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阮煜的事情占滿了腦袋,夏美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某些很重要的人。就比如說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這個人,突然就覺得有點頭痛了,怎么就偏偏忘記了還有這個人在呢。
“Vicky……”
“啪——”夏美也才剛叫出她的名字,便被她這一巴掌給扇得措手不及。
而先開口的人也是Vicky,“枉我那么相信你,Eartha,你竟然出爾反爾。”Vicky那個樣子,加上這樣的臺詞,不知情的人大概會以為夏美是有多罪大惡極,將Vicky騙得有多厲害。
被Vicky這樣指責(zé),夏美卻沒有開口辯解。如果說答應(yīng)林美惠和阮煜結(jié)婚的事情算是草率的事情的話,那大概是因為她根本沒有料到阮家的速度會這么快,只隔了一天的時間就又登門造訪了,而且上至?xí)r間與地點,下至兩家要宴請客人的名單,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妥帖帖。
不僅是夏美一個人,連沈宜和丁有志夫婦都認為,這是不是阮家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就只是等夏美點頭答應(yīng)了而已。
“Vicky,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吧。”被掄了一耳光,夏美竟然還能保持這樣冷靜的語氣跟她說話,殊不知,這樣的回應(yīng)讓Vicky火氣更大了。
“不用,就在這里說清楚。”她就是要讓夏美難堪,她現(xiàn)在就是要在區(qū)氏公司樓下,當(dāng)著來來往往的人,和她談。面子和名聲什么的,她早就不在乎了,那些東西根本不會幫她留住阮煜,索性她就全都不要了??墒窍拿啦灰粯?,她把區(qū)氏看得很重要,絕不允許自己再給它抹黑了。
“Vicky,你不要意氣用事?!毕拿缐旱吐曇簦娙硕加卯悩拥难酃饪粗鴥扇?,她知道他們已經(jīng)夠顯眼了,趁事態(tài)沒有更嚴(yán)重之前,即使有什么話,她也必須要先勸Vicky換個地方。
“我就是要意氣用事?!盫icky現(xiàn)在根本就聽不進夏美說的任何話,她還就鐵了心要夏美現(xiàn)在就把話給她說清楚,“之前你明明就答應(yīng)過我不會妨礙我和煜的,現(xiàn)在你這個樣子算什么。”手中的報紙已經(jīng)扔向了夏美。
夏美也沒去接,也沒有撿,她自己當(dāng)然很清楚上面寫了些什么內(nèi)容,對于Vicky,她覺得就算是道歉也不可能被原諒的,她都不由地想要問自己,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啊。
Vicky當(dāng)然也不可能了解此刻夏美心中的糾結(jié),“我就說之前你為什么要勸我跟煜分開,你是想我們分開以后你就可以立馬上位了嗎?!贝藭r的Vicky哪里還有平時的那份乖巧和文靜,她完全像一個抓住丈夫出軌的證據(jù)后,來找小三來據(jù)理力爭的正妻一般,“是不是最開始最近我,對我是好也是為了今天做的打算?”早已沒有理性可言,連夏美平日對她的好,也全部都變成了是帶有目的性的接近。
夏美根本就沒辦法向Vicky解釋清楚,她開始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沒有答應(yīng)阮煜讓他來接自己,不然,事態(tài)會變得怎樣復(fù)雜,她也說不清楚。只是當(dāng)前,Vicky的問題要怎么處理,她真的不知道,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跟阮煜結(jié)婚的,可Vicky的事情她又不能當(dāng)作不知道。
其實她還在意阮煜到底知不知道Vicky已經(jīng)懷孕了這件事,也做過假設(shè)。假如阮煜知道的話,她覺得他是不應(yīng)該還跟自己提結(jié)婚的事情的,可也有可能阮煜是打算像是對待自己那樣般對待Vicky,那他也不會受到什么影響。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夏美此刻只是想讓Vicky離開區(qū)氏樓下,只要不在公司附近,不管她怎么跟自己鬧,都沒有關(guān)系。
“Vicky,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吧,要是被這附近的狗仔隊發(fā)現(xiàn)的話……你也不想明天跟我一起出現(xiàn)在娛樂版面吧,要是煜或者阮家的人看到,他們會怎么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加上阮煜和阮家人,Vicky說不定就能理智一點了。
而夏美也沒有想錯,Vicky的確也開始認真考慮她的話了。除開阮家的人不說,阮煜自從在自己剛從日本回來的那天來過自己家,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跟她見過面,就算是自己說想要見他,他也總會找各種理由推脫。她以為他是忙,于是便耐心地等他,等他什么時候能夠空閑下來,然后再來看自己,可是左等右等,沒有等來他的人,卻等來了他要結(jié)婚的消息,可新娘卻并不是她。
一種被騙的心情油然而生,她也顧不了其他了,直接就沖到區(qū)氏堵住剛下班的夏美,想要她給自己一個解釋,或者說是一個交待。
“我要見煜,你帶我去見他?!彼约合蛩麊杺€清楚,問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在不久前才告訴了他,自己已經(jīng)懷孕了,為什么他還要娶別的女人。
“好,我?guī)闳?。”沒想到夏美也沒有半點猶豫便答應(yīng)了,Vicky有一點吃驚,而夏美的想法,其實就是想要看看阮煜到底準(zhǔn)備怎么樣安放自己和Vicky,他要怎么怎么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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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夏美一直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樣坐到能夠這樣心平氣和地把將要跟自己結(jié)婚男人的情人帶到他面前來的,而且還是他們挑選婚紗的地方,或許應(yīng)該說,這不會讓人覺得很諷刺嗎?
