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閃過一道綠光,片刻工夫就停在了星河真人和凌鶴壁身前,墨軒一馬當(dāng)先從翠峰仙劍上跳下,身后跟著白澤。
“見過師父,凌師兄!”墨軒一臉笑嘻嘻的樣子,絲毫看不出這一個月在“炎獄”之中受了苦!
星河真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凌鶴壁卻是走上前去,并未說話,只是重重的拍了拍墨軒的肩膀。
兩人同門多年,交情甚篤,也不必再客氣什么!
“凌師兄?!卑诐煽吹搅楮Q壁,心中有些激動,正想上前見禮,卻看到凌鶴壁和墨軒都背地里使勁兒沖自己打眼色。
白澤不是笨蛋,頓時會意,走到星河真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弟子白澤,見過師父!”
剛要磕頭,身體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星河真人并未睜眼,只是淡淡的說道:“先別這么早磕頭,你還沒有通過入門考核,算不得真正的天道門弟子,而且即便通過考核,也未必會分到我九霄峰來!”
白澤只得訕訕起身,凌鶴壁臉上也顯出尷尬之色,忙將白澤拉到一邊:“白師弟,救命之恩,我還沒有謝過呢!”
“凌師兄說哪里話!”
“客套話咱們之后再說,你在劍冢之中待了一個月,修為可有長進(jìn)?”凌鶴壁正色問道。
白澤略一思索,搖了搖頭,凌鶴壁臉上頓時顯出了失望之色,倒是墨軒在一旁為白澤說話:“不過才一月時間,修為哪能說提升就提升?更何況在劍冢之中,可沒人能去指導(dǎo)于他!”
“話雖如此,不過……”凌鶴壁欲言又止。
天際突然傳來幾聲清脆的鳳鳴,眾人的腳下一陣搖晃,就見一座直徑約百米的圓形石臺緩緩從地下升起,直至半人高。
凌鶴壁只得拍了拍白澤的肩膀:“選拔就要開始了,師弟這便上臺吧,一切小心。”
白澤依言走上石臺,發(fā)現(xiàn)和他一起登臺的尚有數(shù)十人,部分是外門弟子,這些人都早已在天道門修行,只是之前修為不夠,或是資質(zhì)欠缺,所以尚未被正式列入門墻,還有部分乃是慕名而來的渴望修仙之人。
一個面目和聽溪有七八分相似,滿臉漠然的藍(lán)衣青年,足踏虛空走上擂臺,隨手一劃便有層層云氣涌動,匯聚成一面云鏡。
“我是聽泉,負(fù)責(zé)本次入門選拔的第一關(guān)的測試!”藍(lán)衣青年環(huán)視四周,語氣中自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所有弟子,依次上前,于十米外隔空馭氣,攻擊此面云鏡,過程中不得借助外力,不許使用任何法器、符篆。”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身著華麗的男子當(dāng)先跳了出來:“在下胡勝卓,乃秦州金刀胡家世子,愿意一試!”
那人搶先來到云鏡前十米處站定,剛要動手,卻見聽泉一聲冷哼,隨手一指,那人手上戴著的一個碧玉扳指忽然碎成兩半。
“你干什么?”那人先是目瞪口呆,接著露出甚是心痛的表情。
“我說了,不許使用任何法器、符篆,你是沒聽見嗎?”聽泉冷冷的說道。
那人并不甘心:“即便如此,你制止我也就罷了,為何損我法器?這靈玉扳指何其珍貴,便這樣被你毀了,你天道門縱使勢大,行事也不該如此無理!”
“既來參加我天道門的選拔,就要守我天道門的規(guī)矩,你若再啰嗦不休,我便剝奪你參加選拔的資格!”聽泉根本懶得理他。
“你……”那人有些氣急敗壞:“我秦州金刀胡家也是名門大派,你安敢如此對我!”
這次聽泉干脆沒有說話,只是隨手一揮,那人仿佛被一股無形巨力擊中,直接飛了出去,空中就已昏了過去,落地后自有下人上前將他抬走。
整個過程中,聽泉的臉色始終如一,似乎驅(qū)趕一只嗡嗡不休的蒼蠅一般輕松。
在天道門弟子的眼中,一個小小的武道世家弟子連叫囂的資格也沒有。
“下一個!”
