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xiàn)在正是吃午飯的時間,教學(xué)樓就顯得十分冷清。
走進高三十七班的教室,發(fā)現(xiàn)李月瑤居然在里面,陳陽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這么快就吃完了?。俊?p> “在這兒呢。”李月瑤指著自己課桌上裝著他們午飯的塑料袋子說道。
等到陳陽走進,她又主動問道:“外面復(fù)印多少錢一頁?”
“一毛七?!标愱柣卮鸬?。
聽到這個價格,李月瑤睜大的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這么便宜???”
“又不是學(xué)校只能去一個地方復(fù)印,外面有競爭當然要便宜不少。”陳陽解釋道。
想到自己上次復(fù)印一張試卷居然被收了四塊錢,李月瑤忍不住恨恨地罵道:“狗日的學(xué)校也太黑了?!?p> 因為教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這丫頭說話也就沒有那么多顧及。
罵完了,出氣了,她又問道:“花了多少錢?”
“要五六百的樣子,具體還不清楚。”陳陽嘆氣道,比起后世,現(xiàn)在復(fù)印東西還真不便宜。
看著唉聲嘆氣的陳陽,李月瑤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叫你平日上課不做筆記,現(xiàn)在知道心疼了。”
埋怨了,她也就消氣了,然后伸手將盒飯從袋子里拿了出來。
將一盒裝著米飯的白色一次性泡沫盒子挪到陳陽面前,接著又把裝著菜的盒子整齊排在兩人課桌中間位置。
將它們一一打開,她又從袋子里拿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扳開了才遞給陳陽,同時說道:“我們快點吃,他們應(yīng)該要回來了?!?p> 比起在同學(xué)們的注視下吃飯,她更喜歡當下這種兩人獨處的情形。
陳陽看著送到自己面前的筷子,不自禁的輕輕笑了一下,然后故意翻著白眼吐槽道:“我又不是沒有手?!?p> 注意到兩個盒子里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葷菜,他又忍不住出聲問道:“怎么不要幾樣素菜?”
“反正就只能裝這么一點點,當然只打好的?!崩钤卢幍靡庋笱蟮卣f道,像是自己占了學(xué)校食堂多大的便宜一樣。
“肉多不一定意味著好,現(xiàn)在又不是餓肚子的年代,關(guān)鍵是要營養(yǎng)均衡?!标愱柼嵝训?。
聽到陳陽這話,李月瑤想想也有道理,于是便說道:“那我下次就葷素一樣打一點。”
她這時已經(jīng)想著明天中午繼續(xù)跟陳陽兩個人在教室里吃了。
陳陽沒有接話,因為他知道這個“下次”可能是很久以后,挑了幾片對方喜歡吃的菜放入她飯盒里,然后便低著頭自顧自吃了起來。
看著自己白米飯上的胡蘿卜和四季豆,李月瑤心里跟吃了蜜一樣甜,也用筷子夾起一塊瘦肉放入到陳陽碗里。
看到陳陽吃下去,接著又夾了一片。
望著自己碗里堆著的肉越來越多,陳陽停下了刨飯,嘆氣道:“你自己不吃嗎?”
“馬上就吃?!?p> 李月瑤“嘿嘿”一笑,低著頭開始小口刨飯。
只是沒過一會兒,她又情不自禁地幫陳陽夾菜。
見李月瑤這樣,陳陽只得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米飯刨干凈,然后對著還在慢條斯理吃飯的她催促道:“快點吃,吃完我好去扔垃圾?!?p> 因為無法再幫陳陽夾菜了,李月瑤吃飯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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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月瑤吃完,陳陽便從座位上站起來將兩人課桌上的一次性盒子裝入塑料袋子,然后準備走出教室。
“一起?!崩钤卢広s緊說道。
說罷,也從座位上站起了身子。
走廊,等陳陽將垃圾扔進垃圾桶,她主動詢問道:“去不去廁所?”
