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有樓坐落的地方,乃是城郊,那里綠樹成蔭,河水清清,它并沒有設圍墻,也沒有任何守衛(wèi),反而是一排排高大雄偉石刻的雕像環(huán)繞著它。
大樓有四層,高高地聳立在云端,青磚紅瓦,飛檐翹角,抬頭一看龍鳳雕花紅木牌匾上,陡然寫著幾個金色的大字應有樓。若說最有趣的莫過于那一副對聯(lián),只見他左邊門闋寫著天有地有你有我有,右邊門闋寫著不是沒有應有盡有,橫批正好對應了應有樓三個字。
大紅燈籠高掛,隨著風一吹,飄飄蕩蕩,門前蹲著兩個石獅相視而望張牙舞爪似是低吼威嚴陣陣。
月兒和白韶涵幾人沿著門前鋪著一排石階慢慢的走了上去,身旁的小斯忙上前扣了扣門環(huán),正在這時,白韶涵指了指遠處的人形雕塑,“你別看他們是沒有生命的石頭,其實他們組成的是是一種陣法,只要應有樓的主人發(fā)起求救信號,他們龐大的身軀便可瞬間移動,直到那時,任你靈力再強盛也難以逃脫。”
月兒聽得一愣一愣的,就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白韶涵搖頭失笑,揉了揉她的頭,“好了,小傻瓜我們進去吧!”
此時門已經(jīng)打開,走出來一個肥頭大耳卻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他笑嘻嘻的一拱手說:“貴客蒞臨有失遠迎,在下應有才,請二位隨我來?!?p> 一路上只見院內(nèi)廊腰縵回,檐牙高啄,花團錦簇,兩人跟著他進了樓,里面格調(diào)更是不一般。
墻面用白玉砌成的,上面用黃金鍍著龍騰鳳舞,地面由暖玉鋪成,人一踩上去只覺舒爽,屋頂?shù)踔慕鸲ι厦骅蜩蛉缟牡窨讨鞣N飛禽鳥獸,他們的眼睛鑲嵌著明貴的寶石,身體都刷滿金粉,若不細看就像活了一樣。
更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偌大的房間里沒有掌燈卻通體透亮,原來竟是墻壁四周,連接樓層的樓梯都布滿了大少一樣特大的夜明珠。
總的來說就是金碧輝煌,無與倫比,奢華至極。
比起外面的冷清,這里卻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應有才捋了捋零星的幾根胡須,說道:“這里四層每一層都不一樣,一樓是男女式仙衣華服金銀首飾,二樓是奇珍異寶,三樓是仙兵利器,四樓是奇書古籍。我們兄弟四人分別在人界,仙界,魔界,妖界,都開有分號,如果你在這里買的東西在保修期內(nèi)出了一點狀況,都可以到任何一家店保修。我是老大,其他人分別是應有貌,應有品,應有德,手續(xù)也不麻煩如果你去任何一家店只要報上我的名字即可,另外我店的東西都有記號所以不用擔心他們不受理?!?p> 他隨手一招一個紫金葫蘆從他墟鼎飛了出來,他揭開蓋子從里面飄出了兩片云,他繼續(xù)說道:“你們兩位我們店的貴賓,鄙人特別為兩位準備了云梯。”
身子一矮,行禮道:“二位請上云梯”
見他們兩個不為所動,他又解釋道:“這云梯是我店的鎮(zhèn)店之寶,它可以隨心意變化任意變化成你需要的椅子或者床榻之類,你可以坐著躺著,也可以時走時停,帶你到你想去的地方,餓了為你奉上食物,渴了為你奉上茶水,而且還不會讓你身體感覺不適。”
聽著他說的頭頭是道,月兒卻聽得云里霧里,反正她不喜歡這些花哨的東西,于是對白韶涵說道:“韶涵哥哥我們還是走路吧!反正月兒也喜歡走路?!?p> 白韶涵笑著點頭,“好吧,只要月兒喜歡,韶涵哥哥都喜歡?!?p> “咳咳……”應有才清了清嗓子,“那二位是從第一層看起走嗎還是……?”
