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呵呵一笑,跳上車,盤坐在車上,順帶抹了把眼淚。車?yán)锏哪腥巳滩蛔×?。打開車窗叫罵:“媽,的!從我車上滾下去!”
“叫我滾啊!我就報警!”
“好好好!小姐,是我們的錯!你要多少我們賠就是了?!避囃獾哪腥搜例X咬得咯咯響。青筋暴起的拳頭砸在車上。
“我先幫你把車開出去。小姐,你看后面都堵了多長的隊伍了。我們的事私下解決好吧。”
知了看著他鉆進(jìn)自己的車,坐在了副駕駛。隨即彎腰一腳從車窗踢進(jìn)去揣在司機臉上。
“哎喲!”沒有防備的司機被踹倒在車?yán)铮S即反應(yīng)過來想要扣住知了。知了已經(jīng)跳進(jìn)車?yán)?,手,銬咔,嚓一聲把司機拷在方向盤上。這還是余蘭教的。
“你們是誰?”司機大叫。另一輛車上的伙伴一臉茫然,頓覺脖子涼嗖嗖的。
余蘭幽幽的嗓音響起:“姐的車,你也敢上啊?!?p> 知了不理會他的嚎叫,只覺得很吵,拿起車上的枕頭塞進(jìn)他嘴里。車蓋上,鼬寶伸著懶腰緩緩站起身。
“騙子!你們這是敲詐,勒,索!”
“我問你!那小女孩是不是在你們車上?”
男人沉默。
“不說我也知道。還有一個小男孩。你們這是送她去哪里?那小男孩在哪里?”
再次沉默。
“這可是你們最后的機會了哦。你們的通話被監(jiān)視了。我可是盯了你們好久。”
警,笛聲越來越近。
余蘭下車伸伸懶腰。對知了豎起大拇指?!翱床怀鰜?,你也不錯哦。”
“車上沒有,應(yīng)該在后備箱里?!?p> 車上的司機突然發(fā)力,一腳油門將余蘭的車撞了出去。這是一個小坡,只要出了這個路口就安全了。他必須在警,車趕到之前離開。
“不好!他們要逃跑!”余蘭跳上自己的車,剛被鎖住的男人已經(jīng)打開了鐲子。她大意了。這種窮,兇,極,惡的人總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臭娘們!偷襲你大爺!”這一拳打得余蘭眼冒金星。她強忍著痛爬起來從后面勒住男人的脖子。扯下了他的面罩。
“姐姐我記住你了!”
知了咬牙趴住車窗。鼬寶已經(jīng)跳到余蘭車?yán)飵陀嗵m去了。司機加快速度。知了的腿在地上拖行。
“?。 彼緳C關(guān)上車窗,知了的食指被卡出一道血印,關(guān)節(jié)泛白。
“幫幫忙啊!他,偷,小孩!他偷,我的孩子!”知了求助望著身后的車輛。馬上要出巷子了。上了大街誰還攔得住他們?
車門打開,率先下車的是一位年輕男子。他甩著衛(wèi)衣口的繩子悠閑走過來。
司機慌了,加快速度,想把余蘭的車撞出去。余蘭已經(jīng)控制住自己的車。兩車相撞,只聽見哐哐的撞擊聲,車蓋已經(jīng)破裂。
她的雙手被,束縛,身上也沒有趁手的武器。只得用頭去撞車窗。司機突然打開窗,車身往旁邊一甩。知了被撞擊在地。她顧不得疼痛。爬起來抓著車窗不松手。
天已經(jīng)黑了。遠(yuǎn)光燈下。下車的男子停住了腳步。知了看不清他的臉,現(xiàn)在力量懸殊,她迫切需要人幫忙。
“拜托了!不能讓他跑掉,下一個說不定就是你家的孩子!”
“我是警,察!好市民可是有獎勵的!”余蘭大吼。明顯她體力不支,車子被撞出去很遠(yuǎn)。要看就要出路口了。
“你給我停下!”知了爬進(jìn)去搶車盤。司機按著她的腦袋緩緩關(guān)上車門。
“去死吧!”司機手腕已經(jīng)血跡斑斑。終是撞開余蘭的車沖了出去。
慌亂中,知了抓住了司機的耳朵。她仰面朝天,冷風(fēng)入骨。路上穿梭的車輛快如閃電。
“夏知了!快把頭縮回去!”