不僅夏美沒搞清楚,連阮煜也搞不懂,他真的是不懂夏美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會把Vicky帶來,而現(xiàn)在這種三人行的情景,有點不知該說什么,氣氛也有點微妙。
三人都坐在沙發(fā)上,阮煜一句話也沒有說,而Vicky也不像之前那樣情緒激動,很安靜地坐在阮煜和夏美的對面,一個店員拿著相冊在向夏美介紹,一頁一頁地翻著,而夏美卻也沒怎么聽進去。
“不然丁小姐您選兩套比較喜歡的先試試吧?!迸赃叺牡陠T突然提議道,畢竟也從事這行這么多年了,基本的察言觀色她還是懂得的,像這種情況自己就不應(yīng)該多嘴,溜到一邊看熱鬧才是比較明確的。
夏美還沒開口,身邊的阮煜已經(jīng)替她決定了,“去試試吧,只是看著圖片也不知道到底適不適合?!比缓髮χ堑陠T說道,“麻煩你幫她試試?!?p> 夏美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一眼不發(fā)地跟著那店員走了。的確,自己在這里他也不會說什么的吧,從自己帶著Vicky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臉色好像就不怎么好,平時在自己面前臉皮那樣厚,話那么多的,今天也沉默了。
看著夏美已經(jīng)走開很久了,阮煜卻依舊沒有轉(zhuǎn)身面對Vicky,等了好一會兒,見阮煜還沒有反應(yīng),Vicky覺得特別委屈,軟軟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煜——”
一句幾不可聞的嘆息從阮煜口中流出,然后才轉(zhuǎn)過身來,“你不該來,更不該去見夏美的?!盫icky跟了他三年,正是因為她跟了自己三年,所以他才了解她,某些事情她已經(jīng)跟夏美說過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說不定不是今天,說不定是更早以前。
“我,我,可是……”那自己該怎么辦,“可是你根本就不愿意見我,我只有找Eartha她,我,我……”
阮煜瞬間覺得頭很大,他之所以到現(xiàn)在還不愿意去見Vicky,是因為他見到Vicky以后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辦,而且一想到要去見Vicky,他就會想到夏美,他覺得這算是對夏美的一種背叛。雖然他之前私生活是很濫,不過現(xiàn)在他突然不想再繼續(xù)那樣了,因為即使抱再多的女人,也依舊沒辦法填滿他那顆空虛的心。
“Vicky!”沉默了許久,他突然叫住Vicky的名字,像是想要對她說什么,而Vicky也緊盯著他,不知道他還要跟自己說什么。突然,他又像泄了氣一樣,“沒什么,沒什么事情,等夏美試好衣服后,我們就先送你回去吧?!?p> 什么時候他和Eartha已經(jīng)變成“我們”了,而且沒想到自己根本還沒跟他說上什么話,他就要趕自己回去了,Vicky當(dāng)下當(dāng)然是不愿意了,“可是煜,我還有話想要跟你說?!?p> “什么話。”
“煜,你可以不要和Eartha結(jié)婚嗎?”幾近懇求的語氣,還有Vicky那副柔弱的樣子,若是在平時,可能她這副樣子跟自己提什么要求,自己一定是會答應(yīng)的吧,可是現(xiàn)在的話,他……與其說是猶豫,不如說是在考慮應(yīng)該怎樣委婉地拒絕。
Vicky見他這副樣子,也能猜到他是根本不可能對自己說“好”的,一來有怨,二來實在是覺得委屈,不由地便也不分場合地小聲啜泣起來,“你不是明明在你姐姐面前說過你結(jié)婚的對象只會有我一個人的嗎,那個生下你孩子的女人,你說只要把孩子要回來就好了的嗎,在我去日本之前你不是明明這樣說過的嗎……”
突然被Vicky這副樣子指責(zé),阮煜有點不知所措。
“丁小姐,你不讓您先生看看嗎,我覺得這套很適合你的?!钡陠T的聲音就在離阮煜很近的地方傳來,心里暗說一聲“遭了”,趕緊轉(zhuǎn)身,卻只看到那人的背影。
“不用了,我覺得這套和我很犯沖,我也不想試了,下次有時間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