“就從第一層看起走吧!”白韶涵回答道。
于是他倆跟著他來到一樓售賣處,只見偌大的房間里到處都整齊的疊著,掛著各種樣式的男女式仙衣華服,不遠處更是琳瑯滿目,擺著各種金銀首飾。
白韶涵頭都不抬一下說道:“帶我們?nèi)ヅb那?!?p> 應有才自然領命,帶著他倆來到了女裝處。
白韶涵隨手朝幾件煙花撒花裙,百褶裙,羅裙一指:“這些每樣都選粉色或者月白色,水藍色,妃色,送到宮里去。”
一旁的月兒卻有些生氣,小臉脹得通紅說道:“韶涵哥哥,你怎么這樣?”
“難道這些你都不喜歡?”白韶涵偏頭問。
月兒眨了眨眼睛,語氣有些不足,其實更多她是怕韶涵哥哥不開心,她弱弱的道:“不是,我只有一個人,根本就穿不了這么多的衣服。韶涵哥哥,你讓月兒自己選,好嗎?”
他遲疑了一會,終究還是點點頭,只是月兒卻感覺有些難受,一來她不能拂了他面子,二來自己又不想要,最后只得選了一件淡粉色的煙花散花裙,一個累絲銀鳳簪交給應有才包好。
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月兒搖晃著白韶涵的手臂,“韶涵哥哥,月兒累了。我們回去吧!”
正在這時,他們聽到樓上一陣哭聲,細細聽來,只覺得那聲音凄涼,綿長,無形中顯得孤獨而無助。
月兒想也不想,就拉著白韶涵循聲走上樓去,只見一個膚色透明,肌膚勝雪的女子上身赤裸著,半跪在地上,還好紫色頭發(fā)足夠濃密如瀑布般傾瀉下來,不然這叫身為女子的她都不忍心看。
女子睫毛濃密而細長似是帷幕,上面淚珠點點,魚鱗遍布全身,在光的照射下一閃一閃,很是耀眼。
她下身長滿像魚鰭一樣的東西,薄如蟬翼,亮如水晶,顫顫巍巍,似乎一碰即逝。此時她無是那般無助,眼里流淌的淚珠一經(jīng)流出,就化為了珍珠,后而一接觸到地面,頃刻間又破裂開來。
月兒如好奇寶寶般問道:“韶涵哥哥,那是鮫人嗎?”
以前只是在書上看到過“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p> “嗯”他點點頭。
“早就聽說鮫人能織出出鮫綃入水而不濕,其眼能泣出寶貴的珍珠,可是真的到那天也是她生命的盡頭?!?p> 說到這里,月兒話語頓住,仿若看到了那殘忍的一幕,感傷的說道:“韶涵哥哥,我們救救她好嗎?”
白韶涵不語,天下可憐之人何其之多,可是只要他的月兒喜歡,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再說她的大眼睛和月兒是那么的相像,若果哪一天月兒不在他身邊,他也可以聊以慰藉不是。
輕嘆一口氣,他答,“好吧!”
聞言,月兒頓時歡呼雀耀了起來,搖著他的衣袖說道:“我就知道韶涵哥哥,人最好了?!?p> 同時間斜眼看了應有才,露出鄙夷的神情,雙手叉腰,怒不可遏,“把我的衣服拿來,我要給她穿上。”
哼!守財奴,你看你好狠的心,竟然把她折磨成這樣!
抬手就去接應有才遞過來的包裹,白韶涵卻輕輕的道:“不用了月兒!”
“為什么……”
月兒的話還未說完,白韶涵已經(jīng)揮手,將原本包的完好的裙子,穿在了鮫人的身上。
他的月兒可不能干這些粗使丫頭的活計。
做完一切,白韶涵問,“多少金珠?”