身后的大車越來越近。
她倒是想啊。這司機大笑著加快速度,按著她的脖子豪不松手。不等到她的腦袋和身體分家那一刻他可是不會仁慈的。
身后,余蘭車?yán)镆坏郎碛翱焖亠w了過來落在車頂。
旁邊一陣汽笛聲。巷子里那男子已經(jīng)開車出來跟在她旁邊。很快繞到她前面。
余蘭緊追不舍。
“夏知了!快把腦袋縮回去!”
大車已經(jīng)不過百米的距離。這是要她血濺當(dāng)場!
“好啊!一起去死吧!”司機已經(jīng)紅了眼,前后夾擊依然阻擋不了他逃離的步伐。車輪一路冒著火花跑出很遠(yuǎn)。
“真是煩人?。 贝笙蓮埧谝г谒緳C手上打開車窗。
“??!我的手!”司機看著一臉戾氣的鼬寶,它的嘴里還叼著他的一塊肉。
“它說話了!說話了!”司機嚇得快尿褲子了。
知了縮回腦袋。脖子上一圈血印觸目驚心。貨車從身旁飛過,讓她頭皮發(fā)麻。大腦缺氧間,她癱在車上。還好,又從閻王手里撿回一條狗命。驚恐的司機掏出了刀。
“你??!還是不知悔改!”鼬寶眼神變得兇狠。居高臨下盯著司機。
“你真的會說話!你怎么上車的!”司機的刀掉在地上。
“快上車!”旁邊黑衣男人大叫。他搶了余蘭的車。這邊已經(jīng)看不到余蘭的身影了!
“好好!”司機已經(jīng)六神無主。機械的回應(yīng)同伴。他的車已經(jīng)破爛不堪。警笛聲近在咫尺。
“可是車上……”
“別管了,逃命要緊!”
“找死!”鼬寶眼里一片血紅,飛身上了余蘭的車。
“余蘭!”余蘭暈倒在車?yán)?,血從她腹部不斷涌出?p> “她要死了!就要你的命來陪!”鼬寶抬抓血花飛濺。黑衣人眼前一黑。
“?。∥业难劬Π?!該死的畜生!”黑衣人腹部一痛。刀在他身上轉(zhuǎn)了一圈。
“她怎么受得傷,從你身上加倍討回來就好了?!?p> 車身死去控制撞上花臺,幾個翻轉(zhuǎn)眼看就要掉落高架橋下。車子一抖,穩(wěn)穩(wěn)卡在護(hù)欄上,前車輪還在不停打著轉(zhuǎn)。
警車已經(jīng)圍了過來。
“好吵!剛,才,有人,說話……說什么……”余蘭睜開眼,視線朦朧。隊友在車窗外看著她。
“蘭姐!命真大!再堅持一會。我們來救你了?!?p> 鼬寶坐在她身旁,輕輕舔她的臉。
“咦?”余蘭發(fā)現(xiàn)腹部血止住了,渾身力氣也恢復(fù)了不少。也沒覺得有多疼。駕駛坐上,黑衣人滿,身血,跡,呻吟聲越來越弱。
鼬寶冷冷看著,目光與余蘭對視間,變得溫柔可愛。它殺,了人,第一次正式意義上的生命在它手里逝去。為了余蘭。
“謝謝!謝謝!”知了對跟上來的男子連連道謝。要不是他,還真拿不住這司機。
“后備箱的小女孩很好??匏?。”
“各位警官是不是該給我個好市民獎啊。我的車都被撞壞了?!?p> “會的!我們局長還會親自夸你?!庇嗵m捂著肚子下車。
“蘭姐!躺著別動啊!”隊友啞然。
“我好了,沒事,頂多休息幾天。”
“我叫梧桐,很佩服警官姐姐的勇氣。”
“你沒事吧?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你今天腦袋會搬家。那不得成為我一輩子的陰影。”
知了笑笑,彈彈鼬寶的腦袋?!拔颐笾亍V皇怯悬c缺氧?!?p> “你姓夏?”叫梧桐的男子表情變得奇怪。
“嗯?”
