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各大雜志周刊報紙都發(fā)布了同一則新聞。顧雅意的名字占據(jù)了大大小小的版面,仿佛她已經(jīng)紅了!
顧雅意看到了雜志上的內(nèi)容時,她壓根就笑不出來了。上頭的內(nèi)容大約是這樣的:任乾元和顧雅意是同門師兄妹的關(guān)系,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曖昧。他們是金牌唱片監(jiān)制、著名作曲和編曲人,現(xiàn)在處于半隱退狀態(tài)的粱建安的關(guān)門弟子。同時,爆出的還有顧雅意將站上夢想真聲音PK臺的消息。
面對著她的質(zhì)問,葉昊嵋瞥了她一眼道:“這是公司的決定?!泵鎸p聞最好的辦法不是置之不理,而是制造出比之前更轟動的新聞。反正顧雅意這名字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公眾視線,何不讓這一把火燒得更猛烈些。
“……”她用力地握著雜志,手背隱隱有青筋冒起:“至少也該和我說一聲吧?”
“這不是來通知你了么?!?p> 通知,意味著毫無商量的余地?!叭~昊嵋,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在夢想真聲音表現(xiàn)巨差的可能性?”拜托,參加夢想真聲音的全是知名歌手好么!她一個渣渣,怎么上去?
葉昊嵋嘴角抽了抽:“顧雅意,身為一個皇家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的高材生,你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嗎?”他有了解過,顧雅意在音樂上的天分非常高。
“……”她默了默,她能說音樂天分高的人確實是顧雅意,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種天分么。
“反正這件事情就是就這么定下了,你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還有,等會兒要去見粱建安老師?!比~昊嵋笑了笑,強調(diào)道:“你可是他唯二的關(guān)門弟子。”
“……”這個名字只會讓她想到任乾元,然而任乾元給她的感覺是非常之不好。
“其實這一切,都是顧總的意思?!毕肓讼耄~昊嵋還是老實說了:“雅意,顧總都幫你鋪好路了。你這么走下去,想不紅都難?!彼哉f啊,背靠大樹好乘涼。
她繼續(xù)沉默:“……”顧寫意存著什么心思她猜不著,反正不會是什么好心思。
望著顧雅意這樣一幅油鹽不進的模樣,葉昊嵋再次摸了摸她的狗頭:“傻丫頭,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扯了扯唇角,一副‘你沒必要知道’的樣子。葉昊嵋失笑著收回了手,饒有興味道:“你該不會是失戀了,才這么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吧?”
顧大小姐瞬間炸毛:“你才失戀,你全家都失戀!”
葉昊嵋嬉皮笑臉道:“我家人都結(jié)婚了,沒辦法失戀。至于我么,戀都沒有怎么失呀?!鳖D了頓,他又道:“小雅意,這說明了你的眼光真的有很大的問題?!?p> 嘖嘖,先是姜時泉,再是傅子善。前者作為一個她能掌握的人,她都落得那么慘。對上一個看著就比她聰明的男人,顧雅意壓根就是沒有然后了。
“滾滾滾!”她用力地推著葉昊嵋,猛然甩上門。
葉昊嵋鬧了一場后,也沒忘記叮囑?!啊浿葧喝ヒ娏唤ò怖蠋煏r,可千萬別遲到?!?p> “……”顧雅意是一個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人,她不但想遲到,更想干脆不到。她干脆地翻了窗,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想到葉昊嵋知道她大抵會去哪里,鬼使神差地,她報上了一個絕對不會被找到的地方。
青云心理醫(yī)院,傅子善所在的精神病院。
再回到這里,她頗有一種故地重游的感覺。尤其是在看到了她那第三任護士時,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護士小姐有些懵懂地望著她:“顧小姐你……”
她隨口道:“唔,我有點兒不太舒服,想要找傅醫(yī)生問診。”她總不能說,自己是來這兒閑逛的吧。
護士小姐不疑有他,熱情道:“傅醫(yī)生的會診室不在這兒,我?guī)^去吧。”
顧雅意的笑容僵了僵,拒絕還沒有說出口,那小護士已經(jīng)領(lǐng)著她右拐直走地上樓了。護士小姐笑容可掬道:“傅醫(yī)生就在里頭,顧小姐自己進去吧?!?p> 門已經(jīng)被推開了,在對方熱情的眼神下,她只好硬著頭皮地走進去。對方再次熱情地替她掩上門,她嘴角抽了抽,目光緩緩地移至?xí)\室內(nèi)。
這么一眼,她倒是有些怔住了。背對她著的那個白大褂背影,她確定這是傅子善。然而傅子善卻在擁抱著一個長發(fā)飄飄的女子,還溫柔地說著:“沒關(guān)系,我在這里?!?p> 她覺得這個世界要么是玄幻了,要么就是她出現(xiàn)幻覺了。
“真的嗎?不管什么時候,我都能在第一時間找你嗎?”女子啜泣著,緊緊地抓著傅子善的白大褂。
傅子善依舊用著她沒有聽過的如清風(fēng)如暖陽般溫和的聲音說道:“當(dāng)然呀?!?p> 她看得目瞪口呆,一不小心地碰倒了門口的盆栽。葉子發(fā)出的細微響聲,讓擁抱著的兩人同時分開。長發(fā)妹子臉紅紅的,飛快道:“傅醫(yī)生,我明天再來找你!”
傅子善微笑著道:“好的,隨時歡迎你的到來?!?p> 在長發(fā)妹子離開后,會診室的氣氛仿佛瞬間降至零度。顧雅意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試圖忽略傅子善凌厲的眼神?!罢媸遣缓靡馑及?,我打擾到你約會了是不?”
“你來做什么?”傅子善大步流星地上前,抓著她的手腕摁在墻壁上,以絕對的身高優(yōu)勢俯視著她。
這種姿勢讓顧雅意的不自在更深,“那什么,我就是路過、路過的?!彼e了,她真的錯了。她應(yīng)該乖乖聽話就去見那什么老師,而不是腦抽地來故地重游。
傅子善嗤笑:“路過?”昨天氣勢沖沖地拎著行李,不知道上了誰的車,今天又這么大搖大擺地路過他?
她如小雞啄米地猛點頭,試圖增加可信度:“我路過醫(yī)院,便想著進來看看,然后好心護士就把我?guī)砟氵@兒了。”她干笑著:“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約會啊,傅子善,辦公期間做這些事兒,你不會覺得不厚道咩?”
說著說著,她都覺得自己的話酸得不行。她的腦門上掛上一滴冷汗,這該不會是初戀占有欲什么的發(fā)作吧?
傅子善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移地望著她,她微濕的后背靠著冰涼涼的墻壁,陣?yán)潢嚐岬母杏X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