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變態(tài)
我刻意避開婁晨陽不想學的那些,小心翼翼地給他上完了這堂課。
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其實婁晨陽腦子很靈光,記東西很快,我循循善誘的那些知識點,基本上讓他重復個兩遍,就能記得差不多。
如果他能把他的心結(jié)解開,就更好了……
只能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我給婁晨陽布置下作業(yè),約好了下一次的課。
見婁晨陽終于愿意上課,婁媽媽笑得合不攏嘴。
臨走前,婁媽媽給我多加了一百塊錢。
她很高興,我更高興,而婁晨陽……
在寫作業(yè)。
我們都很快樂。
許星朗早就等在門口了,見我出來,忙將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圍在了我的脖頸處。
我埋在他的圍巾里,悄悄嗅著他的圍巾。
和他身上的氣味一樣,很好聞,很安心。
戴好了圍巾,許星朗伸出雙臂將我的胳膊上下捏了捏,進而往下,摸到了我有些發(fā)涼的手。
下一秒,他便摘下自己的手套給我戴上。
我一邊任由他擺弄著我的手,一邊無奈地說道:“其實我不太冷……”
“等你感覺到冷了就晚了。”
我忍不住笑,“這話我媽也說過,一模一樣?!?p> “你看,只有一家人才會說一樣的話,這說明什么?”
“什么?”
“說明我命中注定就是咱媽的女婿?!?p> 我愣了愣,隨即壓著忍不住翹起的嘴角,故作淡定地嘟囔著,“那可不一定,得看你表現(xiàn)?!?p> 許星朗挑了挑眉,環(huán)住我,“目前的表現(xiàn)怎么樣?要繼續(xù)保持還是繼續(xù)努力?”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為難地思考了一會,最后故意勉勉強強地說出一句,“繼續(xù)努力吧?!?p> 他一臉了然,但還是配合著我,認真地點了頭。
而我垂下眸,不去看他。
可我往哪躲,他就故意湊到哪邊看我。
一邊看我,一邊笑道:“害羞啦?”
“沒有!”
“那你抬頭?!?p> “不抬!”
“讓我看看你,都一下午沒見到了,怪想的…”
“你少哄我!”我掐著他的腰表示質(zhì)疑。
“沒哄,真心話……”
我還要說什么,肚子便傳來了一陣巨大的響聲,打斷了我。
尷尬的氣氛在我們中間蔓延開來,我再次將臉埋在了圍巾里。
這一次,任憑許星朗怎么說我都不出來。
怎么我每一次在許星朗面前都是這個形象呢,我們是因飯結(jié)緣的,那也不能每次在一起都在吃飯??!
不過不吃飯能干嘛呢,人是鐵飯是鋼。
想到這,我的心情好了一些,許星朗笑著問我,“想吃什么?”
我歪頭想著,沒什么頭緒,便準備去手機上找一找。
可是我戴著手套,劃了好幾下,連開機都做不到。
我的倔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戴著手套不靈敏,我偏要戴著手套把手機解鎖!
可是試了幾次,都不成功。
我一撇嘴,求助地看向許星朗。
他正抱著胳膊,一臉無奈地看著我跟手套僵持。
見我這么看他,便笑著搖了搖頭,握住我的右手,把手套摘了下來。
幾分鐘后,我眨著星星眼,“我想吃米線!”