有了第一個教訓(xùn),下面上場的人就老實(shí)了許多,第二個上前的是一個壯實(shí)漢子,一身外門弟子的打扮,全力一擊后,那朵云鏡潰散少許,但很快又恢復(fù)如初。
“凝竅五層,可以參加下一階段的選拔!”聽泉面無表情,揮了揮手,那人如釋重負(fù)般的走開。
接下來自有其他弟子上前測試,白澤心中有些忐忑,便排在了后面。
“這么多年了,天道門弟子的入門測試還是老一套,沒勁!”心中突然傳來夜叉的嘰咕聲。
“小夜,你也參加過這入門選拔?”白澤在心中問道。
自從小夜認(rèn)主之后,白澤便可以將其藏入自己的丹田之內(nèi),兩人的交流可以通過心靈展開,完全不虞被人發(fā)現(xiàn)。
“沒有!”小夜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不以為然:“不過倒是看過幾次,都是老一套?!?p> “先是用云鏡術(shù)測試參選者的修為,一般只有達(dá)到凝竅五層以上修為之人,才可能隔空馭氣,觸動云鏡?!?p> “接下來就是登天路了,測試參選者的心智、根骨,最后是萬幻仙陣,測試參選者的悟性,反應(yīng)和綜合素質(zhì)?!?p> “待一切結(jié)束之后,成功過關(guān)者將接受各宗依次挑人,未被選中之人只能等待下次機(jī)會!”
“這樣啊,那我應(yīng)該沒問題吧?”眼看排在自己之前的許多弟子都無功而返,白澤不由的有些惴惴不安,他至今未能突破瓶頸,功力還停留在煉氣九層的階段!
“老大,你可是被我認(rèn)主的男人啊!有點(diǎn)信心好不好!”小夜夸張的叫道:“這一個月內(nèi),劍冢二層的飛劍幾乎被你“吃”了個干凈,那么多的金精之氣全都儲存在噬金珠之中,隨便放出來一點(diǎn),過這第一關(guān)也綽綽有余了!”
聽小夜這么說,白澤微微安心,心中暗想:“反正只要成為內(nèi)門弟子就好,待會兒可以悠著點(diǎn)兒,沒必要太過出風(fēng)頭,否則被人當(dāng)成是妖孽,處處算計著,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白澤可不是沒腦子的傻瓜,在他擁有足夠?qū)嵙ψ员V埃惺逻€是盡量低調(diào)一些,否則丹田中的噬金珠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難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下一個!”耳中傳來聽泉的聲音,白澤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已經(jīng)空無一人。
聽泉看著他,臉上流露出一絲的不屑,作為靈龜峰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聽泉也是眼高于頂?shù)男愿瘢人艿苈犗踔炼加羞^之而無不及。
當(dāng)他聽說凌鶴壁舍棄了“流光劍膽”,為一個天賦爛到家的外門弟子換取一顆“脫胎丹”的時候,他心中是十分不以為然的,所以看白澤也分外不順眼起來。
此刻臺上只剩白澤一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臺下不少內(nèi)門弟子都對他冒死相救凌鶴壁之事有所耳聞,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這便是九霄峰那個叫白澤的弟子?”
“是啊,聽說為人很重義氣,可惜根骨好像差了點(diǎn)?!?p> “何止是差了點(diǎn)?聽說凌鶴壁可是幫他求了一個脫胎丹,可看他的樣子,連凝竅修為還沒有達(dá)到?!?p> “不會吧,那豈不是白白浪費(fèi)了一顆靈丹?”
冷言冷語傳入耳中,換成一般人或許會心態(tài)失衡,但白澤從小便經(jīng)歷種種挫折白眼,比這更難聽的話聽了也不知多少,心中反而一點(diǎn)包袱都沒有。
白澤站在云鏡之前,正想要動手,突然臺下跳上一個人來。