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為他們安排的居所,名叫清悠居。此居所也不枉其名,倒也真是清凈悠然,怡人自得,想著他也是知趣,并沒有安排什么婢女奴仆,這樣一來偌大居所,只有他們兩個人,再者他們兩人本來就不喜歡一大幫人跟在身后簇擁著,服侍,如此一來自覺甚好。
楚吟月終究覺得之前稱呼他為的師傅,現(xiàn)在稱呼他為夫君甚覺得別扭至極,一時很不習(xí)慣,慕兮顏也不再為難她,只說:“只要你不稱呼我為師傅,其他的稱呼我都可以接受?!?p> 她淡淡一笑,沒想到他還是如此善覺人意。
心扉敞開,甜蜜增加了不少,擔(dān)憂也逐漸散去。
他依然稱呼他為“月兒”而她自然改了稱呼,稱呼他為“兮顏”。
也許不管你是仙還是魔只要一旦掉入愛情的陷阱里,智商一般都會降為零。
現(xiàn)在的月兒想著,雖然師傅現(xiàn)在成了魔,但是對她的愛是那么的明朗。之前一直奢望的生活現(xiàn)在正清晰的展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這是多么美妙的感覺!好幾次她都問他,“這是夢?
他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柔柔一笑,鼻尖輕碰她她小巧的鼻,寵溺的看著她。
“小傻瓜,我現(xiàn)在可是真真實實的人在你面前。你怎么還傻乎乎的問這么傻的話?”
她一愣,同時間他的大手早已掙脫她的手,尋找契機不停地咯吱她身上的癢癢肉。
呵呵……
她禁不住咯吱咯吱的笑起來。此時間煩惱盡消散去,天地間只有兩人愉快的嬉笑聲。
只要能陪著師傅,管他是仙還是魔?她只要陪著他就好。
日子就這樣匆匆過去,白天她彈琴,他吹簫,更或者他吹簫,她曼舞。
兩人可謂是琴瑟和鳴,你儂我儂,羨煞旁人。
晚上他們相擁而眠,在她睜開眼的第一眼,他總是情意濃濃的凝視著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夠似的。
他說的最好聽的一句情話,就是此生只愿為你畫眉!雖然不是那么煽情的情詩,只是簡短的一個句話,也沒有華麗的包裝。但在她的心里別提多么高興了,因為這簡短的話語畢竟發(fā)自他現(xiàn)在的本心,是代表著想和她攜手一生的承落,哪能不讓人動懷?
本以為幸福的日子會這樣一直過下去。但是她想錯了!命運的安排哪能如此?俗話說命運的天神會為你打開一扇門必定會為你關(guān)上一扇窗。
一天晚上,楚吟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瞬間,突然聽到門外凄厲的怒吼聲,一時驚的坐起身來。
其實她早已習(xí)慣,因為這畢竟是在魔界。魔界的人大都是以強者生,弱者亡的生存法則,就算是親如手足的兄弟為了提升自己的功力互相殘殺也不覺稀奇。
只是余光瞥到身旁的某處,熟悉地方?jīng)]有了熟悉的人,暗自苦笑一聲。他什么時候離開了?她竟然毫無察覺。
不知是生活太過甜蜜的緣故還是怎么的,這斷時間她依偎在他的懷里入睡,總是睡得格外香甜。
環(huán)顧四周,熟悉的房間里遍尋不到他的身影,玉手輕輕一撫摸著床上他躺過的地方,余溫還未散去。鼻間似乎還能聞到他淡淡的體香。
想必他才剛剛離開,只是這么晚了,再加上這里有是魔界。他到底會去哪了?
最后她不再多想,畢竟那太傷腦筋。聰明的女人在面對自己深愛的男人也要給彼此留一點私人空間,對方才不會對你厭倦
。本想在等他一會,可是忍不住濃濃的睡意襲來。罷了!不等他了,側(cè)身躺下,入睡。
可是那奇異的吼聲再次響起,而且比起之前更加的大聲,斷斷續(xù)續(xù)間,還隨帶著壓抑,似是在控制。
如若是尋常女子早就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fā)抖。但是她豈是尋常女子?現(xiàn)在眾所周知她是魔尊的女兒,旁人只有怕她的份,哪有她怕別人的份。再者說就算沒有這些名聲在外,憑著她之請和師傅一起的經(jīng)歷。這些又算什么?側(cè)耳一聽,那聲音持續(xù)不斷,就像就在自己不遠處一樣,一時間了無睡意,輕身離去。
循著聲音來到某處,抬頭一看,這不是自家的書房嗎?仔細一看,房門竟然被反鎖,而且聲音還從這里傳出來。難道有人闖進來了?好在她也有些法力,隨即捏了個訣。
心里千萬種猜測,在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她徹底傻眼了。
房間內(nèi),桌椅被毀的面目全非,地上遍布著古書殘卷,那是他最喜歡的東西?,F(xiàn)在她親眼看著它們凌亂的散落一地,而且有的還被撕成了碎片正在空中漫天飄舞,她忍不住心疼,眸光兇狠,心里燃起一股怒火。一定要把這罪魁禍首找到好好懲戒一番方能解恨!
