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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的蟬聲

第七十一章 惡魔的種子

靜默的蟬聲 酸枇杷 3918 2022-07-03 21:28:01

  “這孩子這么大了?”室友眉頭擰成一條麻花。

  “各位哥哥姐姐們好呀!”黎雁并不怕生。她喜歡和人相處,這是她身上特有的年輕活力。

  “阿豪是你爸爸?你媽媽是誰?”

  “噓,不可以大聲說話噢。姐姐會(huì)把我趕出去的?!?p>  “好多漂亮的哥哥姐姐啊?!崩柩銓?duì)阿豪說。見阿豪一臉苦相。四周都是八卦的目光。黎雁輕輕一笑。

  “對(duì)噢。我媽媽不知道?!?p>  “你要亂說,我可不想理你了?!?p>  “大哥哥別走嘛!”黎雁見他要走,趕緊拉住他。解釋道:“我太無聊了,找大哥哥玩。嘿嘿?!?p>  霎時(shí)一片失落之聲。

  “哎,我還以為什么大新聞呢?!?p>  “阿豪啊,被老家的女友綠了,郁郁寡歡了好久。我們這不正想幫他走出來。沒想到你給我們這么個(gè)大驚喜?!?p>  “阿悅,你閉嘴!”

  阿悅在怒吼聲中乖乖閉上嘴。

  “這樣啊?”黎雁一副了然的神情。

  “小女孩,你叫什么?是哪里人?怎么認(rèn)識(shí)阿豪的?”

  黎雁很健談,小嘴一張,吧啦吧啦說個(gè)不停。甚至自己一天吃了幾塊餅,寫了幾個(gè)字都一并抖出來了。

  “你也不怕我們是壞人?”

  “大哥哥的朋友怎么會(huì)是壞人呢?”黎雁說。

  “有眼力見?!卑偰竽笏哪?,指指身后靠窗的女孩,對(duì)著她低聲耳語(yǔ)一番。

  黎雁捂嘴輕笑,去隔壁桌聊了一會(huì),也不知說了些什么。竟然牽著那女孩走過來了。

  “你們好,我叫李楓。”見幾人盯著她看,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坐。”黎雁拉著她對(duì)阿豪笑。

  阿豪紅了臉,有些窘迫。

  女孩爽朗一笑,大方坐下來。十指緊握手里的書??吹贸鏊芫o張,不時(shí)向室友投去求救的目光。

  阿豪看著那本書,封面印著藍(lán)天白云。知了很喜歡這樣的天。有時(shí)累了,她就躺下。目光穿過指縫望向天邊。

  阿豪,你說,巴黎的天空和家鄉(xiāng)一樣嗎?說完,不等他回答,閉著眼安詳睡去。

  “聽說你吉他彈得很好。歡迎你加入云海社?!迸P(yáng)揚(yáng)手里的書。伸出一只手。

  “去啊,這么好的機(jī)會(huì)怎能錯(cuò)過?以后的文藝活動(dòng)就靠你了。”室友一臉期待。阿豪猶豫片刻,輕輕點(diǎn)頭。

  “好。”

  “說定了噢。云海社歡迎你加入?!崩顥骺s回手,臉上有片刻尷尬之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下周入隊(duì)歡迎儀式你一定要來噢?!?p>   “好?!?p>  得到他的肯定,李楓放下書,輕輕跑回座位。片刻,傳來女孩的雀躍聲。

  阿豪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又聞見青草的氣息。知了牽著黃牛,右手一揮,繩子套在愉悅身上。她回頭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兩人嬉鬧著遠(yuǎn)去。

  “大哥哥,你怎么又難過了?是我今天太吵了你不高興嗎?”

  “不是,黎雁你該回家了?!卑⒑勒f。

  “還說不是,就是怪我嘛!大哥哥真小氣?!?p>  見她又要哭,阿豪只得蹲下來安慰道:“哥哥只是想起了一點(diǎn)傷心事而已,跟你沒關(guān)系的。倒是你,天晚了,再不回去父母該擔(dān)心了?!?p>  “哼!他們才不會(huì)擔(dān)心呢?!崩柩銚P(yáng)揚(yáng)手腕的小手表。“他們都忙著自己快,活,我死了,頂多為我收尸而已。”

  阿豪心中被刺痛了一下,難怪她這么依戀人呢,哪怕是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

  “父母怎么會(huì)不關(guān)心你呢?他們?yōu)槟阏?qǐng)家教保姆,反倒是你太淘氣了。說不定他們?cè)诩依锛眽牧?。哥哥送你回去?!?p>   阿豪牽著她,穿過長(zhǎng)長(zhǎng)街道,霓虹燈下,夜晚喧鬧多彩。黎雁小小的手掌握住他一個(gè)大拇指,她的目光在夜間小攤上停留。

  “他們知道我會(huì)回去的。哥哥你帶我玩好不好?”

