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兩!”
“一百兩!”
“一百五!”
“二百!”
“五百兩!”
當即有人喊出一個高價,似乎想要以此震懾群狼,但貌似效果不佳,畢竟敢參加花魁點將的,幾乎都不差錢。
“八百兩。”
果不其然,競價之聲只是稍滯一瞬,二樓很快便有人出聲蓋過先前的五百兩。
畢竟坐在二樓的主兒,才是這場花魁點將的主角。
聽著銀子飛速上漲的聲音,阮夏一張小臉嚇得煞白,這報的真是銀子嗎,須知她賣花這么些年也不過才攢了三十余兩的身家,結果連這梨花白第一輪最低的底價都報不出口。
見競價之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而姜尚初卻是老神在在紋絲不動,徐伯溫不由好奇道:“姜兄不是要取這梨花白前九壇其中一壇么,為何不出聲競價?若是囊中羞澀,伯溫倒是可以出手援助一二?!?p> 姜尚初斜睨一眼徐伯溫,跟我一個仙帝談錢?瞧不起誰呢?
隨后便露出一個高人姿態(tài),淡淡道:“不著急,才第一壇,畢竟我是第一次參加,總要先看看那花魁所出之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才好有的放矢,至于錢,徐兄就不必操心了,買壇梨花白的錢姜某還是有的?!?p> 成,只要你肯買就行。
徐伯溫滿意地點點頭。
第一壇梨花白的叫價很快便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只是待到兩千兩后各方加價的底氣便沒之前那么足了,加價從百兩起步到五十兩再到最后的二十兩,最后來到兩千三百兩六十兩這樣一個數(shù)目,叫價聲終于緩緩停了下來。
曾老鴇一直在觀察局勢,見局勢漸漸明朗,于是輕輕向前一步,“看來各位官人都對那枚令牌很是志在必得呢,只是不知還有沒有愿意出比兩千三百六十兩更高的客人了?若是沒有,奴家可是要落錘了?!?p> 說著曾老鴇便摸出一個烏木鏤金小錘,再掃視一眼全場,熟稔節(jié)奏的她知道第一輪約莫便是這么個價錢了,當下便不再猶豫,輕輕落下木錘。
“兩千三百兩六十兩一次?!?p> “兩千三百兩六十兩兩次?!?p> “兩千三百兩六十兩三次,停價!”
曾老鴇笑著示意小廝向著先前競價前三之人每人遞去一塊流穗木牌,“那么奴家便先恭喜三位獲得第一輪作答公孫花魁題目的機會了?!?p> “未能入圍前三的貴客們也莫要灰心喪氣,且不說后面還有八輪,便是此刻站在諸位眼前的雪衣,大家的在看答題之前也可出價坐擁美人入懷?!?p> “雖說雪衣不及公孫花魁天姿國色,但偶爾嘗嘗小家碧玉或許便另有一番風味,若是哪位官人有幸拍成,等后半夜進了三樓體驗一遭雪衣的雀舌卷花槍,那個中滋味,嘖嘖,不是奴家夸張,只怕是神仙來換也不稀得去做?!?p> “故而雪衣今夜同樣底價五十兩,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二十兩,封頂三百兩,各位爺可以盡管出手了!”
聞言,臺下一眾男客的心思便又活泛起來,一樓之人絕大多數(shù)本就只是來花魁點將看個熱鬧,真要出錢誰還不知道自己是個幾斤幾兩,可若是出價前九位姑娘,相比之前的天文數(shù)字,那咬咬牙還是可以出手的。
畢竟摸不到公孫花魁,嘗嘗前九位姑娘的滋味那也是不錯的嘛。
再者與兩千余兩相比,三百兩在此時真不是一個太大的數(shù)目。
這便是曾老鴇拿捏人心的老道之處了,借著花魁點將的余火,將平常身家不過五十兩的舞瑤硬是在今夜炒到翻了幾番不止。
似是察覺出眾人的火熱視線,那名被喚作雪衣的舞瑤更是露出一個不勝羞怯的神情,當即惹得臺下牲口呼吸沉重少許。
只是還沒等眾人報價,二樓一間雅座便驟然響起一道嗓音,“三百兩我要了,讓她上來陪我喝茶!”
曾老鴇一愣,旋即媚笑道:“呦,官人好雅興,那就恭喜八號雅座的貴客先拔頭籌了!”
于是在一眾人艷羨的目光下,雪衣登上二樓進了八號雅座,至于進去做了什么,想來應當便是“喝茶”去了,不然還能作甚。
曾老鴇拍拍手,“好了,既然小前菜已經上過,那么主菜自然也不能落下,想必諸位也都等心急了,那么接下來便有請公孫花魁登臺出題。”
此話一出,場內氣氛便又當場推至另一個頂峰。
只見臺子正上方原本漆黑一片的二樓主廳驟然間燈火輝煌,無數(shù)盞燈籠在眨眼間被迅速點亮,隨后便見得一乘雍容華貴的轎輦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之中,當然,最吸引眾人視線的當屬坐在轎輦上的那道身影。
只見那道嫵媚身影慵懶地伸了個腰,露出美好曲線的同時一頭青絲如瀑般傾瀉直下。
一襲翡綠的青色華服,巨大的裙擺如鮮花綻放般鋪在輦上,略施粉黛的面龐絕美異常,鬢若刀裁,眉目含春,眼角帶著一抹緋紅,手里托著一桿玉質煙槍。
涂抹過胭脂的紅唇微微開合,吐出一口又一口的淡淡白煙,眼神魅惑得如同一只得道千年的狐妖。
好一個絕世尤物。
“好美啊。”
便是一直在一旁不知道吃哪門子飛醋的阮夏都是忍不住由衷贊道,隨后便又偷偷瞄向自家老爺。
而一直在留心姜尚初神色的徐伯溫看到姜尚初眼睛都直了,內心當即得意無比。
看看,看看,我就說吧,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口是心非的!
姜尚初眼神確實直了,但不是因為公孫花魁,而是他發(fā)現(xiàn)了隱匿在裙擺下轎輦旁的那壇百年梨花白!
本著要喝就喝最好的原則,姜尚初內心忖摸了下,要不不走常規(guī)路徑,這會直接上去把酒搶了就跑?自己到時留點銀子就是了。
一時間,小小一間雅座之中,三人各懷鬼胎。
公孫花魁輕輕從轎輦中站起,隨后輕提裙裾向眾人道了個萬福,“感謝諸位今晚來給南衣捧場,南衣在此先行謝過?!?p> 公孫花魁復姓公孫,名南衣。
“公孫姑娘舉世無雙!”臺下當場有狂熱擁躉大聲嚷道。
“謝謝這位公子抬愛。”
公孫南衣很有禮貌地回應一句,隨后目光投向人群,眼蘊期盼,“不知方才那壇梨花白是哪三位公子入圍了前三?”
一樓當即有位書生模樣的男子帶著矜持笑意舉起先前得到的流穗木牌,享受著眾人艷羨的目光,與此同時,二樓的兩扇窗子也各有一只握著木牌的手腕探出。
公孫南衣微微一笑,隨后抬手將鬢邊青絲攏至耳后,舉手投足間媚意渾然天成,只見她從袖中取出一卷小紙輕輕展開,嗓音柔媚道:“那就煩請三位公子接下來聽清南衣的題目,時限為半炷香?!?p> “敢問先前南衣攏起的那縷發(fā)絲,是單是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