應有才臉一板,憤恨一聲,“任你出多少金珠,我也不賣,因為這鮫人,可是我從南海費了好大力氣,才捉到的,現(xiàn)在都養(yǎng)了十多年了,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哭出世界上最完美的珍珠?!?p> 鮫綃和珍珠可不是區(qū)區(qū)金珠能計算的,他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白韶涵知道應有樓是出了名的唯利是圖,要想救她用金珠是不行的,只有以奇珍換奇珍,于是他一把扯下腰間的玉遞給他道:“這個換她夠了吧!”
眼前的玉,質(zhì)地上乘,靈力充沛,他笑吟吟的接著,眼中露出貪婪之色,不住的說道:“夠了夠了……?!?p> 他可不是傻瓜,他一看就知道這玉乃是妖界的皇族才有,它代表無上的權(quán)利和榮耀,相當于妖界的免死金牌,當今六界只有一塊,只要誰有了了它,六界都會禮讓三分,何況他還要擴展版圖,要把他的店開滿六界,更是萬萬需要。
“別哭了,我?guī)阕摺卑咨睾叩锦o人面前,蹲下身子,取出絹帕遞給她柔聲說道。
鮫人接過絹怕,擦拭了眼淚,同時間睜著大眼睛眼里,閃過一絲暖意,她說道:“真的嗎?你真的會帶我走嗎?”
白韶涵不再看她,只淡淡的說道點:“嗯,我已經(jīng)答應了月兒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時間太久了久的我都忘記了自己叫什么了”她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好嗎?”
她沒有做聲只是點點頭。
白韶涵想了想,又看了看月兒,輕輕啟唇,“你既然是被月兒所救,又長得楚楚動人惹人憐愛,你以后就叫月憐霜好嗎?”
鮫人抬起頭來看著面前俊朗的男子,眼里盡是喜色。
她終于得救了!終于有名字了!
也許是她太興奮,也許是她太累,一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一旁的月兒看到如此,立即叫住了白韶涵,“韶涵哥哥……”
白韶涵眉頭一皺,他是真不想碰別的女人,但那樣月兒肯定會傷心吧!
思考再三,終于還是彎下身子,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月兒,我們走!”
馬車上,月兒看著如此可憐的月憐霜,“有什么辦法,才能夠讓她像我們一樣,在地上行走呢?”
“等我們回宮,取出一顆我們妖界至寶九轉(zhuǎn)還魂丹給她服下,她不僅能永久保持人形還可以練習法術(shù)保護自己。”白韶涵摸摸她的頭,回答。
當天晚上,他們回到宮里,白韶涵就把月憐霜安置在了偏殿,只不過,月兒為了照顧她,也搬來了偏殿。
他只好命人為她送來了九轉(zhuǎn)還魂丹,給她服下了,畢竟什么都不如月兒的身體健康重要。
很快在月兒的精心照顧下,七天之后,月憐霜醒了過來。
同時她的魚尾已經(jīng)退去,變成了雙腿,她發(fā)現(xiàn)那一刻時,別提多高興了,自己真的變成了人了!
可是有一點,她還不習慣,就是看見陌生的人,她還是很害怕,比如月兒,她有些怕怕的問,“你是誰?這是哪?”
“我叫楚吟月,你可以叫我月兒。這里是妖界的皇宮,前幾天是韶涵哥哥抱你回來的?!痹聝盒χf道。
“那天我見到給我取名字的那個男子就是你說的韶涵哥哥嗎?”一想起抱她的那個男子,她就會心的一笑,腦子里閃現(xiàn)出他俊朗的臉。
月兒點頭應聲,不一會又看著她說道:“你現(xiàn)在自由了,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就送你回家?!?p> “家,我都不記得了。”一想起家,月憐霜的頭就垂了下去。
月兒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沒事,韶涵哥哥人很好的。你就在這住著吧,他會好好照顧你的?!?p> “謝謝你,月兒?!?p> “不用謝!韶涵哥哥給你取名叫月憐霜。我以后就叫你霜兒好嗎?”
“好,月兒?!?p> “你身體才剛剛復原,你休息吧!我出去了?!痹捖?,月兒擺擺手,隨手關(guān)了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