  “好吧。就一會(huì)?!彼哪抗馓^期待,阿豪心里一軟。拒絕的話收回肚子里。

  阿豪一直看著她吃,街邊的炸串,糖人,還有各種果子。黎雁從未吃過似的,一邊吃著,眼神還警惕地望著四周。真像條護(hù)食的小狗。

  想想也是,家教嚴(yán)的孩子,普通的東西越是不能滿足。黎雁見阿豪望著她,伸出肉串遞到他嘴邊:“大哥哥吃?!?p>  “你吃吧。哥哥不餓。”阿豪瞬間被她感動(dòng),這么護(hù)食的孩子能分給他吃的,懂事又乖巧。父母怎么忍心冷落她呢?

  “大哥哥真好。要是我有個(gè)親哥哥就好了。”

  阿豪明知故問:“為什么?”

  “他可以每天陪著我啊。我一個(gè)人多無聊。”黎雁拍拍鼓鼓的肚皮對(duì)阿豪說:

  “大哥哥你送我回去吧。”

  阿豪點(diǎn)頭,背著她走進(jìn)小區(qū)。黎雁安靜趴在他背上。

  “大哥哥,你還會(huì)陪我玩嗎?”

  “會(huì)的。”

  “說好了,可不許騙我噢。騙小孩會(huì)沒屁眼的。”

  阿豪笑出聲。想著自己以后也會(huì)有這么可愛一個(gè)女兒,黏著自己,叫他爸爸。心里頓時(shí)覺得好幸福。

  “大哥哥笑什么?”

  “我笑很突然的就有了你這么一個(gè)女兒,甩都甩不掉。”

  “哼,那可便宜你了。我這么可愛的女兒可不好找?!?p>  到家門前,黎雁才從他背上滑下來。阿豪轉(zhuǎn)身要走,他可不愿和黎雁的父母客套。要是怨他拐了小孩,這更是說不清楚。黎雁拉住他,遞給他一個(gè)小小的荷包,然后敲響大門。

  “今天沒什么送給你的,大哥哥,回去再看噢。”

  “喲。雁雁回來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開門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女孩。穿著居家服,頭發(fā)凌亂別在耳后,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她一抬頭便看見站在門外的阿豪,瞬間眼前一亮。

  “雁雁,這位帥哥是誰?”

  “這就是跟你說的大哥哥咯!”

  “哦!是你?。≈x謝你帥哥,謝謝你照顧雁雁,不然我就倒大霉了,要是雁雁出了事。我也就完了?!迸⒘⒖桃桓焙笈碌臉幼?,上前一步拉住阿豪熱情地往屋里拽。

  “行啦!藍(lán)姐姐,你別嚇著大哥哥了,他很害羞哦?!?p>  女孩放開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藍(lán)清風(fēng)。是雁雁的家教兼保姆?!?p>  “阿豪?!卑⒑篮?jiǎn)單回應(yīng),看得出來這位家教的工作很輕松,待遇也不錯(cuò)。黎雁的父母并沒出來。阿豪不禁有些奇怪。

  “雁雁,你父母呢?”

  “他們不喜歡回家?!崩柩懵柭柤?。

  “咳咳,雁雁怎么能亂說呢,那是你父母忙。不準(zhǔn)再溜出去!聽見沒?”藍(lán)清風(fēng)提醒道。

  “哎呀,我不會(huì)告訴他們你偷懶啊事的!你也少管我!我就找大哥哥玩?!?p>  藍(lán)清風(fēng)見阿豪要走,從柜臺(tái)上取下一個(gè)紅包笑道:“多謝帥哥照顧雁雁,進(jìn)屋坐坐?”

  阿豪搖頭。直到他身影消失,藍(lán)清風(fēng)站在門口小聲念叨著:“帥哥啊,只是這小帥哥看著有點(diǎn)心事呢。帶點(diǎn)憂郁,文藝范兒,姐喜歡。”

  黎雁白眼快翻天上去了。“藍(lán)姐姐,你真是見一個(gè)愛一個(gè)。大哥哥是我的!不準(zhǔn)你打他的主意!”

  “遵命!我的小主?!彼{(lán)清風(fēng)笑道。然后她微微轉(zhuǎn)身盯著門口,神情若有所思。

   “大塊頭!快救我!”愉悅從菜地抬起頭,王嬸和幾個(gè)村婦站在田間對(duì)著他笑。不遠(yuǎn)處麻嬸那傻兒子抓住蠻子往河里按。蠻子仰著頭,腦袋在河面起伏。

  愉悅神色一暗,臉上依舊笑著?!奥閶稹!?p>  “呵!欺負(fù)我娘倆,有你好看的。”王嬸走過去,甩手一巴掌。接著又是一腳踢在他胸口。見他不反抗,走上去又是幾腳。

  “惹我?哼!我讓你們?cè)谶@村里活不下去!”老婦叫罵著。

  愉悅坐在地上,拍拍胸口的泥,看著她們提著背簍遠(yuǎn)去。菜地一片狼藉。麻嬸不時(shí)回頭望望,那眼神像在看一條將死的魚。愉悅從鼻孔里輕哼一聲,聲音很輕。

  他用兩只手抓住蠻子的腳,輕輕提起來用力一抖。蠻子劇烈咳嗽著,吐出一攤河水。

  “可惡!那死老太婆!心胸狹隘!那傻子就是想把我淹死?!?p>  愉悅不說話,提著他往家走。

  “喂!你怎么跟啞巴似的?你連阿豪哥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姑姑跟著你真是倒了大霉!”