暗自有些納悶,自從她走近這房間。那駭人的聲音竟然停止了!
巡眼掃視了眼四周,四處無人。難道這是錯覺嗎?但是這一遍狼藉的房間不能說謊!難道入侵者已經(jīng)離去?
飛快地離去,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不可能?他的法力難道那么高嗎?雖然她的法力很低但是兮顏的法力不弱。有什么人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而不被發(fā)覺呢?于是等再次回到房內(nèi)。
低低的哭泣聲傳進了她的耳中,她迅猛抬眸一看,她驚呆了。
他怎么是他?她的師傅,她的愛人。
他卷縮在地上,頭埋在兩腿之間,身子瑟瑟發(fā)抖。
看著狼狽至極的他,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把他抱在懷里,輕拍著他的后背。
“別怕!月兒在這里。月兒會一直陪著你。”
慕兮顏的意識逐漸被拉回,長長的指甲掐進掌心的嫩肉,力道很深,鮮血汩汩流出。
他的眸色漸漸加深,“為什么要回來?”
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他的唇角還余留著一絲絲新鮮的血漬好似才吸食血液不久,她一臉的不相信,目瞪星眸,吃驚望著他。
察覺到她的神色異動,他的身子再次顫抖,就像偷了腥的貓兒被主人發(fā)現(xiàn)一樣,但眉宇還是盡量正常,“我是魔,做這些難道不應(yīng)該嗎?”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她才發(fā)現(xiàn),那里躺著無數(shù)鮮血淋漓雞、鴨的尸體,原來就算是入了魔的他也終究有一顆善良的心。他不愿意傷害任何一個人,吸食他的精血。來茍延殘踹。
她不語,掏出懷中的絹怕認真的為他包著這傷口,然后再淡淡的看著他。難道成了魔的人都會這樣嗎?不可擺脫嗎?她總以為他不會,他不同??墒堑降姿清e了。
這一切都是她連累他的,是她把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一步步推入著魔的深淵,而他還要在她面前偽裝,天知道,她這刻的心有多痛。
她拉著他的手,站起身來。
“走!我?guī)汶x開?!?p> 慕兮顏一動不動的蹲在原地,就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眸光赤紅一直盯著那些尸體看著,喉結(jié)滾動,吞咽著口水。
“血,我要血!”
察覺到他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正想阻止他,而他卻猛地推開她的手,就像發(fā)了狂的猛獸一般,朝那里狂奔而去,趴在地上吸食者上面殘留的鮮血。
看到他變得如此卑微,她的心早就痛的無法呼吸,陡然想起之前在離墨之淵的時候,他無意吸食了她的血,在他們來到清悠居的時候她也曾暗暗觀察了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任何跡象。難道自己的血能夠短時間克制魔性?
她快步的走了過去,跪在地上,心一橫,閉眼咬破自己的手腕,移至他的眼前,鮮血汩汩流出,還冒著溫溫的熱氣,鮮血的香氣徹底迷糊了他的心智,他眸色一閃,終究咬了上去,愉悅的吸食著那美味。
瞬間痛蔓延至全身,她緊咬著薄唇?jīng)]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只覺那是她該得的。是她害了他?她才會變得這般!
片刻間,也許是吸食了足夠的鮮血,他意識變得清晰了些,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已經(jīng)猜到自己又吸食了血,而這次還吸食了自己心愛人的血,只覺萬分慚愧,痛苦的推開她的手,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他是魔!是那么的齷齪,骯臟、不堪。而她是那么圣潔,美麗、高貴宛如天仙。他本就配不上她。現(xiàn)在還傷害她,吸食她的血。他為什么是魔?還為什么傷害她?他本來想著控制,每次一發(fā)作都只找些雞鴨來解決。這次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魔怔更深了嗎?竟然連她的血也吸食,如此下去,他真怕哪一天把她像雞鴨一樣殺了也不一定。
“你滾,你滾……”
她隨手捏了個訣,血頓時不留了,連傷口也逐漸消失不見了。
“為什么,這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自責(zé),只要你想要,哪怕吸干我的血我也在所不惜?!?p> 他抬起頭呆呆的看著她,眸色難懂,就像是黑色的漩渦把人要卷進去一樣。
唇角扯出一絲薄笑,真是個傻子。
奮力的推開她,手一揚。
“你走吧!”語氣冰冷,如寒冰。
她呆若木雞,不解的望著他。
也許他真的需要緩和自己得情緒,她只有依依不舍的離開。
只是誰料到就在她關(guān)上門的瞬間,他已隨手喚出軒轅劍,朝自己心臟刺去。
只聽到身后傳來聲音,她才回過神,原來這就是他要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