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胖校尉早就按捺不住了:“老大,我就說這小子能打吧。不如我們收他做老七吧。”
“對,對,這小子還挺不錯,看著挺順眼?!逼渌麕兹烁胶偷?。
老大也正有此念:“不知李兄弟意下如何?”
方云飛完全沒有料到會出現(xiàn)這個局面,他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只求能有一個遮風(fēng)避雨的落腳地方,怎敢奢求這個?
豈有不愿之理,方云飛道:“既然各位兄長不嫌棄,那我今后就煩勞各位哥哥了?!?p> 老六第一個沖了過來,一把摟住方云飛的肩膀:“七弟,哈哈,今后我就有了弟弟啦。”
其它幾名校尉也圍了過來:“七弟!”
方云飛一下子像是回到了涼州,回到了幾個哥哥身邊,突然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今晚給七弟接風(fēng)洗塵!”胖校尉說道。
“還未請教幾位哥名諱。”方云飛見他們似乎個個興奮過了頭,比他這個膀大腿的都要開心,便知他們都是心思單純之人,值得一交。
“嗨!你看我把這茬給忘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p> “這是我們的老大曾寶山,使一對開山大斧,你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p> “這是老二,你看他一臉胡茬,名字倒他娘的秀氣,叫肖雪年,一柄大刀使得雪花不落身?!?p> “我叫開向陽,兄弟幾個排老三,你猜猜我用啥兵器?”開向陽扮作神秘的樣子。
“他根本不會用兵器,他最擅長逃命?!币慌缘睦狭闶菆罅伺肿忧懊娌鹋_的仇了。
胖子也不惱,“嘿嘿,哥哥我輕功在這幾人里面是最好的,人送外號水上漂。”
方云飛很是詫異,怎么看也看不出這么個圓滾滾的身軀,能是個練輕功的好手。
“胖子你廢話真多,我自己來說吧?!币慌缘母邆€子說道:“我叫黃海德,老四,使一柄長戟?!?p> 方云飛一聽使戟,不由多看了一眼。
“那桿長戟是他祖上留下來的,老四的祖爺爺曾經(jīng)跟先皇打天下,后來家道落沒了,只傳下來一桿長戟。”老三開向陽繼續(xù)說道。
方云飛知道,使戟之人,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
“那是老五,王遲遠(yuǎn),那是我們幾個除老大外武功最高的,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不如你老七了,他用一口大刀,號稱大刀王五?!?p> “老六就不多介紹了,老六,你自己說你叫啥!”開向陽故意壞笑。
“說就說,你笑什么,我叫高雅書。”老六似乎不大高興老三又笑話他。
高雅書?方云飛一聽,這不是女人的名字嗎?難怪老三故意不說。
方云飛向各位一一抱拳作揖行禮道:“今后,還請各位哥多多關(guān)照?!?p> “說哪里話,既然已經(jīng)是兄弟了,互相關(guān)照那是自然的事,有事盡管開口,不必客氣?!崩先_向陽說。
方云飛也看出來了,這個三哥最愛說話,其他幾人的話加在一起都沒有他多。
方云飛暗嘆,一個小小的禁軍典軍處竟然有些個能人,個個身懷絕技,要知道在戰(zhàn)場上,絕大多數(shù)兵士都是不會武功的,平常在家務(wù)農(nóng),有戰(zhàn)事的時候才臨時征招,短期訓(xùn)練一下,所以他們這些校尉,放到戰(zhàn)場上,個個可以以一敵十??磥?,傳聞禁軍都是百里挑一所言非虛。
不幾日,任職文書下來了,方云飛任禁軍教頭,專職教習(xí)騎射。
方云飛也對這個任職很滿意,終于有了一個正式的身份了。
這一日,老六高雅書來找方云飛。
神秘地說:“老七,問你個事?”
方云飛很是好奇:“有什么事盡管開口?!?p> “你這身功夫跟誰學(xué)的?真的是你父親教你的?”
