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已經(jīng)能夠從那松散到幾乎全部打開的門框之中看見門外村長夫人那種若隱若現(xiàn)的大臉了,嘴下嘖嘖兩聲搖頭道:“您夫人還真是,富態(tài)的很啊?!蹦情T框都被砸的那樣寬了,若是別人早就能看清長相了,結果人家那張臉也就露了三分之一不到。
見溫涼偷眼看她,更加劇了手里的動作。村長早嚇的丟了三魂七魄,顫顫巍巍伸著小手小聲道:“大,大俠,您就別看熱鬧了,趕緊動手吧?!?p> “哦,好?!睆纳迫缌鞯狞c了下頭,對著屋外的村長夫人勾了勾小手。對面見狀立時湊了臉過來看,說時遲那時快,溫涼驟然抬起一足,瞬間發(fā)力隔著門板直接踢過去。只聽噼啪一聲脆響,門板應聲而裂,緊接著又是撲通一聲,是村長夫人壯碩的身體倒地的聲音。
這一切只在眨眼之間,門外的白衣人堆的一層又一層本來都是緊緊圍繞在四周的,無端就看見那個身寬體胖的比門都寬的村長夫人一個后仰倒地,之后就不醒人世了。
村長扒拉著小眼看了半天,趕忙湊上前去探了探鼻息,還好只是昏厥。溫涼這一腳是特意控制了力道的,而且她如今沒有內力,自然沒什么損傷的。身邊是瘦弱的村長留著淚的臉,溫涼難得好心的誠然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莫要對我太過感謝,以后再有事情可以去凌云峰青云觀找我?!?p> 一句話說的村長蹲下身子抱頭痛哭,他哪里是在感謝,分明是覺得自己那八十兩銀子就換了一腳,實在是太劃不來了啊。無語問天抗著兩麻袋地瓜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景,一臉怔愣的說:“溫溫,不是吧?你把村長打哭了?”
然后不等她回答又自說自話道:“啊,不是,你竟然把村長夫人打死了,攻擊NPC是要被封號的?!钡强粗鴾貨鼍瓦@么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又好像不是這么回事。他當然想不到,村長是自費讓溫涼打昏自己老婆的。
可能是不想再聽到無語問天嘰嘰喳喳的聲音,也可能村長大人打算趕緊趁惡婆娘暈倒了趕緊部署一下納妾的計劃,總之就見他一個小箭步?jīng)_回屋里,拿了一大疊的介紹信就開始發(fā),周圍眾人立時蜂擁而上。
都是被村長長期欺壓的,一見到今日友情大派送,趕緊一窩蜂的搶了起來。溫涼順手從里面撈了一張就拉著無語問天出去了,不然以他抗著兩麻袋地瓜的架勢去搶,指必定要被踩死的?!澳?,手上怎么還拎著這兩個麻袋呢啊?!睖貨鲈尞惖目粗鵁o語問天肩上碩大的口袋,然后眼睜睜的看著他哦了一聲,之后打開自己的儲物袋,將兩袋子地瓜系數(shù)丟了進去。方才在路上溫涼就解釋了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無語一直處在對村長“婚外情”的憤瞞之中。
將地瓜安放好之后,順勢拿了一個放在嘴里生嚼一邊道:“丫不是人,這點地瓜可不能便宜了他?!比缓笾钢约耗樕弦伤票还芬С鰜淼难烙≌f:“你看,我這都是被王麻子家的死狗咬的,要不是為了做這個任務,我至于嘛我。雖然這只是個游戲,痛感只有百分之一,可是這是有心理陰影的好不好?”
溫涼撓了撓頭,有些不解的問“額,這里,納妾是觸犯王法的嗎?”
無語問天聞言轉頭,像是在看一個什么奇怪的生物一樣看著溫涼,良久怒氣沖沖的吼道:“不犯法,犯賤!”雖然他是個貨真價實的鐵血漢子,但是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包二奶搞小三,而且村長那個死老頭分明包不起,還讓那個無端出生的孩子受苦,更是該死。
溫涼看著身邊人無限憤慨的臉深深的點了點頭,眼見著夕陽西下,溫涼在路過小徑邊上的小河邊放緩了腳步?!霸谶@等我一下,就回?!绷粝逻@句話溫涼就轉身跑走了,果然在茂密的草叢邊上見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
之所以不讓無語問天跟過來并不是不想讓他見到小私,而是以他那直來直去的性子,難保不會說出什么傷害到她的話。因為這孩子一直堅定的認為,他的爹,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書生,她的爹,是受村民敬仰的村長大人。
雖然知道不久之后小私就會見到那個人了,但是溫涼總是不想讓那個幼小的孩子編織在腦海里的夢境破壞的太快?!敖憬悖銇砹??!蹦请p眼睛明亮明亮的,帶著期盼。
先是查看了下孩子額頭的傷勢,確認沒什么問題之后才說:“小私,我沒有給你爹爹畫像?!毖垡娭⒆右驗檫@句話就要流淚,溫涼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不過,他說要親自過來找你?!?p> 回答她的是小私不可置信且錯愕的小臉,那眼神中有驚慌,有錯愕,更多的卻是一種濃濃的期盼“真,真的嗎?爹要來看小私?”
“是啊,你不要擔心,這話是村長大人親自說的,不光是你,還有你娘,他要讓你們堂堂正正的站在陽光下,不會再被別人看不起了?!眱尚星鍦I順著小私瘦小的臉緩緩留下,那神情即便是知道她是歡喜的,但也讓人忍不住心疼。
溫涼將她在懷中摟了摟,從荷包里掏出從村長那里黑的八十兩銀子顛了顛,沉甸甸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復雜的眺望了一會兒臨近的河面,里面水波瀲滟,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將那些銀子系數(shù)塞在了小私的懷中。
“這些銀子,你拿著,給自己和你娘買件像樣點的衣服,剩余的銀子存起來?!毖粤T站起身就走,被急忙反應過來的小私拽住衣角“姐姐,這銀子小私不能收,姐姐幫了小私這么大的忙,小私怎么還能再要姐姐的銀子呢?!币贿呎f著一邊將銀子雙手托起放在溫涼眼下。
多好看的成色啊,那雪白的銀子即便是在落日的余暉中依舊難掩它風騷而罪惡的風姿。步溫良的眼睛閉了又閉,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盡量裂開嘴角微笑,她說:“小私,溫涼姐姐,是那么看重銀子的人嗎,讓你收你就收好,還有就是,快點從我眼前消失。”只是音色卻生硬的很,最后那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