李月瑤不說還好,一說陳陽還真有了尿意,于是就點了點頭。
痛痛快快排光膀胱,陳陽洗干凈手,又洗了一個冷水臉,瞧見李月瑤還沒有出來,便走到一旁的廊橋上吹風。
天還是那么藍,云還是那么白,風還是那么溫柔,而自己還是那么窮。
想到自己還欠那位干姐姐五百元,今天又要多五六百的外債,陳陽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說起來,我算是最窮的重生者了?!?p> 人家重生之后都是立馬靠著抄歌、寫小說、做生意炒股和買彩票等等發(fā)家致富,也就自己還天天用家里的錢。
在腦海里想了一些賺錢的方法,只是想到不久之后的高考,陳陽還是決定先不著急掙錢,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搞好學(xué)習。
“在想什么?”李月瑤雙手背在身后對著陳陽問道。
“在想我為什么這么窮?!标愱柨嘀樆卮鸬?。
面對陳陽的哭窮,李月瑤不僅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一臉鄙視地說道:“還不是你自己把錢拿去沖游戲了?!?p> 說罷,她突然把手從背后拿出來,朝著陳陽臉上灑了灑。
感受到嘴唇傳來的濕潤觸感,陳陽露出了十分無奈地表情,無語道:“你怎么還沒長大呢?”
“誰說的?我們寢室就我身材最好?!崩钤卢幝犞靥呕卮鸬?。
她這話倒不是自吹,雖然比不上文清舒,但是她可不是豆芽菜,而是可以用婀娜一詞來形容。
該凸的凸,該翹的翹。
看著李月瑤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陳陽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丫頭也不知道害臊。”
“你不也是色狼?!崩钤卢幇琢艘谎坳愱?,不甘示弱地回懟道。
每到夏天,陳陽的視線都會不自覺集中在李月瑤胸脯和領(lǐng)口位置,所以她才這么說。
說罷,李月瑤又抬起雙手對著陳陽用力灑了一下,然后小聲說道:“我等下給你借六百?!?p>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動說出來,這位青梅竹馬肯定會去找林志平借。
“不用這么多,只需要借三百?!标愱栒f道。
“你找林胖子借了?”李月瑤把頭轉(zhuǎn)向陳陽所在的方向問道。
正午的陽光照在少女的肌膚上,宛如半透明的羊脂玉,她的眼眸也如同清澈的泉水。
陳陽沒有立馬回答,而是重新眺望著遠處的大正山,過了幾秒才小聲說道:“文清舒給我借了三百?!?p> 聽到“文清舒”這三個字,李月瑤不僅眼里沒有了陽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想到自己心上人還跟那個女生有牽扯,她鼻子開始發(fā)酸。
吸了吸鼻子,李月瑤用帶著哽咽的聲音問道:“你是不是......怎么找她去借錢?”
她本來想問陳陽是不是喜歡對方,但是她終究無法問出口,于是便臨時改了話。
看著一副隨時就要哭出來的李月瑤,陳陽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如實回答道:“只是碰巧遇到了她,而我當時身上沒有錢?!?p> 聽完陳陽的解釋,李月瑤心情好了不少,不過還是忍不住踢了他一腳,小聲埋怨道:“叫你不存錢?!?p> 等到兩人回到教室,李月瑤從書包里拿出錢包,然后遞給陳陽六張百元大鈔。
“等下就把錢還給人家,知道沒?”
“知道了?!?p> 陳陽接過錢,將它兩個三百分別放入兩個口袋里。
做完這一切,他便拿出作業(yè)開始做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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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很快就結(jié)束,教室前方又一次流淌出《青花瓷》的前奏,這不由得讓陳陽懷疑學(xué)校播音室電腦里就只存了這一首歌曲。
其實這么說也不對。
還有可能播音員是一個十分專一的人,他就只喜歡這首歌。
始終如一的喜歡。
放下筆,身體靠在后桌課桌上伸展了一個舒服的懶腰,陳陽從座位上站起來準備出去。
“你現(xiàn)在就去???”李月瑤問道。
“嗯?!标愱桙c了點頭。
“你一個人搬得動嗎?”李月瑤問道。
“應(yīng)該行?!标愱栃χf道。
李月瑤雖然明白陳陽這么說就是不想麻煩自己,不過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道:“如果搬不走就不要逞強,下午叫上林胖子一起去就是。”
“知道。”
陳陽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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