“噢,只是,有位朋友也姓夏,覺得親切而已。你的表現(xiàn)也讓我佩服你的勇氣?!?p> “謝謝你??!蘭姐。我不知道謝什么。順便把我的那份心意也加上?!?p> “知道。好市民還能虧待了他?!?p> “梧桐是吧?你還真是位勇士?!庇嗵m自然地拍拍梧桐肩膀。“是得好好嘉獎?!?p> “夏蠻找到?jīng)]?”
“嗯?!庇嗵m晃晃手機?!拔业耐赂嬖V我。他們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被抓了。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p> “太好了!夏蠻沒事就好!”知了跳起來又坐下去。她現(xiàn)在可是渾身難受啊,也沒見得鼬寶憐香惜玉。只是淚眼婆娑抱著余蘭。
哎。她被拋棄了。
小白兩耳不聞窗外事,現(xiàn)在還盤在她兜里睡大覺。
一個見色忘義。
一個沒心沒肺。
“后天,有冰壺比賽。兩位要不要賞個臉,捧捧場?”梧桐說。
“行!我喜歡!”余蘭爽快答應(yīng)。
“在哪里?”
“溜冰場?!?p> 知了一聽,頭都大了。
“挺好聽的。怎么不談了?”梧桐推開門。阿豪放下吉他背對著他玩起了游戲。
“要和我玩一把?”梧桐手指剛碰到鼠標(biāo),阿豪彈簧似的蹦起來。
“我不玩了。你玩吧。”
“很遺憾呢,今天晚上你沒出去玩,獨自躲在房間里哀傷?!?p> 阿豪拿起吉他默默出門。梧桐堵在門口,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晃?!澳闼臀医渲?,我還以為你對我有,非分,之想?!?p> “??!沒有!絕對沒有的事!”阿豪懊惱得直拍腦袋。
“這戒指,你哪來的?”
“你送我的啊!”
那天坐他的車回學(xué)校,付錢時,粗心的他把兜里的戒指也扔在了車上。當(dāng)時怎么沒注意呢。阿豪想死的心都有了。
“求求你還給我吧。大哥!”兩人從臥室追到廚房,客廳,衛(wèi)生間。
“你送的,我為什么要給你?。 蔽嗤┐笮?。高舉著手。他可比阿豪高出整整一個頭來。
“想要,自己來取啊!”
他矯作的聲音讓阿豪一陣惡寒。隨手拿起墻邊的晾衣桿。
梧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想要,得自己親手來??!”
梧桐一只手高高舉著,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不要了!”這什么跟什么啊,打,情,罵,俏?
“喔~”梧桐失望地收回手。
“我的車在路上撞壞了。”見阿豪一臉惱怒,他自顧自地說著:
“一個女人和一個女警在抓人,人,販,子。那場面啊,嘖,輪胎都飛冒煙了。”
阿豪還是沒理他。
“她們叫我?guī)兔δ?,我這好市民總不能不管?。∮谑勤s到前面去堵車。碰碰碰撞得我的車都快冒煙了。你猜最后怎么了?”
阿豪沒說話,斜眼看著他放回兜里的那只手。
“一點都不會關(guān)心人。哎。”梧桐向前一步,阿豪緊張得連退好幾步。
“我喜歡女孩子??!大哥放過我吧?!?p> “……”梧桐沉默了片刻。又道:
“那兩個壞蛋的車翻了,在哪之前,那個女人的腦袋一直被按在車窗外。就差幾秒,路過的貨車就能讓她腦袋搬家?!?p> “你猜猜那個女人是誰?”
“?”阿豪雖然心疼這個女孩,可這跟他好像沒有關(guān)系吧?
“她叫夏知了。”梧桐后退一步。一字一句清楚說道?!昂檬煜ぐ?,感覺像某個人的老鄉(xiāng)啊。”
阿豪的臉色由疑惑變得震驚,沒有焦點的目光終于落在他身上。
“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