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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朝煙云

疑云重重

璟朝煙云 弄笛吹簫人 1893 2016-08-29 22:11:38

  我的車停在景遂的燕王府門口,景遂因為我是皇帝欽命協(xié)助查案的國師,不敢怠慢,早就親自恭候在門口了。與他在一起的,還有一位王爺,乃當今的皇四子李景達。

  景達生得威武偉岸,頗有武將之風,而老三景遂,與景通相比,少了幾分儒雅卻多了幾分精干,但一樣是長身玉立的一位偉丈夫。

  景達一向愛好神仙鬼神之事。我雖然自幼生長在道家,但是論起對于道教的興趣,自問還是比不上景達。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和我只有數(shù)面之緣但沒有說過話的鄂王景達對我極其友好,幾乎是門前簡單的寒暄過后,這位四皇子就和我稱兄道弟起來了。

  老三景遂瞇起典型的丹鳳眼,抬頭瞧了瞧天上的麗日,說道:“今天也是奇怪,怎么雨師見了云國師反而就不靈了呢?”

  “三哥,哪有這么邪性!”老四不以為然的看看天,上幾回不是也沒下雨嘛!

  “哈哈。云國師不知道,我這個四弟,生在皇上的生辰仁壽節(jié)當天,一生下來就下雨,所以小名叫雨師?,F(xiàn)在是初夏,這天忽陰忽晴的,我看呀,一會兒準保下雨!”

  景達晃著手中的折扇,擺手道:“怎么可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天空極速地陰下來,陰云密布,一場雨已經(jīng)在醞釀中了!

  “看看,怎么樣?”景遂大笑道:“四弟,認了吧!”

  “云國師,我賭這雨它下不了,你怎么說?”李景達年紀雖輕,性子卻剛得很,說道:“我就不信有這么巧!國師,你說呢?”

  “嗯。我也覺得不會下雨!”

  景遂看見老四執(zhí)著于此事,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國師、老四,我們進去說?!?p>  我為了辦案方便早已改扮了男裝,李氏皇族以李唐正統(tǒng)自居,與前唐一樣,大唐國風氣開放,所以李景遂兄弟兩個也并不以男女為意。當下,景遂把我們二人領(lǐng)到公署,落座后,他臉色凝重,說道:“國師,這件事很是蹊蹺。那日接到父皇的圣旨,便派我的幕客李昌河接管了德昌宮的盤點工作,目的是看看德昌宮玉杯失竊,是不是內(nèi)賊所為?!?p>  我點點頭,問道:“那么燕王爺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怪就怪在這里!李昌河接到任務(wù)后,連續(xù)工作了半月之久,然后遞送了一份帖子,上面按慣例,蓋有我燕王府的印記,國師,您請看?!?p>  燕王景遂很嫻熟的拿過來一份帖子,上面是德昌宮詳細藏寶和藏銀的明細,蓋著燕王府的紅印。

  我輕輕合上稟帖,說道:“按此說法,除了那只玉杯以外,賬目應該沒有問題啊!”

  李景遂瘦瘦的臉上神情肅穆,說道:“是啊。可是李昌河卻死了,死在了皇家的玄武后湖之中?!?p>  “??!”我輕呼了一句,“難道是他勾結(jié)德昌宮守庫官員做了假賬?”

  景遂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不會。德昌宮守庫官員之首的劉承勛大人是武將出身,是跟著皇上和義祖皇帝打過江山的,而且他誅滅張顥時也算有功,他應該不會……”

  景遂說到一半,景達就接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劉承勛表面上一副忠臣良將的樣子,暗地里是什么樣子,誰知道?”

  “可是……”景遂看了看我,瘦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這個李昌河平素的為人是靠得住的,我有把握。況且,已經(jīng)證實,他不是溺水身亡的,而是被人用暗器襲擊身亡的。”

  “暗器,什么暗器?”我和景達一起問出了這句話,不由得對視一笑。

  “不確定。但是,他是劍氣所傷。這一點,我請軍中的劉將軍當面看過,不會有錯?!?p>  聽到這里,我不知怎么心生疑惑,難道……

  “他傷口的大小深度如何?”

  “頸部未斷,出血極少,但是傷口環(huán)繞脖頸,切斷血脈,血未及流出而死?!?p>  我心里一亂,眼中發(fā)間又有紫氣凝集,神色也有點不對了。景遂連忙柔聲道:“國師是否身子不適,快喝杯安神茶吧?!?p>  “唐國劍藝高超者,能達如此境界者有幾人?”

  “據(jù)我所知不多。”景達想了想:“上回有個謙明和尚,劍技高超,而且應該有這個本事,我大哥想替皇上請他出山,結(jié)果他給否了,說他愛吃鵝掌,這輩子只想躲在山林里吃鵝掌,還說恨一只鵝只生一對鵝掌……”

  景遂也想起此人來了,笑道:“這個人有才不為朝廷所用,依我看不是什么好事??纱蟾邕€說這人是個真隱士呢?!?p>  “那還有什么人……”

  “再有,恕我直言,如今諸國間關(guān)系微妙,我們和晉國、閔國、楚國及鄰國吳越間的防務(wù)一刻也松懈不得,所以朝中武將大都在外鎮(zhèn)守,要說有機會、有能力造成這種傷口的,只有潘國師……”

  “潘國師,他不可能!”聽景遂這樣說了,我的反應激烈,“他已經(jīng)身染重病了!”

  景達是不假思索的說道:“不可能,朝中都知道,潘國師和大哥交好,潘國師這個節(jié)骨眼上做這事兒,明擺著給大哥增加貪墨的嫌疑,他和我大哥無冤無仇,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景遂點頭道:“對。云國師和景達說的都有道理,這事兒我也說不好,過早下定論容易惹禍,這樣吧。咱們先把李大人的死報給父皇,剩下的事以后再說。”

  從燕王府回紫極宮的路不遠,可是皇帝送給我彰顯國師身份的云鸞車卻是一路走走停停,我的心情抑郁,忽然一陣悶悶的雷聲,一場大雨裹挾潮濕的熱氣穿透厚厚的積云毫無顧忌地潑了下來。

弄笛吹簫人

所有“寶昌宮”均應作“德昌宮”,該段情節(jié)為后文情節(jié)而設(shè)計,大體屬于半加工虛構(gòu),(但也的確有一些是有記載的)謝謝您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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