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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錯撩美人,二嫁母儀天下

四十 血色婚禮

  翻案的速度之快,林溪遠亦是始料未及。

  不過一月余。

  難得的天高氣爽,她坐在溪邊小亭里,聽江昭陽興奮地講著調查結果。

  “當年是霍軍指使陸將軍的副手、如今的兵部尚書羅勇下毒謀害將軍,亦是他炮制了同外族來往的書信構陷將軍。毒藥名為斷腸,其中有一味重要成分乃是當年進貢的玉羅花,也就是說,麗妃也參與其中?!?p>  第二朵花。

  江昭陽眨眨眼睛:“如今已水落石出了,你我都不用再隱瞞身份了。”

  “圣旨已草擬好了,要將霍軍秋后問斬、麗妃打入冷宮,最重要的是,會恢復將軍的名譽,追封為忠義侯,并準備封你為縣主?!?p>  他握住林溪遠的手:“待圣旨一發(fā),父皇便會為我們賜婚?!?p>  林溪遠露出笑容,主動回抱住江昭陽:“昭陽,謝謝?!?p>  江昭陽神情有些落寞:“溪遠,什么時候我們不再這般生疏便好了?!?p>  “哪里生疏了?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林溪遠頓了頓,認真地看向江昭陽,“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中?!?p>  江昭陽情不自禁靠近她,最后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林溪遠閉上眼睛,悄悄嘆了口氣。

  權勢之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她的父母,陸家百余口的性命,便在這般的權勢斗爭中,輕描淡寫地消逝了。

  她好恨啊!

  第二日,圣旨頒布。

  林溪遠扮作江昭陽侍從,亦混進了大殿中,親耳聽李芳宣讀圣旨。

  江暄也在。

  目光一瞬交錯,竟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后宮里頭,據說麗妃當場發(fā)瘋,四處打砸,口中念念有詞,最后被人強行拖進了冷宮。

  四皇子江曜想上前阻攔,羽林衛(wèi)首領親自出馬,把他攔在宮門之外。

  同時,也在當天下午,收到了林觀海的急信。

  ——昭寧病危,速來相府。

  她的母親,蘇昭寧。

  林溪遠強忍淚水,一路跑到了江昭陽寢宮,求他讓自己出宮見母親最后一面。

  宮墻重重,圍困她多時了。

  江昭陽趕忙扶她起身,急急備車,趕去相府。

  已是深夜,相府燈火通明。

  林溪遠到時,林觀海守在母親身邊,雙手握住她的手。

  見林溪遠來了,后面還跟著個九殿下,剛要行禮,江昭陽抬手免禮。

  林溪遠沖過去,跪在母親床邊,強忍的淚水終于落下。

  “娘……”

  蘇昭寧見她來了,露出微笑,用力抬起手,林溪遠連忙把腦袋湊過去,方便她好摸。

  “溪遠,這么多年辛苦你了?!?p>  “娘,不辛苦?!?p>  “以后,放下一切,好好活下去。”

  江昭陽也走上前來:“母親放心,我會照顧好溪遠的?!?p>  “紫菱?你是……紫菱嗎?”

  兩人都有些吃驚。

  這么多年,林溪遠竟不知,自己的母親還認識深宮中早逝的貴妃。

  蘇昭寧笑著握住江昭陽的手:“好久不見了,紫菱,你過得好嗎?”

  江昭陽本想糾正她,想想還是配合她演完了這場戲。

  “我過得很好?!?p>  “那姐姐便放——”

  蘇昭寧手猛地落下。

  繁星落盡,長夜無明。

  相府的紅燈籠全換成了白色,林觀海遞了一把棠花傘給林溪遠。

  盡管已做了十二年的父女,兩人之間卻始終不大親厚。

  “謝謝。”

  林觀海嘆了口氣:“到頭來你都不肯叫我一聲爹?!?p>  林溪遠垂眸:“抱歉?!?p>  “無妨,這么多年我都習慣了?!绷钟^海頓了頓,“你同你父親長得像些,我心里始終有塊疙瘩。因著我的疏忽,這些年著實委屈你了?!?p>  “寄人籬下,您待我已經很好了。”

  林觀??戳怂谎郏鋈恍α艘幌?,道:“你這性子,倒是隨她。若你沒有這些束縛,想來也會同昭寧年輕時那般活潑明媚?!?p>  “她女扮男裝行醫(yī),曾經救過當時養(yǎng)在鄉(xiāng)下莊子里的凌妃娘娘,娘娘當時年紀小,鬧著想嫁給她呢,”林觀海露出懷念的神情,“我們都很喜歡她,最后卻讓陸揚那小子拿下了?!?p>  林溪遠眸中濕潤了。

  林觀海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孩子,你自由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必考慮我們這些老人。”

  肩膀忽地被人攬過,原來是江昭陽來了。

  他看著林觀海,目中光芒懾人。

  “林相也累了,不便多打擾了,本宮帶溪遠回去了。”

  林觀海并不害怕,只悠悠嘆了口氣,背過身,回到了房間里。

  再聽到他的消息,便是辭官了。

  林相五十多,身體也好,正是奮斗的年紀,卻忽然辭官,舉家回江南去了。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

  慶元帝看著執(zhí)意辭官的丞相,道了聲。

  “也罷?!?p>  隨后又宣布了一件大事。

  ——九皇子江昭陽成為太子,并將迎娶忠義侯的長女林溪遠。

  七日之后,皇都滿街華彩,喜氣洋洋。

  只是天色灰蒙蒙的,下了點小雨。

  林溪遠蒙著蓋頭,坐在馬車里,走著走著,忽地覺出了些不對勁來。

  皇都道路兩旁,喧囂不止,怎么會越走越安靜了。

  泥土的腥氣飄進來。

  林溪遠摘掉蓋頭,偷偷順著簾子望出去。

  不對勁,這是出城的路。

  怎么回事?!

  忽然轎子猛地一停,刀劍交錯,鏗鏘作響。

  林溪遠直接沖出轎子,一眼就對上了江暄的雙眼。

  “溪遠!”

  趁著他分神間,羽林衛(wèi)首領秦重之間刺上去,林溪遠頂著一頭繁復的鳳冠,踢起地上長劍,投擲過去,一劍撞飛。

  “你會武功?”

  林溪遠冷笑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

  江暄本來就帶了不少人來,她加入戰(zhàn)局后,很快形成了碾壓局勢。

  最后秦重被捆住。

  林溪遠直接一腳踢在他膝蓋上,迫他跪了下來,劍指咽喉:“說,誰指使你的?”

  秦重并不看她,忽然嘴巴一動。

  林溪遠反應極快,一劍撞擊他咽喉,直接把他口中毒藥逼了出來。

  “想死?沒那么容易?!?p>  “說啊,誰指使你的!”

  秦重看向她,笑了一下:“天底下能指使羽林衛(wèi)首領的人,還需要問嗎?”

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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