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蕭蕭在醫(yī)院等啊等,從一開始的氣定神閑,到猶疑,到笑容徹底凝固。
郭留幸災(zāi)樂禍:“是誰說的信誓旦旦的,說李亦琪已經(jīng)連打飯姿勢都準(zhǔn)備好了?”
路蕭蕭想不通。
怎么可能呢。
難道他放棄極客考試了?
他寧愿放棄考試也不愿意給我在食堂打飯?!
在不敢置信之余她沉不住氣了,出院后在學(xué)校里沒見到人后,直奔路氏武館。
她想著,該不會是李亦琪直接找到他爸,他爸一看這苗子好,跨擦一下收了吧?
“嘿!”
“哈!”
路氏武館里,路遠山的弟子們在訓(xùn)練,一個個弟子要么是精壯漢子,要么是體型健美的女漢子,路蕭蕭纖細瘦弱的體型跟這里格格不入。
其實路蕭蕭最不喜歡的地方就是路氏武館,孩童期間那些挫折都是這座武館給她的。
你能想象一個瘦弱女童因為打不過她的師兄師姐們,被她爸拎著后脖子兇,然后被反復(fù)虐打嗎?
長久之下她就變態(tài)了。
她挑男朋友就愛挑那種力氣大的,等人到手后就甩掉,看著對方傷心落魄的樣子比看什么都開心。
李亦琪這個力氣格外大的,還殺死了兩名她打不贏的歹徒的人,可謂是激發(fā)了她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她一定要上手,然后甩掉,再狠狠奚落踐踏一番!
路蕭蕭這么斗志昂揚的想著。
“蕭蕭來啦?”
“嗯,師姐,我爸回來了嗎?”
“不知道,師父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人了?!?p> “他一直沒回來過?”
“是啊,也不知道師父去哪了?!?p> ……
路蕭蕭的老爸一直在島上被李亦琪虐。
兩人的對練一開始是路遠山占上風(fēng),逐漸的兩人開始平局,再然后就是路遠山被李亦琪壓著打。
他女兒路蕭蕭童年感受到的,如今被李亦琪帶著結(jié)結(jié)實實感受了一遍,什么叫絕對力量壓制。
打不過??!
路遠山挫敗,渾身臭汗癱倒在沙灘上,搖頭擺手道:“不打了,不打了。”
李亦琪這個人可怕的不止一身怪力,更可怕的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真的練出了‘下意識反應(yīng)’。
李亦琪在路遠山身邊坐下,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
“我能和越師姐打一場嗎?”
他還沒過癮。
“師妹經(jīng)過特殊改造,她的反應(yīng)速度打破了一百毫秒的限制,你還不是她的對手?!?p> “這樣?!?p> 李亦琪點頭,沒有強求。
反應(yīng)速度不一樣,確實不是同一個等級的對手,對戰(zhàn)時容易被一招秒掉,也起不到鍛煉效果。
他開始想什么動物反射神經(jīng)比較厲害,每天這么吃金子,他感覺自己第三種能力就快孵出來了,但可能趕不及極客考試。
路遠山握著李亦琪的手從沙灘上坐臥起來,他的后背沾滿了砂礫:“離極客考試還有兩天,有信心嗎?”
李亦琪遲疑說:“馴獸師說這次考試有很多厲害的人物參加,還有喋洲的。”
喋洲。
這個地方太神秘了。
這個世界的大陸板塊跟他上輩子的不太一樣。
在東經(jīng)102°-143°之間,橫臥著一只巨大的舒展著雙翼的‘蝴蝶’,蝴蝶的中心位于赤道,一片翅膀在北半球,一片翅膀位于南半球。
這片蝴蝶形狀的大陸就是喋洲。
這個喋不是蝴蝶的蝶,而是喋血的喋,原國在古代就發(fā)現(xiàn)了這塊新大陸,但去往那里的人十個里頭只能回來一個,所以被稱為喋血之洲,是片令古原國人覺得不詳?shù)牡胤健?p> 喋洲自古至今,都是塊無主之地,沒被任何國家占領(lǐng)。
本來在大航海時代,喋洲是應(yīng)該被人類殖民的,但喋洲大多是熱帶雨林,生存環(huán)境惡劣,那時候的殖民霸主道里國有更好的殖民地選擇,所以放棄了這塊土地。
再之后進入現(xiàn)代,幾大強國你爭我奪,都想要喋洲,但因為肥肉人人想吞,反而互相牽制,使得喋洲最終像南極洲一樣沒有成為任何國家的領(lǐng)土。
大概是沒被人類文明占領(lǐng)的緣故,喋洲太神秘了。
據(jù)說那里出現(xiàn)過不可思議的恐怖生物,據(jù)說那里發(fā)生的神秘事件足以讓UP主出幾百期視頻,據(jù)說那里容納了全世界的通緝犯和無處可去的難民……
“不用怕,就算喋洲的恐龍成精變成人也打不過你!”
路遠山難得開了個玩笑。
李亦琪笑了。
還剩一天時間,李亦琪回了趟家。
一個月沒見,外公看到他回來時并沒有流露出喜悅之色,而是皺著眉頭站在門口久久盯著他打量,開口就是:“你變了?!?p> “…?。俊?p> 李亦琪懵逼。
李亦琪不知道自己確實變了,一個月沒日沒夜的高強度訓(xùn)練,讓他的眼神變得神光內(nèi)蘊,是那種在武警特種兵或者格斗家身上才能看到的眼神。
本來他有點駝背,但現(xiàn)在他脊背挺直如松,整個人像是被打磨過的刀鋒。
看到外孫的變化許應(yīng)祥沒有喜。
“你說你要參加考試,所以去集訓(xùn)學(xué)習(xí)了,但我問了你班主任,你班主任支支吾吾的反而讓我問你。你跟外公說實話,是不是有什么瞞著你外公?”
許應(yīng)祥虎下臉盤問他。
李亦琪卡殼。
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說是準(zhǔn)備加入極客協(xié)會,極客雖然光鮮,但是危險性極高,假如告訴外公他絕對會反對。
“怎么了,你們倆怎么杵在門口?”和煦的女聲傳來。
一名盤著發(fā)髻,素面朝天,面容清秀的中年女人微笑著走出來。
“媽?”
李亦琪驚愕。
“小琪回來啦?”
這時一名戴著眼鏡,穿著藍色襯衫的中年男人從客廳拐出來,男人氣質(zhì)儒雅,帶有書卷氣。
“爸?”
李亦琪失聲。
外公黑著臉瞪了李亦琪一眼,系著圍裙去廚房了,把空間留給他們?nèi)恕?p> “你們怎么回來了?”
“你外公擔(dān)心你,我們就回來一趟?!?p> “可以回來沒關(guān)系嗎?”
李亦琪心里發(fā)苦,如果是別的時候他看到爸媽回來會很高興,但偏偏是這個時候。
“偶爾請個假沒關(guān)系,你爸的單位你媽的單位都沒那么不近人情?!?p> 許晗之溫柔道。
她打量了下李亦琪,扶著他的肩膀露出微笑,欣慰慈愛道:“兒子長高了?!?p> 李千壑在旁邊點點頭。
許晗之接過李亦琪背著的運動包:“快換鞋子,我們?nèi)巧习?,咱們母子兩個也好久沒說說話了,看到媽媽高不高興?”
李亦琪換了拖鞋。
“高興?!?p> “那就笑一個嘛?!?p> 她微笑著,態(tài)度和藹溫煦,一手拎著他的包,一手按著后背心,帶著他往前走。
李亦琪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心里嘶了聲。
鴻門宴??!
他不該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