說完我便有些煩,“可是晚上吃太多主食會胖的……”
十一放假吃的太好,都已經(jīng)胖了幾斤了,我該控制飲食的。
可是我真的好想吃……
減肥不易,安安嘆息。
許星朗撥了撥我額前的碎發(fā),“沒關系,少吃點,解解饞。”
“那剩下的怎么辦?”我問著。
“我吃?!?p> 我的眼睛再度亮了亮,腳下開始生風,拉著許星朗就走。
許星朗卻執(zhí)意要把手套再給我戴上,可我想留出一只手玩手機。
他想了想,便把那只手套戴在了自己手上,而將我的右手牽起,放進了他的大衣兜里,“好了,現(xiàn)在不冷了?!?p> 我忍不住笑,“嗯,現(xiàn)在我們都不冷了”
那晚,我在去吃米線的路上沒玩上手機,而是一直被許星朗牽著,看遍了沿途的風景。
我吃到了我最愛的米線,還斥巨資加了兩份蝦。
許星朗將蝦肉一顆不剩地喂到我嘴里,我又吃了幾口米線,隨后忍痛將碗推到許星朗那邊。
為了不讓我眼饞,許星朗吃得飛快。
我又不忍心他吃那么燙的食物,便湊到那邊,幫他一起吹。
結(jié)果吹著吹著……
他又喂到我嘴里幾口。
嗯,這下滿足了。
小半碗米線并不能填滿我的肚子,但保持饑餓感,是減肥的第一步。
所以我住口了。
但許星朗的飯量比我大得多,他吃那半碗才堪堪墊了個底。
于是我琢磨了一會,帶他去了一家旋轉(zhuǎn)小火鍋。
只要不吃麻醬,不吃糖油混合物,不再吃主食,這就是一頓很好的減脂餐。
那天,我還吃了兩盤涮青菜。
不光吃飽了,還吃得很滿足。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都很忙。
又要上課,又要準備期中考試,又要準備家教。
我每天都在寢室,食堂,圖書館,教室四點一線,僅憑著生理現(xiàn)象跑去衛(wèi)生間休息一會,日子過的很是充實。
甚至于我每天都提早去搶同一個位置,儼然在圖書館有了一個“專屬座位”
而我的身邊,也有一個跟我一樣習慣的人。
那是一個女孩,經(jīng)常穿著一條及踝的白色棉布長裙,披散著長發(fā),看上去很嬌小。
只是那裙子看上去很單薄,我卻沒見過她穿外套。
直到她第四次出現(xiàn)在我身邊,穿了一件男式的派克服。
我猜,那應該是她男朋友的衣服,或許,是她男朋友喜歡看她穿白裙子的樣子,所以她才始終在這么冷的天里穿著那條白裙子。
她學習很認真,經(jīng)常能夠帶動我。
每次看到她,我都很安心。
唯一遺憾的,就是我沒見過她的樣貌。
是的,我跟我的“圖書館搭子”在一起坐了將近半個月,都沒見她摘過口罩,自然不知道她長什么樣。
只能透過她口罩與劉海中間夾著的眉眼,看出她妝容的精致。
我不止一次地想過去跟她交個朋友,但由于那點社恐的心理作祟,我一拖再拖。
直到拖到了期中考試前一天。
每學期考完試的那一段時間我都會松懈不少,倒不至于把書扔在一邊一眼不看,但起碼不會再天天泡圖書館了。
所以,我打算在今天,要到我這個“圖書館搭子”的聯(lián)系方式。
許星朗用眼神鼓勵著我,我也給自己打著氣。
卻在準備上前的那一瞬間,我的肚子傳來一陣絞痛。
那熟悉的感覺,意味著接下來我的任何輕微動作,都可能讓我一瀉千里,進而社死。
我來不及做任何事,從桌子上撈起紙抽就往衛(wèi)生間沖。
好在,我瀉過之后便不會再難受。
于是認認真真地瀉了十分鐘之后,我再一次神清氣爽地來到了洗手臺。
與此同時,隔間的門也開了,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孩也從里面走了出來。
我的眼睛頓時一亮。
其實她不光是我的“圖書館搭子”,還是我的“廁所搭子”,幾乎每次我去上廁所,她都會去。
我第一次見到和我如此同頻的人,眼下這個機會,剛好可以去要個聯(lián)系方式。
我鼓起勇氣跟她打著招呼,可她卻用一種極其不耐煩的眼神看著我。
我有些受傷,進而盯著她看,卻莫名從那雙眼中讀出了一絲熟悉感。
更奇怪的是,那感覺讓我頭皮發(fā)麻。
當我再看過去時,那女生已經(jīng)準備離開了。
我捏了捏拳頭,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抬腳就準備去問問她,我哪得罪她了讓她這么厭惡我,明明我們之前并不認識。
可就在我猶豫的這幾秒中,那女孩已經(jīng)走遠了。
她走的特別急,似乎后面有猛獸追她。
而她的后面,空空蕩蕩,只有我一個人。
這……是在針對我嗎?
意識到這個的那個瞬間,我的心口有些憋悶,更加激起了我去質(zhì)問她的欲望。
我趕緊小跑了幾步,而她回過頭看到我跟她的距離縮短時,腳步邁得更加快了。
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我有沒有追上來。
這一次,我確定了,她就是在針對我。
可我哪里招惹她了……
我難過極了,就連急切的腳步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而她見我慢了下來,她也不那么急了。
一股無名火從我的胸腔噴出,我氣得再次加快腳步。
就見她再次疾步走起。
這次她走的更加匆忙,也就忽視了前方從拐角處走出來的一位身高體壯的男同學。
當我想提醒她時,已經(jīng)晚了。
她重重地撞上了那位同學的胸膛,隨后不受控制地后退。
眼看著就要摔倒了,我下意識地上前接住她,手不可控制地,摸到了她腋窩前的隱私部位。
這一摸,我驚奇的發(fā)現(xiàn),她,很平。
而且平得不太尋常,就像是沒有一點實體組織,全是海綿墊。
我不禁奇怪,會有女生這么平嗎,她該不是……
還沒等我想出來,那女生已經(jīng)掙扎著要起來。
我連忙把她扶起來,收回了自己如此冒犯的手。
我關切地詢問她,“沒事吧?”
