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地干活
暮色四合,天際如畫卷般白紅交接的云彩是入夜前的最后一副美景。田野里火光縹緲,青煙裊裊升起,被寒風沖散在暮色里。
南門月借著微弱的火光,把手里的最后一捆稻草扎實,扛起,丟在了田基上,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捧起地上的破舊草帽,要收工了。
草帽內(nèi)兩只被草藤捆住手腳的田鼠正滴溜溜的盯著她。這兩個小家伙是在她點燃地里的干草堆時鉆出來的,估計是被煙熏的夠嗆,在原地直打圈圈,被南門月逮個正著。
穿越到這地方也快一個月了,她都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哪怕是兩只成年老鼠她都不想放過。
走在回家的小路,冬風襲來,吹亂了扎在腦后的發(fā)髻。
玉陽縣的冬天不冷,從這里的植被來看,這地段應該是出于熱帶區(qū),不會下雪的冬天有些單一,但也暖的特別舒適,就像這里的人一樣讓人覺得窩心。
夜黑的特別快,路也漸漸看的不是特別清楚,南門月加快了步伐,無奈臃腫的身軀要想在這野草叢生的小路上,快速移動,顯然有些吃力。
前邊,戚贏兒舉著燈籠正往這里來,見著前方扭來的龐大身影,便加快了腳步小跑了過去,“娘,娘?!彼еらT喊著,怕是她家娘在夜里認不出他。
經(jīng)過了一個月的‘演習’南門月已經(jīng)能對這個喊他娘的小鬼作出回應了,“天都這么黑了,你來這干啥啊?”她接過戚贏兒手里的燈籠,又揩掉了他流出的鼻涕,舉手投足間終于有了一點當娘的樣子。
“阿婆喊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在地壟溝里睡著咯。”戚贏兒說的一本正經(jīng),他才六歲,不知道什么是開玩笑。
南門月白了他一眼,原本打算遞給戚贏兒的草帽又故意藏了起來,“我是睡著咯,剛剛才醒來?!彼齽偞┰竭^來那段日子,每次下田里干活總是會累的倒頭就睡。
她明明每晚都睡的很早,可是白天還是一樣會困,她以為這是胖子的通病,現(xiàn)在倒是好多了,雖然也是會打呵欠,但是勉強撐著也不會睡下。
戚贏兒聽著,咯咯地笑出了聲音,干瘦的小手緊緊拉著南門月,兩人齊步前進著。
“娘,我們讓阿公在院子里也種上葫蘆瓜好不好?!?p> “你想吃葫蘆瓜啊?咱家的南瓜不是沒吃完嘛?!?p> 戚贏兒嚴肅地搖了搖頭,“我想讓阿公鐘葫蘆瓜,然后結(jié)七個瓜,我就有七個兄弟,他們就會下地幫你干活,你可以在家呼嚕大睡?!彼蛔忠痪洌f的十分認真,小嘴一努一努的樣子特別搞笑。
南門月想笑,可是笑不出來,心里暖暖的,戚贏兒一定是因為昨晚聽了自己講的葫蘆娃的故事,所以今天才會說讓他家阿公在院子里種葫蘆瓜的吧,想不到這小家伙年紀小小,倒是挺會疼人的。
“好,我們回去就讓阿公在院子里種葫蘆瓜?!?p> 她答應了戚贏兒,接著蹲下身子,讓他趴在了自己寬厚的背上,雖然做了一天的農(nóng)活特別累,但是背著這小鬼卻還是有力氣。
從地里回到家,莊老婆子已經(jīng)在準備晚飯了。戚老爺子在院子里擺弄著他的木桌子,據(jù)說是要坐給戚贏兒識字用的,見著南門月回來便抬頭打了聲招呼,又繼續(xù)工作。
南門月蹲下身子讓戚贏兒下來,沒讓他見著草帽上的田鼠,一會要給他個驚喜。
戚贏兒雙腳落地,直奔向戚老爺去,他要跟阿公說種葫蘆瓜的事情。
南門月沒打擾他們爺孫倆,拎起草帽的兩只田鼠直奔廚房。見著莊老婆子窩在火爐處燒火,突然起了玩心,她貓著碎步慢慢走近,接著把手里的兩只田鼠搭在了莊老婆子的肩上。
老婆子察覺肩頭有些異樣,沒回頭只是把如枯柴般的手搭了過來,一摸毛茸茸的,好像還會動,臉剛轉(zhuǎn)過來,刺耳的尖叫聲便直達南門月的耳膜,那叫一個震耳欲聾,絕不是個五十好幾的老太太發(fā)出的聲音。
“你個挨千刀的,玩我老婆子,看我不揍死你。”她操起一根柴枝要打南門月,她一靠近,南門月就把田鼠遞過來,她不得又往后退。
婆媳倆就這樣在廚房內(nèi)玩開了。
被尖叫聲吸引過來的戚贏兒也加入了這場拉鋸戰(zhàn),他不知道阿婆在跟娘玩什么,他只是看著娘手上那兩只滴溜轉(zhuǎn)眼的老鼠就開心。
南門月躲的有些喘,干脆停下來挨了兩棍,讓老婆子出氣,想不到她還怕老鼠,剛剛見她那被嚇得好似要暈過去一樣的表情,她就覺得特逗。
老婆子還有些心有余悸,她橫了一眼南門月,“我要告訴我家老頭子去,你這媳婦欺負我,看他管不管。”整天就知道跟木頭打交道,整個人都變木頭了。
南門月把老鼠擱到了桌子上,把戚贏兒也推了過去,“去吧,去吧,我兒子借給你作證了?!彼粫獨⒌羰稚夏莾芍焕鲜?,有點血腥,不想讓戚贏兒看到。
戚贏兒聽說自己被阿婆借走了,很聽話地牽著阿婆的手要出去,想著好像忘記了什么,又回過頭來,“娘,借了要還嗎?”
“還啊,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嘛?!彼子昧艘痪浣桢X時的經(jīng)典名言,只為早些把戚贏兒打發(fā)走。
戚贏兒似懂非懂,搖晃著小腦瓜跟著阿婆到院子里去了。
南門月見著他走遠后,找來了菜刀,眼睛一閉就剁下了兩只田鼠的腦袋,熱血四濺。
老鼠們抖動了幾下爪子便過了氣,拿起田鼠,順著頸部的皮毛撕個口子,一整張鼠皮就這樣干凈的剝落了,再次操刀剁掉尾巴,開膛把內(nèi)張?zhí)统?,丟在木盆里清洗。
洗干凈的鼠肉用竹筷子把它支起來晾掉水分,接著從瓦罐里掏出幾粒粗鹽兌點水攪拌融化后均勻地涂在老鼠肉上。
整理好后,鍋里的番薯粥已經(jīng)沸騰了,熱氣頂著鍋蓋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南門月找來了木勺子,揭開鍋蓋動作麻利地攪拌著鍋底,看著番薯塊已經(jīng)變軟就是熟了,她蓋上鍋蓋,準備把火轉(zhuǎn)走。
穿越過來一個月,南門月就從一個吃飽就睡的女胖子,變成了一個會干活的女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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