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戚家女婿
南門月摸黑回了家,院子內(nèi)亮著燭火,戚贏兒坐在樹下的木墩上,撐著下巴在思索著什么,兩支小腳丫隨著他的思緒來回擺動著,聽著木門打開的咯吱聲,小腦袋快速地轉(zhuǎn)了過來,見著是南門月的身影,急忙從木墩上竄下來。
“娘,娘,你回來了。”奶聲奶氣,滿是激動,一天都沒見著娘了,可想死他了。
南門月把工具包掛至門后,蹲下身子,“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p> 戚贏兒聽著娘有東西帶給他,小眼珠子瞪的鼓圓,“是老鼠對不對,是老鼠?!彼f鼠字時整個小嘴都翹了起來,特別的呆萌可愛。
南門月寵溺地伸出手揪了一下他的小嘴,把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了他,“慢點吃,別咽著?!?p> 戚贏兒緊盯著南門月手中的那串糖葫蘆,遲遲不肯伸手過去接,怕是娘騙他,他以前嘴饞纏著阿公給他買糖葫蘆的時候,阿公也是用木塊給他整了一串,上了色之后跟糖葫蘆一樣,可是不香,也咬不動。
“怎么?不想吃啊?那娘吃咯?!蹦祥T月說著,把糖葫蘆送到嘴里小咬了一塊。
戚贏兒聽著那糖漿嘎嘣的聲音,快速伸手把糖葫蘆奪了過來,“天黑了吃甜的蟲蟲會咬你的牙齒?!狈凑€沒換牙齒,就算被蟲吃掉也沒關(guān)系,還可以再長不是。
“我還真是感謝你這般心疼娘喔。”小家伙真是機靈,長大還得了,南門月笑了笑,揉了揉他的沖天辮,往廚房內(nèi)走去。
莊老婆子在生火炒菜,家里沒了米,只能煮番薯干,這都是去年曬干的番薯塊,放水煮熟之后跟新鮮的番薯一樣好吃。
家里的油渣也被南門月煮掉了,今晚只能干炒一些咸菜干下飯了。
“娘,我回來了。”
莊老婆子聽著南門月的聲音,起身看著她,見她手里提著個小布包,往米缸走去,擔(dān)心地問著:“今兒幫雇主把花圃修好了吧,沒毀了老爺子的聲望吧。”見著南門月把米倒進米缸內(nèi),心里也有了底,這媳婦別看著長的這般笨拙,腦子可是靈光了去。
“放心,那管工很滿意我的工藝,喊我明天早些去。”
南門月收起布袋,回了老婆子一個寬心的笑意:“對了爹今兒情況怎么樣,我替他上門修花圃的事情,你暫時別跟他說。”老爺子還未點頭把這技藝傳給她呢,要是知道她擅自替他干活去,準(zhǔn)會把他氣壞。
莊老婆子嘆了嘆氣,無奈地搖搖頭,“今兒還是沒法下地,一整日都不吃東西了?!敝劣谀祥T月交代的別跟老頭子吱聲,她也知道,兩人處了大半輩子,還不了解他的品性。
“別擔(dān)心了,這里有些碎銀子,明兒到縣里給他請郎中看看吧,如果有余錢就看著需要什么就給買些,不用留著,我明兒做了工還有收入?!?p> 莊老婆子顫抖著那雙枯燥的手,接過南門月遞來的布包,擱在手上有些沉,看來雇主挺滿意南門月的工藝,這工錢都沒少給,反而多了。
“趕緊洗洗,吃晚飯歇息吧?!毙奶垡粋€素不相識的生人為了他們這一家子這般勞累。
南門月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出門招呼戚贏兒過來洗身子了。
母子倆洗漱好后,莊老婆子已經(jīng)把晚飯準(zhǔn)備好了,因為兜里揣了銀子,想著明兒能請郎中過來給老爺子看病,臉上的愁緒也都褪去了。
晚飯過后,南門月便回屋歇下了,戚贏兒沒倦意,阿婆說娘今天很辛苦,所以他很聽話,沒纏著她要聽故事,自己躺在床上這挪挪,那滾滾,直到夜深人靜才安靜地睡了過去。
眼睛剛合上好像沒多久,就聽著阿婆在喚他了,揉了揉發(fā)酸的雙眼,看了一眼床邊已經(jīng)沒有了娘的身影。
“贏兒乖,起身,阿婆要到縣里去,你在家陪著阿公?!?p> 莊老婆子說著拿起沾了熱水的粗布往戚贏兒的臉上胡亂地擦了一遍,也不顧他是否清醒,直接把他抱至廚房去。
早餐吃的是南門月煮好的白粥,水放的少,煮起來粘稠而芳香,配上那疊干咸菜特別開胃。
莊老婆子沒得時間伺候戚贏兒,給他盛好了粥,便匆匆忙忙出門了。
戚贏兒倒也不哭鬧,他也是習(xí)慣了,以前娘沒過來之前,他都是自己餓了便找吃的,困了倒頭就睡,有時候睡在木墩上,有時候睡在樹下的空地上。
娘來了之后,有人給他洗身子,有人給她盛飯,有人給他講故事,有個娘真好,他得好好聽話,不能把娘氣跑了。
莊老婆子趕到了縣城,挑了間小藥鋪便進去了,藥鋪內(nèi)通常有替人診病的郎中,只要多付些銀兩他便隨你上門診查。
藥鋪的郎中是個年輕的小伙子,聽了莊老婆子的闡述后,抓了幾服藥,便隨著老婆子出了藥鋪。
莊老婆子領(lǐng)著郎中一路行色匆匆,絲毫沒察覺一路尾隨在他身后的褚文仁。
褚文仁是戚家女婿,當(dāng)初跟著戚老爺子一起替大戶人家修房子,戚老爺子見著他無父無母,又能吃苦,便有意把他招為上門女婿。
直到成親后才發(fā)覺這褚文仁有嗜賭的惡習(xí),當(dāng)時戚老爺子有意悔婚,誰知這戚平翠竟一根筋要尋死活,無奈戚老爺子只能由著她去。
戚平翠難產(chǎn)去世后,孩子歸了戚家,從此褚文仁便跟戚家毫無瓜葛。
褚文仁之后也一直未能再娶,賭癮也是越來越大,他得知戚正昂被抓了壯丁之后,便三天兩頭到戚家討要賭資。
這些年戚家倆老動不得后,覺著沒能撈著啥油水才不來的。
今早他到在賭坊遛彎,竟然有人出三十兩銀子要買戚家祖籍的地契,一想著那白花花的銀兩,他便迫不及待要趕去戚家要地契。
在來時的路上見著莊老婆子領(lǐng)著郎中往家里去。便偷偷摸摸尾隨身后,他這次算是明目張膽的來搶,就算是動手也得這外人走后,要是被逮著扭送官府,這錢非但沒撈著,吃著牢飯就得不償失了。
綠了
此段不計入字?jǐn)?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