但那個女生卻滿眼怨恨地瞪了我一眼。
就這一眼,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又來了。
那女生沒理我,自顧自地轉(zhuǎn)身就走,但還沒走幾步,身子便再次一歪。
這一次,沒有我扶她,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按著她的腳踝,
一看,就是剛才崴到了。
此時此刻,我是離她最近的一個,還跟她是同性,當即上前查看她的傷勢。
她卻死死地按住裙擺不讓我看。
我知曉她的顧慮,輕聲道了一句,“放心?!北慵哟罅Χ龋话严崎_了她腳踝處的裙擺,又將裙擺按在腳踝上方,保護住了她的隱私。
然后便看到了她裙子下面的九分束腳褲,還有……
那一截熟悉的腿毛。
我愣住了,一個有些可怕的想法在我腦海漸漸形成。
趁我在發(fā)愣,那個女生也不顧腳踝疼不疼,掙扎著起身就要走。
我一把抓住要逃走的“她”,扯下了“她”的口罩。
熟悉的樣貌,熟悉的眼神。
又是偷我外賣那小子。
難怪他看我的眼神那么怨恨,難怪我怎么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我。
這一路我都沒有錯開眼,我很確定,我剛剛在衛(wèi)生間遇到并一直追到這里的人,就是他。
所以說……
來不及去管圖書館可不可以大聲喧嘩,我下意識地便開始嚷嚷,“你別走!你一個男生怎么能穿女裝進女衛(wèi)生間呢!”
我的聲音吸引了周圍的不少人,他見他的偽裝被識破,當即甩開我的手,一瘸一拐地移動,準備從樓梯口跑走。
我趕緊示意樓梯旁的學生,“樓梯口的同學,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那個同學聞聲轉(zhuǎn)身,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的李卓敏。
她顯然是才看到這件事,面對一個一瘸一拐而面容猙獰的女裝男士,被驚地大聲尖叫。
那聲音,尖銳,而刺耳,
她下意識地躲避著他,就在我以為她要把他放走,急地加快腳步,就見她一邊尖叫,一邊伸出腳,將他狠狠絆倒在地。
隨后尖叫著一腳踩在了他的背上。
這一套流程做完,她才后怕地摸著自己的心口,念叨著,“嚇死寶寶了……”
干得漂亮!
許星朗聽見這邊有我的聲音,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但他那里離我有些遠,只聽出了我的音色,卻沒聽清我說什么,也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人背對著他,他也只能看出這是一個女生,且是一個被人踩在腳底的女生,他不明白我們?yōu)槭裁匆@樣對她。
但他始終認為,我這么做,肯定有我這么做的道理,便上前將那人制服。
我跟隨著其他人一起涌上去,共同將那個人圍了起來。
而在這攔人的兩分鐘里,我快速地思考了一下。
如果他只是愛穿女裝,那我可以理解,但他一個成年男性卻穿著女裝進女衛(wèi)生間,這絕對不正常。
那么進女衛(wèi)生間干什么呢……
該不會……
有人壓制他,我才有余力在他身上找著,不多時,便翻到了他的手機。
見我拿到他的手機,他掙扎地更加厲害,也更加印證了我的想法。
我劃了一下屏幕,便將屏幕對準了他的臉。
他下意識地閉眼,卻沒快過祖國的高科技。
面容識別解開手機,我找到了他的相冊。
果然,在那里面,看到了數(shù)十張照片。
全是女孩子的私密照,且角度很奇怪,明顯是偷拍的。
我再一翻翻,這里面,竟然還有我洗澡的照片。
日期顯示為五天前。
那天全校停水,只有寢室樓旁的公共浴室有水,我便去了那里洗澡。
再看看這個角度,那天的記憶漸漸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
原來那個穿著連體泳衣戴著口罩遲遲不脫衣服洗澡的奇怪人就是他!
他到底是怎么混進去的!又是怎么拍到我和其他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