出現(xiàn)在雪兒身上,難道真如卯之花烈隊長所言她的體內(nèi)住著一個可怕的惡魔嗎?
“你說,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呢?”
“屬下不敢妄言?!?p> “既然有所懷疑,就要把它徹底抹除才行,”雪兒一臉寒意的站了起來,打算消滅這個討厭的污點。忽然一只黑色的地獄蝶翩翩起舞:她的心立即揪了起來:浦原他們出事了!
雪兒直接打開了斷界想要立即趕往他們的身邊,卻在甬道遇到了清道夫,她暗想事情不妙,怎么偏是這個時候它出來了。沒辦法她只能認(rèn)命地奔跑,奈何這個東西的速度太快了,快沖向出口的時候還是被這個家伙觸到了身體。
糟了,時間出現(xiàn)問題了!
果不其然,時空被扭曲,她來到現(xiàn)世的時間足足晚了三天三夜!而陷于暴走的平子真子與愛川羅武再次被體內(nèi)的虛所吞噬,重新被剝奪了神智!
苦苦支撐的眾人看到飄絮公主降臨紛紛松了一口氣,雖然他們盡了最大的努力將他們二人封印在結(jié)界之中,但要恢復(fù)他們的理智還要她出馬才行,畢竟只有她才可以自由操縱‘崩玉’打破死神與虛的界限。
“雪兒妹子,你怎么來的這么晚,”夜一豪邁的將手中最愛的麥芽糖塞入嘴中咀嚼著,頓時一股甜味充溢整個心腹。
“沒什么,只是在斷界內(nèi)被清道夫‘突駒’碰觸了身體,導(dǎo)致了時空錯亂,所以才來晚的,”雪兒極力壓制身體的不適感,這個該死的女人又在玩弄什么小花招。
“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公主殿下,”日世里非常焦急,該死的平子都不知怎么樣了,她急切的問道:“公主,他們還有救嗎?”
“放心吧,他們定會沒事的,”雪兒寬慰著這個脾氣暴躁的小姑娘,自從走進(jìn)她的精神世界后才了解平子對日世里來說意味著什么。
“這是怎么回事,浦原隊長?”
浦原難得收回了玩世不恭、嬉戲人間的表情,略微沉重的講道:“兩位隊長跟平常沒什么兩樣,照舊訓(xùn)練虛化的時間,可就在一瞬間平子隊長暴走,陪訓(xùn)的愛川羅武隊長本想制止,卻也被體內(nèi)的虛所控制?!?p> “原來是這么回事,平子隊長的虛化本就不穩(wěn)定,與他易怒的個性有關(guān),”雪兒立即用時間的力量再次封印的虛化狀態(tài):“你們別擔(dān)心,一會兒就協(xié)助我將他們的理智再次奪回來!”
眾人非常疑惑為什么這次雪公主要大家的協(xié)助來喚醒‘崩玉’,面對大家的提問,雪兒不得不解釋道:“這幾天我的身體非常疲憊,靈壓也很不穩(wěn)定,很多事情也是力不從心,否則這次我也不會被清道夫抓住了!”
“您沒事吧,我看您的臉色很不好哎,”率性單純的久南白擔(dān)憂的問道。
“無妨,我們還是趕快行動吧,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雪兒再次拿起久違的‘崩玉’,這個獨特的物質(zhì)好像有生命似的散發(fā)著詭異莫測的藍(lán)紫色光芒,好像是再歡迎主人的光臨。雪兒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調(diào)動全身的靈壓聚集于掌心處。
眾人見狀,紛紛將自己的靈壓注入雪兒的身體,有昭田缽副隊長又布置了好幾重鬼道結(jié)界守護(hù)地下室的安全。耗費了一天一夜,終于成功將二位隊長的理智拉了回來。
“飄絮公主,您為什么還握著‘崩玉’呢?”浦原喜助本想將它再次放入異世界封印,卻沒想到它還在那位公主手中。
楓橋十郎隊長輕輕地?fù)荛_額前飄逸的金黃色頭發(fā)慵懶的念叨:“這個小珠子真是神奇啊,散發(fā)的光芒又是那么的魅惑,就像妖艷的罌粟花似的讓人愛不釋手,就連我也忍不住想要觸摸它呢!”
他輕輕地擺動著修長的身子來到雪兒跟前,剛想伸手時卻被她一把揪住手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遠(yuǎn)遠(yuǎn)地扔了出去?!恕匾宦?,巨大的山體被砸開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窟窿。
大家紛紛驚愕不已,拳西隊長立即來到楓橋十郎身邊檢查傷勢,只見他早已疼的暈了過去,全身的骨頭也斷的差不多了??吹竭@樣的情勢他非常惱怒,抽出腿間的斬魄刀斥責(zé)道:“即使您貴為公主,也不可這般任性行事。”
眾人紛紛驚愕,卻見‘雪兒’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既然是,是一雙赤紅色的雙眸。
不,不,那不是死神的眼睛,那是地獄里才會擁有的惡魔雙眼。那個人不是雪兒,‘她’究竟是誰?
頃刻間靈壓暴漲,‘雪兒’揚天大笑,鬼魅般的嘶啞聲震蕩著每一位死神的心靈。
浦原右手執(zhí)劍,左手緊緊地壓住頭上那天綠白相間的禮帽,他應(yīng)該早料到的,應(yīng)該早料到的,這一切的異變都是出自那個男人之手,他之所以放任雪兒救治眾位隊長副隊長,并不只是完成那個該死的虛化實驗罷了。
那個家伙是想試探自己研制‘崩玉’的性能,更重要的是引出那位公主封印的另一個自己,如果他們幾個戰(zhàn)死,便會斬殺這里的一切存在,也包括那位陷入虛化癲狂狀態(tài)的公主;如果他們僥幸活了下來,則又可以為實驗提供必要數(shù)據(jù)。
那個公主的身份如此特殊,力量如此奇特,他怎么會任由自己的試驗品逃出自己的掌控呢,這個可怕而又陰險的男人一定是躲在某個角落窺探這里的一切呢,想到這里他怒不可遏地叫喊道:“藍(lán)染,藍(lán)染!”
這時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沖到雪兒身邊,她焦急地呼喊著失去理智的親人。
“游戲很熱鬧啊,”笑的如同狐貍一樣的青年端來熱噴噴的紅茶。
品嘗著新出爐的紅茶,他淺笑道:“雖然有一點意外,但還在控制之中,不知道‘崩玉’又為這次事件帶來了何種變數(shù),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遠(yuǎn)在祠堂處理祭品的澤田宇軒,在議事廳處理家族事務(wù)的朽木白哉,忽然覺得心臟揪心的疼痛。
這時,尸魂界突然烏云密布,零零星星地雨滴悄然落下,很快打濕了地面,試圖掩蓋這骯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