  “早知道該把你扔河里?!庇鋹偸忠凰伞PU子抬頭看著他,他看著遠(yuǎn)處,眼里包含了太多東西。眸子像一泉老潭,幽幽青苔蓋住了他本來面目。

  “哼!你就是白眼狼!”蠻子爬起來,揚(yáng)手就是一拳。

  “你和那些老婦沒什么兩樣!”愉悅笑著,微瞇著眼。目光隨著麻嬸背影消失,逐漸幽冷。

  “菜呢?”知了問。蠻子把事情前前后后一說。末了氣憤補(bǔ)了一句:

  “都是他,傻的屁都不放一個(gè)。窩囊?!?p>  知了看向奶奶,她靠在窗口一言不發(fā),手里有織不完的東西?!八窃龠@樣你就拍下來,交給警察?!?p>  愉悅坐在屋檐下,盤腿削著竹簽?!澳銢]事吧?要不去醫(yī)院看看?”知了看著他胸口的腳印輕聲問。愉悅搖頭,脫下衣服放在凳子上。知了見他胸口一片淤青,張張嘴沒說什么。

  “我去把背簍拿回來?!?p>  “你還是別出門了,她們無非是看你傻,好欺負(fù)?!敝巳咏o他一副膏藥。神色憂郁,從那件丑事被曝光起,她就沒好日子過了。

  月上三干,愉悅睜眼,知了已經(jīng)熟睡。窗外樹影斑駁。他悄然走出院子,身后一身影小聲提醒。“墨月哥哥,你不能干傻事?!?p>  “管好你自己就行!”

  憶香被他怒聲嚇住,諾諾道:“我這是為你好嘛,伯伯是讓你歷劫,不是讓你殺人,這樣會(huì)壞了你的機(jī)緣的。”

  “你應(yīng)該在林子里呆著?!?p>   麻嬸正做著美夢(mèng),迷糊間,一股熱流滴在她臉上。

  “什么東西?該死的耗子!擾我清凈!”她坐起來,抹一把臉。剛才有東西從胸口跳過,她一把沒抓著人被嚇醒了。睜開眼時(shí),她的臉由憤怒到驚恐,再到憤怒,反復(fù)變化著。

  傻兒子跪在床頭,淚眼汪汪,那股暖流

  正是他流出的尿液。燈光昏暗處,愉悅背著手抿著嘴望著她。床上那臺(tái)破風(fēng)扇倒在她胸口。

   “麻嬸,我來拿我的……”他還未說完麻嬸殺豬般咆哮起來:

  “來人??!殺人了!有小偷?。】熳ベ\!”下一刻,她喊不出來了。她根本就沒來得及喊出來,就跟她那傻兒子一樣。嗚咽著,驚恐萬分望向眼前這年輕人。

  “你們好吵??!”愉悅說著用力把破布塞進(jìn)她嘴里,娘倆靠著,大氣也不敢喘。麻嬸看著被綁得死死的兒子,再看看眼前這人畜無害的年輕人,渾身哆嗦著。她的嘴皮上插著一根竹簽。血順著她的下巴流向胸口。

  “疼嗎?”愉悅拿開傻子嘴里的布,傻子狂點(diǎn)頭。麻嬸嗚咽著,祈求愉悅放過她。

  “你看,你兒子也不傻,也知道疼?!庇鋹偩従徦砷_傻子手上的繩子。

  傻子眼里掩飾不住恨意,起身?yè)渖先??!耙滥悖 ?p>  麻嬸眼里閃過一片血色,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兒子捂著嘴滿地打滾。愉悅提著舌頭扔在她面前。

  “你看,你的兒子會(huì)咬人呢。”

  麻嬸看著那張笑臉,那是一張披著人皮的閻羅王。頓時(shí)渾身血液凝固。張狂的氣焰完全消失。滾下床磕頭如搗蒜。

  “我再也不欺負(fù)你們了,求求你,大人,閻羅王!放過我們吧!”

  “我討厭亂嚼舌根的人?!?p>  “求求大人,我發(fā)誓,永遠(yuǎn)不會(huì)亂說,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傷是我自己撞得,我兒子是自己生病燒壞了腦子,他是啞巴!他活該!”等她發(fā)誓完,屋里早沒了人影。麻嬸深吸一口氣,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誰?”驚魂未定間,麻嬸看著窗口站著一個(gè)人影。人影摘下帽子,露出一張枯老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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