方云飛心中一凜,難道自己露出什么馬腳了?
“到底是還不是?”老六有些著急。
“是??!”方云飛不知道老六到底要問什么。
“那你教教我唄?!崩狭h(huán)顧一下四周壓低嗓音說。
“這有何不可?我每天酉時之后都有空,你每天這個時間來找我吧,我們就在校場練?!?p> 方云飛心里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是他自己多慮了。
“不可,不可!”老六急忙拒絕,“不可讓別人知道是你在教我武藝?!?p> 方云飛這才明白老六為何故作神秘了,原來他是拉不下這個臉,老六手下也有上百號人,如果知道他拜一個新兵蛋子為師,以后怎么還有臉出門啊。
“那這樣行不行,我每天去你那兒,你安排一個地方我們切磋切磋?!?p> 切磋這個詞,老六很是受用,他是一個很在乎面子的人,自那天一招輸給方云飛后,他走到哪總覺得背后有人對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
“好,就這么說定了,你到我那兒去?!崩狭芨吲d方云飛能如此善解人意。
“不過說好了,你可要管我晚飯啊。”
“酒菜管夠,那我現(xiàn)在就拜個師?!崩狭行┡d奮。
老六向四周看了看,正要跪下行禮,被方云飛一把拉住。
“你這不是胡鬧嗎,我們已經(jīng)拜過兄弟了,你這又拜師,輩分全亂了,我們就是切磋,互相學(xué)習(xí)嘛,我也正想向你請教槍法呢?!?p> 老六心中一動,沒料到方云飛會給足他面子,什么請教槍法,全是怕自己難堪罷了,這個兄弟值得交。
“那好,這份情先領(lǐng)著?!?p> 方云飛心中自有盤算,今后在京都辦事,若身邊無人幫助,僅憑自己一人怕是很難成事,何不趁此機(jī)會,多與人一些恩惠,也為日后行事增添助力。
方云飛也信守諾言,每日酉時便到老六的住處指點(diǎn)一二。
老六的槍法本是習(xí)自江湖賣藝之人,許多招式都是華而不實(shí),和普通人打是沒有問題,至少能唬住普通人,能讓他當(dāng)老六,也是因?yàn)樗绕胀ㄈ藚柡σ恍┒选?p> 一旦遇上真正習(xí)武之人,他的那套槍法就不靈了,所以方云飛才能一招制住他。
方云飛也沒有完全否定他的槍法,花式還是要保留的,他又在老六原有的槍法基礎(chǔ)上,加入了一些實(shí)用的槍法,這些都是以前在涼州跟高儀哥哥學(xué)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經(jīng)過戰(zhàn)場拼殺檢驗(yàn)過的。
老六也算是頗有些悟性之人,沒幾日,便將方云飛教他的幾招練熟了,甚是高興。
“老七,如今再與你一戰(zhàn),你可還能一招將我制住?”老七有些得意起來。
“其實(shí)有時候招式上的高下,并不能獲得最后的勝利,有許多時候,功夫不如你的人卻能打贏你,你可知這是為何?”
“為何?”老六有些不解。
“這是因?yàn)椋阈睦镉斜貏傩拍?,如果心存僥幸,就會失去這種信念?!?p> “哦…”老六似懂非懂:“意思是說練功不重要,只要有必勝信念就行了?!?p> 方云飛啞然,老六這個腦回路還真簡單,笑了笑說:“不練功就等于送死,還有個什么屁信念。”
老六好像是懂了,嘿嘿一笑,若有所思地?fù)狭藫项^。
這些時日的切磋,方云飛明白老六的武藝還停留在槍法套路上,臨陣時也就是多砍殺幾個兵士的水平,并沒有融匯貫通,更沒有懂得臨陣多變,這種水平遇上一般的高手都打不過的,他急需的是實(shí)戰(zhàn)的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