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意老神在在地縮在沙發(fā)上,時不時瞅了眼如同小媳婦似的收拾房子的顧笙笙。她咬了口冰涼的葡萄,覺得那美好的滋味甜到了心口。
剛剛回來的傅子善眉梢微挑,望了眼光潔亮麗的地板后道:“顧雅意,你換了一個家政阿姨?”
顧雅意笑得一臉神秘,愉快地把自己端在懷里的葡萄送過去?!皣L嘗看,這葡萄很甜很甜的?!?p> 她笑得如同偷腥的貓兒般得意,傅子善狐疑地接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下?!澳愫孟窈芨吲d的樣子啊?!鳖櫻乓膺@么友好的樣子,還真是蠻少見的。
她笑而不語,擁著抱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不多時,笑容溫婉的顧笙笙從廚房走了出來:“雅意,廚房燉著湯,飯也煮好了,你……”她的聲音在看到了沙發(fā)上安坐的俊雅男子后突兀地停頓了下去,望著顧雅意的目光帶著詢問。
傅子善的目光掠過顧笙笙,停在了顧雅意身上:“你這回找的家政阿姨似乎太年輕了?!?p> 傅子善果然不負(fù)她所望地說話了,這反應(yīng)讓她恨不得給他三十二個贊。她掩著唇,吃吃地笑著,卻并不打算解釋些什么。
顧笙笙嬌俏可人的小臉已經(jīng)被氣紅了,她咬了咬牙:“姐姐,這位是?”見鬼的家政阿姨,她才不是!
“阿笙,這是我的朋友,傅子善。”顧雅意輕咳了聲,才勉強壓制住快要咧開的笑容,“傅子善,這是我的妹妹,顧笙笙?!?p> 在妹妹二字上,她特意加重了聲音。傅子善瞥了她一眼,眼底帶著了然。他并不知道顧雅意還有一個妹妹,但就沖著她這態(tài)度,明顯和顧笙笙關(guān)系不好。簡言之,他又被顧雅意拉上去當(dāng)了個靶子。
這新賬舊賬的,他是不是該和顧雅意算一算?
“傅先生,你好?!鳖欝象仙詈粑?,甜甜地朝傅子善微笑著伸出了右手。
傅子善望了眼自己面前那只白皙的右手,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伸出手?!邦櫺〗?,你好?!边@個女人剛剛下廚了,不知道有沒有洗干凈手……
相握的手還沒到一秒的時間,就被傅子善松開了。顧笙笙的臉色變得不那么好看,她一個美人兒主動地打招呼,竟然是被嫌棄了?
顧雅意笑容可掬地補充道:“阿笙抱歉啊,我朋友有一點點的小潔癖?!彼呀?jīng)快憋笑憋出內(nèi)傷了,看著顧笙笙吃癟的表情,真是太、太有趣了。
顧笙笙再度咬牙:“沒關(guān)系?!?p> 傅子善繼續(xù)捻起葡萄開吃,全然地?zé)o視眼前所有。而顧雅意在簡單地解釋后,更是一派熟稔地和傅子善搶葡萄。顧笙笙的一口白牙幾乎要深深咬在下唇,他們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顧雅意終于搶到了一串葡萄,心滿意足地縮回了自己的小沙發(fā)上。不經(jīng)意地瞧見不遠處的陰影,她難掩驚訝道:“阿笙,你怎么還在啊?”
“……”她辛辛苦苦地為顧雅意打掃做飯,然而顧雅意居然不留她?
傅子善施施然地放下空盤子,微微笑著道:“也許你妹妹只是想留下來多陪陪你?!焙撸@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野蠻,他決定日后要盡可能地“好好調(diào)教”顧雅意。
這一唱一和的話,根本容不下顧笙笙插進去。顧雅意沒有開口,傅子善又說了那樣的話,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提起要留下?!把?,我才看到這么晚了啊,雅意,我先回去了?!?p> “再見啊,有空再來玩啊?!鳖櫻乓鈹[了擺手,笑瞇瞇地補上一句:“阿笙打掃得真是太干凈了,比任何一個家政阿姨都讓我滿意呢?!?p> 顧笙笙死死地掐著指甲,才能維持住臉上的溫婉可人:“呵呵……雅意你在說笑呢?!鳖櫻乓饪诳诼暵暥荚谀盟图艺⒁瘫容^,真的不是故意讓她臉上過不去嗎?
“我就不送你了?!鳖櫻乓庖廊皇切τ?,“我那輛限量版的蘭博基尼,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弄壞了,一直沒去修,所有沒辦法送你了。”邊說著,她還在一旁仔仔細細地盯著顧笙笙。直到捕捉到顧笙笙眼底一閃而過的不自在后,她才恢復(fù)了慣常的微笑。
哼,那輛蘭博基尼是怎么壞的,顧笙笙最是清楚不過了。那原因還不是因為她和姜時泉,在車上大玩成年游戲!
顧笙笙心虛得垂下來頭,聲音降下了幾度。只是,她還不忘在其他方面刺激顧雅意:“沒關(guān)系呀,我讓家里的司機過來接就好了?!彼蛋档溃櫻乓猬F(xiàn)在得意沒關(guān)系,她遲早會讓顧雅意知道誰才是顧家唯一的千金!
匆匆離去的腳步,很好地表明了離去的人不太愉快的心情。顧雅意伸著懶腰,神色如貓咪般慵懶。
傅子善突然道:“你和顧笙笙關(guān)系很差?”
她白了傅子善一眼道:“你見過哪家的女兒會和私生女關(guān)系很好的?”兄友弟恭、孔融讓梨之類的美好故事,是不可能在顧家這三兄妹身上出現(xiàn)的。
傅子善默了默,談起了別的事情?!邦櫻乓?,我?guī)土四氵@么多次,你的報酬呢?”
她理直氣壯道:“我又沒有讓你幫我?!闭f起來,傅子善都是在自作主張地幫忙好么!
“我?guī)湍闾与x了精神病院,讓你能夠呼吸在自由的空氣下。幫你趕跑了老相好,奪回了房子。我還替你還債,又讓你免受咖啡潑臉破相之苦……”傅子善淡笑著,一樁一件道:“你是怎么回報我的?”
不待顧雅意回答,他已經(jīng)自顧自地說下去:“差點兒燒了我的房子、囂張地氣跑了我的鄰家小妹妹,因為你我的工作還受到了一定的影響?!?p> 傅子善一連串地說完了,她聽得目瞪口呆。這都是啥跟啥,她有欠傅子善這么多人情嗎?
她撇嘴,提起了另一個關(guān)注點:“我還真不知道,你還有話嘮的潛質(zhì)?!?p> “……顧雅意?!甭曇衾镆呀?jīng)帶著咬牙切齒的意思。
她弱弱地舉了舉手,“在。”她扁了扁嘴,分外委屈地瞪著傅子善:“那你說,你想要怎么樣?”說起來,他們之間還有個該死的不平等條約呢。就她簽著的東西,讓傅子善做多少事情都值得了吧!
傅子善就等著這句話了,他不知道從哪兒展開了一頁大大的紙張,上頭的內(nèi)容分明就是那許久不見的不平等條約。
他唇角微彎,修長的食指指著上頭她的簽名和手?。骸斑€認(rèn)識這個嗎?”
“……你想怎么樣?”
“這里頭不是沒有寫著期限么,就加個期限怎么樣?!?p> 她怒目而視:“你要不要干脆把這期限寫成一萬年???”
“好主意?!?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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